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章：傻人有傻福

  王媽將盛滿滋補藥湯的小瓷碗遞到了顧念昔面前，可小女人一聞到了那股濃烈的味道就孕吐的厲害。


  「這害喜怎麼這麼厲害」王媽急忙將碗放到了一旁，伸手撫摸著顧念昔的背部輕拍著「好點了沒？」


  王媽看著那蒼白的小臉著實心疼，這才多大的孩子啊？都要當媽了，自己都是個孩子，以後怎麼能照看的好小娃娃！


  顧念昔擦了擦嘴角，目光一看到那碗談心裡就翻滾的厲害，這比高考都難幾十倍，小女人委屈的看著王媽說道「王媽，可不可以不喝了，我喝不下」


  王媽坐在床案邊輕聲的對顧念昔說「念昔，現在你可不是一個人了？肚子里有小娃娃是兩個人，你不多吃點哪有營養補給小娃娃」


  聽王媽這一說，顧念昔也只好將小瓷碗接過來喝了幾口「多吃點啊！你看你跑去麗江，回來都廋了一大圈，你哥咋就不好好照顧你啊？」


  顧念昔憋著一口氣把碗里的葯湯喝了進去，把碗遞給王媽的時候還不忘替陸景生辯解「我哥有好好照顧我，是我自己沒照顧好自己」


  聽到顧念昔這話后，王媽伸手撫摸著顧念昔的肚子說道「知道心疼你哥了啊？念昔，你自己都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以後怎麼照顧小娃娃」


  顧念昔點了點頭說道「我能照顧的好，王媽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相信你」王媽連連點頭稱道「可就辜負你的學業，要是晚些日子有孩子，也得把畢業證拿了再說啊！你說大少爺也是急」


  別人都不想談這些丟人的事，可王媽卻不一樣，她還不停的說好聽的話讓顧念昔減輕罪惡感。


  「老爺在好面子也不可能拿肚子里的孩子開玩笑，這也是一條命」王媽的臉上帶走慈祥的笑容，隨後目光從顧念昔的小腹處移到她的臉蛋上「我們家的念昔這麼美，以後生出的娃娃那得俊俏成什麼模樣！就是你性格傻了點，在那都是受欺負的樣子，這孩子的性格要隨了大少爺才好，隨你了那可要吃大虧」


  顧念昔癟了癟粉嫩的唇瓣輕聲的說道「傻點沒什麼不好，傻人有傻福」


  看著顧念昔那牧野王媽笑了笑「就是傻人有傻福，我們念昔的福氣在後面，老天爺都看的！」王媽看著眼前的少女，伸手將顧念昔兩邊臉頰處的髮絲撫到了耳畔邊，她沒有多少文化知識，40歲的時候就從鄉下來陸家當傭人。


  除了陸景生，陸芸希和顧念昔都是她一手帶大，帶她們也跟自己的親女兒，親孫女一樣。


  「我們念昔可是個標準的大美人，心地善良，讀書又厲害，就是傻了點，咋就不把讀書那股聰明用到生活？」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眼前的可人兒，一身白色素睡裙襯托出少女玲瓏有致的身材，肚子才三個月所以看不出一點的變化。


  柔順的黑色長發像瀑布般垂散在背後，精雕細琢般精緻的五官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在夜裡好看的刺眼，多看一眼都怕褻瀆了她的純美，純純的就像個天使一樣。


  「我以前還說，真不知道以後要怎樣的男人才配的上你！當時老爺跟我說你和景生的事時，我也就跟劈了雷一樣，你陳虹阿姨也是急的都哭了，可後來睡了幾覺爬起來想想，這人一輩子也都是那麼回事，你和景生又沒血緣關係有什麼不可？只是老爺心坎過不去，在外面丟不起這個人，既然大少爺承認了你和他的事，也會勇於承擔責任，你就安心的把孩子生下來！你誰都別怕，王媽替你做主，你陳虹阿姨也在替你向老爺說好話…….」


  聽著王媽的安慰，顧念昔放在被褥上的手指輕輕的攪弄著，她知道王媽是為了讓她靜下心來才會刻意的說這些話，可事情那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王媽，哥為什麼還不回來？」顧念昔抬起靈動的美眸看著王媽開口問道。


  「快了，快了！聽老爺說在忙公司的事，好像說拿不出成績來就不準見你」王媽伸手捋了捋顧念昔的頭髮「早點睡！這身子骨才恢復的快」


  把顧念昔安頓好后，王媽又靜坐在一旁看了幾秒，將她緩緩的合上雙眼后才將卧室里的水晶吊燈光了，只點了一盞小橘黃燈。


  ……..

  當王媽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正欲關上門時，被窩裡的顧念昔卻睜開了雙眼，小女人那雙眸子在夜裡尤為的閃速，合著那小橘黃燈的光亮熠熠生輝，眼角處還撅著淚水。


  「王媽你別擋著，你讓我進去罵她一頓，我非進去煽她幾耳光，就因為她懷孕了，我在我們學校都抬不起頭，我們陸家的臉都被她丟光了？讓我以後怎麼抬頭做人？」


  王媽急忙拉住不停嚷嚷的陸芸希，把她扯到一邊后輕聲說道「我說小祖宗，你能小聲點嗎？你爸剛去卧室，你又是吵那樣啊？」


  陸芸希氣不過，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王媽奚落道「王媽，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心裡打什麼算盤？從小到大你都從沒站在我這邊過，我跟你們說，她要是當了我嫂子，我就一把大火把她給燒死」


  一聽到陸芸希這話，王媽就連連搖頭「念昔那把你得罪了？她要得罪也是得罪了你爸，你在這吵什麼？女孩要矜持點，你怎麼就不像顧念昔一樣安安靜靜的」


  「我要是像她，我就是在為陸家丟人，你別看她一天悶聲著不說話，裝可憐，心比誰都毒！專門讓你們可憐她」


  「那像你？張口閉口就說髒話，不懂尊老愛幼，你跟念昔都是我一手帶大的，你怎麼就不能學學別人好的，你跟念昔比就是比不上別人十分之一」


  王媽這話一說出來，陸芸希就氣的跳腳了，伸手要去打王媽，在陸家她就是公主，誰敢惹下她，她就非得和對方拚命「王媽，你有本事在說一句？你不想拿陸家的錢了是不是？」


  那甩下去的手眼看就要落到王媽臉上了，可突然就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混賬東西，你要打誰？」不知何時陸一鳴就走了出來，男人一把拉扯住陸芸希的手向前一甩「是不是以後我老了，你也得甩我耳刮子了？」


  「爸！」陸芸希大吼了一聲，眼淚在眼眶出打著轉，委屈的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是她先侮辱我的！你必須把王媽給我辭了，說不定她早就知道顧念昔那個小賤人勾引我哥的事，她跟顧念昔那個賤貨是一夥的，教唆顧念昔怎麼勾哥的魂」


  一聽到陸芸希那些亂七八糟的話，陸一鳴就大吼了一句「你給我住嘴，什麼賤貨，小賤人？虧你還是個大學生，開口閉口都是髒話連篇」


  陸一鳴那聲音響徹了整個客廳，就連那些休息了的傭人都爬了起來躲在門縫後面偷偷聽。


  「都給我回去睡覺，要是誰在吵，我就拔了她的皮，管她是誰，一視同仁的扔出去」


  陸芸希跳著嚷著不走「爸，我不管，要不她走，要不就我走？跟她待在一個屋檐下我就覺得噁心，噁心！顧念昔才20幾歲就知道偷人了？這麼丟人的事，也只有顧念昔那種不知廉恥的人才做的出來，如果媽還在也一定會把她趕出去，我就知道爸是偏心，因為她肚子里有了孩子，指不定那孩子還是誰的野種呢？……」


  陸芸希還像在繼續說下去，陸一鳴一個耳刮子就給她煽了過來「什麼野種啊？都給我閉上，這事誰都不許在說，要是誰在說一個字我就把她嘴給撕了？都給我滾回去睡覺，想讓我多活幾年就別來氣我」


  說完陸一鳴就轉身，可剛轉身目光就對上了站在卧室門口的顧念昔，小女人穿著拖鞋唯唯諾諾的站在門口處，陸一鳴見到她后很快就垂下了眼眸。


  那滄桑的眼眸里有太多的無奈和悔恨。


  「爸，對不起」看著陸一鳴顧念昔撅著眼淚說了一句「對不起，我給陸家蒙羞了」說到這裡時，顧念昔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你要打就打我吧！芸希說的對，我給你們丟了臉，給陸家丟了臉」


  見顧念昔跪在地上，陸一鳴趕緊過去將顧念昔付了起來「別說了，都別說！這孩子生下來后，你和陸景生偷偷摸摸去扯個結婚證就行了，我也不說啥！你們全都當我死了沒埋，我一個都不見，一個都不欠，這臉值幾個錢啊？」


  陸一鳴的眸子里全是無奈，可也有對現實的妥協。


  遇到這種事，他能怎樣？殺了顧念昔，把陸景生趕出去，他也做不出這樣缺德的事。


  聽到陸一鳴這話顧念昔錯愕的望著他「爸，你…….？」


  「不行爸，絕對不行？」陸芸希在一旁氣的直跳腳「那能那麼便宜了她？哥絕對不能娶她，她根本就配不上哥」


  王媽看著又跳又鬧的陸芸希連連搖頭，這陸家的兩兄妹都一個媽生的？性格怎麼就相差那麼大的？

  「這事我說了算，要遭天譴也是我遭天譴」陸一鳴向一旁的王媽指了指手，示意王媽將顧念昔送到卧室去。


  當陸一鳴捧著顧念昔的手放到王媽手上時，顧念昔清清楚楚的看到陸一鳴眸子里的無奈和失望，她終究還是讓陸一鳴失望了，給陸家蒙了羞。


  陸芸希不停的抽噎著，看著顧念昔就恨不得衝過去煽她幾耳光，可是陸一鳴在，她必須得忍。


  她忍，總有一天她不會讓她好過。


  ………


  被陸芸希這一折騰，差不多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王媽安撫好顧念昔的情緒后便回了卧室。


  躺在床上顧念昔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只要一想到陸一鳴失望的眼神，她的心裡就跟刀割一樣。


  渾渾噩噩的也就是半睡半醒的狀態，不知道是到了深夜幾時，倏然顧念昔便覺得身體一暖，一抹讓她心安的氣息縈繞在了她的鼻尖處，全身上下都被那抹熟悉的氣息籠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