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金鑫顯智
「收納袋?!這種垃圾,你不嫌棄髒了你的收納袋啊。」石青七嫌惡的瞥了一眼鄭智和。
「就是,憑他也配,還想著要傷了月姐,依我看,給他個草席裹屍都算是高看他了。」張碩也是沒什麼好臉色。
而此時,白君雪卻是在從自己的荷包里往外掏著一堆的藥瓶子,眼瞅著那是要現場配藥了。
「你這是在做什麼?」無歡看她就那麼蹲在地上鼓搗問。
「看你們那多費勁,還不如我直接調配出個化屍的藥水來,哼,讓他死了連個渣都落不下。讓他還敢欺負我月姐姐,」本來一個挺俊俏的小蘿莉,此時偏生一臉單純的說著這瘮人的話。
無歡挑了挑眉,好吧,雖然說是逝者已矣既往不咎,可是,這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呢?
能和月兒交好的都是那護短到極至的性子,且他們平素里也都是對月兒甚是擁戴,若是他們是其他表現那才叫奇怪呢。
可是私心歸私心,可是他面上可是這未央宮的巡察使,擔著責任免不了還得裝一下。
「可是這樣處置了他也不好,總要交由宮規處置。」
「行了,無歡師尊,你也別裝了,交由宮規處置,宮規不過是要五方投票裁決,好了,我和碩哥就能代表戒律堂了,那,金鑫代表丹堂,阿七就代表無相峰了,姬瑤峰那票就不算數了,就算算進來,我們也是三打一,還是我們贏。就這麼定了直接給他來瓶化屍水,不給他化的骨頭渣子都不剩都難解我心頭之恨!」
白君雪說著就惡狠狠的往上走,手裡還拎著剛配置好的化屍水。
「雪兒,莫急,看著這情形,月姐應該是被帝尊帶走了,有帝尊在應該無大礙。你若恨的慌,這事兒可以遲些再辦、我瞧著今日這事,必定是有內幕和幕後黑手的。這鄭智和在這兒就死了他肯定也只是桿被放到前頭的槍,這鄭智和的屍體留著或許還有用。」
金鑫永遠是能夠讓衝動的白君雪立馬安定的定海神針。聽了他的話,白君雪沉默了一下。
「你是說,這鄭智和背後有人?可是這未央宮內能指使得動鄭智和的還和月姐姐有私怨的人,啊?!你是說這裡面有石城的手筆?!可是他不是腿斷了嘛?!再說我聽說他太和殿攏共加起來也不過就十幾個人,要能在咱們未央宮這麼多人眼皮子底下完成這些,十多個人怎麼可能辦得到。」
白君雪的疑問也是其他幾人的疑問。他們紛紛看著金鑫,想他說出個所以然來。
「這,具體到底如何做到的我也沒有想清楚,但是我們調查幕後黑手,他的動機是第一要考量的要素,若是不是非常的恨,怎麼可能布置的這麼縝密。論起來全天下里想讓月姐出事的也就他石城一個,」
「可是不是還有姬瑤峰的人嘛?」石青七問。
「不會,姬瑤那個人,胸大無腦,讓她謀划這樣的事他也沒那個腦子。」
無歡被金鑫的話說的一噎,雖然這話說的毫不客氣,不過貌似還真是。雖然,這是他未來髮妻的娘家姑姑。
「好了,這鄭智和的屍體得留,以後保不齊得做證據的,你們若說怕他髒了我的收納袋,那他的總行了。」金鑫說著嫌棄的皺了皺眉,從鄭智和的屍體上取下了他的收納袋。掏出了鄭智和收納袋裡的東西后才將鄭智和的屍體收了進去。
「無歡師尊,這些你幫我月姐收著,這算起來也是她的戰利品。拿好了,無相峰我們怕是進不去,待你進去了要記得把這些給她。」金鑫說完就把那收納袋裡的東西盡數交給了無歡。
無歡挑眉,往日里他都沒怎麼注意過金鑫這人,今日看起來倒是他小瞧他了,雖然修為不強實力偏弱,可是這縝密的心思和手段在場的無論誰都比不過他。月兒還真是,身邊皆不是無用之人。
「好,那就先放在我這兒,放心,現在剩下的處理工作應該也用不到我了,我先回無相峰看看情況。不管什麼樣,太陽落山的時候我都會去峰下的客殿告知你們是何情形的。」
「如此就謝過無歡師尊了。」幾人均是對著無歡拱手行禮,就此倒是散了開去。
無歡回到無相峰,首當其衝的就去了師尊的寢殿,可是卻沒找到人,略微想了一下又跑到了瓊花小築才看到師尊的身影。
「師尊,我還以為師妹和您是在您寢殿呢?」話說完看到帝尊面色似有不喜才慌忙道,「是弟子想岔了,師尊,師妹呢?」
「月兒是女孩子,怎會在本尊的寢殿!本尊絕不容許任何人傷了我乖月,不管是生命還是名聲,無歡,你需記得,往後哪怕那人是我,你也必須要替你師妹撐腰!否則,我絕不輕饒!可記住了?!」
聽到這話無歡整個身形一板,「是弟子記住了。天上地下,沒有任何人可以傷我師妹。」
「師尊,師妹她,」無歡越過東離未央的肩膀看向了床榻上的夜無月。
看起來師妹面色倒是還算紅潤,瞧著不像是有大礙的樣子,而且看師尊還算平穩的氣息,讓無歡更加確信了這一點。這心裡有了譜兒也就不急慌了。
「黃金斗剛剛來看過,你師妹現如今只是睡著了。至於什麼時候醒來卻是不知了。」
無歡大驚,這話,這話聽起來怎麼感覺有些怪。
「師尊,什麼時候醒來卻是不知,這是什麼意思?師妹她,」無歡說著這話面上滿是憂心。
「倒是不是旁的,當時事情太過緊急,為師給你師妹用了些靈力強盛的葯,黃金斗說那藥力和月兒體內潛伏的豚靈果的藥力太多,她一時消化不了,這才陷入了沉睡,」現如今不管是她自己還是她肚子里的神凰之卵都在可著全部的氣力在消化那過多的靈力。不過事關神凰之卵,哪怕是無歡東離未央也不願告知。
「豚靈果?」無歡聽到這個名字皺了皺眉。
「此時我正想和你說。黃金斗說月兒在戰鬥時候差點兒走火入魔,都是因著體內囤積的豚靈果的靈力突然暴走。而這豚靈果是姬瑤峰的人本來想要送給姬雅柔的。」東離未央說到這兒就不說了,他定定的看著自己的大徒弟,像是要看到他靈魂深處一般,那眼神著實很是剜人心。
「師尊,這事兒我會調查出個結果給師尊給月兒個交代的。」事關姬雅柔還有姬瑤峰,他此時心裡也是含了滿腔的怒意的。
雖然師尊這眼神兒是不信他,可是光是他聽著都很是生氣,若是這事兒真和姬瑤峰甚至是,是和雅柔有關,他……。
「本尊自是知道你是妥帖的,」說完了頓了一頓,有些不滿的瞟了他一眼,「還杵在這裡做什麼,」
無歡這才反應過來,忙點頭稱是快步離開。可是這離開的心稍微有那麼些酸澀。
雖然月兒也是他嬌養著的妹妹,可是師尊這有了師妹了之後就更看不上他了,說實話,讓他多少有些吃味兒。可是一想到自己那軟萌萌的會喊他一句師兄然後混酒喝的師妹此時卻是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甚至連黃金斗診斷了都說不知何時才醒。一想到這些無歡就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刮子。
「混想什麼呢,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還瞎尋思亂吃味兒的。真不怪師尊說你,真不是個合格的大師兄。」
晃了晃腦袋,無歡就開始著手調查了。
能夠在巡察使上安穩的做了這麼久哪怕年紀輕可是全未央都沒人不服的,無歡肯定也是有些個本事的。
等無歡走了,東離未央又回到了床前,看著床上熟睡中的小人。
已經長開了的姣好面容堪比那天上明月,不管是那櫻桃一樣的小口還是那挺直卻又圓潤的鼻珠都讓人感覺好不可愛。可是那本該更加漂亮燦爛如暗夜星辰的明眸此時卻是緊閉著,隨著呼吸淺淺沉沉,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睜開。
想到黃金斗說的月兒這樣躺著興許數日便醒但也可能是數月更甚至是數年。
一想到這兒,東離未央的心就感覺揪的生疼,好像有人挑起了他心中的一方軟肉拿那帶了鋸齒的鈍刀子在一下一下的割一般。
「月兒,是我不好,若是我不讓你下場,也許就不會有這麼多事兒了。」
此時,東離未央的心是糾結悔愧的。
他一方面心疼夜無月,想要她安安穩穩的在自己的羽翼庇護下生活無憂。
可是另一方面他卻是又知,雖然月兒面上不顯,平素里也是恣意洒脫的,可是他卻知道,他的乖月不是那金絲雀也不是那莬絲花,而是那能夠展翅九霄的金鳳,她喜歡自己能夠保護得了自己,而不是安然的等待別人的庇護。他不願為了自己的喜好而束縛了她。
但是而今看到床上的夜無月,他的心又糾結成了一團。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響徹玄天大陸的不世之尊,超然龐大的未央宮宮主東離未央竟然有一天像是個女人家一般糾結猶豫,一點兒沒有應該屬於男兒郎的坎快爽朗。
果真像重樓所說,因為有愛所以踟躕,因為有情所以憂心嘛?
那月兒,你可否看在我這般憂心,早些醒來可好?見你這般,我心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