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洗手台上無處可逃

  霓虹照亮了夜晚中的建築。


  包廂中，一群人正在鬧騰著要唱歌。啤酒清一色開了一排。


  一群女學員們在包廂中聊得熱絡。


  葉俊哲也跟著大家一起過來，在包廂里坐了會兒，喝了點酒。大概是發現這場聚會極其正常，沒有什麼特別的，為了怕喝太多的酒他很快就起身離開了。


  葉俊哲走了之後，眾人喝酒、玩遊戲，又是鬧騰了好一會兒。


  唐覓蕊坐在角落的陰影中，也不喝酒，也沒有參與到眾人的遊戲中。


  一個女生附和在毛依依耳邊輕聲開口：『依依，你今天叫過來的人怎麼還沒有到啊？這都快要九點了，再不來我們就要走了。』


  毛依依：『快了，你們急什麼。』


  她找了個借口去了一趟洗手間，站在外面抽了一根煙。


  幾個姑娘也陸陸續續走了出來，在角落裡找了個位置跟毛依依低聲聊了兩句。


  「你們說，我們上次一直追到別墅區，看到的那個帥哥是不是就是她的金主？」


  毛依依吞雲吐霧：「你問我，我問誰去？我不是也和你們一樣，雲里霧裡嗎？誰知道這個唐覓蕊背後到底搞了幾個後台！」


  眾人都有點含糊了。


  「那我們……」


  毛依依輕哼一聲。


  「放心吧，我肯定會把她後面的底細都給弄出來，到時候，我還要讓葉老師看清楚她的真實面目！」


  這麼說著，毛依依的手機鈴聲就響起。


  她一看見手機鈴聲，就跟看見了自家祖宗一樣，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


  「喂？李老闆啊？誒，對對，是是，我們在這邊呢，B3021的包廂裡面，進門右邊走……對對……」


  掛下電話，她眼角浮現出了自信的笑容，眉梢一挺。


  「走吧，跟我走。」


  一眾人回到了包廂，又是熱鬧了一會兒，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外面的人推門而入，是個大腹便便的老男人，穿著倒是挺商務。


  男人一進來，就在包廂里眯著眼睛叼了一根煙，那煙霧裊裊上升，他小眼睛里的精光也透過這模糊的煙霧，環視了一圈屋內的女人身材，臉上露出了一副樂憨樂憨的表情。


  唐覓蕊看他一眼，就覺得心裡開始倒胃口。


  沒想到毛依依親自接待了他一會兒，不出五分鐘就把話題給引到了她的身上。


  「李老闆，這個就是我們的唐助教了，這次她還通過海選了，我們幾個姐妹都在幫她慶祝呢……你們可要熟絡熟絡啊。」


  說著，毛依依不著痕迹就把男人推到她身邊來了。


  男人一坐下，眼睛里的那迷迷的目光就再也擋不住，一張肥油的大臉差點就要貼到她身上來。


  唐覓蕊連忙後退了幾步，隨手拿了自己的包擋在中間。


  既然是一起請過來的朋友，她單獨發飆顯然顯得不太合適，但是看身邊這男人的意思，似乎打算賴在她旁邊的位置，就這麼不走了。


  中間換了幾首歌，男人的手一點點伸過來，先是裝作無事地落在她的脊背上，像是拍了兩下。


  接著，那隻手一路下滑……


  周圍的一圈女人像是彼此心照不宣，都沒有往這邊看，反而把音樂聲開得越來越大，足夠轉移掉所有人的注意力。


  在那隻手已經快要到最低處的時候，唐覓蕊立刻站起來，隨便找了個借口：「不好意思，李老闆，我去個洗手間。」


  說著她頭都沒有回，直接往外面走了出去。


  毛依依還站起來挽留：「哎呀，待會兒再去也行，你怎麼捨得把李老闆一個人丟在這裡……」


  唐覓蕊正眼都沒有看她一下，直接就繞過了她，朝著門外而去。


  在洗手間，她嘩啦啦沖了一下水龍頭，洗了一把臉。


  等抬起來，在鏡子里看到自己剛剛洗過的面龐的時候，她打算抬腳走人了。


  她又不傻。


  毛依依一看就是沖著她過來的，想要看她當眾被老男人調-戲。


  她再回去，不擺明是被人家佔便宜么。


  唐覓蕊背上包，檢查了一下隨身的東西，看看有沒有忘帶什麼。


  非常不湊巧，剛才走的時候很匆忙，逃命似的出來了，而手機卻落在座位上，應該是放在果盆邊上了。


  唐覓蕊心裡這個恨呀，恨不得能飛身進去把手機撈出來趕緊走人。


  但是再進去，她就不一定能不能出來了。


  權衡再三，最終她決定手機不要了，回頭再補一個號碼吧，今天能走就先走再說。


  她正要抬腳走人，眼前卻一圈黑影堵住了她的去路。


  看到這群人，她後退了幾步，「你們……你們幹什麼？」


  壯漢們分開，露出了中間的李老闆。


  李老闆叼著一根煙，一笑，小眼睛就眯起來，裡面全是猥-瑣的目光。


  「唐小姐，說真的，那包廂里就你姿色最出眾，其他小妮子我一個都沒有看上，倒是你……」


  他搓了搓手。


  「我真是不捨得讓你走啊。」


  唐覓蕊裝作鎮定：「李老闆，我跟毛依依不是一路人，今天只是串個過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但我……不會出賣自己的姿色，希望你放尊重一點。」


  李老闆笑。


  「我管你願不願意，反正是我看上的，我都不會讓她走！你可能不知道吧？被我看上的女人我都是要弄到手裡的，管人家是有夫之婦還是小家碧玉，總之今天要是讓你走了，我在道上也混不下去了！」


  他說著就要上前來抓唐覓蕊，唐覓蕊一把躲開，保持一定距離開口。


  「李老闆，這裡是公眾場合。」


  「公眾場合怎麼了，公眾場合我也可以想怎麼弄就怎麼弄，你以為你還能逃得了？」


  他笑著，眼裡的光越來越猥瑣。


  「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說吧，包你一個月多少錢？一萬，兩萬？」他抽完一根煙，「跟著我，每個月吃穿絕對不愁，包包也可以隨便買，說出去，我李大也是圈子裡稍微有點名氣的人，做我的小蜜也有面子……怎麼樣，我這棵大樹，你傍不傍？」


  唐覓蕊冷眼看他。


  在有錢人的圈內情-婦倒也不是多麼出格的事情，通常都是雙方談好價格，簽個協議，以後每個月就按照這個數目打過去，俗稱包-養費。


  像李大這種男人，鐵定是不缺女人的。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常常去一些煙花之地尋花問柳，看中喜歡的，就出錢玩一個晚上。


  這種嘗過一次鮮兒的都是打野味，回頭味道也就淡了，只是解決一下生理上的獵奇感。


  願意長期包的，說明能看得上眼，要放後院里養著了。


  李大提出長期包，可能在他內心還覺得自己是一個有仁有義的男人。


  他那篤定的眼神，似乎是認為沒有女人會拒絕他。


  可唐覓蕊只是冷哼一聲。


  她連周旋都不願意過多周旋。


  「不好意思，李老闆，你找錯人了。」


  說著她想要走，但是外面的一圈壯漢把路攔住，攔得死死的，她連條縫隙都找不到。


  男人在身後一臉不滿意：「怎麼，裝什麼清高？直接跟我談價格就好了，一萬兩萬你看不上，你到底要多少錢？」


  他冷下了一張臉。


  「唐小姐，趁著我現在對你還有點興趣，你最好稍微識趣一點。」


  唐覓蕊當然看不上。


  一萬兩萬，還比不上桓景給她買的一條絲巾。


  而桓景對她是百依百順的，已到了呵護備至的地步。割傷了手指他要哄著含著，晚上同床而眠的時候，顧及到她的傷他就強忍著無論如何也不碰她。


  跟著桓景，她是肯的，但是跟著眼前這男人……


  她心裡隱約作嘔。


  有了那樣完美的標準在前面，她覺得這世界上的男人，已經很少有人能突破她的心了。


  可偏偏這李老闆很不知趣。


  「唐小姐，我醜話說在前頭，今天你只有答應的份兒，沒有拒絕的份，我的人脈關係散播在S市的各個地方，你信不信，只要我一聲令下，我能夠讓你混不下去？」


  他說著，就笑著走過來，想要摸唐覓蕊的胸口。


  唐覓蕊拿著包抵抗在前面，一步步被他推到了後面的洗手台上。


  檯子很冰涼，她已經退無可退。


  她用了最後一個借口。


  「李老闆，我有男朋友。」


  男人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仰天大笑起來。


  「男朋友？我沒有聽錯吧？」


  他說：「男朋友算什麼？陳花你知道的吧，跟了我也有小半年了，當初她那工廠里的老公知道了，要跟我算賬，我二話不說給他謀了個職位，直接封住了他的口。」


  男人越來越得意，身後的一幫壯漢也跟著笑。


  「那男的還得感激她老婆呢！要不是她老婆，輪得到他坐這個位置？」


  「哈哈哈哈哈……」


  後面的人笑聲越來越放肆，聽在唐覓蕊的耳朵里，分外刺耳。


  男人收了笑，問：『唐小姐，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願不願意？』


  唐覓蕊咬牙：「不願意。」


  「哼。」


  男人臉色忽然出了一絲陰冷。


  「不願意也沒關係，今天我特么就在這洗手台上辦了你！」


  說著，他招呼後面的一幫壯漢。


  「兄弟們，站直了，把外面的人給我擋好了！今天只許你們看，別特么讓別人看到！」


  「是。」眾人齊聲應。


  男人搓了搓手，在她的驚呼聲中笑得得意。


  「兄弟們，今天就讓你們好好看看，我是怎麼搞你們嫂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