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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姐弟爭吵

  「沒什麼。」阮小竹這才覺得自己反應過大,嚇到了阮琴,她神思不屬地看了眼那些摺子,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就像看著這時間最臟污的東西一樣。


  可是她的話音落下,卻久久沒有人進來收拾這些東西出去。


  饒是阮小竹自覺心中堅韌,此刻也是再次被這些摺子刺痛了。


  阮珣他,居然讓人把求婚書送到她的宮殿中,還讓人盯著她看完,他到底知不知道,這些求婚書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他心中還對她有一點顧念之情嗎?


  阮琴「哦」了一聲,直覺地卻是感覺阮小竹有些不對,不過她也不會深想,轉而想到自己來這的目的,便上上下下地打量起阮小竹來。


  見阮小竹面色紅潤,身姿並無大的變化,便先鬆了一口氣,「小竹姐姐,我聽人說你病了,可嚇人了,還好你沒事。」


  阮小竹沒想到阮琴來這裡居然是為了這事,她眉頭一跳,「小琴,上次那個簪子你可打出來了?」


  「啊?」阮琴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她的面色紅了紅,「不好意思啊小竹姐姐,我本來都要去曹氏金鋪打那簪子的,但是要去的時候根本沒找到那花樣子在哪裡,我明明就放在枕頭底下的。」


  自己的消息居然沒有傳遞出去。這個似乎是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的結果讓阮小竹心中有些失落,她早該想到的,有舅舅在,怎麼可能讓阮琴輕易幫她傳遞消息。


  「沒事的,下次有機會我去幫你打好了。」阮小竹笑著摸了摸阮琴的包包頭,見她面上似有憂愁之色,便道,「怎麼了,在外面玩地不開心?」


  聽阮小竹這麼問,阮琴立即愁眉苦臉起來,「小竹姐姐,有件事情我跟別人都不知道怎麼說,就只跟你說,我前些日子去酒樓喝酒,好像喝醉了把人打了,不過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府里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哪裡會有這麼……」阮小竹笑著揉了揉阮琴肉嘟嘟的臉頰,腦中靈光忽然一閃,「奇怪的事情,你跟我細細說說那日的情形。」


  「就是那日了,我去京城中最出名的醉仙樓喝酒嘛,它那裡的葫蘆酒可好喝了,甜甜的,我喝地有點多,就想回家去,誰知道這時候有個小二闖了進來,直接撞到了我,我當時有點醉,就罵了他幾句。」


  阮琴說到這裡,聲音小了些,抬頭覷了一眼阮小竹,見她面上溫和沒有什麼變化,這才繼續道,「誰知道他忽然跟我動起手來,我心想你個小二我還打不過你啊,就跟他打起來了,我記得我好像把他打倒了,可是第二天我居然是在府里醒過來的。」


  「那個小二,你沒有回醉仙樓問情況嗎?」阮小竹試探地問道。


  阮琴忙擺手,「我怎麼會不去問呢,我怕自己把他打傷了就不好了,誰知道去了那裡人家都說沒這回事,根本沒有小二會貿然闖客人的廂房,我也好睏惑,竟是我做夢了嗎,但是怎麼會有那麼真實的夢嘛。」


  阮小竹搭上阮琴的手,輕輕地摩挲了一會兒,果然感覺到了一絲溫熱的蠕動到了自己手心,她心中雀躍,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地安慰阮琴,「大略是做夢了吧,你愛喝酒的性子也要改改了,萬一真碰到壞人那就哭都沒用嘍。」


  「哪裡就會有那麼多的壞人嘛。」阮琴嘟囔了一句,便撇開阮小竹的手,在書房中隨意地看了看。


  見書房裡儘是書,根本沒什麼稀奇,便歪到那美人榻上打起盹兒來。


  阮小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似乎有些黑了。


  這丫頭大概是想賴在這睡一宿呢,也罷,她幫了自己這麼一個大忙,要睡便睡罷。


  阮小竹走到內屋,伸開手掌,一條小小的肉色蟲子在她的手心蠕動著,肉眼幾不可見。


  這古怪的傳訊方式,也只有伯叔想得到,阮小竹面上帶著一絲笑意,拿過一張白色宣紙,在上面灑了寫蠟油,然後把手心的蟲子翻到浸了蠟油的宣紙上。


  不過一會兒,那白色的宣紙上竟然出現一排黑色的字。


  小心阮珣。靜待我去接你。璆琅。


  短短十個字,卻讓阮小竹的心中一下子安定了下來,她痴痴地看著那宣紙,良久,才拿起它放到一旁燃著的燭火上。


  「唰」地一聲,明亮的火焰照滿了整個狹小的內室,火光打在阮小竹潔白如玉的面龐上,讓她的臉上泛著一層光澤。


  阮小竹出來的時候,阮琴已經在美人榻上睡著了,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從旁邊架子上拿下一塊狐皮毛毯,小心地蓋到阮琴身上。


  「嗯。」阮琴在榻上翻了個身,拉緊了身上的毯子。


  阮小竹淡淡一笑,緩緩起身,一轉頭便看到了那小桌案上成堆的求婚書摺子。


  她冷笑一聲,寬大的裙踞一動,人便出了書房。


  「長公主。」靈靈一直侯在外面,見到阮小竹出來便默默跟在她身後,她本以為阮小竹是要去休息,誰知道阮小竹居然直直地往紫竹宮門口走去,眼看著她就要走出紫竹宮,靈靈不自覺地喚了一聲,聲音有些大。


  「怎麼?」阮小竹停下步子,面色幽冷地轉頭看了一眼靈靈,「本宮去哪裡還要知會你一聲,徵得你的同意?」


  那從未有過的冰冷目光讓靈靈渾身一個激靈,脖子縮了縮,搖了搖頭,「奴婢失言了,請長公主責罰。」


  她等了許久,卻沒有任何動靜,等她抬起頭,便見到向正殿方向去的阮小竹的背影。她咬了咬牙,終究還是跟了上去。


  「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你帶著朕的密旨……」阮珣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御書房的房門口一陣喧鬧,他眼中帶著一陣厭色,頭也不回便不耐煩道,「怎麼回事!」


  「陛下,是長公主。」


  「陛下,本宮找您!」


  朱勝的聲音和阮小竹的聲音同時響起。


  御書房中站著的幾個大臣看到阮小竹,都愣了一下,長公主怎麼能擅闖御書房,這實在是大不敬啊,不過想到今上對長公主的態度,他們都悄悄地低下頭,裝死。


  長公主一看就來勢洶洶,恐怕是姐弟兩個打架呢,他們外人還是不要摻和了,趟皇家的渾水,那可是拿著自己的腦袋在玩啊。


  阮珣不防這個時候聽到阮小竹的聲音,她都多久沒出紫竹宮了,他還當她已經想通了,卻原來還是以前那副隱忍到一個點就徹底爆發的脾氣,他輕笑一聲,對裝死的那群大臣揮揮手,「好了,今天先這樣,其他的明天再議,你們先回去吧,朱勝。」


  朱勝早有眼色地上前帶著諸位大臣退出了御書房,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偌大的御書房中,便只剩下對面相立的阮珣和阮小竹姐弟兩個。


  「皇姐,不知道這麼晚來找阿珣,可是有什麼急事?」阮珣眉頭一挑,似乎想起了什麼,「難道是選好了?」


  「阮珣!你不要太過分了!」阮小竹聽見這話,面色一下子變得通紅,「你讓人把那些東西送到我那裡是什麼意思!你明知道!明知道我和……」


  「皇姐。」阮珣打斷阮小竹的話,他淡淡地看了阮小竹一眼。


  阮小竹雖然在宮中多日,但很少像以前一樣穿著繁華的宮裝,反而都是一些宮外帶進來的素雅錦裙,面上也是不施粉黛,更不要提頭上的釵環了。


  曾幾何時,他的姐姐阮小竹身為整個紫禁城中最受寵的公主,衣錦繁華,琳琅環佩,流光溢彩,華麗照人,那時候誰曾想,她會有如今的素淡,還有她面上那刺眼的恬然。


  就是這樣的安然若素,她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的皇家公主身份,甚至不屑於當一個公主,在她的心裡,恐怕也只有一個蕭珥了。


  「你可曾有一刻清楚地記起過你現在的身份,你早已不是蘇雨籬私通之事爆發后一文不名的阮小竹,你現如今是我新啟國最尊重的鎮國長公主,是我阮珣的皇姐。」


  「母后沒有私通!」阮小竹當先反駁了阮珣這句刺耳的話,隨即便沉默了。


  阮珣說地沒錯,她已經很久沒在意過自己的身份了,因為她的心早已不在這個宮裡,這宮裡唯一讓她有點牽挂的也就是眼前這個人,也正是因為他,所以她選擇了回來。


  可是,他現在在跟自己說什麼,提醒她記起自己的身份?


  早在答應德妃替嫁救阮珣的時候,她就已經不是之前那個阮小竹了,即便現在全天下都對她傳頌,但她知道,那都不是她。


  現如今的她,心像藍天一樣寬廣,眼界像大海一樣遼闊,她喜歡隨風飛揚呼吸的自由愜意,而不是萬人敬仰和艷羨的尊榮。


  「不管蘇雨籬如何,你如今是我的皇姐。」阮珣的目光陰暗,「我敬你愛你,賜你封號,給你重新布置紫竹宮,不是為了讓你一直活在過去,皇姐!」


  阮珣的話鋒利如刀,割在阮小竹的心上,劃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阮小竹靜靜地看著他,目光幽深,「阿珣,你知道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早已經不是之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嘉容公主了,也永遠回不去了。」


  「皇姐想要的是什麼?」阮珣冷笑一聲,「是蕭珥嗎?跟他攜手天涯,然後對一切不聞不問,這一切裡面包括你的親弟弟,我!」


  阮珣的目光中帶著濃濃的哀傷,竟是讓阮小竹有些分辨不清楚他話中的真假。


  他難道還在意這份姐弟之情嗎,不,若是在意,他為什麼對她又是防備又是利用,可若是不在意,那他為什麼會有這種彷彿失去了一切的眼神?


  「阿珣。」阮小竹伸出手,想要撫平阮珣面上的哀傷,卻被阮珣躲了過去。


  阮小竹的手僵在空中,良久,她失落地收回手,心中泛上一絲淡淡的哀傷,是不是她對阮珣要求太多了。


  阮珣一個人扛起一個國家,他每日地忙碌應對那麼多臣子和國事,其實他的年紀也只有十六歲,還是個半大的孩子。


  他只有她一個親人,她卻什麼都沒幫到他,只會坐享他的努力給她送上來的榮華,這對他來說,難道就不會失望嗎?


  所以,他才會慢慢地疏遠自己,甚至利用起自己,可是每當自己真正有難的時候,他又總是及時地出現。


  阿珣,其實他心底里,還是很在乎自己這個姐姐的。


  只是自己作為他的姐姐,卻早已把心從他身上拿開了,所以才會對他有諸多挑剔,諸多不滿。


  「阿珣,對不起。」阮小竹心中劇慟,聲音有些情難自禁的哽咽,「我並不是不想幫你,我知道你只有一個人,可是我……我沒辦法答應你,去和親。這輩子,除了璆琅,我再不可能嫁給第二個人了。」


  阮小竹低下頭,甚至不敢去看阮珣的眼睛,只怕從中看到一片失望。


  阮珣低笑一聲,帶著無盡的滄桑,低低囈語了一句,「果然是這樣嗎?在皇姐的心裡,阿珣早就沒有位置了吧。」


  不,不是這樣,阮小竹想辯駁,可是她的頭根本抬不起來。


  阮珣說地沒錯,她的心裡如今滿滿地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蕭珥,她的夫君。


  「可是怎麼辦呢,我已經決定了要把皇姐風光嫁出去,以鎮國長公主的身份,而那個人,可以是任何人,卻一定不會是蕭珥!」阮珣的聲音斬釘截鐵。


  阮小竹抬起頭,瞪大眼睛看著阮珣,他的眼中帶著一絲堅定,顯然不是在說笑,她的腦袋嗡地一下子便空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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