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金屋藏嬌之藏男人
唐覓蕊蕊攔住門,不想讓他進來。
可晏謝辰似乎打定了主意,一定要進來看看。
他往左邊邁出一步,唐覓蕊就跟著往左邊邁出一步。
他往右邊一步,唐覓蕊就往右邊一步,把門口的路死死地堵住。
晏謝辰:「……」
唐覓蕊:「……」
兩人彼此相對無言,靜靜在黑暗中對視了一會兒。
這樣一會兒之後,晏謝辰突然開口。
「果然,房間里藏了男人了?」
他說著又要進來。
唐覓蕊攔在門口:「先不說藏不藏,大晚上的放你進來,也不是一件很安全的事吧?退而求其次,我的事情也不需要晏大少爺操心,你多想想此刻凌晨三點多出現在同劇組女演員房間門口是怎麼樣的負面消息吧。」
這些話晏謝辰雖然聽了,但顯然並不太在意,只是輕輕一笑。
「如果繼續讓我逗留在外面,對你才是最大的負面消息吧?我只是進去喝一杯茶,跟藍凈打個招呼,然後馬上走,不打擾你們花好月圓,怎麼樣?」
晏謝辰顯然是認定唐覓蕊肯定跟藍凈有一腿了。
唐覓蕊恨得牙痒痒,但是表面上依然不肯退讓半步。
「你還是趕緊回去吧,糾纏在門口更加不好看。我就不送了。」唐覓蕊抱著手臂。
晏謝辰盯了她一會兒,忽然笑。
「那行,那我走了。」
他說著轉身要走,唐覓蕊微微放鬆了警惕。
可是晏謝辰的步伐只是邁出了一步,很快又重新折返,一折返竟然立刻從她的胳膊下面鑽了出去,靈活地邁入了房間里,然後瀟洒自如地站在了中間。
唐覓蕊:「……」
她居然就這麼被趁其不備了。
此刻是夜晚最深的時候,窗外的路燈還窸窸窣窣地亮著。
一片漆黑的房間里,偶爾一兩盞路燈的暈影,掠過的時候屋子裡會短暫地亮上幾秒的時間。
晏謝辰環顧四周,發現周圍安靜而靜默,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他抱著手臂,不等唐覓蕊招呼,自顧自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難道是我錯怪唐小姐了?其實你壓根就沒有跟藍凈有什麼關係?』
唐覓蕊沒理會他,只是去了廚房,臉色冰涼地給他拿了一杯空的高腳杯。
高腳杯被她重重的砰的一聲甩在桌子上,接著用開瓶器開了酒,紅酒的液體激蕩在高腳杯里。
「不是說是來喝酒的嗎?喝完這一杯,趕緊給我滾。」
晏謝辰似笑非笑,打量著這一杯液體。
「你不打算嘗嘗么?」
「我不想喝。」
「那真是太遺憾了。」
晏謝辰自顧自喝完了這一杯,放了一杯空的高腳杯在桌子上。
這個時候,他非但不走,還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又重新站了起來。
「唐小姐,你房間里的這個壁畫……挺不錯的。」
他說著,雙手插兜站起來打量了片刻,繞著這幅壁畫看過來看過去,還到了卧室的背後轉了一下。
唐覓蕊面不改色:「是酒店的工作人員幫忙布置的,你那兒沒有嗎?」
她能百分百篤定,這壁畫晏謝辰的房間里肯定也有。
可她偏偏不說破,看著晏謝辰慢悠悠地轉悠。
「好的藝術品,總要到特定的人的房間里,才能品味出一兩分不一樣的地方。」
他說著,像是發現了什麼。
「嗯,廚房也很不錯。」
接著,居然就往廚房的方向走了。
唐覓蕊冷眼看他。
桓景肯定不在廚房,她剛才去過了。她就這麼看著晏謝辰兜兜轉轉在她房間的地方,時而誇一下她的擺設,時而琢磨一下她放在角落的咖啡機好不好用。
兜兜轉轉一圈,他意猶未盡,目光盯上了唐覓蕊的那個巨大的衣櫃。
這衣櫃里,足以可以藏下一個人。
「唐小姐,聽說你的衣櫃里有現在各大品牌贊助的時尚單品?」
唐覓蕊面不改色:「這些都只是謠傳,我一個小人物,哪兒消遣得起。」
可晏謝辰已經走過去,打開了衣櫃。
這一刻,唐覓蕊居然也有吊著一口氣的感覺。
好在衣櫃被打開的時候,裡面空空蕩蕩,只有她隨身行李箱放著的三兩件長裙。
晏謝辰重新合上了衣櫃。
唐覓蕊看他:「我看晏少爺逗留得差不多了,是該走了吧?再多逗留下去,恐怕外面流言滿天飛了。」
晏謝辰原本並不打算走,但是在唐覓蕊的再三催促之下,還是慢騰騰往門口的位置而去。
他不太相信唐覓蕊的屋子裡真的沒有人。
可剛才繞了一圈,確實沒看到任何男人的痕迹。
他倚靠在門框上:「唐小姐,就這麼讓我走了,你不會想念么?」
「我想念什麼?」
「在劇組的日子清心寡欲,就不會寂寞?」晏謝辰含著笑,「如果寂寞的話,記得隨時過來找我。」
唐覓蕊微笑了一下,臉部表情很溫柔,可說出來的話卻是乾乾脆脆。
「滾。」
在這一聲滾字里,晏謝辰就這麼被趕出了門。
彭的一聲,門重新合上。
唐覓蕊氣鼓鼓的。
……臨到關頭,居然還說出這麼一句話,平白無故給她添堵。
她正要發作,忽然身後有一雙溫熱的手包裹住她的眼睛。
那溫暖,讓她瞬間沒了發作的情緒。
「他向來這樣沒大沒小?」
有好聽的男聲在身後開口。唐覓蕊聽得骨頭都快要酥軟了,不知道怎麼會有人的聲音能低沉醇厚到這樣的程度。
「他晚上喝醉了,大概來我這邊發余勁。」
唐覓蕊轉過身,對上了桓景的眼神。
那瞳孔里漆黑一片,似星星一樣亮。
他沒給她任何緩和的時間,幾乎是立刻就把她吻到了門框上。
這吻來得激烈,似乎是繼續之前未完的衝撞與猛烈。唐覓蕊天旋地轉,呼吸困難,尤其感覺脊背被狠狠地壓在門框上,整個人在他身下如同一隻被捕獲的獵物。
唐覓蕊連一聲驚呼的時間都沒有,就被桓景抱進了卧室里。
很快,只是突如其來的一瞬間,她感覺到肩膀上一陣刺痛。
居然被咬了。
而且桓景看樣子咬得很重,嬌嫩的肌膚承受不住,皮膚直接就被咬破了。
黑暗中她有點看不清楚。
但是如果能打開燈,她覺得自己或許能看到肩膀上一點殷紅的血。
「……你這……」她挨著肩膀上的疼痛,被咬得有點莫名其妙,「為什麼咬我?」
平白無故的,真是沒有防備。
桓景不說話,盯著她肩膀上那一道齒印。
「疼么?」他忽然問。
「……當然疼,這不是廢話嘛,都被咬出血來了。」
桓景輕笑,拉著唐覓蕊的手,一直到自己的心臟處。
隔著襯衫,他的心臟在劇烈地跳動著,能感覺出來每一下有力地咚咚聲。
「你疼,我會比你更疼。」
他這麼說。
唐覓蕊沒說話,撞入了桓景那一潭很深邃的眸子里。
她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陷入了一片無邊無際的沉默。
這齒痕,或許是想在她身上留下點印記,或者是想要提醒她,她是他的,不可能是別人的。
又或者,只是他單方面的佔有慾。
可不論怎麼樣,它並沒有帶給唐覓蕊任何的排斥。
也是在這個時候,她忽然意識到,忽然發現,自己可能真的接受這個男人了。
接受得如此自然而然,不露痕迹。
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已經願意把自己的一顆心都交付在他的身上。
這天晚上,桓景最終沒有走。
他留在這裡,陪著她一起入睡。
夜色越來越深,他忽然側過身,帶著點微醺的嗓音問她:「真的不行?」
唐覓蕊往後蜷縮了一點,想了想,給了一個回答:「不行。」
桓景無奈地輕嘆了口氣。
月光在這時灑落在地板上,切割出了一個幾何的形狀。
天花板上在燈光的掠影之下,波光粼粼,像是起起伏伏的海浪。
桓景盯著天花板許久,又是問:「……要我等多久呢?一千天,我可等不起。」
唐覓蕊聲音里含著笑,盡量讓自己聽上去一本正經:「那……八百天呢?」
他想了想,搖頭。
「太長了。」
「那……」唐覓蕊又是故意一本正經,「五百天?」
「五天。」他說,「再多,我會焦躁。」
唐覓蕊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桓景居然在手機的日程提醒里,煞有介事地添加了一項日程:五天之後,睡你。
唐覓蕊:「……」
你這是不是一廂情願了點?
是不是強買強賣了點?
她一扭頭,乾脆翻身不理會他:「反正我沒答應,你自己愛怎麼添加怎麼添加吧。」
桓景含著笑,倒是沒有再辯駁。
第二天,天還未完全亮起,唐覓蕊已經醒了。
她只睡了幾個小時,一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桓景正睡在她的身邊,看上去睡得很沉,大概是昨天在公司加班確實累到了。
原本她還打算早早叫醒他,推著他離開呢。畢竟等天稍微亮了一點,劇組裡的大家都出動了。
這個時候換做誰看到從唐覓蕊的房間里走出來一個男人,都免不了議論紛紛的。
她發現自己現在就好像是「金屋藏嬌」,藏著掖著不想讓別人發現桓景的存在。
可看到桓景睡那麼沉,居然也不想就這麼叫醒他……
她唰唰,在旁邊留了一張紙條。
「……我先開工了,起床之後冰箱里有早餐,還有牛奶,熱一下再喝。等我回來你再走,別讓我發現你悄咪咪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