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請開始你的表演
如果看到重複內容就是防.盜.章, 可補買章節或等兩天, 晉氵工 邵非還在將食物一點點咽下去, 感覺到了什麼,撞上黑黢黢的眸子。
陸琛看他吃了四分之一,直接打斷:「吃不下就別吃了。」
男主怎麼知道他很快就塞不進去了?現在這樣剛剛好是飽的,不會撐得難受。
邵非從沒那麼一刻感謝男主,眼睛眨巴眨巴的,透著點感激,他甚至忘了誰是罪魁禍首,反而受虐似的感激, 就與許多被陸琛設計還感恩戴德的人一樣。
知道陸琛是個擅長玩弄人心的高手,不代表真正相處的時候有辦法抵禦。
陸琛站了起來,一旁余叔遞上了書包, 掀開薄薄的眼皮:「以後六點二十到餐廳, 別再遲到。」
邵·腦子一片空白·非有點懵:「啊?哦。」
以後都要和男主一起吃飯?他們什麼仇什麼冤啊, 要這麼折磨他,男主難道不知道和他吃飯是重壓嗎?但慫非愣是一句話都沒膽反駁,不斷提醒自己衝動是魔鬼, 路人甲和男主不應該造成衝突。
邵非這張老實的臉有一點好,就是心裡不情願,卻讓人看不出差別。
看邵非那乖乖應聲的樣子,又順手拍了下柔軟的腦袋, 手指捲曲了下, 依舊是那軟乎乎的觸感:「走吧, 要遲到了。」
「但我不用上學。」只要男主不找他茬,邵非一律當自己是木頭。
「做那麼多題不見得有用,還不如直接去考試,考不上就再考。」陸琛話語一轉,望著邵·黏皮糖·非,「我聽說你發誓考一班?」
陸正明給學校捐了兩棟樓,這時候要一個轉學生名額並不難,但去哪個班級卻是按照分數來排的,除了少數願意花巨額給孩子常年包下一班名額的家長,裡面大多數是依靠自己考的。
邵非的確要考一班,這是姚菲菲給他下達的命令,時刻跟隨在陸琛身邊。
「是、是的。」他什麼時候說過啊!
邵非自己無所謂,系統說過他相當於這個平行空間的維護員,不需要刻意給男女主湊對,世界會自動補全小說的漏洞,人物是真實的,劇情和感情會自然而然發展,他適當的添磚加瓦就行,所以他只打算在附近,怎麼可能發誓,姚菲菲能不能不要目的性那麼明顯,真當陸家父子看不出來嗎?
又不是死活黏著就有用的,而且現在還有姚菲菲那身份,唉……頭好痛。
陸琛狀似鼓勵道:「那我等你考進來。」
邵非:「……」
要走之前,邵非悄咪咪地問余叔:「余叔,那棟樓里……有沒有髒東西?」
余叔驚訝:「你是聽到那些傳聞了?怎麼可能,那都是瞎說的,沒人信。」
邵非:「……」我信,還感覺到了。
就知道會得到這樣的回應。
「你難道還看到什麼了?」
「那倒沒。」邵非耷拉著腦袋,反正說出來也沒用。
邵非跟在陸琛身後的時候,又打了電話給姚菲菲,那頭直接提醒不在服務區。
其實上陸琛的車他還有點戰戰兢兢,剛見面的時候他只有幸看過幾眼,沒指望能坐。陸琛這人看似對人保持著風度禮儀,但那都是在他允許的範圍內,任何擅自踏入的人都將受到無情驅逐。
陸琛沒忽略邵非的正襟危坐:「你好像很怕我?」
他做過什麼嗎,除了一開始那半真半假的玩笑外。
「我覺得陸少人很好,怎麼會怕?而且媽媽還讓我好好跟著你。」對啊,你才發現我怕你怕的要死嗎?
邵非回答得鎮定,而且還搬出了姚菲菲來證明自己真的不怕,只是尊敬,尊敬懂嗎?
陸琛揚了揚眉:我怎麼沒見你跟著我了。
在邵非以為他不說話的時候,忽然開口:「你剛喊我什麼?」
明明淡淡的,尾音還透著點笑意,但讓邵非坐得更直,直覺告訴他不好好回應這個問題,結果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不小心把心裡想的給喊出來了,邵非從善如流地改了稱呼:「琛哥。」
聽著那軟綿綿的的喊聲,陸琛嗯了一聲。
「那,之前花木酒店,你看到的事,會繼續幫忙隱瞞嗎?」想到姚菲菲那作死的性格,邵非忍不住起了話頭。
「酒店的,什麼事?」陸琛的話猶如誘惑墮落的惡魔,在邵非被自己的話吸引轉頭的瞬間,彎身過去,給邵非造成了一定壓力,「你說是那個啊……」
邵非心臟砰砰砰鼓動著,動也不敢動。
「看你表現,表現的好,我可以考慮考慮。」
什麼叫表現的好?
但介於面前的人十句也不一定有一句真的,邵非住了口。
車子拐了一個彎,終於到了帝江高中附近,邵非迫不及待地準備下車,好像這裡是什麼魔鬼牢籠,卻被車內的人叫住,剛回頭就看到一張放大了的無死角俊臉。
那人食指勾了一下滑膩的下巴,往他口袋裡放了什麼東西,淡紅的薄唇從眼前劃過,氣息浮在臉頰上,好似連絨毛都要炸開了似的,傳來一句話:「你的手機不要了?」
觸電般的離開后,還來不及感覺什麼,陸琛就將所有氣息捲走,錯開邵非離開。
車子後方,一名少女背著書包走著,望了眼他們的方向,也許是那個高挑的男生太矚目了,幾乎在他出現的時候,路上其他上學的學生也不由自主望了過去。
不過只看了一眼,她就收回了視線,她能感覺到這個男生的危險性,比謝允更甚。
昨天跑得太多,現在全身都叫囂著疼痛,一點點動作都像把骨頭泡進了醋缸里,她今天很早就出發了,但到的時候還是有點晚了。
邵非也看到了她,兩人對視,少女禮貌地笑了下。
來到這個世界他見過最美的女人就是自己的母親,這應該是第二個,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不過這個形容詞好像有點熟悉。
少女望著對面靦腆回笑的男生,覺得他像顆糯米糍,萌萌的那種。
兩人就像所有陌生人一樣,擦身而過。
今天是周一,門口有站崗,學生會的人帶著幾個值日生在檢查學生們的穿戴,沒穿校服的邵非自然被攔下了,在值日生的手要碰到邵非的肩膀前,被一雙手擋了下來。
那男同學一碰到陸琛,忙撤開手,解釋道:「陸同學,我在例行檢查。」
陸琛犀利的視線也退去,又恢復了冷淡的樣子,薄唇輕啟:「轉學生,今天來考入學考。」
帝江學院是從托班一直到高中皆可連讀的,校區都是分開的,陸琛屬於從小到大都是風雲人物,其他人沒想到向來不管閑事的高嶺之花會插手別人的事。
眾人暗暗使了下眼色,快速傳遞著一個信息,這個轉學生是陸琛認識的。
路人甲不習慣被那麼多人注目,他低頭研究著地面紋路,但還是無法阻擋那些落在自己身上探究的視線。
做了簡單的登記,就放兩人離開了,會長一看其他人還在竊竊私語,目光還在偷瞄離開的兩人,準確的說是陸琛,看看,這些高一高二的學妹,不好好讀書,整天都在幻想著那些有的沒的。
「不要聊天,還有十五分鐘就八點十分了,好好值日。」
唯有在他們附近的少女停下了腳步,隱約聽到陸琛兩個字,意識到了,這不是她恩人的名字嗎?
陸琛把邵非帶到系主任的辦公室,讓他好好考就離開了,儼然是好兄長的模樣。
系主任姓徐,有些年紀了,人偏瘦,戴著副厚重的眼睛,很有學究氣息,板著臉的時候挺威嚴的,他擼了一刀卷子:「你是陸琛的弟弟?」
「不是的。」
徐老師想想也是,姓都不一樣,也沒聽過陸家有邵姓的親戚,他大概猜到了點:「你轉學的事陸董已經和校董提過了,但這不是你懈怠的理由,考試要好好考,我不會給你放水。」
「好,麻煩徐老師了。」邵非還是有點小緊張,他還沒正式考過。
徐老師看他態度很好,聲音溫和了點:「跟我去三號樓,那裡考。」
陸琛回到高三一班的教室,還沒打早自修的鈴,教室很熱鬧,他剛踏進來就安靜了一下,然後又再次熱鬧起來,只是有不少女生目光有意無意地望著他的方向,陸琛從小到大早就習慣了各種目光,徑自來到最末的位置上。
放下書包,前排的羅宇飛就笑道:「我就說吧,你和娘娘一分手,蜜蜂又要圍過來了,不過今天娘娘還沒來,你說她不會要鬧什麼新聞吧。」
陸琛拿出藍牙耳機,阻隔了周遭的雜音,連個表情都懶得分給他:「沒興趣。」
打了早自習的鈴后,語文老師走進教室,讓同學翻到昨天需要背誦的課文,看到後排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陸琛,當做沒看到的樣子,繼續讓課代表領讀。
要是每個學年成績都能維持在前三,平時也尊師重道,他們做老師的也不可能無故找事,巴不得多幾個這樣的學生,不聽講很正常,見過幾個天才會好好聽課的。
手上把玩著一個微型圓球,金屬材質,遇到磁力會自動吸附,這是一個竊聽器,剛才在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另一顆被他順手放進了邵非的手機里。
當然那個輕佻的勾臉動作也只是為了轉移邵非的注意力,方便行動而已。
這就是早上吳良寄過來的幾顆半成品,是他旗下的網路公司研發的新產品。
至於試驗品為什麼選邵非,一是就近很順手,二是正好觀察他們母子,三是他倒霉撞上了,四是……
呵呵,他樂意。
歸根結底,陸正明只是圖個新鮮,根本不可能讓她入門,那就沒必要改變主樓格局,客房當然也不是她有資格入的。答應讓她住陸家只是個場面話,安排在這種荒廢的樓里剛好合適,既能哄住情人,又不妨礙他們陸家的正常生活,還能為外頭人製造點陸家想要的流言蜚語,一舉數得。
前兩層都被雜物給佔據,母子兩選了三樓房間,當余叔陪著他來到屬於他的房間,就是管家常年規範化的表情都無法維持,被白布遮蓋的傢具上布著一層厚厚的灰塵,蜘蛛網纏繞在各處,空氣中透著一種歲月的寂靜感,這裡冷得就像是鬼屋,他轉而道:「這段時間老爺要我們準備好少爺的開學派對,人手不夠,這些房間很久沒住人了,我還是為您選別的吧。」
這些借口聽聽就好,一個暫住人口還是當做不知道的好。
「沒關係,挺好的。」換來換去還不都是鬼屋,他覺得能有這麼大間房間住,陸家人已經很慷慨了。再三拒絕余叔他們幫忙整理,並說自己很擅長打掃,要知道原主原來的家,從小到大都是邵非在整理,家務能力一級棒。
余叔臨走前,以一種感慨的眼神深深望了眼邵非,也許是之前被姚菲菲折騰怕了,沒想到她的孩子一點都不難相處。
工人搬完東西,姚菲菲要甩一甩衣袖就離開了,她不希望陸家的傭人碰自己的東西,邵非認命地幫她整理起來。
餘暉掛在天邊,邵非累攤在地上,看著已經乾淨的房間,格外有成就感。他準備先找姚菲菲吃晚飯再開始打掃自己那不知積壓了幾個世紀灰塵的房間,沒找到人,卻感覺到了腳底有震動,那是被地毯蓋住的手機,不知是什麼時候掉落的。
從外觀上來看並不像平時用的那支,他記得姚菲菲平時只有一支手機。
疑惑之際,一個來電打斷了邵非的思考,是一串字元,並沒有備註。
快要掛斷的時候他神使鬼差地接了起來,傳來男性的中低音:「菲菲,不用去找了,我這裡得到新的消息,這次陸正明談不成。你還是搬回你原來的地方,陸家看似鬆散,但能放到檯面上的肯定不是你能拿到的,別冒險去拿。」
邵非腦子亂鬨哄的,一幅幅畫面湧入腦中,好像有關聯,又好像零散的拼湊到一起,他壓低了聲線,憋了個細細的聲音出來,在手機變音后更輕,很像女聲,並不突兀。
也許很少碰到姚菲菲那麼冷淡的樣子,對方也有些愧疚:「再等等,菲菲,我們很快就能在一起了。」
男人說了幾句,因為要忙,就掛斷了電話。
邵非望著電話,面色沉重,他仔細回想了一遍關於邵非這個人物的劇情,實在少的可憐,其中對姚菲菲的評價不過是女主問起時,管家隨口說對方自食惡果,早就不在陸家了。
自食惡果……是什麼樣的惡果?
結合對方的話,邵非也知道事情也許比他以為的複雜。
邵非本想刪掉這通通話記錄,但輸了幾個開機密碼都不對,也不再糾結這個,現在,找到姚菲菲才是最重要的。他捏著手機望向主宅樓,姚菲菲……不會在那裡吧。
邵非不希望被自己猜到,但現在這個可能性不斷在腦中放大,而哪怕不想象他都能猜到結局會多麼慘。
邵非考慮了找和不找的優劣勢,最終決定為路人甲將來平安的生活拼一下。根據記憶里文中的描寫,他大約知道主樓的格局,趁著廚房人員交接的五分鐘時間,從廚房的窗口潛入,大概就連陸家人都想不到住在這棟屋子裡的人需要這麼偷偷摸摸,也沒人認為有人敢闖陸家。
邵非仔細擦掉自己留下的腳印,看到背對著自己的管家余叔,他貓著腰躲在盆景後面,在對方指揮的時候竄到立式鍾旁邊,又快速閃到小樓梯的暗影處。
他無比慶幸陸家主宅是有家用電梯的,一般很少用到樓梯。
將鞋子襪子塞到一個壁櫥下面,讓腳底保持最原始的感知,用最輕的聲音跨步上樓,期間連呼吸都是秉著的。
邵非的運氣還不錯,他一路來到五樓並沒有碰到什麼人,當然如果碰到,他大概也不能好好出這個家了。五樓主要是陸正明的卧室和辦公的書房,如果姚菲菲真的來到這裡,那她應該在書房。
柚木鋪就的走廊盡頭的窗口微微散著夕陽的淡光,悄聲無息地猶如一頭沉睡在黑暗裡的猛獸。
他在走廊上望著一扇扇緊閉的門,分析著書房的方向。
正猶豫的時候,一扇門悄聲無息地打開,他被一雙手給扯了進去,門被關上。
還沒叫出聲,身後的人就打破了他的幻想:「你來這裡做什麼!?」
看到姚菲菲怒目圓睜地樣子,邵非都恨不得立刻暈過去,他深呼吸了幾下,質問道:「這應該是我問的!」我還希望是我想象力過度!
「你知道陸家有多少手段可以讓你這樣的孩子走投無路,趁著現在趕緊走!」姚菲菲也沒想到,兒子居然會出現在這裡,而且從他的語氣來看,他應該是發現了什麼。
「我一個孩子亂跑被抓和你一個成年人被抓哪個更嚴重?我走,那麼你呢,還要繼續?」邵非掃了一眼周圍,還好姚菲菲比較謹慎,找的也小心,周遭看上去並沒有被動過的痕迹,不過這是不是也間接證明姚菲菲就是個慣犯。
邵非覺得越發棘手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我沒和你開玩笑,到了晚上六點,五樓的遠紅外系統就會啟動,只有三個人有密碼,到時候你就走不了。」姚菲菲惡狠狠地說著,「你要是出事,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邵非成功被這話氣到了:「你不走,我也不會走的,我只有你一個媽。」
最後那句是為原主說的。
姚菲菲一哽,更急切了:「我來不及和你解釋了!我必須……」
這時候他也不打算再隱瞞:「那人說了,不用你找,他有辦法。」
「什麼,你……」
兩人突然停止了話頭,隱隱約約的對話聲在安靜的環境中格外醒目,透著門傳了過來,這裡的隔音設施做的很到位,要不是太過安靜,他們連這點聲音都聽不到。
他們對視一眼,尋找著能躲避的地方,邵非無聲地用口型指著一方卧榻,那卧榻位於書架後方,應該是為了讓陸正明累了后能暫時休息的地方,躲到下面很難被發現。
姚菲菲對著口型:那你呢?
邵非想著你這時候知道急了,剛才又在幹什麼?邵非現在只想保住她,無聲道:快去,我會想辦法。
隨著門外談話聲的臨近,邵非的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他看著書桌几秒,一咬牙拉開滾輪椅,往下方鑽去。
咔嚓,他聽到把手按下的開鎖聲。
他蜷縮在陰影中,將滾輪椅拉回原來的位置。
不到一秒,門就被打開了。
很熟悉的聲音,這聲音就和那個少年一樣,一見難忘懷。
陸琛的聲音剛過變聲期,格外悅耳,令人聽得耳朵都能發軟:「你說楊振看中的那個新城區商場項目,被融尚實業的人截胡了?」
邵非並不知道,這位楊振正是他們那天在酒店樓下遇到的楊先生,那位與邵非親切地說了幾句話,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中年人。
「是的,楊總之前的感情投資恐怕都泡湯了,聽說為了拉攏幾位投資人下了不少本錢,現在楊氏內部,股東開始不滿他的失誤。」吳良算是陸琛在商業上的實戰助手,從某方面來說也是導師。
「這不滿,裡面也有你的手筆吧。」陸琛篤定著。
吳良不否認也不承認,鏡片下依舊是仿若機械的表情:「少爺太高看我了,我沒那麼大的能力。」
「我不是父親,你說話不必那麼小心。這次被截胡有什麼跡象嗎?」
「可能是消息走漏。」
「消息哪有那麼容易走漏,楊振可連他的兒子都不信任。」
這也是吳良感到奇怪的地方。
不過少狼主顯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你繼續讓人盯著,這塊蛋糕我陸琛不要白不要,就是咬一口也好。」
吳良冰冷的臉上露出瞭然的神色,微微垂下了高傲的頭:「是。」
陸琛說的是自己的名字,而不是陸家,顯然在他心裡,陸家並不能代表他。
嗯?
陸琛目光一凝,看到書桌與地毯的空隙間,有一方白色的布料,進小老鼠了?
邵非實在沒地方躲,這間書房裡最安全的地方給了姚菲菲,情急下他也來不及多想,只能相信「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陸正明不在家的情況下,他本來是能熬到那兩人聊天結束的,但他疏忽了自己的衣服。
他一共就兩套夏季替換的衣服,T恤已經不知穿了多少年,早就洗大了,又長又松垮,他蜷縮的動作直接讓這件T恤拖在了地上,露出了那麼一個角。
目光漸漸放在對面的小透明身上,那人沒絲毫察覺地舔了舔唇邊的牛奶漬,殷紅的舌頭卷了一圈又收回深處,陸琛放下手中的茶杯,茶水晃了幾滴出來,像是手沒拿穩。
邵非還在將食物一點點咽下去,感覺到了什麼,撞上黑黢黢的眸子。
陸琛看他吃了四分之一,直接打斷:「吃不下就別吃了。」
男主怎麼知道他很快就塞不進去了?現在這樣剛剛好是飽的,不會撐得難受。
邵非從沒那麼一刻感謝男主,眼睛眨巴眨巴的,透著點感激,他甚至忘了誰是罪魁禍首,反而受虐似的感激,就與許多被陸琛設計還感恩戴德的人一樣。
知道陸琛是個擅長玩弄人心的高手,不代表真正相處的時候有辦法抵禦。
陸琛站了起來,一旁余叔遞上了書包,掀開薄薄的眼皮:「以後六點二十到餐廳,別再遲到。」
邵·腦子一片空白·非有點懵:「啊?哦。」
以後都要和男主一起吃飯?他們什麼仇什麼冤啊,要這麼折磨他,男主難道不知道和他吃飯是重壓嗎?但慫非愣是一句話都沒膽反駁,不斷提醒自己衝動是魔鬼,路人甲和男主不應該造成衝突。
邵非這張老實的臉有一點好,就是心裡不情願,卻讓人看不出差別。
看邵非那乖乖應聲的樣子,又順手拍了下柔軟的腦袋,手指捲曲了下,依舊是那軟乎乎的觸感:「走吧,要遲到了。」
「但我不用上學。」只要男主不找他茬,邵非一律當自己是木頭。
「做那麼多題不見得有用,還不如直接去考試,考不上就再考。」陸琛話語一轉,望著邵·黏皮糖·非,「我聽說你發誓考一班?」
陸正明給學校捐了兩棟樓,這時候要一個轉學生名額並不難,但去哪個班級卻是按照分數來排的,除了少數願意花巨額給孩子常年包下一班名額的家長,裡面大多數是依靠自己考的。
邵非的確要考一班,這是姚菲菲給他下達的命令,時刻跟隨在陸琛身邊。
「是、是的。」他什麼時候說過啊!
邵非自己無所謂,系統說過他相當於這個平行空間的維護員,不需要刻意給男女主湊對,世界會自動補全小說的漏洞,人物是真實的,劇情和感情會自然而然發展,他適當的添磚加瓦就行,所以他只打算在附近,怎麼可能發誓,姚菲菲能不能不要目的性那麼明顯,真當陸家父子看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