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並不想離開你
現在更麻煩的,是她連他是什麼情況都不清楚,還怎麼進行下一步的計劃。等等!情況?秦川不是一直在他身邊嗎,他的什麼情況他應該是最清楚不過的了,看來要想了解這一點,就必須先從他下手了。
回去,見小琴早早的就睡了,平時這時候都在和小白它們玩鬧呢,怎麼今天休息的這麼早,阮小竹有些納悶,湊近床旁去看了看那小妮子是否真的睡著,卻聽見她淺淺的呼嚕聲傳來,今天又跑去那兒玩兒了,怎麼好像精疲力盡似的。
不過小琴睡了也好,這樣她行動也就方便些,走到銅鏡面前,深吸一口氣,她回來的時候看到她臉的樣子,當時嚇得她差點叫出聲來,不敢相信那葯的威力竟如此之大,能把人折磨成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還經歷了那般的痛苦。
現在她都有些害怕將臉上遮擋的這些東西取下,連她都不敢面對她這張臉,可她現在必須要直視,總得用脂粉來掩蓋一下,否則怎麼去秦川那裡打探消息。
跪坐在地上,阮小竹緊閉著眼睛,將頭上的帽子緩緩摘下放在梳妝台上,手順著頭髮的邊緣將面巾也取下放在一旁,做了幾個深呼吸的動作,似想讓她平復一些,微微絲開一條裂縫,藉助那一點微弱的影像查看著銅鏡中的人臉。
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雙眼猛然睜大,阮小竹不可置信的將銅鏡拿在手中杵近自己的臉,怎麼會呢!從她服下解藥這也不過七八個時辰,臉上的斑痕竟淡化得如此明顯,甚至有些地方都已經消失了痕迹,也真是太令人驚奇了!
其實當初阮世勛沒有即使給她服下解藥,就是這毒藥來得去解藥去的也快,若這麼早就服下,恐怕還沒等楚陽王來她身上的上就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那她之前所受的苦不都白費了嗎,所以才讓下人將解藥放在她胸前,也便於她發現。
這樣以來她也方便了許多,原本她還以為要狠狠的把一盒胭脂都塗在臉上才有用呢,現在看來,應該淡淡的遮蓋一下就可以了吧,試著用手沾了一些脂粉塗在臉上,果然能夠遮蓋住,這讓阮小竹也不由得欣喜片刻。
起身前去洗漱了一番,動作輕柔的爬到窗上,生怕將窗上的人吵醒,將小琴的被子蓋嚴實了點,阮小竹才平卧望著床頂,想著明天的大計,不知不覺卻陷入了睡眠之中。
這晚,她做了一個美好的夢,夢到了一個猶如仙境的地方,她穿著一身嫁衣,在皚皚白雪中歡快的奔跑著,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讓她停下了腳步回頭張揚,一個同樣身穿紅衣的影子緩緩出現在她眼前。
面容慢慢的清晰,卻讓阮小竹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因為那人,竟是楚陽王,他款款而來,面上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之意,還沒等她從他的這片溫情中清醒過來,他便已經來到她的跟前,執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臉上,他開口說的話,如同春風沐雨般讓她沉溺在其中。
「小竹,我找了你五年,你可否願意嫁給我,做我永世僅有的王妃?」
小竹紅著臉龐輕點下頭,一把被他簇擁在懷中,她正閉著眼睛感受著這份美好,突然間感到有什麼東西硌著自己的臉頰,抬眼一看,竟是一個骷髏在抱著自己!
周圍的景象也不知在何時變了,全是枯木環繞四周,連天色都是黑紅一片,空中傳來幽幽的聲音:「你不是想要逃離本王嗎?現在本王死了,你跑啊,跑的遠遠的再也別回來!」
「不……不!!!」阮小竹抱著頭在原地大喊,淚水不斷的往外湧出。
「不要!!!」阮小竹猛地驚醒過來,晨間已有淡淡光亮,阮小竹卻好像還沒從那夢中回過神來一般,獃滯的坐在窗上,口中還不停的念叨著「不……不會的……」
感覺到臉上好像有什麼東西流過,阮小竹動作遲緩的伸出手指觸碰臉頰,濕潤的感覺傳到指尖,看著手上的水珠讓她有些失神,只是一個夢,都能讓她如此失心,也不知到底時好時壞。
看著一旁的小琴還在熟睡當中,還好沒把她吵醒,不過這樣一來,她卻再沒辦法再安心入睡,心中也一下子思緒萬千,乾脆下床拿起干架上的披風搭在身上往外走去。
秋天的風,不知不覺都變得冷厲起來,但對他人來說有些刺骨的風現在吹在阮小竹的身上卻覺得極為舒服,彷彿這樣才能吹走她內心的惶恐和不安,讓她變得理智一些。
就這麼一直抬頭望向天邊,她也不知道她站了多久,只覺得脖頸有些酸痛時才收回目光,想想好久也沒去看過阿珣了,等楚陽王的事情稍微平復了一些,抽個時間去看看他吧,畢竟在這冰冷的大院中,他就只有她這一個親人。
天也漸漸明亮起來,再過不久,小琴應該也要起床了,趁這個時間趕快去喬裝打扮一番吧,差點還把今天的正事給忘了。
再次走到梳妝台前,阮小竹這次的反應到比前兩次淡然了許多,果然,現在一看,跟昨天相比起來又暗淡了許多,沒有多做猶豫,拿起桌上的脂粉毫不停留的往臉上打去,直至又恢復到如以前一般精緻的臉。
將頭髮用髮髻高高的束起來,身穿一身男裝,忽然間與之間有了不同之處,好像眉宇間多了份凌厲,收拾好了這一切,阮小竹便來到楚陽王院子外的暗處,等待著秦川的到來再來個突如其來的偶遇,接下來的事就得看她吹噓的本事了。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她在這兒已經蹲了一上午的點兒都未見半個人影進去,甚至連個送飯的丫頭都沒有,讓她不禁猜測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所以開始防著她。
猛地腦海中想到什麼,連忙起身跑到之前的小巷中,果然不出所料,原本在那兒的梯子已經不知所蹤,他果然是猜到她昨晚來過,所以做的這些是想要斷了她的念想嗎?明明她都已經知道了……
阮小竹垂著頭,有些落魄的往前走著,回想起他昨晚的狀況,他若一直這麼吃不下東西,先不是被疾病折磨死,而是被活活餓死了!不行,她絕對不能讓夢中的場景變為事實,一定的想辦法混進去,如果不能幫助他,至少能在他身邊照顧他也是好的,總好過一直提心弔膽的好。
正當她這麼沉思的時候,阮小竹的額頭猛然撞上一樣堅硬的東西,不經意的抬眸時,卻發現是她一直在等著的秦川!到沒想到真的來了個偶遇。
秦川原本也是低頭掃一眼就準備走的,可當他看到眼前之人時,腳步卻再也挪不開,這不是他這幾日一直挂念於心的人嗎?!怎麼會出現在楚王府?
「你怎麼在這兒?」
「你怎麼在這兒?」
兩人同時問出這話,不過一個真誠一個卻看似無心實則早有預謀。
阮小竹知道現在這個地方也不方便兩人的交談,便輕車熟路的帶著秦川到花園之中,現在入秋,花園中大部分的花都接近凋零衰弱,但也正是因為這樣,園中沒有什麼人會來參觀,所以也就沒什麼人前來打掃,自然是能躲點懶就躲點懶,誰都不是天生就喜歡幹活的,因此花園相對來說也清靜些。
「方才一路看著伯堯兄走的如此熟悉,莫不是經常來到這楚陽府中?倒不知伯堯兄竟與這楚王府關係匪淺。」
聽到秦川所言,阮小竹也立馬就反應過來「秦川兄倒是誤會我了,其實我父親在楚陽府中有個小職位在身,我們一家三代都靠楚陽王的恩情,我頂多也就算是個楚陽府比較高等一點的下人,哪談得上什麼關係匪淺,這話若是被有心人聽去了,伯堯可就很難明哲保身了。」
一聽這話,秦川慌亂之中還帶走一絲歉意「如此一來,是我多想了,還望伯堯兄切莫怪罪,這樣想來,為何楚陽王一有何事伯老都是最早知道的原因也有了答案。」
阮小竹笑而不語,就當是默認了他這話中的意思。
「不過秦川近日以來也十分擔心伯堯兄,自上次匆忙一別,伯堯中幾日都未曾前來,深知你不是不辭而別之人,所以也暗中打探著伯堯中的下落,卻一直沒有消息,現在才恍然大悟原來你在楚陽府中,找不到也實屬正常。」
阮小竹裝作莞爾一笑的模樣,心中卻早已在焦急的吶喊要怎麼才能將她們的話題拉到正事上,誰知這時秦川正好問道她這兩天的去處,心生一計,裝作有些神秘的樣子,還假裝看了看四周的情況,確定沒人後才湊到秦川耳邊輕聲說道。
「你還不知道吧,楚陽王最近身體出了點事,我就是因為這個這幾日一直在府中照料他,誰知他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我現在也束手無策啊,我父親在外都還不知道這事兒呢。誒!不過話說回來,秦川兄你怎會出現在楚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