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攆出房去

  第84章 攆出房去

  屋裡的氣氛異常的嚴肅,還伴著點尷尬。


  方才魏三娘的那一嗓子,嚇的兩人魂不附體。李二郎更是沒留意被脫了一半的褲子絆倒,哎喲一聲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揉著摔的青疼的屁股蛋子,齜牙陪著笑:「娘,您怎麼來了?」


  混蛋,我若是再不來,你媳婦焉還有命在?


  魏三娘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要跟張氏說。」


  「哦。」


  看著他一瘸一拐出去之後,魏三娘才扭過臉,面無表情的望著張氏。


  「怎的,不想要命了,就由著他這般胡來?」


  張氏一聽,又羞又臊,加上身下疼的跟被人劈開了似的,當即就掉下了眼淚。


  「哭什麼哭。」


  話雖如此,可她卻軟了口氣:「按理說我一個做婆婆的,不該管你們的房中事。可你好歹也該知道愛惜自己的身子,若是落下病根了,往後吃虧受罪的可是自己。」


  張氏見她不是生自己氣,這才羞羞答答開口。


  「娘,這不怨二郎,是我身子弱,不中用。」


  這句話算是把魏三娘給氣笑了:「你身子還弱的話,那就沒個強壯的了。」


  可看張氏也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兒,不禁嘆了口氣,試探道:「出嫁前,你娘就沒跟你說什麼?」


  按理說,她娘若是交代幾句,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啊。


  也不知張氏是想起了什麼,臉紅的發脹,頭都快鑽褲襠里了:「我娘說,女子頭一回都會疼的,忍過這遭就好了。」


  哎!

  魏三娘在心底嘆了口氣。


  自己爹娘走的早,出嫁時嬸子只顧著看銀子了,壓根沒瞧她一眼,哪裡還會說些母女之間的私房話。後來還是她用親身經歷才體會到這血淚教訓。


  「男人也分許多樣的,他們李家男人,天生本錢雄厚,便是生育了的婦人都要吃苦,何況是你。」將從三郎那弄的藥膏塞到她手上:「我給你煮了些藥水,你這三天每天熏蒸一刻鐘,再清洗乾淨后塗上藥。起初會疼一些,但是這樣好的快。這幾日,我叫二郎去跟三郎睡去。」


  張氏握著藥膏瓶子,心裡又是羞澀又是感動,低聲道:「謝謝娘。」


  「行了。」魏三娘站起身來,揮了揮手:「趕緊養好身子,這幾天你先別幹活,正好離月中還有些日子,我和小妹還能湊合。」


  見張氏想要反駁,加了一句:「你把身子養好了,比什麼都強。我可告訴你,二郎那小子若是再胡來,你得制住他,總由著他的性子,早晚有一日會釀成大錯的!」


  張氏點了點頭,將對婆母的這份恩情記在心中。


  魏三娘剛拉開門,就聽見「哎喲」一聲,緊跟著,李二郎一個趔趄,差點摔到地上。


  她見狀,毫不客氣:「你聽到了正好,一會兒去廚房去給你媳婦把盆子端過來,這幾天早上早點起來跟我一路去採買,回來去后廚幫忙,省的你一身的精力沒處使。」


  李二郎一聽,頓時裝可憐:「娘,我身子骨弱,哪能那麼折騰啊。」


  「你身子骨弱?」


  要說這對兒夫妻還真是……天作之合啊,都是一起來故意刻她的。


  魏三娘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似笑非笑的打量著他,直看的李二郎心裡發虛,才將臉一板:「還有,今晚上開始,去跟三郎睡去。」


  「啥!」


  若是說前面的,李二郎還能勉強將就,可剛才嘗了點甜頭就要斷頓,就跟給吃奶的娃娃斷乳般艱難。他頓時不依了:「娘,憑什麼啊。這,這我媳婦,這我屋啊。」


  魏三娘早已經走到院子,頭也不回,丟下句:「啥時候你媳婦身子好了你再回屋。」直接走了。


  「哎!」李二郎伸手,卻也沒能阻止他娘,不由的憤恨道:「這都是什麼事啊。」


  張氏在炕上坐著,瞧著他和婆母鬥嘴,不知怎的,忽然咧著嘴,笑了。


  晚上三郎回來的時候又問了一遍魏三娘草藥的事,被她打個哈哈過去了。直到睡覺時,李三郎剛脫下外衣,便聽見門被推開,一個一臉鬱悶的少年抱著床鋪蓋卷,垂頭喪氣的走進來。


  「二哥?」


  他停下脫衣的動作,略微有些驚訝:「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他也想問呢。


  還以為他娘就是說笑罷了,沒成想,晚上他打算回房睡覺時,那死女人竟然從屋子將人給插上了,他是又威脅又罵的,可她就是不開。


  還說:「二郎,這回我聽娘的,你去跟三弟睡吧。「


  個死女人!早晚休了你!


  李二郎罵罵咧咧的抱起放在門外的鋪蓋卷,抬頭了一眼頭頂的月亮。生生將一輪滿月看出了凄涼慘淡的味道,頓時覺得自己無比悲涼。


  入夜,兩兄弟躺在床上。


  李三郎累了一天,剛闔上眼,可身旁的人跟攤煎餅似的翻來覆去,還不時的長吁短嘆。到最後,終於再也忍不住,一屁股坐起來,憤憤道:「靠!」


  他踢了李三郎一腳:「三郎,起來起來起來,跟哥聊聊天。」


  李三郎在心底嘆了口氣,知道自己這一遭是無論如何也熬不過去了。便睜開眼坐在他的對立面:「二哥你想聊些什麼?」


  「不是,我這心裡憋的難受,你是郎中,我問問你,這女人,真的有那麼嬌弱嗎?」


  李三郎有些不明所以,但他是看出來了。李二郎這並不是有什麼問題要問自己,而是心中憋悶的難受,想找個人吐吐苦水罷了。


  「別的不說,就說你嫂子,至少看上去比我壯多了吧。至於我這麼一碰就起不來床嗎?你說,她是不是心底嫌棄我啊。」


  即便李三郎平日里再聰慧,十三歲尚未情竇初開的他怎知道他二哥說的是床笫之間呢。一下子便想到別處了,蹙眉道:「二哥打嫂子了?」


  「我!」


  李二郎想了想自己昨晚粗魯的動作,含糊道:「也,也不算打。反正不是用手打的,哎呀被你岔開了,你說你嫂子總不叫我靠近,這代表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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