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霸氣的小竹
這話才一出口,曹猛的臉色就變了,他陰鷙地看了眼啊托姆,對他的呼救充耳不聞,「既然是西域二王子和楚陽王之間的私人恩怨,曹某倒是不好介入。」
「你這個小人!」曹猛話音剛落,啊托姆就瞪大眼睛怒吼道,「你怎麼敢這麼對我,明明就認識我,居然假裝不認識,你這個小人,還叫什麼俠義之士,簡直可笑!」
小人?曹猛目光中帶著諷刺地看著啊托姆,明明是自己野心勃勃,想要獨吞隱門這筆寶藏,這才不顧千難萬險地硬要仗著自己的身份前來會一會蕭珥,現在居然反而罵他是小人?
「二王子慎言!」曹猛一臉嚴肅,「曹某乃是一介江湖草莽,怎麼可能認識你呢?楚陽王也是知道曹某的,這武林盟中諸位兄弟也是知道我的,我曹某從不打逛語!」
「是啊,曹盟主狹義仁心,怎麼會是那等見死不救之人。」
「當年為了不認識的梅莊主,他可是勞心勞力。」
「這位二王子到底是西域人,非我族類,其心可誅!」
……
喧鬧之聲頓時響起來,很快將啊托姆的聲音蓋住了,自然也沒有人會去注意他臉上的憤慨,倒是不遠處的阮小竹同情地看了眼他。
這個啊托姆這次來大啟,想必很快就會接受一次終身難忘的教訓,以後也會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應該做什麼!腦子大概也能長一點了。
曹猛明顯是過河拆橋,他看不出來也就罷了,居然還妄想拉曹猛下水,在這個地方,他是西域人,身份就代表了立場,即使曹猛真地認了罪,想必也沒有人會因為他一個西域人而對曹猛怎麼樣。
反倒是他這一招,生生斷了曹猛救他的可能,如果不是蕭珥已經不打算殺他了,他就是有十條命今日也難活。
等到大家都議論地差不多了,曹猛才對蕭珥道,「楚陽王,曹某今日帶著兄弟們到這裡來,其實是想跟您商議入隱門之事。」
「入隱門?」蕭珥似乎聽不懂曹猛的意思,咀嚼著他的話,眼角微微一眯,「不知道曹盟主是隱門中人,還是隱門之客?據本王所知,隱門作為一個世外之族,不歡迎任何外人打擾。」
曹猛眼中瞳孔一縮,蕭珥這是什麼意思,當著大傢伙的面,他居然說地這麼直白,他曹猛不是隱門中人,也不是隱門邀請來的客人,難道他蕭珥就是了?
想到蕭珥這次怪異的到來,他心中一跳,目光在蕭珥以及他身邊諸人身上打了個轉兒,最後停留在伯叔的身上。
伯子荀來歷神秘,他當年就知道,可是後來因為進入了武林盟,跟朝堂中關係是在是太遠,他就再沒得機會查探,這裡面唯一有點可能跟隱門搭上關係的就是這伯子荀了,難道他竟是來自隱門?
這也就難怪當初蕭家軍在鎮國大將軍的帶領下能迅速崛起,成為大啟國一支不可動搖的國家支柱。畢竟對於隱門,再沒有比他曹猛更熟悉的人了。
查了這麼多年,他也算是對隱門的歷史有了一些了解,能被隱門看中以及從隱門走出來的人,都絕非凡類。
只是,這個伯子荀,卻也是奇怪,明明身負奇才,卻甘願一輩子窩在蕭家軍中,不出頭,不爭名利,這個世界上,居然有這種人,這是曹猛所不能理解的。
蕭珥的話不僅僅是讓曹猛,也讓周遭的人都小聲議論起來,畢竟在場的人誰都不屬於蕭珥說的那一類。
「楚陽王這麼說,難道你是隱門中邀請的客人嗎?」不知道是誰捏著嗓子在人群中怪聲怪氣地說了一句。
這問話讓人群中一下子喧嘩起來。
是啊,蕭珥說什麼他們是不速之客,那蕭珥自己本身跟隱門又有什麼關係,憑什麼這麼說他們啊,難道就因為他是楚陽王嗎?
聽到眾人的竊竊私語,蕭珥面上冷若冰霜,眸中神色幽深地看向人群中一眼,別人沒注意到剛開口的人是誰,他卻是看到了的,正是上次那個跟在曹猛身邊的竹瑞。
曹猛這種人,果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來地這麼巧,想必也是帶著什麼目的,就是不知道那些被他煽動的人,知不知道他的目的。
蕭珥的目光在眾人身上冷冷地一掃。
或者說,他們個個都知道曹猛心思不純,都想渾水摸魚,這才跟了過來。
這群人,其他的本事不說,心倒是足夠的大,蕭珥心中冷笑數聲。
眾人見蕭珥沒有一點要開口接話的意思,不禁有些訕訕的,就連躲到人後的竹瑞,也不禁有些詫異地看了蕭珥一眼。
人多眼雜,是非流言,蕭珥竟然毫不在乎嗎?如果真是這樣,那盟主的計劃豈不是有礙了?
伯叔站在一旁,面色是從來沒有過的冷然,他自然也看到了說話的人是誰,不是他不想自表身份,而是隱門中有規定,凡是出門者皆不可對外人自提自己的身份,除非得到門主的允許。
武林中果然還如以前一般齷蹉,本就是為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而來,竟然還想著人多勢眾,欺壓他人。可惜蕭珥不是他們這群烏合之眾能欺負到的人,不管這次的背後主謀是誰,有他們受的!
「我聽說綠林好漢最是坦蕩,從來不畏首畏尾的像只見不得光的老鼠一樣說句話都躲在人後!」清脆的嗓音響起,阮小竹不知何時走到蕭珥身邊,目光中帶著一絲威嚴地看向眾人,渾身散發著一種高高在上的氣質。
眾人朝阮小竹看去,見她杏眼嫣唇,水眸中波光流轉,膚白如雪,氣質出挑於眾,又帶有一點上位者的凜然就知道她就是那位傳說中的鎮國長公主——阮小竹。
因為救災救飢荒之事,阮小竹如今在民間的名聲極為響亮,甚至超過了阮珣,隱隱有跟蕭珥比肩的趨勢,武林中人對她自然不陌生。
往常只是聽說鎮國長公主美貌無雙,沒想到真人比傳聞更甚,真正不愧是公主,國色天香,人群中當時就有一大批的人心倒向了阮小竹。
畢竟這是在大啟國境內,他們雖是武林中人,但首先是大啟人。
「?」
「怎麼今日一見……」阮小竹微微眯了眯眼睛,眼神凌厲地看向竹瑞的方向,「非但說話像那躲在陰溝里的鼠輩,做派也學那流竄的草莽人多勢眾!」
話音才落,眾人當中有心虛的已經低下了頭,開始目光躲閃地避開阮小竹的視線,竹瑞一直低著頭,躲在人後,彷彿完全聽不出阮小竹話中的意思,面色如常。
也有那不服氣的,見阮小竹把他們比作鼠輩,立時就嚷嚷出聲,把阮小竹的身份忘了個乾淨,「我等向來坦蕩蕩,本就是實話實說,哪裡刺痛了某些居心叵測的人的心,就罵起人來,果然是仗勢欺人!」
蕭珥眼中如冰地射向說話的人,手中長劍泛著烏光,嚇得啊托姆的魂都要掉了,忙眼巴巴地看著蕭珥,只求他小心點,千萬別禍及無辜,這群江湖草莽說的話可不關他的事!
他面露不滿地瞪了曹猛一眼,自己真是大意了,這大啟國的人太狡猾了,他居然信了曹猛忽悠的話,江湖歸他管,這些人現在的舉動肯定是出於曹猛的授意,他這是要對自己趕盡殺絕啊!
「居心叵測?」阮小竹輕笑出聲,如一滴清水落入洪泉,清脆悅耳,回韻悠長,落入在場每個人的心上,她眨了眨如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看向說話的人,「不知這位壯士是哪門哪派人士?」
「哪門哪派?」清眸雪肌,笑靨如花仿若仙子的阮小竹讓壯漢愣了下,不自覺地重複著阮小竹的話,直到身邊的人推了他一把,他才反應過來,黝黑的面上熱了熱,壓低了聲音道,「我是擎蒼派第三代弟子付如松。」
阮小竹輕輕點點頭,如鴻泉般清澈明亮的眼眸一動,朱唇再啟,「那你可知道你現如今所在的地方是率屬於哪門哪派?」
付如松摸了摸頭,有些愣怔,「這荒郊野嶺的山林,哪裡有什麼門派。」皺了皺眉頭,像是想起了什麼,他疑惑地看著阮小竹道,「若一定要說率屬於哪個門派,那隱門應該算是了,畢竟這裡是隱門的入口。」
「啪啪啪」阮小竹拍了拍巴掌,隨著清脆的巴掌聲而來的是她忽然由甜美轉為清冷的聲音,「付壯士說地不錯,這地方正是隱門地盤,你一個擎蒼派的人跑到人家隱門地盤來跟我這個非武林人士說我居心叵測?未免太可笑!」
「你!」被阮小竹眼中的嘲弄之色刺激,付如松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阮小竹帶進去了!他一向自詡能言善辯,從不落人後,這個時候竟然想不出一個詞來反駁阮小竹,只覺得整個人都被她踩到了地底下,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阮小竹卻仿若看不到他的窘態,也全然不顧在場諸位神色巨變的武林好漢,只向前走了幾步,高昂起頭,雪白修長的脖頸如天鵝般優雅,說出來的話卻如刀劍般鋒利。
「再退一步說,這攘攘疆土都為我新啟國國土,我身為新啟國的鎮國長公主,身受天命,自有對其看護愛護之責,你們一個個身為新啟國的百姓,非但不本本分分地好好在自家安身待著,反而跑到這地方來聚眾尋釁滋事,是要造反嗎?」
說完,阮小竹目光凌厲地掃向眾人,緩緩地慢慢地從他們身上一個個看過去。
若是阮小竹為江湖女子,或者就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民女,那她此刻絕對不足為懼,更不會有人在她的目光下低下頭來。
可她是鎮國長公主,如今在民間恩譽正榮,上又受龍眷盛寵,說出來的話雖然不完全是皇帝的意思,但也八九不離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