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意外?
「姐姐!果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這麼僻靜的路上都能遇見您,也真是巧了,原本是打算在第二日就來拜訪您的,可蕭哥哥一直說讓我先好好養著身子,所以這才來到府中這些日子遲遲都未來見您。」蘇笙歌一臉恭敬的模樣,那小樣,任誰見了都忍不住心疼一番。
不過照她這麼說的話,就好像是她在無理取鬧亂責怪人沒來行禮一事,明明她還什麼都沒說好嗎,這自編自演博得同情的戲也真的是我見猶憐都恨不得想要上去為她打抱不平了。
不過,她現在可沒這個心情跟著她的戲走,在這裡演著什麼姐妹情深的戲碼,昨天正好有幾個病症她還沒弄明白正等著和伯叔去探討。
只是點頭微微一笑當作打個招呼就準備繼續往前走,不過有人好像不打算就這麼容易就放過她啊。
正當她要與蘇笙歌擦身而過時,她突然間伸出手來攔住她的去路,語氣也一下子變的慌張起來「姐姐這是怎麼了,是在怪妹妹不懂事嗎?實在是因為妹妹在外流浪這麼久身子烙下病根,所以才沒來得及看望姐姐的,姐姐原諒妹妹一次不行嗎?」
聽到她這番楚楚可憐的訴詞,阮小竹真的想衝上去和她扭打一頓,她就這麼喜歡誤導人心嗎!不過理智將她這一衝動給控制下來了,好脾氣的轉過頭看向眼前面容與她相似之人,面露溫和之笑。
「姑娘可能是誤會了,第一,你是王爺帶回來的客人,身體不適休息理因可以體諒,在此之前我並未開口說過一句話,倒是姑娘一直在喋喋不休,請問你是想惹起什麼非議嗎?第二,我是王爺八抬大轎風風光光娶回府的妻子,即為客,也因稱我一聲王妃,何以姐妹相稱,我還未聽聞王爺何時納妾了,若是你這麼急不可耐.……」阮小竹忽然湊近蘇笙歌耳邊「要我幫你?」
正直身子阮小竹眼中滿是笑意的回望了回去,她的安分守己是要看面對的人是誰,像這種主動要來挑事兒的,越是忍讓到後面只會讓自己更辛苦罷了,何不再一開始就立個下馬威,況且她說的話句句在理,就算被討論她也無任何過失的地方。
不過不得不說,這蘇笙歌的耐性還真是好,她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她竟然一點怒意也沒有,連之前擁護她的人都開始鬆動,她都還不為所動,也是讓阮小竹對她有另一番看法。
不打算多做糾纏,直接側過她的身子往前面走著,手突然被拉住。
「姐姐,我們談談吧。」
算是見識了什麼叫做不到黃河心不死了,她今天是非要在她這兒鬧出什麼幺蛾子嗎,這麼多人都在這小小的路徑上擁擠著看好戲,阮小竹就不相信她是真的想要找她談點什麼。
手微微一甩,她轉身正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整個場景卻像唱戲曲兒一般發生了變化,蘇笙歌居然就這麼弱不禁風的頭被撞在了石頭之上,而她卻在轉身的那一刻不知道被誰拉了一下整個人都往地上倒去。
小路上本來就是小石頭密布,這麼徑直摔下去,簡直渾身都在叫囂著疼,而且下人們彷彿沒有看見她這個人一般,就這麼一擁而上全去查看蘇笙歌的情況,甚至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人群中有好幾個人過路時都從她的身上踩過,若說是真的不小心還好,可這幾人出奇的踩得地方都是她的腳腕兒,疼的她額頭汗水不斷往外冒。
今天就當她是倒霉好了,她也真的沒心思和這種女子繼續待下去,指不定一會兒又出了什麼「意外」。
正當阮小竹費勁的想要起身時,原本吵鬧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整個空氣都像要凝固一般,有些好奇的抬頭望去,卻看見了一個許久未見卻無時無刻都在想念的人。
楚陽王動作輕柔的扶起蘇笙歌,阮小竹這才發現她的額頭竟都滲出血了,而讓她慌亂的倒不是這個,蘇笙歌是什麼情況她不清楚,但她剛剛的力度她自己是完全有把握的,絕對不可能會給人帶來什麼傷害,她只是輕輕揮了下手而已,再怎麼弱不禁風的人也不可能會摔成這樣,一看就知道這事蘇笙歌打的算盤。
可是此時,楚陽王卻用失望的眼神望著她,什麼都不用說,一個眼神就已經否認了她,將她判為死刑,既然相信她,為何不再繼續相信下去,為什麼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就直接將她打入地獄!
她也受傷了他看不見嗎?難道真的要讓她渾身都流滿鮮血他才會相信她也是需要力量支柱的嗎,為什麼在他眼中她一定要是堅強的那一個,到底還要她怎麼退步!!
從那個眼神之後,似乎再多看一眼都是奢侈,連一句過問的話語都不曾說過,直接抱著她帶著轟轟烈烈的人馬從她身邊略過,路過她身邊時連腳步都不曾停下一步,連他也當她是透明的嗎?真是可笑。
收起這種蒼涼的心情,阮小竹故作堅強的模樣站起身來,有些踉蹌地穩住身形,用手拍打著身上的灰塵,即使沒人關注她,她也要自己愛惜好自己,這麼可憐幹嘛,可憐,並不能成為她的利器。
今天這麼一看,伯叔那兒可能去不了了啊,稍微動了動腳踝,疼的讓她倒吸一口涼氣,果然,狐狸動起手來給人帶來的損失倒是不容小蓄,好像都已經腫起來不少了。
是不是上次伯叔提的建議她也該考慮一下了,學習一下毒術雖不是說害人好歹也可以防身,再怎麼說自己受傷的時候也可以「回報」一點回去,這麼懦弱的承受著一切她還能堅持多久?
況且像今天這種情況以後再次出現,不能老讓她背著黑鍋,既然蕭珥選擇相信她,那她反正在他心中的罪名已經逃脫不掉了,為什麼不幹脆把這個罪名給落實了,至少也得讓她真的吃點苦頭。
邊打著自己的算盤邊試著活動著腳的阮小竹絲毫沒發現有人站在她的身邊。
「你一個人在這裡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一下子竄出來的聲音讓阮小竹猝不及防被嚇一跳,轉頭一看,竟是許久未見的秦川,自從上次發生了那事兒之後,秦川再沒來找過她,而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畢竟是她先欺騙了他,只是再次見面時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你怎麼進府的?」阮小竹還是很快就恢復理智,楚陽府守衛森嚴,不可能隨隨便便什麼人就可以進來的,就連之前他每次進府,都是由風帶領進來的,如今他站在這裡,難道是蕭珥又找他有什麼事嗎?不過依照上次他倆的情形來看,這個可能性不是很大。
秦川只是淡淡笑而不語,只是蹲下身去想要查看她的傷勢,剛剛所發生的一切他都在一旁看在眼裡,不過至於另一個人有沒有看到事情的全過程他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他這一好心的動作到沒有得到阮小竹的接受,反而用警惕的眼光望著他,渾身都充斥著防備的意味,以為他因為之前的事對她有所報復。
「你進楚陽府有什麼目的!」
秦川一愣,有些無奈的苦笑,趁著她不注意之時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往她身上點了一下,頓時阮小竹整個身子都無法動彈,只能用充滿怒意的眼光盯著他,以宣示她的不滿。
「你放心吧,我對你沒有其他的企圖,只是想看看你的腳傷,方才不是受傷了嗎?」
說著還別有深意的往身後瞟了一眼,嘴邊勾起一抹笑意,緊接著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將阮小竹受傷的那隻腳抬在手中,為她脫去布鞋和裹布襪,果不其然,一大片淤青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之中,整隻腳都已浮腫起來。
沒有半點猶豫,秦川空出一隻手來在懷中摸索著什麼,驀然間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這是我秦家特製的傷葯,要不是今兒碰巧我來找你,恐怕你這腳就廢了。」邊說著邊無比小心的將藥粉撒在腫起的腳面上,還用手輕輕的揉擦著,好把淤血暈開。
用內力勘察了下四周,秦川手中的動作一頓,只是頃刻,又繼續了手中的動作,還以為他會在這裡呆到他離開,只是他稍稍用了一下激將法,他就已經受不了逃了嗎?以其人之法還治其人之身,小竹所承受的痛苦,他也應該領教一下。
確定了那個人已經離開以後,秦川的面色才恢復正常,沒有剛剛所製造的曖昧氣氛。
「你啊,被別人踩這麼多腳也沒說還回去,就這麼直獃獃的受著欺負,你看那蕭珥眼中可有你半點的存在,小竹,你醒醒吧,他只不過是把你當作那個女人的影子,現在他心中真正的那個人已經回來了,你再怎麼努力在他看來都是徒然的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