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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故人

  伯叔帶著大批的蕭家軍急匆匆地往匈奴的大本營走去,夜色下,他的臉上是從來沒有過的凝重。按著自己的想法,伯叔一一破解了萬山林中的陣法,越是破解,他心中的不安感就越甚,尤其是想到現在身處匈奴大本營中的蕭珥。


  璆琅,你可千萬不要有事。伯叔心中祈禱著,腳下的步子飛快,眼看著就要看到匈奴的大本營了,他見著月光下飛來一個白色的身影。那身影身法奇快,行動間動作又很是飄逸俊秀,有種月下仙子的錯覺。


  伯叔的心情卻在看到那白色影子的時候沉重起來,果然是他印象中的那個人,只是沒想到他居然為匈奴效力了,如此看來,這次蕭家軍的大禍還是他給蕭珥帶來的。


  白色身影在伯叔不遠處停下來,正是匈奴國師。他安安靜靜地站在伯叔不遠處,也不說話,就是那樣看著他,即使隔著幕蘺,那目光中的不甘伯叔也能感覺到。


  伯叔招了招手,讓身後的副將帶著人先去前面救蕭珥。副將什麼也沒說,就帶著蕭家軍繼續疾行前進,所有人似乎都忽略了那個格格不入的白色身影。


  等到蕭家軍完全消失在夜幕中后,伯叔看著國師苦笑一聲,「銀時。」


  國師身子頓了頓,沒有吭聲。


  「銀時,沒想到對方的布陣高手會是你,這麼多年不見,你的陣法精進很多,行兵的本事也強了很多。」伯叔不以為杵,自顧自說著,他知道銀時的性子。


  銀時就是國師,也就是伯叔的師弟。兩個人年輕時都出自一個名為隱門的不世出門派,學成之後,伯叔出山,遇到了鎮國大將軍,兩人一見如故,就一直跟在鎮國大將軍身邊。銀時是他的師弟,也是師傅唯二的徒弟。


  銀時從小爭強好勝,雖然比伯叔晚進門派三個月,但總是想要超越伯叔。伯叔在門派的時候,因著自己是大師兄就對他一直忍讓,處處避著他,誰知道讓銀時看出來,竟然對他大加出手,並且在他出山的時候放下誓言,今生跟他務必比出個高低來。


  如今看他的樣子,倒是跟在隱門沒什麼差別,而且他這身打扮,明顯是繼承了師傅的衣缽,做了隱門的門主了。自鎮國大將軍去世之後,這麼多年,他都不曾來找過他,伯叔都快忘了他了。


  兩人對峙了一會兒,伯叔雖然心急如焚,想要趕去救蕭珥,但是他知道銀時的實力,若是不跟銀時說清楚,他今日怕是脫不了身的,就在他想要繼續開口問清銀時的來意時,就見銀時手中袖子一甩,一根細長的銀色鎖鏈就出現在他的手裡。


  伯叔臉色一沉,皺著眉頭看著銀時,「銀時,現在我有要事,等這件事情了了,我自然會去找你比劃一二,現在能不能讓我走?」


  「要事?」銀時尖笑一聲,聲音刺耳,跟伯叔記憶里的嗓音完全不同,他心中一驚,正要問銀時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他的嗓子完全變了,就見銀鎖鏈直取他的心臟位置而來,「說什麼要事,不過是去救蕭珥罷,那個人的兒子,你就這麼在意!」


  伯叔身子動了動,往左邊挪了挪,避開銀時的攻擊。銀時一直對鎮國大將軍不喜,伯叔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也能猜著他對蕭珥大概也不會有什麼好態度。但他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厭惡蕭珥,明明兩人素未謀面。


  「銀時,蕭珥是你的晚輩,你不要對他動手,有事都沖著我來,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恩怨。」擔心蕭珥的安全,伯叔手中動作不禁凌厲了些。


  伯叔忽然凌厲的動作似乎刺激到銀時,他手中鎖鏈也從若有若無的試探變成了毫不留情的殺招,招招直攻伯叔的要害,「想要救蕭珥,那先拿你的命過來!」


  「銀時,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這些年都在哪裡?」伯叔見銀時似乎有些不對勁,也有些擔心銀時,怕他因為太想要贏他而練了什麼禁忌的武功。


  銀時冷笑一聲,聲音陰冷刺骨,「沒有什麼誤會,伯子荀,經年不見,你哪裡來那麼多廢話!」卻是完全不接伯叔的話。


  伯叔見狀,只能無奈應付著銀時,因為心中有隱憂,手中動作也不自覺地放鬆了,很快被銀時抓了空子,那鎖鏈整個就捆在伯叔的身上,讓他完全動彈不得。伯叔嘆了口氣,閉上眼睛,等著銀時的攻擊。


  銀時拍到他面上的掌風忽然停住了,只是那鎖鏈他卻沒有收回去,他站離伯叔三步遠,靜靜地看著他,良久才緩緩開了口,「伯子荀,這麼多年過去,看樣子你只學會了養娃,功夫竟然下滑成這個樣子,對得起師門的教誨嗎?」


  伯叔見銀時沒有真地對他下殺手,心中鬆了一口氣,他剛就是在賭銀時的真心,對他還顧念一分師兄弟情誼,不然那萬山林中的陣法也不會處處留著破綻讓他輕易破解開。他目光沉靜地看向銀時,聲音中有一絲滄桑,「是啊,我們都老了。」


  「不,只有你老了,師兄。」銀時搖搖頭,一邊說一邊去摘頭上的幕蘺。幕蘺的離開,讓銀時的整張臉露在了外面,只見月色下的那張臉,膚如凝脂,明眸皓齒,活脫脫一個二十多歲的秀美公子,哪裡是個五十多歲的人該有的面容。


  伯叔臉色大變,看著銀時的那張彷彿沒有經過歲月洗禮的臉,訥訥地說:「怎麼回事,你的臉……怎麼還是這個樣子,一點沒變過?」


  「是啊,一點沒變過。」銀時的眉毛一挑,鳳眼微微流轉,修長的手指撫摸上自己的臉龐,似乎在自言自語,「我每天洗臉的時候,看到自己在水中的影子都在說,怎麼一點也沒變。」銀時的語氣一變,目光直直地看向伯叔,「師兄,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為什麼?伯叔也很想知道,但他不能問,因為銀時的性格向來如此,你越想知道的事情他越不會告訴你。


  果然,見伯叔不開口,銀時輕笑一聲,面色不定:「你不是好奇我這二十多年去哪裡了嗎?我都在隱門,被師傅關著練這種功夫,因為他想要找一個完美的繼承衣缽的人,而他選中了我。練這功夫之前,我根本不知道,竟然會有這種後果。」


  銀時說著,把手上的幕蘺重新戴回臉上,然後踱步走向伯叔,說的話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傳進伯叔的耳朵里,「那時候,我總是在想,明明師兄你才是更適合隱門的人,為何師傅要選了我。這功夫練起來真痛啊,需要泡葯浴十年,每日里不管颳風下雨都不間斷,各種毒藥侵入體內,生不如死。」


  銀時似乎是想起那種痛苦,袖子隨著他的手臂抖了抖。伯叔見著昔日那個驕傲的師弟變成這樣,再聽到他的話,心中也是痛苦起來,這幾年他為什麼沒有去找師弟,怎能讓他遭受這種非人的痛苦。


  「我想離開,可是打不過師傅。師傅的武功之高,布陣之厲害,師兄想必是知道的。師兄不是覺得奇怪,我這陣法大有長進嗎,這就是想逃跑而不得不學會的啊。」銀時像是沒看到伯叔臉上的痛苦,「我的聲音如今不男不女,也不過是因為這武功的原因,如今的我,全身都是劇毒,雖然還活著,卻跟活死人無異。每日里只能喝清水吃丹藥,其他一概不能沾。」


  「銀時,是我的錯。」伯叔低下頭,他想要去抱住銀時安慰一番,無奈身上的鎖鏈捆得太牢,他根本掙脫不開,「你先放開我,讓我看看你的身體,我在醫學上也算是小有所成。」


  「放開你?」銀時仰天長笑,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他笑著蹲了下去,又站起身來,幾步走到伯叔身邊,輕聲道,「伯子荀,我這後半輩子,怕是不能放開你了,我一個人在隱門中也很是無趣,你就去陪我吧。」


  伯叔大驚,剛想說什麼,就見眼前一陣白霧閃過,他整個人就暈了過去。銀時小心地接住伯叔,身子一動,兩個人很快消失在夜幕中,就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單于追不上國師,跟副將帶領的蕭家軍剛好迎頭碰上,雙方自然又是一場惡鬥,無奈沒有陣法的支撐,匈奴軍很快敗下陣來。單于見狀況不好,就帶著人往後退去,後方有一處國師給他布好的保命陣法,可惜的是只能用一次,本以為用不上,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蕭珥本以為伯叔他們要晚一點才到,誰知道不過兩刻鐘的功夫,他們就到了,而且他們一來,匈奴軍就紛紛撤離了。蕭珥自然不可能放過這個好機會,只是鑒於匈奴的狡詐在前,他這次沒讓蕭家軍乘勝追擊,只讓大家全部駐紮下來,整頓休憩一番再做商量。


  「伯叔怎麼不在?」蕭珥找了一圈,沒見到伯叔,奇怪地問副將。


  副將把白衣人的事情說了,蕭珥想到那個奇怪的國師,原來是來找伯叔的,也不知道他跟伯叔有什麼淵源。不過聽副將的話,伯叔似乎胸有成足,應該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蕭珥心中此刻最記掛的卻是阮小竹,恨不得立即飛回京城去,把阮小竹從皇宮中接出來。


  然而蕭珥清楚地知道,匈奴軍雖然退了,可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再行攻擊,他還不能班師回朝。但是這次兩邊都大受創傷,短期內是不可能再進攻的。蕭珥心中便有了計較,想乘著這個空隙,悄悄潛回京城,去看看阮小竹,確定她的安全再回來領兵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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