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暗殺計劃
夜色微涼,一個黑影在黑暗之中穿梭著,悄然無息的潛入楚陽府中。
這已經是螭能拖到最遲的時候了,也到了必須面對的時刻,躲避開侍衛的眼線,終於到了地牢之中。
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大吃一驚,阮小竹滿身的傷痕,身體被包得跟個粽子似的,全身找不出一處完好的地方。
螭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的地揪了一下,有了一瞬間的窒息。好不容易恢復過來,慢慢走向前去,連自己都不曾發覺自己伸出的手在輕微的顫抖著。
探到她的鼻下,還好還有一口氣在!自己竟不自覺地鬆了口氣,轉而又想到德妃的命令,卻是一陣沉默。
阮小竹為何會變成今天這副摸樣他是知道的,從某方面來說,她會變成今天這個下落也有他的一份力。
當初德妃為了將皇后拉下馬,在通姦這件事上大作文章,命自己偽造了很多假象,為了使皇帝信以為真,結果皇帝無法接受皇后通姦之事,下令把皇后關入宮中,後來不知為何,皇后服毒自殺。
心情莫名的複雜起來。。。。。。
現在是最好的時機,自己應該早些動手才是,但手好像被鐵往下拖住似的,連舉起來都萬分困難。
一陣腳步聲在外響起,螭連忙躲到暗處將自己身體隱藏起來。
一身黑衣出現,楚陽王的身影慢慢浮現在眼前,身後還跟了一大群人,暗處的螭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這都兩天了,人怎麼還沒醒過來,楚陽王在心中暗自想到,眼神瞟向身後的大夫。
大夫被楚陽王凌厲的眼光嚇得腳下一軟,跌跪在地上,額頭上不斷地冒出汗珠,渾身都發顫,說話的聲音也不自覺的帶著顫音。
「原本她的身子就有些虛弱,如今受了這麼重的傷本就命不久矣,我也是用了好幾顆人蔘才將她的命給吊住。。。。。。」
楚陽王俯視著他口中是無盡的狂意:「本王不聽無用者的狡辯,若是你沒有辦法將她治好,那你也無需再在這世界活下去了,因為。。。。。。你活著也只是浪費本王的糧食罷了,然而本王從未有養無用人的習慣。」
往後一招手,侍衛便上前來將大夫拖下去,大夫滿臉驚恐,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但還是忍不住為自己爭取一條活路,大聲地喊叫著:「是她自己沒有想要醒過來的意識,本就不關老夫的事,她自己本就不想活下去!」
楚陽王一挑眉,終究還是沒能改變些什麼。「沒有醒過來的意識?」「不想活下去?」,嘴角揚起一抹嗜殺,阮小竹,沒有本王的同意,就算是閻王也不能把你帶走!再沒有本王把你玩兒膩之前,你沒有死的資格!
而在暗處聽到此話的螭心中大驚,雖然知道她受了很嚴重的傷,但沒想到竟到了死的地步,而且她自己也竟不願醒來,她不是心中一直挂念著她的弟弟嗎,不然也就不會來到這楚陽府受罪了,如今又怎會舍下他獨自而去,這很是讓他不解。
楚陽王譴退下人,自己獨自站在阮小竹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在這骯髒的地上中,僅靠一層薄薄草席苟延殘喘的人。
看著她神情不定的睡顏,有著恐懼,害怕。恍然的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看到了蘇笙歌,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將她從黑熊中救出時,她也如這般,粉嫩的小臉上掛滿了淚痕。
搖了搖頭,楚陽王嘲笑自己一番,怎麼會把她想成笙歌,笙歌永遠都不可能是她這種賤種可以比的,笙歌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也是絕不可能會被他人隨便代替的。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只要是和笙歌相像的人他都絕不允許她再活在世上,比如阮小竹,將她折磨得越痛苦,自己則越開心,但是又不會讓她太輕易死去,要在她嘗遍世間所有傷痛之後讓她絕望的死去,這樣才有趣,才會真正明白跟笙歌長得像的後果是什麼。
楚陽王不顧一切後果,瘋狂的拉扯著包在阮小竹身上的紗布,全然忘了自己剛才所說的要救活她。
螭卻有些按捺不住,看著楚陽王發瘋似的扯掉阮小竹身上的衣服,以為他要對阮小竹做什麼事,就在他快要衝出去的時候,楚陽王停止了動作,這才讓他找回一點理智。
絕美妖艷的烙印暴露在空氣中,楚陽王看著這曼珠沙華,好像在回想著自己是什麼時候把這個烙印烙上去的,突然嘴角勾起笑容,似想到什麼好玩的事。
轉身走出地牢,不過一會便再次返回,手中拿著一些刺青的東西,古代的東西有限,所刺青之物就是一根根細小的針,中間是鏤空的,裝著你所需要的顏色的液體,然後刺進你的皮膚當中停留一會,待液體流入一些進去再將它取出,將液體一直留在體內,形成花案,由於這種方法使人疼痛難耐,所以很少有人會使用。
然而此時楚陽王手中拿著針,正一針針刺著,眼神中是從未有過的認真,此刻,彷彿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只剩下他和這朵無法用言語描述的曼珠沙華。
清楚自己要用些什麼顏色,換針的聲音不斷響起,別人都是入木三分,他是入肉三分,手起針落,沒有一絲猶豫。
地上的人兒彷彿感覺到痛一般,睫毛無力的顫抖幾下,原本蒼白的臉變得更加痛苦不堪。但楚陽王又怎麼會考慮她的感受,只是自顧自的動著自己手上的東西。
時間慢慢的過去,一朵僅開在地獄之中的花躍然於阮小竹的背上,楚陽王起身動了動手指,長時間一直的刺著讓他的頸部和指尖有些酸楚。
望著自己雕刻出的藝術品,楚陽王滿意的笑了笑,眼中一片柔情化都化不掉,似乎那不是一件刺青的成品,而是一個人,一個讓他心心念著的人。
「笙歌,我要你一直都陪在我的身邊。。。。。。」
待楚陽王離開后,螭才從暗處出來,顏色複雜的望著阮小竹,她剛剛的苦楚他都看在眼裡,與其這樣被楚陽王弄得半死不活,不如自己給她來個痛快,還能讓她早點解脫。
看著她背上紅腫一片,花如同躺在血液中一般。
螭慢慢舉起手中的短匕,正對著阮小竹的心口,正當要刺下去時,外面熙熙攘攘一陣聲響,害他不得不再次躲起來。
原來是一群是侍衛著幾個大夫而來,楚陽王在離去之後心中竟有些莫名的擔心,於是又去讓幾個大夫查看情況,她可不能死,她如果死了,那自己就失去了生活當中僅而有趣的玩物了。
幾個大夫風塵僕僕,生怕來晚了會如同之前那位大夫一樣命喪黃泉,楚陽王的殘暴是眾人皆知的事,人家都說伴君如伴虎,可在這位也的身邊也不輕鬆,稍不注意自己的小命便丟了。
大夫們把完脈后臉色都有些不好,這女子明明就已經時日無多,而且看這背上新添的傷口,若是感染了恐怕生命更加危急,但是主子下令要醫治好,他們也只能盡全力來挽救。
看著阮小竹身上的傷口,只能自己輕嘆口氣,將她身上比較好處理又不會觸碰到隱私的傷口先行消毒,然後再配置藥方。
「應該先行調理好內臟,內部好了外部也就自然會好的快了。」
「不不不,老夫認為,應該先把外傷處理好,這位姑娘明明就是因為外傷才如此嚴重。」
「你們都錯了,她現在中氣不足,脈象時有時無,應該先護住心脈才對。。。。。。」
幾個大夫爭持不下,都在那討論自己的觀點。
螭躲在一處有些不耐煩,他由於長時間躲在一個地方沒有動過,腳早就已經麻木了
奈何這幾個人一直在那說就是沒有說出個結果,螭實在忍受不住,腳輕輕的挪動一下,卻不料後腳跟踢到牆上的一個什麼東西,整個人身體都墜落下去。
當他再次站起來時,頭上的開口已經被關閉,整個四周都黑黢黢的,看不到一絲光線,這很容易使人感到心慌,因為人們對於無法探知的問題或事物總會感到一絲恐懼,然後才會興奮,但此時的場景是無論如何都讓人興奮不起來的。
若是被楚陽王發現自己在這裡,那麼德妃的目的肯定會被猜到,到時候又會惹出很多弊端,螭突然有些後悔自己不該對阮小竹心軟。
但已經發生的事情不可能會倒流,而此時楚陽府已經被鬧得沸沸揚揚,因為螭在碰到機關的那一刻就已經觸動了整個楚陽府的防護系統,楚陽府之所以守衛會這麼鬆懈,就是因為這裡面有很多看不見的機關,一旦碰到其中一個,都會引發所有機關開設,所以楚陽王才能這麼快的得知有刺客進入。
但唯一的弊端就是不能準確的在第一時間知道敵人身處何處,所以楚陽王為了減少這個埠的缺陷,把每一個陷阱都設計的死死的,不給敵人任何可以出逃的機會。
現在就只是等著暗衛一個個將陷阱打開,然後抓到敵人便可給他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