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為什麼都要驅逐!
一進書房就看到楚陽王書桌前堆著滿滿當當的奏摺和他疲憊不堪的模樣。
也是,不但要想辦法找到時疫的原因,還要幫皇帝處理政務上的事,這些東西她想想都頭大,況且她今天只是去登記下病人的情況都腰酸背痛,而他要做的,不僅花體力,還有腦力。
「你來有何事?」看著阮小竹進門后就一直站在那兒發獃,原本就強撐這精神的楚陽王開口問道。
聽到楚陽王喚她阮小竹才猛然回過神來,也沒有多做耽擱,直接將她此行前來的目的說了出來。
「今天我在去給病人做調查時突然想到一些事,覺得應該跟你談談。」
楚陽王原本靠在椅子上的身子也坐正起來,有些血絲的眼睛看向阮小竹。
「什麼事?說來聽聽。」
「病患雖然的區域分轄的很好,也能從一定程度上控制時疫蔓延的速度,但正因太過重視這一方面,從而忽略了他們飲食方面的問題。」
「飲食?」
阮小竹點了點頭,繼續開口說道:「原本是得到控制的本人若是因為吃了不幹凈的東西而再次引發時疫的癥狀甚至更加嚴重,那麼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白費了嗎?」
「今天我就遇到一個病者,病情與其他人相比較起來嚴重許多,我去詢問了他的誘發原因,就是因為沒有準備好的事物所以只能吃可能已經感染上時疫的東西,所以我才突然間想到這個方面給你提議一下,你覺得如何?」
楚陽王深思,他竟然遺漏了這個問題,若是阮小竹今天沒有告訴他這些,那可能伯叔那兒再怎麼努力用功都沒什麼好轉。
眼中對阮小竹的看法也有些不同,看來讓她去面對一些困難也是有好處的。
「恩,你說的這個問題本王會好好思量一番找到合理的解決方法,你也不必擔心了。」
突然話鋒一轉:「你今天過得如何?」
阮小竹沒想到他會一下子關心自己,臉上還處於蒙圈狀態。
「本王問你話你聽不到嗎!」
身體打了個激靈,,阮小竹有些支吾的開口回道:「還算可以,也……也學習到了很多新的東西,與書本上的有些不同,更加令人深刻……恩……認識了一個朋友,一直都在照顧我……」
阮小竹腦海中想著,秦川應該算是他的朋友吧,畢竟今天也算是一同作戰了。
而楚陽王在聽到這話后卻出乎意料的有些惱怒,這才第一天就有朋友了?據他所知,在清水軒的大多數都是男子,只有幾個廚娘在那兒照顧他們的飲食,那她這一整天都和一群男人混在一起?
不知為何,他想到那個場面心中像有貓在抓一般,眯著眼睛打量起她來。
突然一愣,這些關他什麼事,況且她今天穿得是男裝,臨走的時候又戴有面巾,伯叔也在那兒,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揉了揉額邊的兩個太陽穴,將腦中亂七八糟的事都驅出腦外,薄唇啟齒。
「伯叔呢?與你一同回來了?」
阮小竹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開口說道:「伯叔留在了病區,今天有幾個大夫不小心感染上了時疫,伯叔不放心他們……」
「什麼!」
楚陽王猛地一拍桌子「怎麼能讓伯叔這麼大個老人家留在那兒,萬一出了什麼事可如何是好。」
「伯叔應該會照顧好自己的吧,畢竟他也在外行醫這麼些年,肯定是與普通的大夫處理方法有所不同,你也不要太過擔心。」
阮小竹看到楚陽王擔心的神情忍不住的想要安慰他一番,這種心情連她都不知從何而起。
楚陽王輕點下頭,最近不知怎的,頭痛老是犯起,看來是因最近戰況平靜他都沒怎麼鍛煉身體,導致現在都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感覺實在是頭漲的慌,突然想起上次阮小竹為他按摩的時候,好像也挺懷念的,眼睛微張看著阮小竹,對著她開口說道。
「你,過來,幫本王按按頭,本王覺得頭上漲痛難忍,很是難受。」
阮小竹一愣,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一時間都點不習慣他對自己溫聲說話,但最後也有沒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走到他的身後,幫他緩解頭上的疼痛。
其實她也並不是很會按摩,甚至連手法都有些不嫻熟,只是因為伯叔之前讓她看著許多有關脈絡和穴位的書籍,領會到了能緩解像頭疼這樣的方法。
一般的頭痛按理來說是腦袋中的血液被堵住了,只需要按幾個特定的穴位疏通筋脈便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了,阮小竹就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才令楚陽王覺得舒服很多。
門外的蛐蛐兒在「吱吱」的喊叫著,聽著楚陽王的呼吸聲也漸漸平穩下來,阮小竹試著將手慢慢放開,坐在椅子上的人也毫無反應。
正當她以為他已經睡著了,躡手躡腳的快走出門外時,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讓阮小竹像是小偷偷東西時正好被主人發現時的樣子,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本王允許你在清水軒多待兩日,兩日後,你便與本王同行。」
阮小竹一聽這話,眼裡的瞳孔猛然擴大,三步並作兩步跨在楚陽王面前,與他只有一個書桌的距離。
「憑什麼,我今天才稍微適應了那裡的環境,也在那兒可以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為什麼你一聲令下又要把我逐出!」
阮小竹有些生氣,她本身就是一個不知道該怎麼跟人好好相處的人,雖然秦川這人怪怪的,但也算是她這麼久以來認識的第一個朋友。
而且她今天也才學會一些實際的東西,譬如怎樣根據病人的情緒來詢問他的病情,觸碰到病人隱私的東西又該怎麼問才不會讓別人惱怒。
明明她才開始,明明她在那個圈子中都算是在最邊緣的地方,為什麼他還要來推她一把,非要讓她摔下去才肯罷休?
楚陽王皺著眉頭,沒想到她的反應竟如此之大,那裡就這麼值得她留戀嗎?不,換句話來說,她就這麼想要快點逃離他?
才去了一天就已經有了這麼厚的情誼,敢當著他的面與他頂嘴?!
一時間,楚陽王的心情也有些不美麗起來,即使他也說不出這種不悅的感覺從何而來。
「你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可以與本王頂嘴了?是不是本王太久沒有提醒你你的身份是什麼了!」
「況且,當初是你自己來找得本王說要幫本王的忙,只因今天不便帶著你所以讓你現在伯叔那兒呆一會,現在卻開始反悔你當初的諾言了?!」
阮小竹一時也啞口無言,畢竟她最開始的時候說的的確是幫他的忙,並沒有說到伯叔那裡去,可是……她真的不想走……
「我……我就不能一直呆在那兒嗎?在那兒也算是在幫你的忙啊。」
楚陽王也有些生氣了,不想再喝阮小竹多做糾纏,直接下達命令「本王又不是說你不能待在那兒,如果你忙得過來,你也可以選擇兩邊跑,反正累死了也不關本王的事,不過本王警告你,不要惹事,不要在本王面前故作姿態,你現在還是囚禁之身!」
楚陽王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阮小竹也明白自己多說無益,看來只能自己儘力兩邊跑了。
不過要等伯叔回來跟伯叔先溝通一下,畢竟還有聊兩天的時間,伯叔應該會回來一趟的。
還有秦川那兒也得要撒個小慌,今天他也照顧了她許多,如今不明不白的搞消失也太過分了些,只好明天去的時候先去試探一下他的反應,然後再說吧。
經過這個不愉快的事件以後,阮小竹也早早的離開了有楚陽王在的地方,一路上都顯得有些悶悶不樂。
剛一進院子,就看見婉婷在那兒發著呆,阮小竹看著她的神情好像有些苦惱,便走向前去開口詢問道。
「婉婷?你一個人站在院子里是在想什麼事嗎?」
聽到阮小竹的聲音響起,婉婷轉過身來,眼中的厭惡之意一閃而過。
「還不是你帶回來的那個孩子,她把那兩隻狼犬給帶進來了,現在在院子中上竄下跳的,有兩個解決的辦法,要麼你想辦法搞定它們,要麼我一拳解決它們,你選擇一個吧!」
其實婉婷說這話也只是想讓阮小竹快點把那兩個東西給弄走,因為院子里的東西已經被它們打碎一大半了,她也並不是沒有辦法收拾掉這兩隻狼犬,畢竟只是雜種而已,她曾跟隨主子在沙漠中擊殺過無數的狼群,還會怕著區區的狼狗?
只是因為這是主子允許帶進來的,她不想沒經過主子的同意就擅自把這畜生給殺了,萬一給主子增添麻煩,她不想。
所以才一直苦惱著要不要先去彙報主子一聲把這兩個東西關到之前白虎所住的地方,但又想著今天主子又忙了一天,她再去因為這些小事打擾他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