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都是因為一場陰謀!
看著那兩個葯童痴痴的望著阮小竹,「嘖!」差點忘了,就她這幅臉蛋兒,走到哪兒都不怕沒人追捧。
不愧是紅顏禍水的女兒,勾引人的本事也不比她母親差多少,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大步走向前去,氣勢洶洶的將阮小竹拉到自己身後,眼神冰冷的看著那幾個葯童恨不得將他們的眼珠挖出。
「看夠了嗎?要不要本王將她的衣服脫咣讓你們看個仔細,恩?!」
而敢在大啟稱王的,又是獨眼的,除了那個嗜血殘暴的楚陽王還能有誰?
幾個葯童早就承受不住這壓力,一股腥臭味瀰漫在空中,竟被嚇尿了!
而伯叔聽到聲響轉過身來,看到這幅景象卻不打算管,想看看他們到底要怎麼鬧。
「本王問你們,聽不懂?」
「蕭珥,你到底在鬧什麼?!出來玩你一定要把氣氛搞的這麼僵嗎?」阮小竹忍無可忍吼道。
楚陽王轉身看向她,眉毛向上一挑,臉上散發出一陣栗色「本王的名字也是你可以直呼的?」
阮小竹下意識抖了一下,也許是在伯叔身邊待太久了,聽習慣了伯叔對他的稱呼,自己也不知不覺得這麼喊叫起來。
「我……」
他的步步緊逼讓她無處可逃,最終被堵在牆角。
「從什麼時候起,本王允許你直呼本王的名字?」他滿臉冰霜讓人不敢靠近。
阮小竹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她自己現在都還沒緩過來自己是怎麼這麼順口就叫出他名字的,難道自己已經在無形當中習慣了他存在的日子?
不,不可能!阮小竹搖著頭否認著自己的想法。
看到她在那自顧自的搖頭,楚陽王單眸微閉,透過眼逢看著她不可置信的臉色。
這女人,連她自己怎麼想的都不知道嗎,敢直接在這麼多人面前呼出他的名字,卻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果然還是如之前一般的蠢,一樣的無聊至極。
真不懂她到底哪裡有特點,只會增加麻煩罷了。
楚陽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拂袖而去,懶得在在這裡浪費時間。
而他一走,阮小竹便跌落在地上,臉上毫無血色,剛剛對上他的眼眸,深邃而又冰冷,彷彿要將她送去地獄,把她最後一絲力氣都抽走。
反應過來時後背已經濕了一片,手還在發顫,阮小竹扶著牆邊慢慢起身,看著伯叔擔憂的眼神,努力扯出一抹笑容。
「伯叔,我沒事。」
伯叔輕點下頭,也許自己這麼撮合他們是錯的……
然而出了那麼一個小插曲,阮小竹也沒心思再研究藥材,便和伯叔說了一聲先行回府。
站在院子中,夜微涼,天也漸漸入秋了,自己都快慢慢習慣這裡的生活了,雖然經常有楚陽王那個討厭的人對自己冷言冷語,但從其他方面來看,自己都挺滿足的。
阮小竹展開雙手,感受著風在自己臉上刮過,落葉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努力鼓勵著自己。
「阮小竹,今天你又度過了充實的一天,雖然有不開心的事,但人生不如意的事十有八九,現在你寄人籬下,可還是很開心,你有了需要照顧的人,又多了一個親人,還有可以學習的技巧,你要學會滿足,一定要堅強!」
輕聲對著風說著,阮小竹臉上綻開一抹微笑,就像仙人掌一般即使身處在再艱難的環境也能頑強的活下去,憑藉著身體中得之不易儲存而來的水。
拍了拍自己的臉,踩著地上的落葉發出「赤赤」做響的聲音走回房間。
夜已深,一個人影卻出現在阮小竹的床前,月光照耀,將他臉上的眼罩顯得越發神秘,一身黑衣將他的身姿體現出來,半隻眼睛卻緊緊的盯著床尚的人。
她方才說得話他都聽在耳里,坐在樹上看著她站在冷厲的風中用著自言自語的方式安撫心中的恐懼,他心中那是一種悶悶的感覺嗎?
也許她是要比自己堅強,即使再怎麼困難也能笑著走下去,自己和她比起來倒還顯得軟弱了些。
手撫上受傷的那隻眼睛,回憶起以前發生過的事。
那年自己十七歲,正是放當不羈的時候,性子比誰都野,好戰,喜歡在沙場上馳騁,宣誓著自己的主權。
皇帝命自己將邊界的蠻荒之人處理掉,當時年少輕狂自己的並沒有多想,直接就帶領兵隊前往,一心想為國家報衷心。
到達邊境后,情況卻比他想象的要兇險,蠻荒的人力大無窮,而且他們的戰鬥力比平時也高上許多。
這激起當時自己的勝負心,不管前方有多艱險都只帶著軍隊向前沖。
結果因為行事莽撞,浪費了不少兵力,但那時的自己又怎肯輕易的說放棄,即使知道這場仗非同一般,還是努力堅持著。
變換戰隊,調整方案措施,但都直接被他們的蠻力所攻破,無可奈何之下自己想出了一招險計。
自己隻身犯險前往其中,為了多拖延時間,便說是想與他們談判,但自己能想到對他們最好的利益都說了,他們竟還是無動於衷。
於是自己被關入了陰暗的地牢之中,那是第一次,也是僅有的一次被人囚住。
牢中屍體的惡臭,到處都是人骨,五臟六腑甚至隨處可見,他聽聞過,蠻荒的人飢餓難耐時會相互廝殺,活著的人就可以吃掉已經下地獄的人的肉。
但他沒有害怕,因為楚陽府的驕傲不允許,所以他一直在強撐著,即使被撕咬,即使看到他們將自己的皮用鋒利的刀慢慢剝下來,即使淪為了他們的玩物……
指甲被他們狠狠拔下,用小刀在自己的身上划著一條條的傷口,不!彷彿這樣還不夠滿足他們,他們讓自己清醒著,親眼看著自己的肉被割下,然後歡呼著,雀躍著,宣誓著他們才是贏家。
但自己的倔強,自己的榮耀教會自己不可能低頭,所以受了再重的傷,心中的恐懼再怎麼大,一直咬著牙沒有叫出聲來。
只要再等一會兒,只要再湊一點時間等到救援的人來到,自己就能獲救,就有辦法將他們擊敗,就能不玷污了楚陽王府的名聲……
但幾天幾夜過去了,救援並沒有如期所想來到邊境,蠻人似乎也對自己感到不耐煩,想把自己送下地獄!
他們拿起鐵烙,一步步,一步步的走向自己,那火紅的,熾熱的火焰在自己眼中慢慢放大!
最終,落到的自己的眼睛之上,那是自己唯一忍不住叫出聲來,暈了過去。
但就在自己暈厥的那段時間,彷彿算準了時間一般,救兵到達,幾十萬大軍轟轟烈烈來到此處,一舉端掉了蠻人的老窩,自己也如獲得救。
結果出去之後才明白,什麼攻打蠻荒,什麼救兵,這全他媽是皇帝下的陰謀!
為了削弱楚陽家的勢力,他一代君者竟與蠻荒人勾結,想借他們之力消除楚陽府的兵力。
為何他們比以往力大無窮!為何他們這麼好戰!為何什麼利益都誘惑不了他們!
只因為皇帝下令,若此事成功,便還他們自由之身,來到這裡的人哪一個不是窮兇惡極之人,一旦到了這裡,便永無翻身之日,如今有大好的機會擺在他們面前,他們又怎麼可能會不像發瘋一般對待這場戰事!
然而當時自己沒想到的是,皇帝竟想把自己置於死地,把連夜送去的求救快報放在一旁視若無睹,足足把日期拖延了三日才將命令下達送來緩兵。
機關算盡借蠻荒人的手除掉自己,再打著為自己報仇的正義名字將蠻人一舉消滅,一石二鳥,計劃堪稱完美。
不過唯一算漏的是,他蕭珥命大,即使當時短短半月將自己折磨的如同乾屍一般,還是挺了過來。
經歷了此事自己還活在世間也是皇帝很震驚,為了堵住悠悠之口,給了自己至高無上的封號,大啟國唯一的異性王。
然而在別人看來榮耀至極的東西,卻是他自己差點拿命換來了,若不是楚陽府當時受到太大的創傷,自己也重病在即,不然憑藉著自己當時的狠勁,弒君篡位,用整個皇宮的血來祭奠他楚陽府死去英雄的血都不夠!
不過後來等到自己的傷好后,反而沒了之前的浮躁,一下子就把人殺光又有何用。
要放長線吊大魚,就這樣昏庸無能的君者殺了也不免會出現第二個,何不等他的政治腐白,天下人棄他而去,所在乎的東西一樣樣的毀滅殆盡,那時他的表情才更令人感到精彩!
想到這些,楚陽王眼中的嗜血不自覺的就流露出來,在這夜晚當中顯得更加慎人。
如今的養軍緒銳,竟讓皇帝又盯著自己,他還以為自己如當初一般那麼好唬弄嗎!他可能忘了,自己現在有顛覆他皇位的能力。
躺在床尚的阮小竹似乎感到一陣刺人的眼光一直盯自己,懶洋洋的側過身,稀稀疏疏的身體與床鋪在寂靜的夜中顯得尤為凸出。
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彷彿看到一個人影站立在自己身前,繼續閉著眼睛淺睡著。
突地眼睛一睜坐起身來,仔細再看周圍的景象時,了無一人,難道是自己眼花了嗎?
阮小竹不知為何心有些不安,總覺得有人來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