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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並論,異常的表現

  這個傢伙,發錯信息了?

  肖風墨看著奕銘這兩個字低沉了一下眼眸,隨即,又揚起一絲輕輕的笑容。


  他思考了一會,趕緊拿起外套出了家門。


  韋奕銘並不在公司,楚櫟告訴肖風墨,boss閑暇之餘去了莎莎酒吧。


  莎莎酒吧。


  莎莎掛上打烊字牌,只接待韋奕銘一個顧客。


  此時,他正一人坐在吧台上。


  莎莎笑著調酒,杯中顏色千變萬化,最終化為白色。


  「嘗一嘗。」莎莎將美酒放在韋奕銘面前。


  韋奕銘並沒有接過酒杯,他慵貴的坐著,手指輕輕篤了一下面前的玻璃杯。


  半晌,他輕輕抬起眼眸掃了一眼。


  「你是不是在酒里放了蒜?」


  莎莎笑容深深,頗有幾分趣意。


  這麼快就被他發現了,真是無趣呢。


  韋奕銘自小最討厭大蒜的味道,而小的時候,莎莎就喜歡戲弄他,常常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在他的吃的喝的裡面放入大蒜。


  看著他,一遍遍的漱口,莎莎心裡就會覺得特別的高興。


  「銘,你還記得,我以前戲弄你的事情嗎?我看你的樣子似乎是記得,你知不知道那時候的你真的是太可愛啦。沾上一點點的蒜味,你就恨不得把那張嘴,刷爛了!」莎莎伸手趴在韋奕銘面前。


  「現在再回想一下,那段時光應該是我最快樂的時候了,又怎麼會忘記呢?」


  韋奕銘童年的快樂時光,都是在隨著母親去世的那一年全部毀滅,父親不久也逝世,一瞬間他的世界全無色彩。


  看著韋奕銘眼眸中又隱隱約約地浮現一抹很悠遠悠遠的痛色,莎莎緩緩起身,重新拿過一杯在韋奕銘來的路上時調製好的美酒放在了韋奕銘面前。


  韋奕銘不置可否,眼前這杯酒色著實令人心動。


  他伸出食指和中指夾起玻璃杯,對著燈光看了看那暖炫的液體,也不知道莎莎是用什麼調出來的。


  「銘,你是覺得,現在不那麼快樂了嗎?」莎莎一副慵懶的模樣,非常的迷人。


  韋奕銘緩緩開口道,「無法相提並論。」


  莎莎倒是好奇了,明媚一笑,「那麼,是現在無法和童年時光相比,還是說以前快樂的童年時光比不上現在?」


  韋奕銘微微勾起唇角輕笑道,「莎莎,你認為過去和現在哪一個更重要?」


  「當然是現在了。」莎莎雙手環胸,眼裡噙著一抹無奈,「即使過去再美好,可那終究是過去,無法挽留,也無法再現。有的人、有的事,一旦錯過了,就是一輩子。於其無聊的緬懷,不如把握好當下,人嘛,終究要回到現實。」


  「你既然知道,為何還問我?」韋奕銘端過玻璃杯,淺嘗了一口。


  莎莎秀眉一蹙,「哎呀,真是沒看出來呀。銘,你竟然對你家瀟月這麼喜愛了?」


  雲瀟月既然能夠打開他的心扉,讓他從失去雙親的痛苦中走出來。


  這些年,莎莎也沒有少勸他,可是他終歸是無動於衷。


  還有那蘇大小姐,陪伴了韋奕銘近20年,可是呢?從未走進他心裡一步。


  莎莎更加好奇,雲瀟月到底是什麼來頭?既然可以如此輕易地抓住他的心。


  「我知道你現在好奇什麼,自然我也不會隱瞞你。也許你已經猜到了,雲瀟月就是當初救我的那個假小子,還以為一輩子不會再見面了,沒想到緣分竟然是如此奇妙。」


  莎莎掩唇,睜大眼眸。隨即又笑容慵懶迷人,「原來如此,你這是在報恩啊!」


  「並不全是。」韋奕銘淡淡地掃了莎莎一眼,深沉如海洋的眼眸,微微漾起了一絲淺淺的波光。


  莎莎頓感有趣,還是愛上了。


  「不管怎麼樣,能讓你走出心理陰影,就是極好的。來,乾杯!」


  韋奕銘輕輕和她碰杯,沒有說話。


  「呵呵呵……」莎莎忽然笑了起來,「銘,我總感覺你有先見之明一樣。這麼多年,竟然給自己偷偷的養了一個童養媳。」


  韋奕銘輕輕挑下眉峰,點了點頭,頗感贊同。


  肖風墨不顧店外服務人員阻攔,直接進入了莎莎酒吧。


  卻看到韋奕銘在和另外一個風情女子有說有笑,火氣蹭的一下子就躥了上來。


  他忍痛割愛放手,不想雲瀟月此刻極可能出了事情,韋奕銘卻在「花天酒地」!

  「韋少,您可真是有閑情雅緻!」肖風墨站在韋奕銘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和美女談天說地笑容滿面的,妻子出了事情卻一點都不在乎?」


  「瀟月?什麼事情?」韋奕銘放下玻璃杯,心裡緊張地站了起來,與肖風墨對立而望。


  「哼……」肖風墨輕哼了一聲,轉頭看向莎莎,「前面瀟月難道沒來找你嗎?」


  韋奕銘菲薄淺笑,「瀟月為什麼要來找莎莎?」


  「當初,是瀟月救了你!而你讓莎莎一直以來救助的人,就是雲瀟月。」肖風墨氣得抿了抿唇,「你早就知道的,現在瀟月歸還了一切給莎莎,你怎麼就不知道有問題?」


  韋奕銘看向莎莎,莎莎一撩長發,已經端上來了一杯新調製的美酒,「墨,別心急,先坐下來喝一杯。」


  「我正要把東西拿出來給銘,你就進來了呢,可真是不湊巧。」莎莎轉身從柜子里拿出一個文件袋。


  「崔雪看上去很軟弱,不過,這麼些年也真的很要強,這麼龐大的一筆錢一分錢都沒有動過。所有的都吩咐雲瀟月還了過來。」莎莎淡淡道,「那小丫頭來去匆匆,我也很茫然,所以才約你來了這裡。」


  「為何不早說?」韋奕銘好看的眉宇微蹙,薄涼的嘴唇抿成一條線。


  「我只是想看一下,她在你心裡究竟多重要。也想用新調製的美酒,暫時放鬆放鬆你的心情。」莎莎如是說。


  肖風墨拿出手機,想了想,又揣了回去。


  「現在瀟月媽媽忽然又退錢又退房子,還讓雲瀟月跟著她回鄉下。我父親前腳去過她家,後腳就這樣了,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肖風墨一語醍醐灌頂。


  莫不是崔雪知道當年韋奕銘父母雙亡的真相,或者是有什麼線索。


  韋奕銘聽到如此關鍵性的線索,他深黑的眼眸更加深邃。


  韋奕銘一口將美酒喝完,大步地匆匆而去。


  「莎莎!你這次是有點過分了!」肖風墨如此溫柔之人,此刻卻也難以溫柔如前。


  要是晚了點,雲瀟月萬一,再也看不到了……


  莎莎微微一笑,「風墨,再這樣下去,等待你的便是無盡深淵……」


  「謝謝你好意提醒,不過,我已經無法回頭了。」肖風墨自己都沒有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執著,明明他什麼都知道……


  可能就是孽緣吧。


  莎莎看著韋奕銘和肖風墨的背影,輕輕搖搖頭,拿起一張塔羅牌。


  未知?


  真是有意思……看來故事會越來越精彩。


  當年現場並沒有雲瀟月或是她媽媽,而雲瀟月救韋奕銘也是在事發後幾天,辦葬禮的時候。


  十多歲母親那場車禍,父親的死,明明已經確定了與肖琰有關,可是怎麼查都沒有任何線索。


  他從來沒有想過事情會和雲瀟月扯上關係,確切的說和她媽媽崔雪有關係。


  「韋少!」肖風墨從後面追了上來。


  韋奕銘頓住腳步,轉身,淡然卻帶著不容拒抗的口吻,「你不必去了。」


  「對了,謝謝你過來通知我。」韋奕銘走了幾步,又轉頭對肖風墨,輕輕一笑。


  「我也一道去。」肖風墨直接坐上車,「韋少,上車吧,別磨蹭了。我知道你走路過來的,難道你要等楚櫟開車過來嗎?來找你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要是再晚一會,說不準一輩子都見不到雲瀟月了!」


  聽完肖風墨的話,韋奕銘趕緊上了肖風墨的車。


  兩個人不言不語,一路飛馳。


  「你,怎麼會知道……」韋奕銘終於忍不住痒痒的疑心,問出了口。


  肖風墨溫柔一笑,「你想聽真話有一絲難過呢?還是想聽假話,心裡高興點呢?」


  「別那麼多廢話。」韋奕銘淡淡道。


  「自己看吧。」肖風墨打開手機遞給了韋奕銘。


  韋奕銘接過手機,心下的感情複雜。


  雲瀟月再如此情急時刻,發信息務必會給自己經常發或者存了便捷號的。


  「您也別多想,以我對瀟月的了解,一定是都存了快捷鍵,慌忙之中按錯了。」肖風墨嘴邊噙著一抹笑意。


  讓他高興的是,在雲瀟月心裡,他的地位還是很重的。


  「別廢話了,開車!」韋奕銘慍鬧道。


  他不是氣肖風墨,而是氣雲瀟月要是真的離開了……


  一路上韋奕銘給雲瀟月,還有崔雪打電話,都是關機。


  而等兩個人趕到雲瀟月家的時候,院子的大門緊緊鎖著。


  韋奕銘和肖風墨兩個人不約而同一起翻過院門,好像並沒有什麼變化,但是沒有任何人。


  房子里所有緊要的東西都不見了,就連楊晶蓉房裡,那些小悅悅的一切用品,全部都空空如也。


  韋奕銘突然一瞬間感覺自己的世界,空了、冷了,只剩下了一片黑色。


  他那歷經無數風吹雨打,小時候便無堅不摧的心,此刻卻凌亂在了風中……


  「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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