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撩「冰山老公」之睡衣篇
「要不這樣吧,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放你走。」他低低開口,像是撒嬌。
她如獲赦免。
「什麼條件?你說。」
又是半晌。空氣里一陣長久的沉默。
「你能不能……用手,」他說的很緩慢,「幫我解決?」
與此同時,她聽到了身後的空氣里傳來的,緩緩拉下拉鏈的聲音……
聽到這句話,唐覓蕊整個人就不好了!
偏偏窗外的月光太溫柔,映襯在屋子裡的沙發上。整個過程像是都一個刻意被放慢的慢鏡頭。
身後的少年身體滾燙的,開口說著沙啞的話。
語調輕輕。透著微微的顫抖。
這些話還沒有把唐覓蕊怎麼的,反倒是他自己臉紅成了一片。
她就不懂了,明明是你自己說的話,你說完還自己臉紅成了一片?
你這是何苦?
就像一個泡妞技巧不太成熟的新手,空有一顆想要撩妹的心,卻沒有與之匹配的技法。
"小少爺,我真的該走了。"
此刻的唐覓蕊哪裡有心情和他繼續周旋?她原本是想要敲大少爺的房門的好不好!
現在耽誤了這麼長時間……
要是被女助理知道自己沒有按照她的意思做,不知道自己的協議還能不能生效了?
「別走。」
身後的少年還在低低挽留著她。語調中透著輕微的失落。
這三分霸道里透著七分撒嬌意味的語氣……真是讓人不忍心就這麼直接推開她。
但好在唐覓蕊的理性還比較清醒。
「我該回去了,現在時間不早了。」
唐覓蕊掙脫掉身後的懷抱,抽身離開。
「別走啊!」桓天縱抱得很死,就是不肯放開她!
唐覓蕊一個用力,指甲不小心就這麼劃破了少年的手臂!
只是一會兒,殷-紅的血就滲了開來!
「哎哎,我不是故意的!」
唐覓蕊嚇的立刻就撒手。
少年抽回手臂,看了上面滲出的血痕片刻,非但不喊疼,唇邊還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
「你現在把我傷的這麼重,得對我負責!」
負責?
負什麼責?
「不是你把我抱得這麼緊,我會這樣划傷你?」她犟脾氣也上來了。
「但你傷了我總是事實吧?」少年把手臂抬起來,眼裡還有幾分燦爛明媚,「從今往後,我們也算是肇事者和受害人的關係了,你不能輕易抹去!」
到底是什麼鬼?
眼前的年輕男人看著是百般養眼,怎麼一用起來,心智就這麼低呢?
「隨你。」唐覓蕊不想繼續和他糾纏下去,「你愛怎麼說怎麼說,自己高興就好。反正我要走了。傷口你找人包紮一下。」
說著唐覓蕊就抽身離開。
「你真就這麼走了?」
身後的聲音追過來。
唐覓蕊轉過頭,發現月光下的少年有稜有角,已經透出一些成熟男人的氣質。
他就這麼站在沙發旁,銀色如水的月光從身後的窗戶里打進來,映亮了他半邊的身形。
而面前攝影器材中的一堆柔光燈,又打亮了他前半邊的臉。
在這樣的燈光映襯下,少年的身形一半被銀色包裹著,像是水,像是夜光,透著安靜、神秘的氣質。
而另外一半則在暖光的包圍下。面龐溫暖,眼神黑亮,像某種渴望被關注的小動物。
這種眼神讓她的心裡不好受起來。
但是……
「我真的要走了。」她不再多留,轉身就離開。
關門的那一瞬間,還能感覺身後少年的目光遠遠地追出來,像是要黏在她的身上。
門終於彭的一聲關上了。
站在走廊里,唐覓蕊平靜了一下心情。
自己來到這個家裡,純粹是因為一紙的協議。
她有自知之明。
干好自己分內的事情,熬到規定的期限,是她唯一可以讓自己的生活走回正軌的方式了。
回到房間,唐覓蕊坐在鏡子里,打量了一下此刻的自己。
衣服被扯碎了,臉上的妝有點花。
女助理的電話打進來,不問別的,第一句話問的就是:「事情怎麼樣了?」
唐覓蕊猶豫了一會兒。
「還沒有去。我現在就去。」
「還沒有去?」女助理大驚小怪,「少爺再過一會兒就要熄燈睡覺了。他的時間很規律,沒有人可以讓他改變他自己的預定作息!」
唐覓蕊愣了一下,抬頭看鐘。
這才幾點?就要睡覺了?
自己在大學寢室的時候,哪天不是熬到十二點一點的?
記得以前在星爸爸咖啡做兼職,晚上收拾好桌子椅子回到寢室少說也兩點了。打開門一片漆黑,怕吵醒室友甚至不敢開熱水器洗澡。
那段兼職雖然結束了,但她的作息時間一直沒調整過來。愣神的間隙,唐覓蕊問了一句。
「那我可以等他熄燈上-床了之後過去么?」
她下意識想的是,至少在黑暗中,自己不會太過於尷尬。
畢竟她對於男人的經驗,基本等同於0。
她唯一有過的男友就是蔣子濯。而且兩人連牽手擁抱的進展還沒到。
雖然理論上大約知道滾床單是個怎麼回事,但要實際操作起來,她簡直就是個菜鳥。
偏偏這個菜鳥要在一夜之間,被一紙協議強迫著成為「撩漢高手」。遊戲難度可想而知。
「等少爺睡覺之後過去?」那邊的女助理卻大驚小怪,「為什麼要等睡覺之後?」
看她說話的語氣,彷彿是一件多大了不得的事情。
唐覓蕊只敢在心裡默默想,不敢說出來:因為我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做啊……
唯一的一次經歷,還是在自己完全沒有印象中的情況下發生的。
說的通俗點,就是孩子是懷上了,但爽沒爽到,經驗值也沒增加。
她覺得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失敗的女人了:光承擔代價,卻沒佔到好處。
「我覺得關了燈……比較好吧……」好半天,唐覓蕊才斟酌語句,說出了這樣的話。
夫妻之間關燈做,不是很正常么?做完了可以直接睡覺,不是么……
可女助理的語氣簡直是恨鐵不成鋼。
「你知道少爺從來不讓女人睡到他的床-上的,對吧?」
這句話如同一盆冷冰冰的水,澆在了唐覓蕊的頭上。
「不能睡到他的床-上?」她有點不確定地重複了一句。
「準確的說,不能睡,不能摸,不能碰。拒絕任何肢體上的接觸。」女助理嘆息一聲,補充,「他自己的床,只能他自己睡。連傭人也碰不得。」
唐覓蕊愣了片刻。
可是傳說中的滾床單,不就是滾的「床單」么?
「不在床-上……那還能在哪裡進行啊?」
「除了他的床以外的任何地方,都隨意你發揮。」女助理說完掛下了電話。
唐覓蕊的腦海里開始腦補。
桌子上?地板上?
她越想越覺得崩潰!
自己分明是菜鳥第一次開始玩遊戲,一入門還是如此高難度的遊戲級別!
她有一種預感!她通不了關了!
最終肯定會被原封不動地趕出這裡!
「天啊!」她在屋子裡哀嚎!
繼續待在屋子裡事情不可能有任何的進展,唐覓蕊換了一身衣服,再次出了門。
但估計是太少了,她剛走出走廊,就回來加了一件睡衣。
「好冷啊外面。」她抱著手臂,打量著鏡子中的自己。鏡子裡面的人穿著露得很透的睡衣,似乎是想扮演一次性-感女郎。但一出門遭受現實的一盆冷水,凍得又回來在屋子裡補加了一件運動外套。
「先這麼穿著,走過走廊,然後推開門之前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至少她心裡是這麼盤算著。
唐覓蕊走出門去,腳步聲很小聲,不敢在空氣中引發更大的動靜。
終於她走到了他的書房門前。房門打開了一葉縫隙,燈光從裡面透出來。
如果說此刻的唐覓蕊身處黑暗的走廊中,那麼從房間里透出來的暖光,像是幾何形狀一樣切割在她的身上。
她裹著一件肥大的運動外套,但絲毫掩飾不了她美好的身材曲線。披散下來的頭髮微微卷著,落入鎖骨之下的溝壑里。
燈光就這麼打在她的身上,像是一件無暇、美好的藝術品一般。
「少爺,我可以進來嗎?」唐覓蕊微微敲了敲門。
安靜的房間里,裡面的男人抬頭。
女人一半籠罩在光暈里,一半隱匿在黑暗的走廊中。看著他的眼神里,帶著小鹿一般的惶恐,緊張,不安。
桓景點頭。
唐覓蕊就進來了。
她進來之後,兩手絞在一起,顯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站在哪裡,手放到哪裡,兩條腿應該怎麼擺,是直著站在還是交叉一下……
這些都是問題。
雖然事先已經做好了必要的準備,可是一旦真的面對眼前男人的眼神,她便覺得……所有的底氣都消散了。
只是這麼站在他的面前,她就覺得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那個……少爺……」
第一句話應該開口怎麼說?
難道要說是女助理讓自己過來幫他「釋放」某部分的功能的?
總不能開門見山說,我是你未婚妻了,咱倆得滾滾床單?
眼下,唐覓蕊不確定對方究竟懂了自己的意思沒有。
本來以為主動獻身對她自己來說,已經是一道很難跨越過去的檻。但是沒想到,「讓對方明白自己的意思」,則是一道更加艱難的題。
她以為穿的很性-感站在這裡,事情就能這麼發展下去了。卻沒想到,她除了人到了,更要做點什麼措施。甚至於,她必須是事情主動的引導者,促成這件事的發展。
簡直,太高看她了吧?
唐覓蕊站了半天,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還裹著肥大的運動衣!
她面上有幾分尷尬,慢慢把拉鏈拉開,外套從肩膀上滑落了下來……
剩下裡面美好的風光,在燈光下像是等待著品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