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原委
「皇上,不知今日找微臣所為何事?」白文彥恭敬的問道。
「朕聽聞你與那楚陽王有一賭約,可是當真?」皇帝笑臉盈盈的說到。
白文彥在心中沉思,莫非是這皇帝發現自己的意圖?但嘴上卻滿是卑謙「微臣不才,斗膽與王爺賭下誓約,著實是楚陽王太不懂得愛惜人才了!」
「哦?此話怎講?」
「那日幸得巧合,微臣見到了嘉……不對,是阮小竹,琴藝曠古至今找不出與她更好之人,微臣是抱著知音難尋的態度進去請教一番,卻不想王爺竟處處刁難於她,微臣實在是看不過,所以才……是微臣莽撞了。」
皇帝沉靜片刻,道:「那小竹如何?」
「皇上請放心,微臣自然是替她解圍了的。」
皇帝臉上一掃而過的滿意之色,故而又裝作一副凝重的樣子「愛卿啊,朕最近一直在為一事所煩惱,不知你可願為朕解憂啊?」
白文彥知道這皇帝是要說出他的目的了,表現出一副為君鞠躬盡瘁的模樣「皇上請儘管吩咐,只要是微臣可以做的,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一聽此言,皇帝面帶喜色,之前螭回來之時身受重傷,他就已經料想到令牌事情敗露,楚陽王也肯定猜想到了事情的原委,不過好在阮小竹透露出了一件重大的機密,而這件事他也開始在籌備當中,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還差一個契機。
所以他現在需要一個人來挑撥楚陽王與阮小竹之間的關係,這樣更利於他計劃的實行。
皇帝娓娓道來:「其實朕聽聞了你剛才所說的那些,但沒聽道本人說朕也不好獨斷的看待這件事,皇后雖然做了那等不守婦道之事,小竹也不是朕的公主,但畢竟喊了朕父皇這麼些年,多少也有了些感情,她如今受苦朕也很是痛心.……」
說的如此的深情款款,若白文彥是個稍微愚笨的人說不定都會被這皇帝給騙過去,真的以為他深情大義,為人著想,但他知道,皇帝說的這些話只是再為他接下來要說的做鋪墊罷了。
果不其然,皇帝接下來直接說出了重點。
「所以朕想,愛卿能不能幫朕將小竹從楚陽府帶出來呢,如果可以的話再幫朕好好的照顧好她,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白文彥有片刻微愣,他知道皇帝肯定有什麼目的,但最終他說出來的卻讓他有些懷疑在自己的耳朵。
皇帝好色之事是眾人皆知的是,許多大臣都是以獻美人的方式才得以有今天這個的地位,他深知這一點,所以最開始接觸到阮小竹的時候他就打著這個主意了。
原本還以為皇帝是想讓自己幫他救出阮小竹,倒沒想到竟是讓自己好好照顧她,這讓他都有些懷疑自己的眼光,也許皇帝是真的大義凌然,但皇帝之後的話卻讓他一把打破了這個想法。
只見皇帝一本正經的說道:「若是有閑暇之餘,也可把小竹帶到宮中,朕與她敘敘舊,也可放心讓她在在這裡住下,朕會好好照顧她的。」
白文彥知道皇帝所說的「照顧」是何意思,但想起那日一別她神情中的悲落,心中有些不忍,便支支吾吾道:「阮小竹現在名義上是楚陽王的正妃,若微臣貿然將人帶走,不但自己會惹人非議,而且對阮姑娘的名聲也有毀……」
皇帝細細琢磨,此事確實有些衝動了些,反正自己的主要目的是讓楚陽王誤會他們之間的關係,從而惡化阮小竹在他心中的地位。
「這樣如何,你在楚陽府製造一場事故,然後乘機將小竹擄走,盡量與小竹親近些,若是楚陽王發現不對勁,你就想盡辦法為自己脫罪,畢竟你是個探花,朕只有看過你的實力,
才知道那種高的職位適合你,你覺得呢?」
白文彥咬了咬牙,真是低估了這皇帝的陰險,他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讓自己只能進不能退嗎,若是自己拒絕了,皇帝肯定會打壓自己探花一名所得有假,那自己辛辛苦苦爬到今天這個地步將會消失如泡沫,從此在朝廷上用無法翻身之地。
但自己同意了,到時候與楚陽王硬碰硬只會吃不了兜著走。
兩邊都是死路一條,為什麼不選擇有希望的一條呢!萬一自己僥倖逃脫,到時候皇帝給自己的好處一定少不了,自己的升官發財夢也就可以早點實現了,這樣想著,心一狠,自己便開口答道:「微臣願為皇上分憂!」
就因如此,白文彥回去之後就一直在籌備著這件事,才有了楚陽府走水一案。
而楚陽王此時聽完了風的來報,臉上的神情猶如暴雨來臨的前奏,腳尖一掂,飛往湖中阮小竹他們所在的船頭。
突如其來的人打斷了演繹,周圍的人都在小聲地抱怨著,而楚陽王在落船之前就對暗衛吩咐了將在周圍的人都遣退,若是被他們傳出楚陽王妃在和他人私會,那他楚陽王府的名聲該至之於何地。
然而原本心有不滿的人在聽聞「楚陽王」的名號之後,立馬上岸躲得遠遠地,誰會願意去得罪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瘟神。
楚陽王停落在船上,眼光在他們倆在之間來迴轉動,最終落在了阮小竹身上,看著她纖細的手指,出言諷刺道:「原來不是不會好,是沒有在正確的人面前啊!在府中不是連筆都拿不穩嗎?如今怎麼談情談的好好的,看來你也不是真的想救阮珣。」
阮小竹張口想說點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自己的解釋在他耳中都會變為狡辯,又何苦再浪費口舌。
然而這真的是楚陽王誤會了她,剛到白府之時白文彥就發現了自己的手不對,連忙找了宮中的太醫為自己檢查,太醫卻對自己所說讓手太勞累反而不利於恢復,建議自己做一些靈活手指的活動。
而能準確的將十個手指都運用起來的她能想到的也就是撫琴,誰知自己剛撫琴片刻,他就這麼淬不及防的來了。
楚陽王惱怒的卻是之前無論自己是怎麼想的,她都多多少少會解釋一番,現在是仗著有人撐腰連說都不願意再多說了嗎!不過他為她感到可惜的是,她的這個後台並不硬。
在月光的照耀下,湖面微波粼粼,阮小竹的眼睛也如水一般泛著波光,讓人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恍然一瞬,楚陽王以為自己看到了初見蘇笙歌時的模樣,不知不覺心中的火氣竟消去了一半。
而白文彥以往的眼力見不知跑到哪裡去了,此時很不識相的開口道:「王爺此時怎得也有心情出來游湖?」
楚陽王眼光一瞥,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家下人太不懂規矩了,本王到你府中連個端茶送水的都沒有,就幫你把府中的人處理了一下,不用太感謝本王。」
白文彥有些氣結,他已經已經猜想到了府中那些人的下落,但他並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大不了就是給他們家裡人多些補償就夠了,像他們那這種人,隨便撒把銀子就足以讓他們忘了這傷痛,不過他全然忘了,自己曾經也是那種人。
楚陽王看到他沒有多大反應,一挑眉,整理了一下衣裳,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的說到:「倒是忘記告訴我們的白探花了,本王在來的時候聽聞我府中的那場「彩禮」是你送的,正所謂禮尚往來,本王毫不客氣給探花送了一份更大的「禮」希望探花會喜歡。」
白文彥臉色一下子變得剎白,身體微微有些搖擺,楚陽王滿意的笑了笑,像白文彥這種人,對於別人的損失沒有半絲愧疚,但自己的利益受損卻如同受到了巨大打擊一般,對付他的最好方式就是將他的利益一一切斷。
比起用武力解決,楚陽王更喜歡給人精神上的打擊,當別人受到創傷的時候就是他感到愉悅的時刻。
彷彿打擊還不夠一般,楚陽王繼續說道:「聽說那間竹屋是你花了很多精力時間還有金錢去做的,怎麼辦呢!現在好像變成一堆灰燼了,可如何是好?」
白文彥一隻手扶在船邊,差一點從船上跌落下去,他怎麼忘了,怎麼會忘了楚陽王是睚眥必報的人,別人怎麼對他,他會數以十倍、百倍的奉還回去,如今看來,自己的府邸已經慘無人道了。
但繼而又安慰著自己,這件事辦好了,皇帝會給他更好的,但這只是他的想法罷了,最終他的下場連街邊的乞丐都不如。
楚陽王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嘴角掛起一抹邪笑,只是這樣就受不了了?等著吧,在不久後會有更刺激的東西等著呢!
「還不跟本王走!」這話是對阮小竹說的。
「你又何必這麼對他,是你之前賭下誓約前自己說的手段不限,如今卻又出爾反爾。」
「呵!」楚陽王走向她,一把將她拉起,手上的勁似要把她的手捏碎,臉幾乎與她緊挨在一起。
「本王出爾反爾?他白文彥放火燒我楚陽府就是光明磊落,本王以牙還牙就是下流無恥?」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