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先去換件衣服

  為首的毛依依眼前一亮。


  原本礙於葉俊哲的面子，她們不敢再多說什麼。


  但是既然這個唐覓蕊這麼不怕死，非要繼續糾纏這個話題，她就不會輕易放過她了。


  「那你說，什麼辦法？」


  她問。


  唐覓蕊的目光環視眾人一圈。


  她心裡知道，雖然這一次因為葉俊哲的面子，大家不敢再繼續為難她。


  但這些人心裡的不甘心依然在涌動。


  如果治標不治本，她以後助理的工作也不會太順利。


  「我知道大家覺得我實力不夠，沒有資格擔任你們的助教。」唐覓蕊略微提高語調，「那我們就公開比一場怎麼樣？你們全體人都可以出賽。」


  毛依依一聽是「全體人」，立刻就放心了。


  在這些學員中，不乏有許多實力比較高的，基礎也打得很好的。


  這麼多人一起上，你還怕玩不過一個小小的助教嗎？

  「好啊，比就比，誰怕誰？」毛依依的眼神掠過葉俊哲，「唐助理，這次可是你自己提出來的，如果輸了的話就乖乖捲鋪蓋回家，別再讓葉老師幫你說情了。」


  唐覓蕊微笑。


  「你放心，如果我輸了，那麼我立刻消失在這裡。」


  毛依依：「好！」


  「但是如果我贏了呢？」唐覓蕊話鋒一轉，「如果我贏了，怎麼辦？」


  「你想怎麼辦？」


  唐覓蕊的目光掠過每一個人的表情。


  「很簡單，我贏了，從今以後我不想聽到任何人的說三道四，只要讓我聽到有人說閑話或者捕風捉影，不用我提醒，麻煩你自己主動消失。」


  毛依依沉吟了片刻。


  如果能把唐覓蕊給除掉，任何代價都是值得的。


  「好，那我代表全體答應你的條件。」毛依依問，「比什麼？」


  唐覓蕊一指對面一棟大樓的海報。


  那裡的電子熒屏正在輪番滾動著一些畫面。


  其中有一則，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全國時尚造型選拔賽海選？」


  這是一則在業內比較權威的比賽，它是以公正公平、沒有內幕、沒有暗箱操作而出名的。


  「我們可以一起報名參加這個比賽，看有誰能過海選，怎麼樣？」唐覓蕊開口，「這個比賽的選拔很公平，評委也是業內權威的評委，這樣總不至於有人說，我是靠著葉老師而成為助理了吧？」


  毛依依答應得很爽快：「好，那我們就看看誰能過海選！要是有任何一個學員通過了，而你沒有，就證明你輸了！」


  這是全國最頂尖的業內同行們的競爭，據說這個比賽光是能入圍就已經具備了很高的含金量。


  這些學員們也是剛剛入門檻，如果能過了海選，已經是相當大的榮譽了。


  唐覓蕊更爽快。


  「那就這樣。」


  於是，這個交易就這樣達成了。


  眾人終於滿意了，散去。


  下課之後，葉俊哲把唐覓蕊叫到自己的身邊。


  他抬頭，眼神里滿是憂慮。


  「小蕊，你這樣……是不是太衝動了？」


  其實唐覓蕊心裡也沒底。


  雖然在人前答應得好好的，但她知道自己是被逼上梁山，輸什麼也不能輸了氣勢。


  至於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這個實力可以通過海選，她心裡也沒底。


  「葉老師，這個比賽難嗎？」


  她忍不住打探了一句。


  「難，當然難，」葉俊哲毫不留情，「國內最頂尖的人才都去參加這個比賽了，競爭能不激烈嗎？在裡面有入行十年的，入行二十年的，還有海外歸國的，而你呢？」


  葉俊哲看著她，輕輕嘆了口氣。


  「你連最基本的職業技能還沒有養成，這個時候就算隨便推給你一個客戶，靠著你自己的實力，你能搞定嗎？」


  被葉俊哲這麼一提醒，唐覓蕊才發現自己確實太低估了這個比賽的含金量，也高估自己了。


  自己雖然在入學的選拔里表現得不錯，一直被誇「有潛力」，但歸根結底，還是個新人。


  「潛力」跟「實力」之間，其實有一條很長很長的橋樑，而自己才邁了第一步，怎麼就這麼有自信了呢？

  要知道，她跟職業造型師還差了很多很多的距離，甚至連一個客戶都沒有親身接觸到。


  而職業造型師，又跟可以拿獎的「天才造型師」差距更大。


  於是，唐覓蕊後悔了。


  「早知道這個比賽這麼難，我就……」她嘆了口氣，「應該換一種方式的……」


  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已經收不回來了。


  「這樣吧，」葉俊哲輕嘆一口氣，給出一個提議，「這件事已經發生了，我會儘可能抽出一些業餘時間帶帶你，爭取幫你提高一些技能。」


  但是唐覓蕊的心情還是相當低落。


  葉俊哲看了她一會兒，像是安慰一般來了一句。


  「畢竟只是地區海選而已，沒有你想象得那麼難。」


  他大概是怕唐覓蕊太過沮喪了。


  但實際上，這句安慰也並沒有其他的用處。


  唐覓蕊依然很沮喪。


  她帶著沮喪的心情收拾了桌子上的學員資料，把成績做了一個匯總，搞定自己全部要做的工作之後，一抬頭，忽然發現時鐘已經指向五點了。


  「五點了？這麼快？」


  「葉老師，我先走了。」


  她猛得放下了手裡的東西，飛快拎出包走了。


  一路上她飛一般地狂奔，攔住一輛計程車，隨手就上去了。


  「師傅，半山公寓，麻煩快點兒。」


  「好嘞！」


  一路上唐覓蕊很是著急。


  她差點忘了自己今天晚上還約了桓景一起在外面的餐廳吃晚飯。


  桓景五點半回來。


  她只有半個小時，或者說半小時不到的時間就要立刻出現在家裡！

  「師傅，快呀。」


  「師傅，快點，再快點呀！」


  一路上，經不住唐覓蕊的幾番催促，師傅終於一腳剎車。


  「到了。」


  唐覓蕊甩下一張大鈔，也沒來得及找就飛快往後門跑。


  等她匆匆跑到後門，抬頭問：「少爺呢，回來了嗎？」


  女傭看到她回來，立刻熱情地幫她端茶送水：「還沒呢，少爺應該還要再一會兒，平常不是都六點多才回來嗎？」


  「不是，他說今天晚上五點半。」


  唐覓蕊把身上的衣服換了，換成家居服，穿了雙拖鞋，在客廳里喝了一杯熱水壓壓驚，平復一下自己狂奔而來的心跳。


  終於，五點半準時，不早一分鐘，也不晚一分鐘，桓景的腳步響起在門口。


  唐覓蕊立刻站起來，迎上去，裝得自己好像一整天都在家裡似的。


  「外面冷不冷啊？家裡的空調是不是稍微開得高了？」


  她一邊這麼隨口問，一邊幫桓景脫下了西裝外套。


  自從她心虛以來，做這種賢妻良母的事情的頻率也越來越多。


  桓景眼神柔和，看著她幫自己的外套掛起來，忽然上前一步，傾身抱住了她。


  唐覓蕊被抱得一愣一愣的。


  「怎麼了？」


  桓景以前可是沒有這麼熱情主動的啊。


  「沒什麼。」


  好看的男人只是微微笑了一下，然後下巴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


  他說話的時候，音質低沉如大提琴，好聽得要命。


  「一天不見，有點想你。」


  唐覓蕊：「……」


  想……


  想我？


  一旁的女傭早就已經羞紅了臉，眼神閃躲到一邊，心領神會地給兩人讓出了足夠的空間。


  「不是說好要出門吃飯嗎？」


  唐覓蕊在眾目睽睽之下感覺有些不自然，連忙催促了一聲。


  「我們趕緊出去吧，我都餓了。」


  桓景：「好，想吃什麼？」


  唐覓蕊：「吃什麼都可以，選一家稍微安靜的餐廳就行。對了，我先去換一件衣服啊！」


  她蹭蹭蹭跑上樓梯回自己的房間，走了一半，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探出腦袋來。


  「我覺得你也可以換一身衣服，這一身黑漆漆的，看著怪有壓迫感的。」


  桓景只是笑，眼神里流動的光分外璀璨。


  唐覓蕊回了自己的房間，開始從衣櫃裡面找衣服。


  今天似乎是他們第一次去外面的餐廳吃飯？

  這某種程度上，算不算是一個約會？

  唐覓蕊一邊想著，一邊翻找自己的衣櫃。


  「這件？不合適？」


  「這件？是不是感覺太隆重了一點，吃個飯還穿得這麼正式？」


  「這件裙擺太長了吧，走路不方便啊。」


  唐覓蕊在鏡子前擺弄了半天，人生總是等到要約會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不夠穿，身材又不夠好，肚腩上居然還長出了一些小肥肉。


  「好了，減肥這件事情必須要提上日程了！」她在心裡這麼對自己說。


  這時候，沙發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唐覓蕊往那邊一瞟，立刻瞟到了一個熟悉的備註。


  說真的，她還真的不是很想接這個電話。


  但迫於某種壓力，她還是接起來了。


  「晏少，你找我有什麼事么？」她盡量讓自己的語調聽上去比較客套。


  那邊的晏謝辰並沒有開口，只是停頓兩秒。


  這短暫的沉默的空白，立刻讓唐覓蕊有了某些不太好的預感。


  「怎麼了？」她問。


  「我的手下，」晏謝辰開口，「不經意查到了某些東西，我覺得這些可能和你有關，正在考慮是不是要給你看。」


  唐覓蕊：「別賣關子了，到底怎麼了？」


  晏謝辰像是刻意要吊唐覓蕊的胃口一般。


  又是停頓好幾秒后，他才開口。


  「是關於桓景的東西，我在郵箱里傳給你。」


  叮咚一聲，電腦上立刻收到了一封新郵件。


  唐覓蕊一刻也沒有耽誤，立刻撲上去看，卻在打開的那一刻，神情愣住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