第一百七十六章 聽夕顏說……
東離未央微微笑了一下,撫摸了一下夜無月如墨的長發點了點頭,「沒錯,說起來你倒是因禍得福了。」
夕顏在一旁很是驕傲的說,「月月,這都全賴於你的鳳帝血脈被提純了許多。當年我追隨鳳帝的時候,鳳帝可是年僅雙十就已經是縱觀五洲無敵手的第一人。和鳳帝比起來你還差的遠呢。」
「鳳帝真的有這麼厲害嗎?」
「那是自然,鳳帝不僅實力超群卓絕,當時可是五洲所有的青年才俊都爭相求娶的。」許是想到了昔年的輝煌,夕顏的鳳凰尾巴都恨不得甩到天上去了。
「求娶?!——」聽到夕顏的措辭,夜無月一愣,「求娶?難道鳳帝是女子?」
「對啊,我什麼時候和你說鳳帝是男子了?」
夜無月摸了摸鼻子,這個,好像還真沒說過,是她自己先入為主的以為這個敢於自稱為帝的人該是個男人的。
「那鳳帝她的修為到底有多高?」夜無月突然對傳說中自己的老祖宗鳳帝很感興趣。
夕顏歪了歪頭,「已經是到了歸一境的後期,和最終成神,獲得永生永世的生命只差半步之遙。」
「師尊,你現在是什麼修為等級?」對歸一境夜無月沒有實感,她轉頭問帝尊東離未央,有師尊做比較,總要比她憑空想象要好些。
「我現在是分神境,距離歸一境中間還差了一整個太虛境。」
夜無月這回是真的被驚到了,帝尊可是玄天大陸的第一人,可是鳳帝卻是要比帝尊的修為還要高兩個等級,她已經無法想象鳳帝到底是有多驚才絕艷了。
「可是,可是具有那麼高實力的鳳帝怎麼可能會敗?又怎麼可能會死呢?!」夜無月這下是有些不大明白了。
夕顏回想起當時的情景。
「夕顏,你知道嗎?他約我去神葬府呢。」鳳帝手握欄杆站在重重高樓上看向遠方,雖然鳳帝的語調貌似歡快,可是當夕顏看到她轉過頭來的臉時卻發現上面滿是悲泣和淚痕。
「主人,你為什麼不開心?不是有古老的傳言,說如果去了神葬府就能夠知曉命運看破生死,成為真正的,擁有永恆生命的真神嗎?離尊約主人您去神葬府,不就是說明他想要和主人一起擁有永恆的生命,永遠陪伴在主人身邊嗎?」
鳳帝沉默了良久才淡淡的開口,聲音微弱好似清風過耳微不可聞。
「永遠?呵呵,明明曾經約定過在有限的生命視彼此為唯一,然而他卻是忘了,明明也約定過不管走多遠的路都不會忘記我們的約定,我們的初衷,可是才不過爾爾數千年,他卻是忘的一乾二淨。離,你到底想要什麼呢?我,又能給你什麼呢?」
夕顏不知道在這個時候,自己的主人鳳帝是否已經知曉了離尊和其他五洲的尊主的密謀。
只是他約了她,她便去了。
在去往神葬府秘境的途中,主人中了這五洲尊主的計,一番車輪戰之後主人竟是不敵,隻身撞到了離尊的長劍之上。以夕顏對鳳帝的了解,哪怕主人早前斬殺上古四魔獸的時候身受暗傷,但是秒殺包括離尊在內的五洲尊主對鳳帝來說卻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可是偏偏,偏偏主人就敗了,敗在了離尊的劍下。那時候主人笑了,笑的凄美,決然,它並不明白為什麼主人受傷反而在笑,它只知道要為主人報仇,拚命的在人群中穿梭,虐殺對主人出手的所有人。
但是它也不過是神凰一族中的一個,更何況它的契約主鳳帝的生命也在流逝,作為契約獸的它元氣大傷,根本不敵五洲尊主,最後在主人鳳帝用盡自己僅存的修為神力助它留下了一縷孤魂隨著洪荒天破開了虛空離開了神葬府,輾轉來到了另一片平行的空間大陸,一個叫地球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主人傷心了吧。」夕顏想起在主人身死前得知離尊邀請她去神葬府時候的眼淚。也許在那個時候主人就知道離尊的想法也知道了離尊的決定吧。
印象中不管離尊做什麼主人都會給他,天鑄的神器、無上的功法、權力還有其他,最後更是連命都給他了。若不是愛到極至就是傷到極深,夕顏再看向夜無月和東離未央心裡卻是對東離未央一直以來的厭惡卻是再也不想遮掩。
它一直沒說,就在這個人身上,它早就感受到來自離尊的血脈氣息,雖然經過這數不清的歲月已經微弱到幾不可聞,但是這讓它恨到入骨的味道還是被它聞嗅了出來。可是它知道憑藉夜無月現在的實力連帝尊的一根手指頭也比不了。而且帝尊他也不是離尊,離尊對主人是任意索求,而帝尊對月月卻是傾盡所有的給予。這也是夕顏能夠一直容忍東離未央存在的原因。
可是今日想起主人鳳帝的所有,它對帝尊卻是歡喜不起來,不為別的只為他身體里有著離尊的血。
對夕顏突然外放出來的厭惡,東離未央也是有所感的。他其實一直知道乖月的這個神凰精魂對自己沒有什麼好印象,雖不知為什麼,但是他也不甚在意,只要這夕顏是真心實意的對乖月就好。在他看來,契約獸只忠一人才是應當,討厭除主人以外的所有人,這一點上也不算什麼大毛病。
可是在今日這個節骨眼兒上,夕顏這厭惡感突然不再內斂,反而是毫不遮掩的外放卻是讓東離未央有些驚訝更多的卻是不爽。
用一句粗話說就是,娘娘的老子不吃不喝頭不梳臉不洗的守了三個月,你丫的還攛掇乖月遠離我,你個老神凰,不覺得你是和尚訓道士管的忒寬了嗎?!——
「月月,情之一字最是傷人,還是少沾為妙。」
夜無月聽了夕顏這句話,偷眼瞄了一眼帝尊的便秘臉,偷笑了一下,「好好好,我記住了還不行嘛。夕顏你先暫且回洪荒天,我還有事要和師尊說。」說完不等夕顏做別的反應就把夕顏和白蓮紅蓮兩個電燈泡給收進了洪荒天。
「師尊,」夜無月看著東離未央笑著往他跟前蹭了蹭身子。
見東離未央完全不理她甚至還把臉扭向別處,夜無月眨巴了兩下眼睛笑嘻嘻的喚了聲,「央哥哥~」這回乾脆整個人都貼到東離未央的背上了。
「情之一字最是傷人,還是少沾為妙。」東離未央委屈的念叨了一句。
他容易嘛他,就這麼不吃不喝守了乖月三個月,結果還被那老神凰這樣說,還攛掇乖月遠離他——。它真應該慶幸它是個魂體,不然看他不拔禿它的尾巴毛,讓它瞎說亂說一氣。
「央哥哥,月兒可沒這麼想啊,月兒知道央哥哥守護月兒三個多月很是辛苦。月兒謝謝央哥哥。」若是從前夜無月斷不會想到,居然有一天,有一個男人能讓她自願自發的用這麼嬌甜嗲嗲的音調撒嬌。
想當年她還曾笑話組織里墜入愛河的小夥伴一張口說話和拌了兩斤白糖三斤蜜似的,卻沒想到「報應不爽,蒼天不饒」她自己竟是也有了這麼一遭。
「真的謝?」東離未央下巴微抬,看向斜上方,傲嬌悶騷的勁兒立馬上來了。
夜無月拼了命忍住想要狂笑的衝動,猛點頭,「嗯嗯,要謝的要謝的。」
東離未央似乎略微思量了一下,終於是抬起右手,輕輕的戳了戳自己的臉。
夜無月眨巴了兩下眼睛,這是啥意思?帝尊這是——要親親?
看著東離未央那薄紅的耳垂還有悄悄吞咽口水的喉結的窘迫中帶著害羞,害羞里夾著興奮的樣兒,夜無月笑了。
「啵~」
柔軟的觸感從臉頰上傳來,東離未央的雙唇不自覺的向上彎了又彎。
月兒親他了,這回是主動的。
說起來,這還是月兒第一次主動親吻自己呢。
若是這吻是在這兒,該有多好。東離未央輕輕的舔了舔嘴唇,心裡稍微有那麼些遺憾。
「師尊,不過話說回來,我還不知道我的身體到底是怎麼了竟是在比武場就暈倒了,那鄭智和呢?!他死了沒?我記得我失去知覺之前把織月匕甩向他。倒是不知他死沒死,真是沒看出來,這鄭智和膽子夠肥的竟是敢在比武中給我下藥。」夜無月想起比武時候的事,一張俏臉滿是憤恨。
東離未央伸手輕輕的捋著夜無月的背,「乖月不氣了不氣了,那鄭智和已經被你殺了,那幕後黑手石城他拿太和殿一千八百八十口人的性命做籌碼,我想著為你積福,就當著天下道友的面饒了他的死罪,不過罰了他毀去一身修為押進思過塔面壁百年。」
「這裡面有石城的手筆?!」夜無月挑眉。
當她聽東離未央說完了此間的種種,猛的一圈捶到了被子上。
「我竟是大意成這個樣子,被他石城算計了半年竟是不自知!」真是退步了,想她從前只會謀算別人的人現如今竟然「單蠢」的被人算了半年,這種屈辱憋悶的感覺簡直要把夜無月給氣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