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他和他的小野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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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參與了多少?」
吳良將自己撇得一乾二淨:「我也沒經手這件事,是事後才知道少爺在裡面動了手腳。」
陸正明仔細辨別了吳良臉上的神情, 並沒有什麼異樣,才重重地嘆了口氣:「我家這頭崽子,太目中無人,叛逆期也和別人不同,遲早要吃苦頭, 不摔幾個跟頭, 恐怕還會這麼不知輕重。」
吳良垂目:「那對於融尚實業……」
「既然小琛開了這麼一道口子,咱們不落井下石豈不是太可惜了。」
「我聽說你最近和菲菲走得很近?」
吳良毫無波瀾地陳述:「姚小姐幾日沒見到您,只能通過我來找。」
陸正明看出吳良不勝其擾的煩悶,哈哈一笑,原本的懷疑盡去, 安撫道:「你也辛苦了,今年年終獎給你再加百分之四。今晚有時間陪她, 你幫我去定個位置。」
兩人聊完事, 陸正明想到那天見到的少年, 道:「邵非過得怎麼樣?」
吳良如實報告:「聽余管家說還不錯, 他也很努力, 上個星期也去考入學考了, 成績應該下來了。」
「要是小琛為難他, 就給邵非換個地方住,免得真將那孩子給玩死了。」
吳良表示明白,當初陸正明要求姚菲菲送孩子過來,也是有緣由的。陸琛一次性將幾個私生子踢出了陸氏,讓陸正明顏面大掃,這才特意要了個沒血緣的孩子過來,挫挫自家孩子的銳氣。
一方面是告訴陸琛,對比一個無親無故的少年,那麼同父異母的兄弟總要好一些,人與人都是對比出來的。
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給陸琛當出氣筒的,不是自己的孩子,陸正明用的毫不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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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非收到了姚菲菲的回電,她顧左右言其它,邵非聽得出來姚菲菲不想把自己牽扯進去,這事沒他插嘴的餘地。
邵非忽然有些挫敗,有時候知道結果,卻不代表能改變,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和想法,不是自己幾句話就有用的。
他也沒出門,待在房間里等待學校的通知,順便繼續惡補高中的知識。
記憶消失后,唯有做事情,讓自己充實起來他才有安全感。
這些天見到陸琛次數大大減少,見面時兩人也正常打招呼,男主依舊很照顧他,但邵非覺得好像冷淡生疏了許多,他歸結於男主的喜怒無常。雖然不知道男主在幹什麼,但他想應該是和女主打得火熱了,按照劇情,兩人應該已經互生情愫,總算可以安安穩穩熬到小說斷更的橋段了。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最讓他高興的就是之前一直困擾他的噩夢消失了,他覺得是這棟樓的各路大神終於承認了自己,為此他準備了點燭火拜了拜。
一定要說有什麼麻煩,就是打掃了。陸琛不讓他用打掃工具,房間的打掃只能用抹布,其他倒還好,但地板用抹布擦也太辛苦了,管家余叔還有點不好意思,覺得自家少爺是在折騰人,邵非雖然感覺陸琛始終惡劣,但也沒抗拒,反正這也不算大事,他可以當鍛煉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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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琛從那晚開始就察覺到自己的異樣,有什麼呼之欲出。他慢慢與邵非保持距離,讓小動物放鬆警惕的計劃也暫時擱淺。因此也沒把成績單送到邵非手上,這樣的狀態讓陸琛哪怕在學校也沒能控制好,與平時好學生形象大為不同,尤為暴躁冷漠,讓周圍人紛紛奇怪,面對詢問關心雖然陸琛還是表達了感謝,除此之外其他人都能感覺到他不願多說。
特別是羅宇飛約了好幾次出去散散心,均被回絕。
陸琛的驕傲讓他剋制著自己,試圖將狀態調節回原來的樣子。
但有些事不壓抑倒也罷了,壓抑了反而反彈的越厲害。
這一天晚上,心煩氣躁的陸琛又莫名來到陽台,意識到后就立刻準備回去,他已經很多天沒靠近這裡了。
斜對面,某個完全沒設防的小動物正在脫衣服,邵非腦袋上的紗布定時更換,到今天可以完全不用了,後腦勺的腫包也徹底痊癒,他忍了很久,今天終於可以洗澡。
邵非美得心裡直冒泡泡,在一棟只有自己的屋子裡,他當然很隨意地就直接脫了上衣。
陸琛覺得自己應該迴避,哪怕那面是個男生,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此刻的情形,他想的只有閉眼,隱約察覺到再看下去,有什麼,無法收拾了。
但他的目光卻沒捨得離開分毫,不願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白軟的T恤被拉了上去,露出纖細的腰肢,一手就能掌控的柔韌,漂亮的蝴蝶骨宛若展翅,挺翹的臀部被一條松垮垮的褲子遮擋,卻擋不住探究的目光。
與那平凡的臉相反的是這具引誘人的身體。
可惜,不是女人。
曾經的可惜,有了答案。
一個讓大部分人無法接受的答案。
陸琛猛地倒退了一步,臉色難看無比,眼中複雜的情緒翻攪著,自厭、不信、難堪……
當積累的騷動到達頂點的時候,他宛若醍醐灌頂,徹底明白自己越界了。
至少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會對一個同性有其他想法。
這裡的效率很高,沒一會一個漂亮的男生穿著最普通的衣服走了過來,的確很符合陸琛的要求,甚至超出了預期,來人眼睛大大圓圓水汪汪的,看著人就有種欲拒還迎的委屈味道,身材纖細,皮膚也看上去很柔軟,走路的腳步聲都輕得像一隻貓,面對一群二代,他怯生生地開口:「請問,哪一位是陸少?」
陸琛不辨喜怒地招了招手,那人也隨之坐在陸琛附近,不像之前的美女那樣若有似無地接近,端端正正的,看上去沒一點逾矩的地方。
「幾歲了?」陸琛還是很隨意的模樣,好像只是看膩了女人,想換個胃口。
「二十三。」青年低聲道。
「你看著不像。」
青年有些不好意思:「我長著娃娃臉。」
「怎麼會來這裡的?」
「我……」青年本來打算用自己慣常的借口博取同情,不過看著面前年輕到極點的男人,他們做這一行大多練就一雙火眼晶晶,有些人能輕易矇騙,有些人最好別騙,他感覺眼前人是後者,決定實話實說,「我是……gay,而且,這裡工資高。」
陸琛噗嗤笑了起來,眼尾繞著若有似無的魅意,看得人面紅心跳,心率失速,這是個不分男女都能魅惑人的男人:「挺實誠。」
對他有企圖的人見多了,裝得像裝得純的人也遇到過不少,比如他那幾個私生子哥哥弟弟,一個比一個演技純良,裝得再好那雙眼睛還是會泄露秘密。
誰是真的誰是假的,陸大少很容易就能分辨。
裝的,永遠都是裝的,變不成真的。
但他來這裡不是找真假的,面前的人比起邵非漂亮了不知道多少檔次,他如果有衝動也應該對更讓人有衝動的對象,他的審美一直都很正常。
陸琛順手拿起楊鑫剛才放在桌子上的煙盒,從裡頭取了一支出來,沒人知道帝江高中那群不良聚眾抽煙被抓到的次數少,裡頭就有陸琛提供消息的緣由。
如何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那就是讓敵人變少,讓朋友變多。
簡單的道理,他從小就貫徹著。
所以哪怕他再冷淡,圍繞在陸琛身邊的人從來只多不少,或遠或近,有些的確不是為了他的錢權,他本身就有吸引人的魅力,要不了幾年,這種魅力會真正被時光磨礪,氤氳出來。
楊鑫不知道這些內.幕,羅宇飛和盧毅是清楚的,不過也是第一次看到陸琛這麼無所顧忌地抽煙,可見這貨好學生的光環深入人心,連發小都覺得驚訝。
青年眼疾手快地翻開打火機為他點煙,啪嗒一聲煙就點著了,細小的煙霧在空中卷著圈,陸琛瞟了一眼:「挺熟練?」
青年笑了一下,要是連這點眼色都沒有,他就可以下崗了。
陸琛很少用煙酒來麻痹自己,除非心煩的時候,而他很少心煩。
陸琛掏出了一張銀.行卡,放到了桌子上,開門見山:「密碼六個零,裡頭的數夠你一段時間的花費。」
天下沒白來的午餐,特別是來這裡的客人,要求也是五花八門的,青年還沒被好運沖昏腦,看了眼銀.行卡:「您想要我做什麼?」
「轉過去,脫了上衣。」
這下,羅宇飛天靈蓋都要被炸飛了!
羅宇飛從剛才心臟就跳得七上八下的,簡直不認識面前的發小了,快把一旁盧毅的手給掐爆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沒看出他有gay里gay氣的傾向,誰帶壞他了?」
盧毅無語地抽出自己快被捏扁的手,瞧瞧這叫什麼話,陸琛還需要被人帶壞?這傢伙自己就是烏黑烏黑得洗不幹凈好不好,他覺得夥伴太激動了,陸琛不帶壞別人就不錯了:「他現在也沒好嗎,來點新花樣不是挺正常,咱們圈裡又不是沒有,好奇下不行?圖個新鮮而已。」
羅宇飛覺得這話很有道理,陸琛平時很自律,但要說瘋起來,還真難說。
又看旁邊目瞪狗呆的楊鑫,頓時覺得自己也不是很丟臉。
青年一時有點為難,他為難的並不是脫不脫衣服,只道:「希望幾位大少能幫幫小的,這不符合荷葉杯的規矩,包廂里不能做這種事,要是消息傳出去,以後就不用來上班了。」
羅宇飛不耐煩道:「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我們能那麼無聊?」
青年這才關上幾扇綺窗,他穿的也是白色T恤,背對著陸琛脫了起來。
比起邵非的隨隨便便,青年就脫得清新脫俗了,美感效果也是賞心悅目的,就是對男性沒意思的幾個人也覺得的確身材很不錯,皮膚也白皙,光滑迷人。
陸琛看了一眼,收回了視線:「穿上吧。」
他的目光就像在海灘邊看到那些泳衣男女一樣,那就是一塊塊白花花的肉,別說衝動了,就是多看一眼都覺得浪費生命。
同理可證,他對再好看的男性也沒興趣,他的性向是正常的。
之前看到邵非那樣,不過是青春期荷爾蒙躁動,他這個年紀的男性有點什麼衝動很正常,是他自己小題大做了。
陸琛摁滅煙頭,對幾人道:「今天玩的算我身上,你們都玩得開心點,家裡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陸哥,明天學校見。」楊鑫是最快打招呼的,連稱呼都變了。
陸琛一系列的表現,讓他不由地喊出了這個。
陸琛笑了下,鼓勵道:「好好加油,別在三班混太久。」
「我覺得卷子太難了。」楊鑫有些尷尬,卷子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雖然該玩的繼續玩,但現在心裡也有個有興趣的人,那個特別有個性的沈半青,他有點捨不得走。
剛回神,就看到羅宇飛、盧毅兩人鄙夷的眼神,也是相處的不錯才會表現得這麼明顯,楊鑫知道自己算是被接納了:「別介啊,我是真覺得陸哥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味道,特別隨性又生猛,帶勁。」
另兩人鄙夷的眼神更重了,你當吃火鍋啊,對個同性有那麼多感慨,確定自己沒病?
陸琛離開湖中樓,聽著空中傳來悠揚的古箏聲,目光從容,煩躁的氣息也散了一些。
他從來不是個逃避錯誤的人,既然不小心走了岔路,那就扳回來。
邵非這幾天都沒有做噩夢,而且那種莫名其妙的視線也不再出現。
但今天洗澡前那莫名的感覺還是在心裡留了痕迹,他睡得並不安穩,好像有一頭猛獸死死鎖定著他,無路可躲的感覺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