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走水,縱火
他說這話並不是隨口一說,只是為了確定宮中的那個到底是不是真的阮珣,如果是,救出來最好,以免這女人再弄出什麼幺蛾子,若自己能將他拉為己用對自己更加有好處,他一定是一個不錯的軍師,如果不是本人,將他帶出來也能讓她安分一些。
而阮小竹卻有些不可置信,確切的來說,是今天一天都感到匪夷所思,先是將自己帶回房間,再者是給自己簪子,現在居然說要幫她救出阿珣。
「你是真的楚陽王嗎?」她懷疑的問道,還大膽地用手戳了戳他的臉。
楚陽王立馬陰沉下來,自己的好心倒是被當作驢肝肺了。拍掉臉上的手,殺意凌然,道:「如果你還想讓你的手在你身上的話,最好給本王安分一點。」
聽這話的語氣,狂妄自大!是他本人沒有錯,阮小竹以為自己是在心中想的,並沒有說出來,但就她那傻不拉幾的樣子,想著什麼就說什麼,傻乎乎的早把話給說出來了。
楚陽王的臉色早就由陰轉黑「阮小竹,你想死的話再說一遍!」
阮小竹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大吼給嚇得身子抖了一下,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她記得她剛剛沒有說什麼啊,臉上寫滿了幾個大字:這楚陽王該不會是傻了吧!
楚陽王怒不可竭,但一直斤斤計較又顯得自己太小氣了些。
「你還想不想讓本王幫你救回阮珣了。」
果然此言一出那人兒就安分了些,楚陽王露出一個皎潔的目光「其實救出來也不是沒有辦法.……只不過是要在你把本王服侍高興的前提下。」
阮小竹無奈,她就知道這人不可能會平白無故的給你什麼好處,必須要你付出相應的代價!只有她自己好過了,才會考慮要不要別人好過。
突然一愣,自己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對他了解這麼多了,連自己都未曾發覺。
回過神來轉而問道:「你想讓我怎麼做?」
「就你現在這樣能做些什麼?等你恢復了手再說吧。」
這話卻讓阮小竹有些焦急,阿珣現在可能正處於危難當中,都說動骨養傷一百天,這樣算起來等到幾個月後阿珣可能都已經不在這世界了。
然而她也知道楚陽王的服侍肯定不是那等床尚之事,無疑就是讓自己幹些體力活,最好是能折磨自己的,但現在自己連筆都拿不穩,還能做些什麼.……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阿珣他……他等不了我這麼久。」
楚陽王睨了她一眼,語氣之中是滿滿的不容拒絕「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個本王談條件,你若想要早點就出你弟弟,最好給本王每天加進練習修復,快點把手上的傷給養好,不然你的弟弟本王非但不會救,連你的手本王也會徹底幫你廢了,本王早就說過,沒有養無用人的習慣。」
說完便起身離去不給她任何一絲可以反駁的機會。
阮小竹看著自己的手,無力的笑了笑。而在往後的幾天里,為了楚陽王的那句話,她在拚命的練習拿東西,做手部鍛煉,喝葯,為的就是早日把阿珣給救出來。
然而骨頭上的傷又怎麼可能會好的這麼快,而且有句話叫做急功近利適得其反,由於加大了負荷量,反而使手動起來越發的困難,這讓阮小竹焦急不已。
不知不覺秋風來臨,天氣也漸漸涼快起來,阮小竹在院子里拿著筆練習寫字,不由得覺得有些寒冷,輕輕的雙手摩擦,突然聽到遠處有人大喊道:「不好了!走水了!」
心下一驚,好端端的楚陽府怎麼會突然起火了呢。
正當她準備起身去看看怎麼回事時,眼前突然出現一個身影,頸間一痛,便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之時,耳邊有笛音環繞,阮小竹坐起身來打量著四周,潔白如畫,一塵不染,所有的東西都擺放有置,正是她所喜歡的模樣,什麼東西都整整齊齊的看起來就令人心情愉悅。
聽聞笛聲,她尋尋嚦嚦卻依舊沒有看到人的身影,將床褥拉開,下床,往外走去。
出了門,看到眼前的景象一怔,如同身處在竹林之中,整個院子都坐落在其中,阮小竹這才發現,不僅周圍是竹林,連房子,桌子,茶杯都是用竹子做成的。
一白衣男子身處在園外的桌前,昂首挺胸,氣宇軒昂,白衣更是凸顯出他的氣宇不凡,手中執笛,笛聲悠揚婉轉,卻又洶湧澎湃,彷彿要將他心中的所有思緒都寄託於之上,美輪美奐讓人不願打擾。
阮小竹就靜靜的站在門前,看著那男子的背影,耳中感受著他的思緒萬千,就當她聽的入神之際,笛音突然停止。
向那人望去,不知何時他竟已轉過身來,看到他的面容之時,阮小竹愣了片刻,原來是他!
「你怎麼會在這裡?」
白文彥溫文爾雅,走到她的面前,將她臉頰旁的一縷秀髮挽到耳後,輕聲說道:「這裡是我家。」
阮小竹臉頰緋紅,猛然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因為我想你了,所以便把你偷來了。」白文彥用著很親昵的語氣說著,沒有覺得絲毫的尷尬。
但這話卻讓阮小竹臉色更加紅了起來,這是她人生之中第一次有人對她說這些話。她長得不醜,甚至可以說是傾國傾城,按理來說追她的人一直不少,但因為阿珣不喜歡自己被一群男人圍住,所以每次他都替她解決了,所以這麼久以來,她都沒怎麼和其他的男人接觸過,除了……楚陽王。
白文彥自然是看到阮小竹害羞的表情,心中泛起一絲寵溺,自上次在酒樓一別,她的舉手投足,她的一瞥一笑都會讓他日日思念,苦不堪言,其實自己並沒有打算這麼快下手,要不是皇帝.……
本在上次與楚陽王定下賭約后他回來就開始籌備著事宜,要讓阮小竹對自己有好感卻又不會太唐突,所以命人打造了這所院子,因為她名字中帶有竹,所以他便全然用竹來裝扮著院子,如今看來,成效不錯。
「這院子你可喜歡?我特地命人造的,因你名字而來。」
阮小竹有些震驚,這園子,是有人特地,為自己打造.……現在她的這番境況,自己不是身份血統高貴的皇家血脈,身邊的人唾棄自己還來不及,現在居然有人為討這麼卑微的自己的歡心,眼眶不自覺的濕潤起來。
「謝謝你。」
白文彥看到她的模樣心中很不是滋味,一朝金枝玉葉如今卻落魄成這樣,如果可以,他想照顧她,但自己從答應見皇帝的那一刻,就已經失去了愛她的權利,現在的她對自己而言只有利益關係。
但看到她微微顫抖的肩膀,他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不應該答應皇帝的要求,對她而言太殘忍了,最終心智還是輸給了利益。
「進去吧,外面風大,易著涼。」白文彥開口提醒道。
阮小竹輕點下頭,正準備往回走突然腳步一頓,轉頭問「楚陽府怎麼樣了?」,她差點忘了楚陽府突然之間走水的事。
臉上的陰鬱之色一掃而過,白文彥沉默不語。
像是想到了什麼,阮小竹臉上有些驚恐「是你放的火?」
白文彥只是揚眉一笑,並沒有多做解釋,就當是默認了「走吧,別再多想了,不是當日他自己在酒樓之中說的嗎,不擇手段,我燒他府邸也是不擇手段的一種。」
看著他臉上的陰狠之色,阮小竹嚇得抖了一下,暗自想到:這個人絕對沒有表面這麼白面書生那麼簡單,也是一個為達目的心狠手辣之人。
白文彥看到了她臉上的神情,忙把心緒隱藏下去,故而轉開話題:「你弟弟的事我也有所耳聞,我會儘快幫你想辦法將他給弄出來的。」
一語便說道了關鍵的核心,阮小竹也成功的被轉移了注意力,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快點將阿珣救出來,其他的都不重要,但楚陽王已經答應了自己……
「他已經答應我會幫我救出阿珣……」
白文彥轉而一想便知道她說的「他」是誰了,嗤鼻一笑,故意想要擾亂她和楚陽王的關係「你覺得他若真的想救會一直拖到現在?以他的能力,這點小事應該不足以難到他才是。」
有些話點到為止,聽到他這麼說,阮小竹也有些猶豫。白文彥知道她已經在動搖了,趁此時機再次說到:「你難道不想想他之前是怎麼對你的?他巴不得你不好,他想看到的就是你的痛苦,又怎麼會真的幫你救出人來,只是為了給你希望再讓你失望罷了!」
他之所以對阮小竹的事情這麼清楚,只因為她在楚陽王發生的所有事他都知道,在楚陽王府中安排個眼線什麼的不是什麼難事,總有人需要錢的時候,就算沒有,家裡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呢……
所以他才可以在密不透風的楚陽府中縱火,一切都是因為他有錢有權,平常老百姓的苦的累他不會理解,他只知道肆意揮霍他人的勞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