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儲秀宮開誠布公

  第264章 儲秀宮開誠布公


  看她緩和下來情緒,那羅延這才開口。


  「玉兒。」


  拓跋玉睫毛微微顫抖,卻不敢抬頭,生怕從他口中再聽到讓人心碎的話。


  「玉兒。」


  那羅延嘆了口氣,握著她的手腕,強迫她坐回到自己身邊。


  「我承認,我的確曾經喜歡過她。」


  拓跋玉死死的咬著嘴唇,不言不語。


  她知道,自己若是再像方才那樣,只會把表哥越趕越遠的。


  「感情就是這麼奇妙的東西,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喜歡她。可是心裡就是裝了這個人了,再也看不見別的。甚至想要跟她一起在大同住下,不打仗了,做個農夫也挺好。」


  拓跋玉面色發白,她知道那羅延就是個武痴,將行軍打仗放在第一位。沒想到,竟然為了那個村婦,產生過隱退的想法。


  生平第一次,她嘗到了嫉妒的滋味。


  「可是,她拒絕我了。」


  什麼?

  「不必那麼吃驚。」那羅延笑道:「她拒絕了我,她從未喜歡過,這一切,都是我的一廂情願,知道嗎?」


  「所以,你怪錯了人啊。」


  他握著拓跋玉的手腕,輕輕的嘆了口氣:「後來我知道她是李涇之的夫人後,便決定將這份感情忘記。玉兒,今日若非是你無理在先,也不會鬧到如此境地。」


  拓跋玉的喉嚨發硬,她拚命的想要叫囂,替那羅延不值。


  自己放在心尖上的男人,竟然被一個村婦給嫌棄?


  她憑什麼!

  可若是她不嫌棄,人家早就郎情妾意,雙宿雙飛了,還有自己什麼事呢?

  拓跋玉的內心從來沒有這麼煎熬過,她狠狠的搖著嘴唇,一言不發。


  「玉兒,今天的事,你錯的離譜,我會告訴舅舅,至於懲罰是什麼,你都要去承受,知道嗎?」


  她點了點頭。


  「好了,你也是大人了,往後做什麼事,我希望你能帶著腦子。你是公主,身後代表的是皇家。如今朝廷剛剛攻克金陵,正是敏感之際,你的行為,無端的會影響很多,知道嗎?」


  拓跋玉這才面露羞愧:「我記下了。」


  那羅延起身,走到門口處,突然停了下來。


  「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別人口中聽到。我方才已經答應她,往後再也不見。玉兒,你若是不想弄巧成拙,便收起你的心思。還有你身後的人,告訴她,一切王心中都有定奪。若是她們再興風作浪,早晚會多行不義必自斃!」


  說罷,他抬腳便直接跨了出去,沒有一絲流連。


  拓跋玉傻傻的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忽然重心不穩,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匆匆趕來的宮婢嚇了一跳,紛紛上前來扶住她:「公主,公主。」


  原本以為她會雷霆震怒,沒想到,拓跋玉捂住自己的臉,無聲的哭了起來。


  天色漸漸暗了,李涇之才匆匆回來。


  原本以為會早些結束的,沒想到王上拉著他一起用膳,又對於金陵和後續的維穩聊了許多。不知不覺,已經是暮色四合了。


  踏著最後的亮進了屋,卻發現兒子媳婦都坐在桌前,面色沉重,一言不發。


  「怎麼了?」


  將大氅遞給一旁的婢女,隨意環顧,卻沒有瞧見那個自己最想看的身影,不禁問一旁的愛女:「你娘呢?「


  「娘她還在睡覺呢。」


  還在睡?

  李涇之不由搖頭,嘴角浮起一絲笑。


  小婦人自打有孕之後,的確嗜睡了些。不過這個時辰還睡,誤了晚飯,只怕更餓了。


  叫過一個婢女:「去請夫人起來吧。」


  「爹。」


  李小妹支支吾吾:「還是你親自去一趟吧。」


  「怎麼了?」


  他仔細一瞧,這才發現不對勁兒。


  兒子媳婦的臉上全部都是一副說不上來的樣子,特別是李二郎,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不知道的還以為臉上有花呢。


  他將臉一沉:「到底怎麼了?」


  「今兒您走了沒一會兒,就有個公公帶著聖旨來家裡了,說是王上請娘入宮。可娘從回來之後,臉色就不大對。將自己關在屋子裡面不出來,而且還吐了。」


  「什麼!」


  他鬢角重重一跳:「我今天一天都跟王上在一起,哪裡的聖旨,又是哪裡的公公?」


  這下,全家都憋不住了。


  「我就說那太監有問題。」李二郎馬後炮,摩拳擦掌義憤填膺道:「你看戲文裡頭,人家不是都要把聖旨給接旨的人嘛。這老東西念完可好,自己收起來了,看都沒給我們看一眼。」


  見公爹面色鐵青,張氏瞧瞧的拽了拽夫君的衣袖。


  「爹,不是聖旨,那娘今兒到底是去哪兒了啊。」


  李小妹著急了,原本都以為娘在宮裡是不是受氣了。可誰能想到,竟然有人膽敢假傳聖旨。


  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你們自己吃吧,我去瞧瞧。」丟下這句話,李涇之飛快的抬腳離去,甚至連大氅都忘了披。


  沒一會熱,身影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他走後,眾人面面相窺,最終還是阮瓊華開了口:「這會兒有公爹陪著,大家也可以放心了。擔心了一天都沒好好吃東西,這會兒先暫且墊點吧。別把自己身子糟蹋壞了,回頭又叫母親擔心。」


  雖然都沒胃口,可還是勉強坐了下來。李二郎終於還是沒忍住:「嫂子,你見多識廣,依你看,到底是哪個孫子敢假傳聖旨啊。這可是掉腦袋的大罪啊,難道他就不怕!」


  這算是問道眾人心坎中了。


  假傳聖旨,還這麼大搖大擺。而且李涇之前腳走,對方後腳就來,這對他的行程也很了解啊。


  「我也不大清楚,從前從未遇到過這種事。只不過,」


  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個金銀卷放在李大郎的碟子里,慢條斯理道:「能做出這種事的,肯定有恃無恐。即便被發現也不怕,我想,整個盛京,能有這種身份的人,恐怕不多吧。」


  眾人都還眉頭緊鎖時,李三郎忽然眸子一縮,望著大嫂,之後,微微點了點頭。


  同時,他的心也開始百思不解。


  對方貴為公主,而她們入京不過兩日。雙方素味平生,娘到底是什麼地方礙到她的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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