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請開始你的表演
如果看到重複內容就是防.盜.章, 可補買章節或等兩天,晉氵工 而已經將心裡郁蹙宣洩后的陸琛回到教室后,百無聊賴地打開打車軟體, 卻發現地圖上到達的點顯示的並不是陸家,而是一條老城區的街。
真是不乖, 分明在他面前表現得足夠無害。
但一點小小的任性陸琛還不至於刨根問底, 獵物箍得太緊,可是會窒息而死的。
隨即就把手機放到了一旁,開始看吳良昨晚發給他的資料。
店長很通情達理, 當初雇傭剛剛成年的邵非就知道這些半工半讀的學生做不長,爽快地結了上個月的工資,不過讓邵非比較頭疼的還是接下來的事。
當時姚菲菲來接他特別突然,他並沒有回家, 包括銀.行卡在內的證件都在父親那裡。
原主骨子裡相當懼怕回去,這也影響到了邵非的心態, 這說明對這個父親原主有多麼恐懼。邵非覺得回來是遲早的事,伸頭是一刀,鎖頭還是一刀,總要面對的。
來到位於安市街的小區樓下, 安市街處於老城區,是人員構成比較複雜的一塊地方,那裡的房子普遍是上個世紀建下的老樓, 住那裡的人普遍較為貧困。
他上了狹窄的樓道來到自家門前, 準備拿了那些證件后就立刻離開。
門上還掛著之前邵非買來的驅蚊草, 枯黃衰敗掛垂著,左右兩邊各貼著兩張破舊的對聯,邊角也翹了起來。
記得是前兩年,邵父不發病時,帶著邵非一起貼的。
邵父也不是整日家庭暴力,不喝酒的時候還算正常,這也是邵非記憶里少有的愉快記憶。
邵非找到門鑰匙,輕輕地轉動鑰匙開門進去,這是十幾年來這具身體養成的習慣,漫天的酒味和濃郁的臭味混雜在一起,屋子裡所有窗帘都拉著,哪怕是白天也幾乎沒有光線,只能靠摸索著前進。
屋子裡安安靜靜的,讓邵非安了點心。
他摸索著開關,打開燈,凌亂的客廳立刻引入眼帘,還沒走出幾步,就聞到更熏人的味道,不詳的預感。
他的視線凝固了,眼皮狠狠一跳,立刻將燈重新關上,邵元龍在家!
應該是喝醉酒了,剛才幾秒鐘的畫面是邵元龍攤坐上沙發旁,也許是突然的燈光照射讓他難受地呻.吟了幾下,在他身邊栽倒了幾隻酒瓶,白紅黃相間,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邵父每次暴力,都是在酒後。
邵非做賊心虛地等了一會,聆聽對方的呼吸聲,呼嚕聲再一次響起,應該是再次睡過去,才稍稍安下心了。
沒想到有一天,呼嚕聲也能給他安全感。
他並不想無緣無故起衝突,也不想和邵元龍兩敗俱傷地打一架,他的小身板肯定是被揍的,更因為,比起對自己不了解的姚菲菲,這個朝夕相處的父親更讓邵非擔心被看出什麼端倪,當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現在是進,還是退?
但誰能保證下一次的情況會比這次好,邵非咬咬牙,決定還是速戰速決。
要進自己房間必須跨過邵元龍的四仰八叉的腿,在眼睛可以在黑暗中勉強視物的情況下,他小心地一步步前進,跨過邵元龍時,神使鬼差地看了眼,沒醒。
關上自己房間房門,就從衣櫃里找到壓在下方的身份證和各種證件,再翻找另一個抽屜的時候,卻沒找到打工時用的銀.行卡。
平日里因為原主的懦弱,常常被學校里的小流氓堵住交保護費,這卡一向是放家裡的,邵元龍也不太在乎這個兒子的動向,根本不知道邵非平日有在打工存錢。
但現在其他東西都在,獨獨少了這個,很顯然是被拿了,把其他證件都先放進背包,邵非又悄咪咪地閃入邵元龍的卧室,裡面依舊是一個獨居男人的邋遢日常,按照記憶里的地方從一堆銀.行卡里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那張,這時候也管不了裡面的錢被用了多少,邵非總算有種虎口脫險的安慰。
放好卡,打算按照老路離開,腳邊不慎踩到一隻酒瓶,酒瓶咕嚕嚕地滾開,砰一聲不知撞到了什麼。
呼嚕聲戛然而止!
要遭!邵非看著離自己還有點遠的大門,要去大門必須經過邵元龍的身體,現在人都醒了肯定行不通,不能沖,那隻能後退,在邵元龍清醒前邵非果斷回到自己的卧室,將門反鎖。
可門被反鎖的聲音讓已經醒來的邵元龍聽到了,還帶著酒意,喝道:「誰!?」
邵元龍身材高大,雖然這些年被賭酒掏空了身體,但原來的底子還在,那聲音還是將屋子裡的邵非給震懾住了。
正因為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小,這樣的事依舊在世界上每個角落上演著。
他翻了翻手機通訊錄,裡頭居然只有姚菲菲一個熟人,微信里都是殭屍好友,能說話的都沒有。
他對於原主的沉悶有了新的認識,連個朋友都沒有也太慘了吧!這已經不是一般的沉悶了,都快和社會脫節了吧!
邵非只能打姚菲菲的電話,是語音提醒點對點,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這時候的孤立無援讓邵非覺得很冷。
他猶豫著要不要報警,原主那麼多次報警得來的只是人們走後更粗暴的對待。
聽著外面的動靜,感到邵元龍沒一會就會到跟前。
邵元龍跌跌撞撞站起來,大開的門,被翻找過的卧室,什麼都沒拿,就拿了那張卡,這還有什麼想不到的,要不是他剛好醒來,這兔崽子已經逃到天邊去了吧。
他來到邵非的卧室前,敲打著門:「小兔崽子,我知道是你回來了!怎麼,畏畏縮縮的幹嘛?」
「還偷偷摸摸的,怕見我是吧?準備捲款逃了是吧!」
「狗東西,你吃老子的,穿老子的,那賤人回來你就跟她跑了,想去吃香的喝辣的?你和那賤人一樣都該死!」
「識相的快給老子滾出來,不然我就撞門了!」
「你別逼老子弄死你!」
周圍的鄰居早就被這五毒俱全的中年人給嚇怕了,一聽到他的吼叫,把門窗關得更緊。
敲了半天,眼見邵非真的敢不開門忤逆自己,邵元龍的頭腦在酒精作用下更是不清醒,火冒三丈了起來。喝醉的人本身力氣就大,再加上邵元龍生得魁梧,那門被打的砰砰作響,看著堅持不了多久,邵非背靠著門左右環顧著。
一道道拍門聲也同樣撞擊著邵非的心臟,雖然自從邵非進了趟醫院后很少再打罵了,但童年時的陰影始終留在這具身體深處,邵非克制著本能顫慄,尋找著屋子裡能夠擋住門的傢具。
可這房間並不大,是當年邵家老一輩留下的房子,只有一個破的快成古董的衣櫃,這個肯定搬不動,另外還有個斷了一個角的書桌,邵非放棄了,還不如自己身體擋呢。
他張開四肢,死死擋在門背後,衝擊力透過門板一陣陣震著後背,他現在毫不猶豫懷疑在邵元龍意識不清醒的時候出去,是死路一條,誰能和個酒鬼去講理?
這節是物理課,上課的是四十來歲,戴著黑框眼鏡極為嚴苛的女性,姓鮑,聽說她打算保持單身,將自己奉獻給了教育事業,她的課幾乎沒逃課率,礙於她對學生的強硬做派,哪怕家裡有背景的學生也是禮讓三分,讓老師整日因為自己曠課而家訪,他們也會不勝其煩。
她雖然工作一絲不苟,但所有學校好學生都有一定特權,比如她看到後排的陸琛公然玩手機,也只是點名他,帝江高中並不禁止使用手機,校方不認為手機就能影響孩子學習了,與其遏制不如通融。
鮑老師和顏悅色道:「陸琛,你來解一下這個線路圖。」
陸琛充耳未聞,摘下藍牙耳機,將裡面監聽的聲音隔離,慵懶的氣息退去,嘴角露出了點惡意笑容,再看過去卻像是錯覺。
他還沒欺負,輪得到誰?
他站了起來,身姿依舊挺拔,態度依舊謙遜:「鮑老師,我需要請假。」
微微彎身後,也不管老師的回答,直接走出教室。
骨子裡的年少輕狂,需要誘因才能被激發出來。
他很少用特權,但不代表他不會用,區別只是願不願意。
出了教室門,表情瞬息放下,大步向前,腦中瞬間劃出剛才滴滴的停車地點,將可能性逐一排除,調出只掃過一眼的地址,撥出電話:「立刻派人去安市街港灣小區……,對,立刻。」
她平日作為並不那麼乾淨,如果這兩人不願意放過她,對她的作為稍稍添油加醋,往後留在陸家的阻礙就多了,她走到今天,不會讓他們輕易破壞。
比起只是公開恐嚇她的陸琛,她覺得悶不吭聲的吳特助更危險。
現在,她需要讓他們的態度至少是中立的。
手機一陣震動,被留下的邵非掃了一眼屏幕:好好伺候陸少爺,他說什麼你就做什麼!
是姚菲菲發來的,後頭那個感嘆號讓邵非完全感覺到了自家母親的急迫。
原本只是提醒兒子,現在卻是不惜一切代價,她的潛台詞是讓兒子拼盡全力。
原主的確照做了,因為不想回到邵父那兒,在姚菲菲找來的時候就像最後一根稻草,他必須緊緊抓住這個機會,自然無所不及地討好,原著里的確當了陸琛的小跟班,一條聽話的狗。
邵非並不想那麼做,而且他打算試驗一下,是不是只要性格不崩,哪怕沒按照原主的作為系統也不會判定他崩。
邵非看了一眼,就關上了屏幕。
經過剛才的對話,兩人的氣氛就古怪了起來,邵非也乾脆忘了姚菲菲走之前千叮萬囑的「討好」,繼續吃東西。他能感覺到對面陸琛若有似無的視線,對方也沒再為難他,更沒有開口說什麼,但正是這樣的安靜,才讓路人甲先生感到了壓力。
「吃飽了?」少年的三個字讓還在思考下一步的邵非回神,尷尬地看著新上來的食物也都空了,他又不是真的愛吃,好像演得過頭了,肚子里有點鬧騰。
僵硬地放下刀叉,低頭嗯了一聲。
陸琛只讓人記了下賬,然後瞥了眼邵非放進去的手機:「菲姨傳來的?」
邵非捏著手指微微一緊,陸琛勾了勾嘴角,沒再說什麼。
他發現,陸琛也許都知道或者猜得到,只是這人本性惡劣,就喜歡看著周圍人緊張的人樣子。
直到下樓,來到車子旁,司機老張早早地等在那兒,陸琛接了個電話,眉頭輕凝,那頭似乎在哭訴,就連旁邊的邵非都感覺到對方的激動,好像是女性。
卻只得來陸琛的一句話:「知道了。」
掛了電話,鑽入車內,道:「我待會還有事。」
邵非立刻明白,很快接道:「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他本來也不希望跟他一起,那無形的壓迫力從未消失過。
在陸琛眼神過來的時候,又加了一句:「沒人會知道。」
我什麼都不會說,所以根本不用擔心被兩方父母問起。
邵非答應的太快,而且太有眼色,陸琛對心中的猜測又篤定了兩分,面上的促狹退去,認真了一些:「很想來陸家嗎?」
什麼意思?陸琛為什麼這麼問?
他是要試探他?
但這時候他可能說不嗎,無論從哪方面來說。眨了眨睫毛,卻被厚重的眼鏡遮住了光芒:「嗯。」
陸琛靠在窗口,望著夜幕下穿梭的車流,隨即說了件看似無關的事:「聽說你上次全市中學生競走得了名次?」
邵非硬著頭皮應聲,是倒數第二,只是得了個參與獎。
這是剛才餐桌上,在陸正明誇讚自家兒子的時候,姚菲菲也提到了自己兒子的近況,看著就像一個稱職的好母親,但實際上都是原主見到母親太高興,陰錯陽差讓她以為自己得獎了。
「這樣吧,發揮你的特長從這裡走回家,我就不反對。」
邵非猛地抬頭,對上陸琛失去笑意的眼瞳,黑不見底。
姚菲菲租的公寓在郊區,這裡是市中心,需要換三輛公交,滿打滿算四十多個站點,靠著這具不靠譜的身體,他大概要走到半夜,而且,撐得住嗎?
陸琛變臉如變書,又沒了冷肅的樣子,就像這個年紀充滿活力的少年,惡作劇般:「是開玩笑的,當真了?」
關上了車窗,揚長而去。
怎麼可能是玩笑,陸琛隨手畫了個圈,他可以離開也可以入圈。
他是個典型權貴家庭出生的人,從小沉浸在這樣的環境,他的一言一行,甚至每一個舉動都被賦予了那層道貌岸然的外衣,真假難辨。
實際上,根本沒有選擇項,如果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就會失去進入陸家的第一把鑰匙,而且姚菲菲四處留情的壞習慣還被拿捏著,路人甲先生賭不起。
正在開車的司機老張欲言又止,見自家少爺心情還不錯,問出了心裡想法:「少爺,是不是……」
那孩子看著體力就跟不上,剛才臉色也不太好,從這裡走回去還不要了半條命。
「過分?」陸琛事不關己,「這些狂蜂浪蝶的慾望永無止境,對他們來說陸家就是朵名花,想方設法也要蟄一口。我們陸家講的是付出與回報,天下可沒白吃的晚餐。」
他家少爺平時說話就愛用哲理,還偏偏讓人無言以對:「您說的是。」
「那小子沒看著那麼老實,你真以為他會照做嗎?」陸琛並沒把剛才說的話放在心上,甚至這連成為生活消遣都夠不上,「在我面前自作聰明……呵。」
他還沒那麼多功夫特意針對誰,但犯到他面前,怎麼能不敲打一下。
邵非邊查著路線,邊快步走著,但肚裡的翻攪越來越無法忍受,好像吃太多撐到了。
原主的身體本就常常飽一餐餓一餐,有一點慢性胃炎,乾嘔了幾聲,還能忍住邵非就加快了步伐走著。
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手機的電量也在這時候告罄,屋漏偏逢連夜雨,幸好他已經記住了路線。
他和陸琛肯定八字不合吧,怎麼就那麼倒霉。
眼前開過一輛公交車,將他的注意力奪去。
陸琛來到約定好的地點,在商場門口站著一個打扮時尚的少女,少女穿著露肩上衣配齊臀牛仔褲,將她的細腰長腿展露無疑,她一眼就看到從人群中走來的少年,轉怒為喜,面對那樣一張完美無缺的臉,再大的火氣也會不由自主克制住。
他們交往了還沒一個月,也沒什麼相處機會,但今天是她的生日,她以為陸琛至少不會遲到,語氣中不免抱怨了幾句,但陸琛卻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樣子,讓她不由得鬱悶。
董玲並不缺追求者,但這個男人卻是她從小就暗暗喜歡,正式追求了四個月的,要她輕易放手也是不甘心的。
想到大家私底下說他們絕對撐不過一個月,董玲覺得為了自己的面子還有魅力也要再試試看。
但今天的陸琛比平時事情更多,在逛了一會後,他又接了幾個電話,聽上去應該是在說一些投資,她聽說他已經在自己父親的引導下漸漸接觸家裡的事務,在他接到第五個電話時,終於忍無可忍地抱怨了。
陸琛雖然表達了歉意,但她是能感覺的,陸琛絲毫不覺得有什麼抱歉的地方。
董玲眼中含淚,但尊嚴讓她剋制著自己的顫抖,這個人的心是金剛鑽,沒人能鑿穿,她還想維持最後的尊嚴:「我們分手吧。」
她突然想起了女生之間流傳的話,陸琛並不難追,因為他無所謂,所以當你離開時他也不會有感覺。
陸琛再次被甩也沒什麼憤怒,就像當初答應時一樣:「好。」
見陸琛真的走了,連一句挽留都沒有,她覺得心像是被狠狠捏碎了:「陸琛,你真是混蛋。」遲早會遇到個讓你不會再這麼無所謂的人。
望著陸琛不帶一絲感情的眼,董玲好似一下子想明白了,陸家的現任家主陸正明花名在外,她記得父母說過,這是位醒掌天下權,醉卧美人膝的人物,對他們陸家男人來說,後者只是在權利外的享受,他們擁有取之不盡的美人,沒有人值得他們駐足,他們真正在乎的是前者。
所以他才會擁有這樣的眼神,因為他根本就不覺得任何人能夠影響到他。
一路上,陸琛拿出手機與吳特助聊著話,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在人群里,也許沒人比這個人更像個小透明了。略長的劉海遮去了少年的表情,只能隱約看到他捂著肚子,卻還是快步走著路。
但還沒幾步,少年捂住了嘴,好像終於忍不住,掀開不遠處的垃圾桶,就吐得昏天地暗。
陸琛眼中極為罕見地閃過一道詫異,這是事情超出他預計的表現,他說了句就先掛斷了電話。
觀察了會,確定對方沒發現剛好路過的他們。
哭笑不得:「他居然還當真了?」
這小蠢蛋真是骨骼清奇啊。
樓二的確與陸琛有點淵源,剛回國那會兒看陸琛年紀小,料想欺負了也最多被家裡教訓一頓,小輩的交往只要不損利益,誰也不會放心上,吃了虧就自己討回來,這是不成文的規矩。他正好遇到陸家的幾個私生子,就順道在會所里故意找茬耍一耍陸琛,陸琛這小怪物,全程都是沒聽懂的模樣,還笑著和他們道別,但後來他才發現,完全是十倍奉還。
那以後就沒再見過那幾個私生子,樓家以往做的極為隱秘的賄賂案被挖了出來,家裡涉及到的親戚被拘留了,等著制裁。
當時的他自顧不暇,他和人搶新晉小花打傷人的事被爆了出來,爺爺被氣進了醫院,爺爺一出事,牛鬼蛇神都蹦躂了,本來還算和睦的家庭成員爭起了遺產,那段時間樓家可謂元氣大傷,他本來只以為是樓家運氣不好,直到後來發現家裡意志最不堅定的小叔子疑似與陸琛交往甚密,二姨舉辦了聚會卻獨獨與陸琛長談,那個小花對陸琛戰戰兢兢的模樣……
到現在他都不確定這些事陸琛參了多少,但能肯定裡頭有陸琛的手筆,無論身後有沒有高人指點,在那個年紀能有那份忍耐與心機,都已經讓他毛骨悚然了。
遇到陰險的敵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個敵人比你能忍,比你更不擇手段。
事後他特地找了機會向陸琛賠罪,陸琛還是那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樣,甚至對他的道歉表現的疑惑,但這次樓二再不敢小看,那少年已經不止是扮豬吃老虎了,他覺得有陸琛在陸家至少還能再強盛百年。
在一旁看戲的謝允似乎也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樓二居然直接放棄,經過他的時候,樓二放話:「陸少難得有興緻,我也不好拂了他的面,今天的賭注就算了,謝少,對自己的女人還是要溫柔點,別讓人鑽了空啊。」
謝允喃喃念叨著陸琛的名字,他謝家來昆市也沒幾年,只是聽過名號,知道陸家水深,而陸琛本人非常低調,好像一直專註學業,很少參與這些聚會。
在少女肺部快供不上氧的時候,忽然被叫停了,其實要不了一會兒她大概就會因體力不支而倒地,她聽說是一個叫陸琛的人幫了自己,內心感激。
她癱軟在地上,抬頭就看到謝允準備離開的背影,那一剎那,原本的堅持化作淚水。
就是剛才那麼痛苦的時候,她都沒落一滴淚,但暗戀的人這樣的無情,讓她崩潰,她聽著周圍起鬨嘲笑的聲音,抹著淚。
有什麼好哭的,這都是你自甘下jian的報應。
比起謝允,她更厭惡這樣無法控制的自己。
她抹著眼淚,跌跌撞撞地站起來離開人群的包圍。
陸琛回到家已經很晚了,本來準備洗漱的他,餘光看到另一棟側樓還亮著燈,微微一想,就知道某個蠢蛋大概還被鬧鬼的傳聞給支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