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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狂躁的大巫祝

  陽光透過鬱鬱蔥蔥的樹葉,打在木南的身上,讓她身上儘是斑駁的光點,讓人看不真切。


  秦冶閉上眼睛,狹長的眸子往四周掃了掃,飛身上了一旁的大樹,站定了才笑道,「雖不是神女,但木南姑娘的容顏靈動姿態更甚神女一籌,倒也不必自謙。」


  「油嘴滑舌。」木南低聲咒罵了一句,斜眼看向秦冶,「你也不用誇我,本姑娘就是被人誇著長大的,才不會被你的甜言蜜語給迷昏了頭呢,你這招用來對付別人還行,就別在本姑娘面前現眼了,趕緊說了你的目的,再過半個時辰,我就要回去了。」


  木南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陽,手指狀似不經意地在樹枝上一劃拉,折下一根樹枝來。她拿著樹枝在空中輕輕搖擺,彷彿是在找風的方向。


  秦冶看著木南的動作,眼中眸色動了動。


  這苗疆秘術向來古怪,木南又是他們的聖女,現在這看似在玩耍的模樣,不會是在算計他吧?不行,既然木南疑心這麼重,倒不如跟她說幾句實話,取得她的信任再說,反正到時到了寶藏跟前,再論誰是英雄便是!

  「木姑娘正是慧眼,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瞞你了。這次我之所以會到這裡來,就是因為我們秦氏一族想要謀得這隱門寶藏,然後去跟當今新啟國的新帝對抗,不知木南姑娘怕不怕?敢不敢跟我秦氏一族合作?」秦冶收起眼角媚態,眼神清澈地看向木南。


  木南遙遙地看著秦冶,手中斷枝隨風擺動,發出刷刷地響聲,良久,才聽她輕笑一聲,輕身一躍,從樹上跳了下來。


  「秦大公子早說這話,我們之間哪裡還會有什麼誤會呢。在我的木南的字典里,還沒有怕這個字。」斷樹枝隨著木南的話從她鬆開的手中脫落,搖搖晃晃地掉落在地,一隻黑色的皮靴踩在上面,完全掩去了它的模樣。


  秦冶意外地看了木南一眼,見她面上神采煥發,似乎非常興奮?心中訝異,面上卻是一點不顯,只跟著木南的動作從樹上跳了下來,與她並肩而立,「木南姑娘快人快語,膽識過人,果然不愧是苗疆的聖女。」


  「呵呵。」木南輕笑一聲,沒有說話,她伸出右手掌,在空中隨意一伸。


  江湖規矩,擊掌為盟。秦冶意會地伸出右手掌,在空中與她的手掌相擊,清脆的「啪」聲在空中響起,驚起林中雀兒無數。


  「既然如今是合作對象了,那麼我邀請秦大公子去苗疆之中做客,想必秦大公子不會拒絕吧。」木南斜眼看向秦冶。


  這本就在秦冶的預料之中,他笑著點點頭,「秦某多謝聖女熱情邀請,自然是欣然嚮往之。」


  苗疆人的宅院中,阮琴一邊把玩著手中的玲瓏蛋,一邊看著旁邊的今生。


  「喂,今生,你說今天那個木南怎麼還沒來啊?」雖然她挺討厭的,不過她還答應救自己出去呢,怎麼今天不來了,是她改變主意了嗎?


  今生搖了搖頭,面如止水,「她是聖女,想必每天都很忙,並不是每日都有空過來的。」


  「哦。」阮琴瞭然,面色沮喪,她本來還想著今天跟那個木南談一談,讓她給自己帶個口信給阮小竹,讓她別擔心自己了,自己就要出去了呢。


  今生的眼睛停在阮琴手中的玲瓏蛋上,忽然開口問道,「小琴,你是不是跟木南之間有什麼交易?」


  那天阮琴和木南兩個人神秘兮兮地出去了一陣,回來之後阮琴就不再愁眉苦臉,每天樂呵呵的,也不再提逃出去的事情了,這實在是有些反常。


  要知道剛來那幾天,她可是每時每刻都在抓著他想辦法從這裡逃出去,就連做夢都在夢著這事,他在她隔壁都有好幾次被她興奮地「出來了!」給驚動。


  可是那天之後,她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今生本來是在等阮琴告訴他這事的,畢竟阮琴有什麼事情都跟他說,從來不瞞著他,但是這次阮琴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憋了這麼多天都沒有跟他說,提都沒提過。看樣子他不主動問,她是不會打算跟他坦白了。


  「什麼啊?」阮琴手上動作一頓,目光躲閃地看著今生,「今生,你不要亂說,我跟那個魔女之間哪裡有什麼交易,我就是,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啊?」一道輕佻的女聲打斷阮琴的話。


  阮琴轉過頭,見門口站著的少女不是她今天記掛了一天的木南是誰,不過,她身後還跟了一個不算陌生的人。


  秦冶?阮琴眼前一亮。


  這不是秦川的哥哥,那個秦氏一族的人嗎,他是小竹姐姐派來救自己的嗎?


  阮琴嘟了嘟嘴,「什麼就是什麼,我不就是跟你有點小秘密嗎,你都知道是什麼秘密幹嘛還問我!」阮琴沖木南拚命地眨著眼睛,使著眼色,就希望她看懂。


  可惜木南就像要跟她作對一樣,根本不看她一眼,急得阮琴上前幾步抓住了她的袖子,沖她齜了齜大白牙。


  木南似乎看不懂一樣,笑著說,「琴姑娘,你這是在幹什麼,演猴戲嗎?」


  「你!」阮琴臉一下子紅了,她大大的眼睛一轉,看向從進來后就慵懶地靠在藤椅上的秦冶,假意問道,「他是誰,幹嘛出現在這裡?」


  木南倒是沒有瞞她的意思,如實道,「他叫秦冶,是秦氏一族的大公子,你對他不熟悉,應該認識他的弟弟秦川。這段日子,他會住在這裡。」


  還不等阮琴竊喜,木南接下來的話就潑了她一盆冷水。


  「你不要想著通過秦冶來救你出去了,他跟我是一夥的,只會幫我,不會幫你的。」這話中帶著隱隱的笑意,又似乎帶著警告。


  阮琴面色一下子漲地通紅,彷彿自己的小心思完全被木南看穿了一般,氣急敗壞地沖木南吼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根本不認識他,幹嘛要讓他救我出去!」


  見木南面上似笑非笑,一副瞭然的樣子,她又生氣地加了一句,「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壞,心思多,魔女!」


  「魔女就魔女吧,總比一頭豬好。」木南閑閑地應著阮琴的話,對她的辱罵完全是不痛不癢,一點反應都沒有,「你剛提到我的名字,是在等我,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阮琴本來想好的說辭,剛剛被木南一氣全給忘了,她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你聽岔了,沒有誰念叨你!」


  「哦?」木南走到阮琴耳邊,以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我還以為你想讓我給你那位小竹小姐報個平安呢。」


  「你?你偷聽我說話!」阮琴瞪大眼睛,表情像只炸了腳的兔子,手指哆哆嗦嗦地指著木南。


  木南抿了抿唇,翻了翻眼皮,沒有理會阮琴的指責,徑直道,「這事倒也不難,只是你總得給我一個誠意。」木南定定地看著阮琴,「還要多久?」


  兩個人打著啞謎,本來靜坐的今生和閉著眼睛假寐的秦冶同時看了過來,目光緊緊盯著阮琴。


  被這麼多人看著,阮琴心中一虛,她其實……


  「四……五天,我還要五天!」阮琴心中念頭一轉,報了個數字。


  她這幾天在這裡也不是全無所獲,不管木南說話算不算話,反正總要給小竹姐姐他們爭取點時間,小竹姐姐經常跟她說,讓她遇事不要慌,如果不知道怎麼辦就盡量拖延時間就對了,因為她最後一定會來幫她。


  木南嘴角微微勾起,艷紅的嘴唇動了動,剛要開口,就聽得房門被從外大力推開。


  「嘭」地一聲,引得屋中人都往門口看去。


  門口站著一個全身黑衣,滿臉烏黑的男人,他正眼神陰鷙地瞪著木南?

  「今生。」阮琴認出他是那天抓了她的人,身子一抖,悄悄地往今生身邊靠了靠。


  今生站起身來,抓住她的手,不動聲色地把她護在身後,面色沉靜如水地看著門口的大巫祝。


  面對大巫祝的狠戾,木南「噗呲」笑了一聲,轉過頭毫無畏懼地看著他,「大巫祝今日不在屋子裡練功,跑我們這來是要幹什麼?氣勢洶洶的樣子,莫不是我們這兒有誰得罪大巫祝了?」


  說著,木南看了眼今生,又看了眼一旁早已從藤椅上站起來的秦冶,就連躲在今生身後的阮琴她都看了一眼,就是自己面上神情毫無變化,彷彿大巫祝盯著的人不是她一樣。


  阮琴心裡給木南豎了個大拇指,沒想到這木南不單單是在她面前橫,在大巫祝這個大壞人面前也是一樣的橫啊。難怪當初她和今生會被抓,原來這個人就是他們苗疆最厲害的大巫祝啊。


  「我來看看琴姑娘。」大巫祝陰陰一笑,忽然腳下生風,整個人如影子一般逼向今生和阮琴,還不等屋中人反應過來,阮琴就被大巫祝拎著到了門口。


  木南面色終於變了變,她甩出手中白綾,狠狠地看著大巫祝,「放了阮琴!」


  阮琴在大巫祝手中拚命地掙扎,她的嘴一張一合,似乎在說什麼,無奈大巫祝點了她的啞穴,她根本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幹瞪眼。


  今生一貫如靜水般平淡的神色終於有些慌張起來,他緊緊地盯著大巫祝抓著阮琴的手,唯恐他用多了力氣,傷著了阮琴。


  大巫祝的目光卻只放在木南身上,對其他人完全不屑一顧似的。


  「人是我帶回來的,我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你以為你是什麼身份,敢來命令我?」大巫祝桀笑一聲,語氣陰狠,帶著無盡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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