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大言不慚
皇帝雖有些震驚楚陽王竟知道當初他陷害他的事,但面色還是平靜如初,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開口道:「好!就聽楚陽王而言,將他發配蠻荒。」
白文彥聽到皇帝下達的命令,面如死灰,自己的生命真的已經走到了盡頭,可他不甘心,他還這麼年輕,都還未娶妻生子,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
雖然嘴被堵住了,但白文彥努力將自己的身體往阮小竹的方向沖,好在被束縛著,不然肯定已經衝到了阮小竹的面前。
在場的人也發現了白文彥的不對勁,安靜的場上不知誰說了一句「好像聽聞楚陽王與白探花間有第二個賭注,誰先說服皇上放出王妃的弟弟,誰就可以帶走王妃……」
這話一說出,底下都亂了套,皇帝滿意的笑了笑,剛才那個說事的人其實是皇帝故意安排的,為的就是引起轟動以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只要阮小竹選擇白文彥,她與楚陽王之間的情分就是真的斷了。
一時之間大家的視線都落在阮小竹的身上,想看看她到底如何抉擇,不,準確來說,楚陽王沒有救出阮珣,贏的人是白文彥,她只能跟著白文彥走。
而就在這時,楚陽王卻再次開口說道:「本王與白探花,哦不,他現在是個罪人了,本王曾於他的第一個賭約,本該是在兩個月之前,也就是王妃嫁給本王的第三個月時,應該是王妃選擇本王還是白文彥的日子,但很不巧的是當時因為一些事情所以沒有選成。
現在,就讓王妃再選擇一次,看她到底會選擇誰,這也曾是賭約之一,本王記得當時說了手段不限,所以……延長時間也是不擇手段的一種。」
這話一說出,底下的人再次嘩然,皇帝卻一愣,竟然忘了還有這件事。
阮小竹卻在楚陽王說完那話后黑了黑臉,她已經選了好嗎,當時自己都在白府待了一天一夜,結果後來某人鬧到了湖上還把別人人給踹飛了,如今還拿這事出來說甚?
突然腦中一樣東西一閃而過,之前楚陽王不是說了「沒那麼多心思帶一個廢人回去」嗎,當時阮小竹聽到這話的時候就覺得楚陽王好像在對自己提示些什麼。
難道,他在用阿珣威脅自己?阮小竹想到,皇帝之前下的命令是阿珣作為楚陽王的小叔子,所以才可以被帶走,如果楚陽王不承認阿珣呢?
原來楚陽王之前說的話是這個意思,幾乎是沒有猶豫的,阮小竹一張口:「我選擇楚陽王。」
這個答案幾乎是沒有猜忌的,畢竟現在看來,楚陽王有權有勢,而白文彥,已經從探花淪為罪人了。
白文彥在那兒掙扎著,明明不是這樣的,明明在之前小竹就已經選擇了自己,這一切,這一切肯定都是因為楚陽王,如果沒有楚陽王突然出來搗亂,他怎麼可能淪落成這地步。
但即使他怎麼哀怨,終究輸的人是他,而且後果難以讓人承擔。
最終白文彥被壓了下去,從現在起,宮宴才算真正開始。
場上一直有歌姬在翩翩起舞但皇帝的心思卻不再那上面,想著還有什麼辦法能夠破壞阮小竹和楚陽王之間的關係,眼神不自覺的往阮小竹的方向瞟去。
阮小竹本就與她生母長得想象,如今穿上為人凄的衣服,華麗卻不失端雅,更與蘇雨籬相似。
皇帝心中一動,不由得想起蘇雨籬的美好,下身竟燥熱起來,眼神中也漸漸開始透著淫邪之意。然而楚陽王二人並沒有發覺皇帝的異樣
但在皇帝身旁的德妃又怎會不明白皇帝的心思,看著他的眼睛一直看著阮小竹,怒意由心而起。
這蘇雨籬生前就一直占著皇帝的寵愛,死了她女兒也是個騷貨,一直勾搭皇帝,母女倆都是個不要臉的胚子!德妃在心中暗罵。
德妃向其他妃子使了個眼色,因為之前令牌一事,皇帝對她冷漠了許多,近日以來都未在自己這就寢,使後宮之中流言四起。
無意之中她得到消息,說在中秋宴這天阮小竹會來,所以私底下找了幾個平日里與自己關係好的妃子,教唆她們在中秋宴上使阮小竹丟盡臉面。
正當幾個妃子要開口時,卻被一道聲音給打斷。
「啟稟皇上,微臣前兩天得到一西域罕物,微臣認為此物若是私藏有違天理,所以今日特獻給皇上。」光祿大夫費季荀開口說道。
皇帝收回了在阮小竹身上的目光,潤了潤嗓子「何等尤物啊?竟能使光祿大夫如此稱讚,朕可得好好看看。」
光祿大夫一臉掐媚道:「皇上,尤物這就來……」說著拍了拍手。
場中的光線暗淡下來,一名西域女子出現在場上,一身薄薄的紅色紗衣隨著女子的舞動翩翩起舞,猶如天鵝在湖中輕撫水面。
姣好的身姿凸顯出來,紅色面紗增添了著舞蹈的神秘感,更讓人有一探究竟的意味。
當場上的人都沉浸在這女子的浮想聯翩時,楚陽王一臉的不耐煩,想著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場無聊的宴會,手枕著腦袋,頭微微轉向阮小竹的方向。
「你覺得這場宴會怎麼樣?」
阮小竹微微皺眉「無聊至極。」
「那你覺得這場上的美女如何?」
「那你覺得如何?」阮小竹側過頭反問道。
楚陽王臉上揚起一抹戲謔之色,慢慢的靠近,臉湊到她耳旁,用極度親昵的語氣說道:「本王覺得,她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阮小竹身形一僵,隨即反應過來他這是在戲弄自己,也玩心大發,裝作一臉溫文爾雅。
「哦,是嗎?多謝王爺謬讚。」為真表謝意還點了點頭。
楚陽王沒想到她如此大膽,居然敢當著他面兒耍他,臉上的笑意加深。
就在兩人卿卿我我之時,場上的舞曲已經接近尾聲。
此時的皇帝早已被那女子的身材和舞姿迷的七葷八倒了,眼睛直直放光,要不是考慮到有這麼多人,恐怕直接去上去的心都有了。
「好!不愧是西域女子!這曼妙的舞姿絕對是上乘之作,令朕飽了眼福啊!」
皇帝望著費季荀滿臉笑意「費卿家有心了啊!」
費季荀裝作一臉惶恐的模樣「微臣在皇上煩心之時解憂是應該的。」
皇帝大喜,封官進爵定是不會少他的費季荀一看自己目的達到,也安安分分的看接下來的節目了。
然而有人歡喜有人憂,皇帝擁有新寵,這對於德妃無疑是個打擊,原本後宮佳麗三千就不少,她一步一步爬到今天這個地位,又冒出來個西域女子跟她爭寵,自然火冒三丈。
好不容易除去皇后,眼看自己離皇后之位近了一步,居然被這個光祿大夫臨空一腳給打的灰飛煙滅,德妃緊握著手中的帕子,手被掐出血也渾然不知。
出了這一檔子事,德妃安全沒了心思再去對付阮小竹,而其他妃子看到事情發生成這樣,自己爭寵都還來不及,誰還會想到去對付其他人。
阮小竹就這麼不知不覺與危險擦肩而過,還是拜了皇帝好色的秉性,真是不知是笑還是苦。
看著皇帝坐擁著美人在懷,阮小竹不由得諷刺,父皇,你可還記得母親,她逝去年過半載,你卻沉醉在這溫柔鄉中,你可在夜中夢過她?
楚陽王感覺到身邊的人兒情緒漸漸低落下去,開口嘲諷道:「就這樣的人,你還視他為人父?值得?」
阮小竹睨了他一眼,她現在不想說話,無論皇帝是怎樣的人,終究是她的父親,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即使這血緣關係遭到他人質疑。
但是她的母親呢?她的母后呢?消香逝去又有誰會記得?
「若是為逝去皇后感到不值,你就該好好的活著,活的精彩,活的不要讓別人看不起。」
阮小竹抬起頭來,有些驚訝他會說出這些話來。
而楚陽王也愣了愣,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說這些,她開不開心關自己什麼事?但不知為何,心像有什麼東西堵住一樣,很難受。
是從什麼時候有這個感覺的?他也不知道。
兩人都在為剛剛之事沉默不語時,皇帝卻突然將矛頭指向他們。
「楚陽王,方才這沫兒為大家表演一舞,你也何必藏著掖著,你家王妃的舞技可是在大啟出了名的,何不讓她出來表演一番。」
沫兒便是剛才那位西域女子,現在正在皇帝懷中嬌柔作魅。
皇帝這麼一開頭,下面的大臣們興趣正濃的等著看好戲。
不知誰在暗處大喊一句「一個皇家不要的賤種能表演出什麼來?真是丟了先皇后的臉。」
下面笑意四起,皇帝嘴角一勾,一臉奸笑。
楚陽王面色冰冷「誰敢再多笑一句,本王讓他人頭落地,誰敢多說一句,本王將他滿門抄斬!」
狂盪不羈的話從他的口中說出,殺意蔓延在整個場上。
「大膽!朕還在這裡,難道你也敢殺!」皇帝一聲怒斥。
楚陽王淡淡的瞟一眼皇帝,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感到驚恐萬分。
「若是皇上不信,大可一試,鎮國大軍就是一把利劍,能給敵人致命一擊,但同樣的,若是當代皇帝治國不當,這把利劍也可以送他去黃泉!」
「你……你!」皇帝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居然用大軍來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