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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身嬌體軟Omega(十九)

  晉.江獨家,防盜時間為12個小時。  「梅九?」江陵笑盈盈喊了一聲, 隨後恍然, 「唔,小國師?」


  他們一個背對滿院燈火, 肩背筆直;一個半躺石桌,衣裳凌亂,可是目光相觸之時, 江陵卻笑了,反而是梅九躲開了目光,受驚似得低下了頭。


  隨後才輕輕應了一聲「嗯」, 聲音細如蚊蟲。


  梅九這反應,江陵反而不知道該如何行動了。


  目前這情況著實尷尬, 江陵正準備不計後果玩一次「弒君」,偏偏在下手時, 有人先一步打暈了昭陽帝,還將昭陽帝隨手扔在了地板上。


  要是友軍, 江陵就該鬆一口氣,豎起大拇指說:兄弟啊,你太給力了。


  要是敵軍……敵軍根本不會這麼干!

  而梅九恰好在兩者中間, 要說身份,他是昭陽帝同父異母的弟弟, 是天昭的國師, 本該是血濃於水的關係。就算昭陽帝在他幼年時期多有忽視, 可是從今日宴會上的情況來看, 昭陽帝對他很是器重。


  可是他偏偏今夜出現在擷芳庭,還打暈了昭陽帝,下手不輕,之後也看不出絲毫關心之態。


  ……這讓江陵犯了難。


  那就威脅吧。


  江陵腦海之中滑過這個念頭,是梅九傷了昭陽帝,他完全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把過錯推到對方身上,然後適當拿捏這個十來歲的小少年。


  一國國師能幫他的地方太多了。


  江陵躺在冰涼的圓桌上胡思亂想,然後覺得鼻翼有些癢。


  「哈欠——」


  驚天動地的聲音打破了沉默,江陵淡定的想,著涼了,希望別發燒。


  在江陵想捂住口鼻時,一直低著頭,只能看見額間碎發的少年也被驚動。


  他稍稍抬頭,臉上浮現訝異之色。


  「冒犯了。」梅九輕輕說道,聲音柔的似三春清暉。


  隨後他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隔著玉帶握住了江陵的手掌,用著極為柔和的力道,將江陵從桌面上拉了起來。


  江陵初初站定,衣領便敞開大片,鎖骨處的肌膚便暴露在空氣中,被夜風一吹,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梅九目光落在江陵頸項,眼神非常乾淨,臉頰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暈染紅暈。


  「那個……」梅九伸手指了指江陵的衣物,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的。


  江陵根本不覺得有什麼,但是面前這人渾身上下寫滿了尷尬兩個字,想著自己現在是女裝,這少年這麼嫩的樣子,估計還沒開過葷,便意思意思的隨手拉了兩下衣服。


  手指合攏衣領時,江陵側過頭,捂著臉又打了兩個噴嚏。


  於是江陵可以肯定了,他真的著涼了。


  這麼想時,面前伸出了一雙手,沒有任何不規矩動作,非常認真仔細的替江陵拉上衣物,整理衣襟。隨後從江陵手中抽出玉帶,彎下腰,替江陵束上腰帶。


  江陵看著他的後腦勺,隨後移到了他臉上,肩頭零散的碎發落在臉側,只能看到根根細長的睫毛。


  「小國師,你知道你剛剛在幹嘛那?你打暈了當今天子,你哥哥。」江陵抬了抬下巴,目光落在了趴在地面,孤零零的老皇帝身上。


  梅九束好腰帶之後,退後一步,隔開了兩人的距離,見江陵穿著單薄,疑心他冷,又脫下身上外袍,為他披上。


  聞言有些靦腆:「可是,你不願意,對不對?」


  「我不願意你就打暈了他?」江陵眯了眯眼,又是調侃又是試探,「還偷偷溜到了我院子里,你不會是戀慕我吧?先說好,我可算是你嫂子。」


  「……」


  梅九微微睜大眼睛,宛如看天方夜譚似得看著江陵,愣了好久才細聲細語的為自己辯解:「我沒有,我只是在心海居前看到你了,然後……跟了上來……」


  後面四個字,因為底氣不足,頗為心虛。


  這樣子實在純良。


  江陵嘖嘖兩聲。要不是梅九頭頂血淋淋的負一百沒有任何變動的話,他還真以為這個少年對自己頗有好感,才敢幫自己。


  「我還看到了少恆,在你走後,濕淋淋的從心海居出來。你們是吵架了嗎?」說這話時,梅九眨了眨眼,清碧色的眸子清清楚楚的倒影出江陵的身影,沒有一絲一毫的渾濁。


  「我跟他沒關係。」江陵斬釘截鐵。


  「哦。」梅九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信了沒信。


  江陵揉了揉眉心,隨後抱著手,慢悠悠道:「你打暈了陛下,算是你的錯,這件事我會完完全全推到你身上。」


  這一句話梅九倒是回答的很快:「好。」


  「行刺君王,這可是掉腦袋的事。」


  「的確是我做的。」


  江陵歪頭:「你不怕?」


  梅九用很輕的聲音回答:「不會掉腦袋的。」


  隨後,他朝著江陵笑了笑。


  本就柔和細長的眉眼彎成了月牙形狀,再加上本就青澀還未完全褪去嬰兒肥的臉,真是……可愛極了。


  「系統,小紅。」江陵眨了眨眼,在心裡緊急呼叫系統。


  經書在花叢中蹭的香香的,做賊一般壓低聲音:「紅娘系統,竭誠為您服務。」


  「少貧嘴。」江陵詢問,「好感度是不是出錯了?」


  「絕對沒有!」系統反駁,「自從上次出錯之後,我上上下下全部修理了一次,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好吧,系統沒問題的話,就是說梅九頭頂血淋淋的負一百也是確確實實的。


  江陵稍稍出了會兒神后,將梅九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袍扯下,往人臉上一扔后,揮了揮手:「謝謝你剛剛出手,現在你可以走了。」


  朝著昭陽帝走去,江陵聲音慵懶:「最好躲著一點,別讓人瞧見,我可不想明天聽到國師從擷芳庭出來的傳言。」


  「你剛剛說……」梅九接住鶴氅,一時間愣住。


  「剛剛是剛剛。現在我來解決。」


  江陵瞧著地上這一坨,先是踢了兩腳,確定不可能出現詐屍情況后,這才半蹲身子,將臉朝下的昭陽帝翻了過來。


  一瞧見昭陽帝的模樣,江陵就樂了,哈哈笑了兩聲。


  梅九推開昭陽帝時,可沒有任何輕重,導致昭陽帝磕的鼻青臉腫,瞧著有趣極了。


  昭陽帝的確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擷芳庭。剛剛江陵完全是氣狠了,現在冷靜下來了才想清楚,一旦弒君,他自己也活不成了,他一時爽了,命也沒了,挺傻的。


  「宿主……你這是打算擼~嗎?」經歷了上次的陰影,系統小聲的猜測。


  「沒錯。」


  「不對啊。你就算擼的他腎虛幾個月,臉上這青的腫的怎麼算?擼的流鼻血了?」


  「那就刺激一點兒,玩瘋了,玩點兒大的。小皮鞭什麼的通通上一遍,變成什麼樣子都不奇怪。」


  「宿主,你居然是這樣的宿主!」再度被拉低三觀下限的系統開始控訴。


  隨後又好奇了:「這樣的話,昭陽帝估計見不了人了吧?」


  「作為一個禍國妖妃,從此君王不早朝什麼的,不很正常?」


  「……」


  結束了和系統的對話,江陵已經扒下了昭陽帝的衣袍,開始扒褲子時,被一隻手擋住。


  江陵回頭,看到了面露糾結的梅九。


  「還沒走啊。」


  「……為什麼脫他衣服?」


  江陵無聲的笑了,因為離得近,他一手撐地,一邊靠近梅九,在梅九耳邊細語。聲音太低,被風吹散,又被蟲鳴掩蓋,然而江陵眼底是滿滿的惡趣味。


  樹葉沙沙作響,投下斑駁陰影。


  梅九直接連耳根子都紅了,整個人如受驚的兔子一般,向後退去。


  「呦,不是吧,你連這個都沒做過?」江陵不客氣的大笑。


  「你,你……」梅九抬手捂住了臉,「別笑了。」


  「哈哈哈。」


  「你好歹是個姑娘……」


  「也許我不是了?」江陵依舊笑盈盈的道。


  梅九沒話了,一雙清碧色的眼睛瞧著他,試圖嚴肅正經一點:「如果你是為了那個宮娥的話,其實沒必要這麼惱怒,我看的出,她並非不願。」


  「你想說她為了飛上枝頭變鳳凰,為了榮華富貴,情願被睡?」


  梅九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


  正常來說,任何一個后妃知道服侍自己的宮娥有這種想法,都不會讓那個宮娥好過。


  可是江陵又不是真的後宮嬪妃,他也從來沒有被困於方寸之地過。


  他漫不經心道:「那又怎麼樣?」


  梅九不解。


  江陵便又道:「追求榮華富貴可沒有錯,而且,她不該在大庭廣眾之下,受這種屈辱。」


  「因為,她目前是我的人。」


  「宿主,有一隊守衛在後頭跟著你。」系統發現情況,趕緊跟江陵報告。


  江陵無所謂的回答:「估計是江丞相派來保護他女兒的人,跟著便跟著。」


  「是哦。現在皇宮這麼亂,有人跟著保護也好。」


  隔著雨幕,江陵瞥到一處時,稍稍停頓。


  天色暗沉沉的,雕欄畫棟的皇宮被籠罩於煙雨之中,別有一番緊緻,然而有一處卻和整個皇宮格格不入。


  雕刻精緻花紋的樑柱一塊塊焦黑,本該放置牌匾的地方一片空白,有好幾處宮室崩塌,色澤鮮亮的琉璃瓦碎了一地,跟廢石堆在一起。在精緻的亭台樓閣中,它宛如遭逢大難的老人,令人無端覺得凄楚。


  系統一直跟著江陵,經書停在了他的肩頭:「那裡好像是昨晚著火的地方。」


  「這場雨倒是來的巧,省了滅火的時間。」江陵無所謂的笑了笑,心想,大概昨晚的血跡也沖刷的差不多了。只要把屍體一撿,便可以當成什麼都沒發生。


  雖然細節有些微妙,但是這個世界卻堅強的按著既定的套路發展。


  江丞相同端王梅軒聯手,在昭陽帝「重病卧床」之後,他們借著一場大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邊清理皇宮中尚且未歸順的守衛,一邊奪去印章,用昭陽帝的名義頒布奏摺,穩定朝堂。


  自今日之後,昭陽帝徹底被軟禁。整個朝堂將會分為兩派,一派聽從群臣之首江丞相的號令,一派以攝政王梅軒馬首是瞻。


  按理來說,該是名正言順的正統繼承人梅軒更佔優勢,但是,江丞相同樣強硬,既有一個身為昭陽帝寵妃的女兒,又有一個依附於他,並且懷有身孕的婕妤,就算沒這些,昭陽帝還有幾個年幼的孩子,扶植幼帝登位也無不可。


  誰勝誰負還是未知數。


  江陵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回擷芳庭找件厚點兒的衣服穿上,然後好好休息一番,要是感冒了,別人頂多難受,他卻是生死邊緣走一遭。


  這一路,江陵沒有遇到一個宮娥,只有身披鐵甲的守衛兵。


  這些守衛兵大概是江丞相或者是端王的人,見江陵出來后,有眼色的人認出了他的身份,倒是沒人敢上前盤問。


  走了一段路程后,江陵陡然停下了腳步,出聲詢問:「小紅,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有啊,就在那……」邊。


  話語未盡,江陵便拐了個彎,順著一處偏僻之地走去。


  陰雨連綿,透過屋檐,打濕了迴廊之下江陵的裙角。江陵離得近了,便聽到了鬨笑聲,其中隱約夾雜著打罵聲以及女子的哭喊聲。


  想到什麼,江陵臉色一變,加快了速度。


  到了迴廊口時,一道嬌小身影便匆匆撞了過來,江陵一側身避開了黑影,那團身影便往地上撲去,又被江陵眼明手快的提了回來。


  「別碰我!啊!」


  那人受驚,立刻尖叫起來,小胳膊小腿胡亂拍打。


  江陵及時鬆手,抱著手退了幾步,那人便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是我,曦妃。」江陵開口。


  那是個小宮娥,衣服凌亂,一隻袖子被撕開,露出白凈的手臂來,因著江陵的聲音,小宮娥怯生生的抬頭望來。


  挺眼熟的……


  江陵這般想時,小宮娥揉著摔痛的臀部,哇的一聲哭了,跪在江陵面前哀求:「曦妃娘娘,求你救救我家娘娘吧。」


  她一邊抽嗒一邊描述:「昨晚一群人沖了進來,帶著刀,殺了好幾個人,流了好多血,然後把我們關在了一起。娘娘趁著他們不注意,帶著奴婢幾個沖了出來,要找陛下理論。奴婢跟著娘娘才出來,就被發現了……」


  「你家主子是誰?」江陵打斷她的話語。


  「麗妃……」


  小宮娥還欲再說,江陵腳步一抬,站在了她面前,落下的一層陰影正好將她整個人覆蓋,本來哆哆嗦嗦的小宮娥突然覺得安心了不少。


  兩個穿著鎧甲的護衛軍站在了江陵面前,瞧著是來抓人的,因著江陵這一回頭而驚住,隨後流露出垂涎之色。


  就算是略帶病容,這些守衛也沒見過生的這麼好看的人,就這麼一抬眼,便覺得骨頭都酥了幾根。


  「你是哪個宮裡逃出來的?」其中一個回神,眼睛緊盯著江陵不放,「你可知道私逃是砍腦袋的大罪?」


  另一個明白過來,兩人對視一眼,開始威逼利誘:「如今皇宮都在相爺的掌握中,你們以為自己還是什麼貴人不成?」


  「現在這宮裡頭。少一兩個人,可沒人在乎。」


  「還不如好好伺候伺候老子,把我伺候好了,就放過你這一次。」


  「……」


  在嗡嗡聲中,江陵眸子清凌凌的:「江丞相?」


  唇瓣稍稍一勾:「本宮擷芳庭,曦妃,我到要看看,是你們掉腦袋還是我沒命!」


  言罷,江陵不緊不慢的向著兩人走來。


  那兩個護衛一個驚住,一個惱怒。


  「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了,不讓你知道厲害,你就……唔唔唔。」


  一雙粗糙的大手從他背後穿過,死死捂住了這人的嘴巴,任憑他手舞足蹈都不曾放鬆,只能睜著一雙眼睛,疑惑的瞪著。


  而他的同伴卻是一頭冷汗,朝著江陵點頭哈腰:「曦妃娘娘恕罪,相爺吩咐了看好各宮之人,這宮娥私自逃出來,已經犯了大禁,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如有冒犯……」


  江陵頭也不回,從兩人身邊經過時,抽出了守衛腰間的長刀。


  刀光森寒,映入一雙黑眸。


  這把長刀的刀鋒離兩個守衛太近,守衛僵在原地,渾身汗毛豎起,即是惶恐,又在思慮怎麼搞定江陵,怕他突然發瘋起來。


  誰知道江陵直接踏著細雨離開,踏出花藤纏成的拱門時,方才開口:「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跟上來。」


  這句話,顯然不是跟兩個守衛說的。


  「哦哦。」小宮娥用另一隻袖子擦了擦淚水,一崴一崴的跟在了後頭。


  江陵等了片刻,待小宮娥到了跟前,這才扶著她的手臂開口:「指路。」


  「是。」


  江陵再度見到麗妃時,這位艷麗的嬪妃哪裡還有平時的姿態?跟個市井潑婦似得跟幾個守衛糾纏在一起,又是撕咬,又是踢打。


  「我要見陛下,我要你們通通掉腦袋——」


  得了,這一位還沒搞清楚狀態。


  被她一口咬住了手臂,為首之人被激怒,直接甩了一巴掌,麗妃被打的暈頭,直接撞上了柱子,這麼一下,江陵聽的都牙疼。


  周圍的人在起鬨,偏偏麗妃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滿是憤恨的沖了上去,對著為首之人的臉又抓又撓,轉眼間又多出了幾條抓痕。


  看這個架勢,這套動作似乎重複了好幾次。


  顯然,為首之人吃痛,罵了一聲瘋婆子。他徹底被激怒了,在又一塊皮膚被抓破后,一掌拍向麗妃。


  這可不是前頭那幾巴掌,要是受這一掌,麗妃大概要在床榻上養一段時間的病了。


  帶著厚重繭子的手即將落在麗妃肩膀時,一抹寒鋒襲來,擋在了兩人中央。若是他繼續動手,手掌便會撞上刀鋒,結果只會是自己的手血肉模糊,便硬生生停在半空中。


  欲撲上去的麗妃也被唬了一跳,往後跳去。


  「是哪個王八羔子……」


  為首之人一回頭,聲音梗在了喉嚨裡頭,恰巧,這位頭領認的江陵這張臉。他如今聽丞相行事,便不能惹了這位剛剛立下大功,又是丞相親女兒之人。


  「你認識我?」江陵持刀的手極為平穩。


  「屬下邊防衛右軍隊長……」


  「我沒興趣知道你是誰。」江陵打斷了他的話,「既然你認識我,這就好辦了。」


  江陵手指一勾,點了點披頭散髮,衣裳亂糟糟成一團的麗妃:「多照看她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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