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攤牌
「我就只是去趟資料室而已，半個小時就回來了。」寧玥曦需要查找的文件比較早，那會兒電腦還算是個奢侈品，功能也不齊全。重要的文件和資料還是列印出來保存的，也算是記錄了K集團的歷史了。所以，她現在必須要離開章閻澤的視線一會兒，而章閻澤就覺得她是在找機會逃脫，哪肯放人走掉呢？
「不行。你要查什麼跟我說，我讓羅秘書取過來，你就在這裡看。」章閻澤說著就要去按內線電話。
「我不會跑的。要不你送我過去？從外面把門鎖上？」寧玥曦不太想要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情，不論這人可不可以信任。
寧玥曦這一建議讓章閻澤覺得是可以接受的，他站起身來把寧玥曦送到了資料室，親自在外面鎖了門，把要是揣到衣服的里懷后才放心的回辦公室里去做事了。
後天會有一個大型的開幕儀式要他去捧場，在H市，章閻澤記得寧玥曦說過想嘗嘗那裡的特產，想著提前把工作都解決好，就可以帶著寧玥曦多待半天，到處走走逛逛。
寧玥曦按照年份找到了一個裝滿了文檔資料的架子，有了種來到了圖書館的感覺，她打開手機，調出了那一份文件，按照上面介紹的幾個時間點把K集團當時的合作案都找了出來，一個一個的翻看著，試圖從裡面查找到蛛絲馬跡來。
第一份、第二份……寧玥曦一連看了六個文檔資料，什麼都沒找到，上面的記錄都很平常，沒什麼特比的地方，而且如同陌生人發來的郵件中提到的一樣，這六個合作案寧式集團都有參與其中。可寧玥曦並沒有看到陌生人說的蠶食，她倒是覺得因為這六個合作案使得寧氏集團多拖了兩年。
看的頭暈，寧玥曦站了起來，在房間里四處走走，放鬆下她一直緊繃著的大腦，走到了一面牆前面，上面掛滿了照片，都是一些K集團的重要時刻的記錄。
其中的一張照片吸引了寧玥曦的注意力，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和喬如璃、穆岐樺都是認識的，因為他們三個人加上章閻澤出現在了同一張照片里，裡面還有他們的父母。
在此之前，寧玥曦從來都不覺得丟失了童年的記憶是一種困擾，反而偶爾還覺得這樣很好。太記得從前的生活，寧玥曦怕自己很難適應後面的日子。而現在，她發現這一切或許都和她童年的記憶有關，她開始想要把那些記憶找回來，卻似乎有些難辦的樣子。
看了會兒照片，寧玥曦把幾張她認為有用的用手機照了下來，又回到了剛才的座位上，給章閻澤發了個信息，讓他再晚半個小時過來。
「你不會是在給自己爭取開鎖的時間吧？」章閻澤回過來的信息讓寧玥曦無語，她昨天到底是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竟然讓章閻澤如此防備著她。
為了讓章閻澤放心，寧玥曦先是發了一個定位過去，隨後自拍了一張照片發了過去，特意突出了一旁的架子。
第七份文檔開始就和郵件上的內容對不上了，之後的三份文件都是類似的情況。寧玥曦把有不同的紙張拍了下來，還有P圖軟體在上面做了標註。
收拾好了一切，寧玥曦也沒著急著離開，她第一次主動的給那個陌生號碼發了一條信息。
「你撒謊了。」
那人似乎每天都在等著寧玥曦的信息一樣，又是秒回的，「我沒有，只是你不願意相信我而已。」
「一個臉都不敢露的人，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放心吧，我們很快就會見面了。」原本為了完全，他是打算慢慢來的，但章閻澤的腳步在逼近，他已經沒辦法慢慢來了。
「很快是多快？」寧玥曦問道，這一次，對方竟是沒有回復她的信息，寧玥曦等了許久，只等來門口的用鑰匙開門的聲音，她的手機就好像是欠費了一樣再也沒有任何消息。
寧玥曦放棄的把手機收到了口袋裡，走出資料室的同時對章閻澤發出了邀請，「想吃馬來菜了，也到午休時間了，我們去吃飯吧。」
章閻澤都想要咆哮了，現在是吃東西的時間嗎？她不是應該先把事情說清楚嗎？被吊了二十多個小時的心已經快要受不了來了。
「吃飯的時候說，我餓了。」寧玥曦可憐兮兮的揉了揉肚子，章閻澤催促的話語就又吞了回去。
之前明禹幾個就說他夫綱不振，章閻澤還沒放在心上，他認為聽老婆的話沒什麼不好。但今天，他開始重新思考這一問題了，老婆的話可以聽，只是要有選擇性的聽，他以後必須要學會偶爾對寧玥曦的拒絕。
寧玥曦解決了一件大事，也做了個很重要的決定，心情好了不少，食慾也跟著被解放了。
頭一回，因為寧玥曦吃的太多，章閻澤開始擔心了。從前只有他哄著寧玥曦多吃一口的時候，現在他卻不用說一句話，寧玥曦一個人就吃了一份炒飯和許多其他的東西，還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這家東西不錯，過幾天我們再來吧。」寧玥曦放下筷子說道。
章閻澤也正襟危坐了起來，該是說正事的時候后了，「說說吧，你反常的原因。」
寧玥曦沒有再拖延，她把手機遞到了章閻澤的面前，「我是從一個月之前開始受到這個人的簡訊的。之前他還用過另外一個號碼，被我拉黑了，記錄也都沒有了。這是他後來換的號碼，這次我把信息都存了下來，還做了備份，另外還有他前天發給我的郵件和我今早去資料室查到的東西，你先看看吧。」
章閻澤接過手機，臉色很是不佳，他快速的看完了一切，把手機隨意的仍在了桌子上。
即便是鄰桌的人都感覺到了章閻澤散發出來的怒火，微微的往旁邊移動了些，很怕自己會成為池魚被殃及到。
氣氛一時間變得緊張起來，「我……」寧玥曦想張口說話，可剛說了一個字就被章閻澤的起身打斷了。
「你下午回家休息吧。」章閻澤面無表情的說道，他說不清現在的感覺，有擔心、有失望、有生氣……
不管是哪一種情緒，章閻澤現在都不太想要看見寧玥曦，他需要一點空間和時間獨自消化掉會影響到他們感情的情緒。
「我還有工作要做。」
「我會交給別人，你、先回家休息半天，也給我一點時間。」
寧玥曦意識到自己好似做錯了事情，但她也有自己的委屈，她想要知道當年的真相怎麼就錯了？
紅了眼眶，寧玥曦拿著包就要走，章閻澤拉住了她，「等下我讓小李來，他送你回去。」
有一個不知名的隱形人在暗中觀察著他們的一切，萬一趁著寧玥曦一個人時突然跳出來，把人劫走怎麼辦？
章閻澤是在生氣，可這並不代表他就不在意寧玥曦的安危了。他就是不想自己的火氣傷到兩個人或者是嚇到寧玥曦，他的脾氣委實算不得好。
「不用，我自己可以。」寧玥曦賭氣的說道，她以為章閻澤會理解他的，卻不想換來的是這樣的結果，不堵心就怪了。
「如果那個人忽然出現呢，你確定他不會傷害你？」章閻澤的這句話時吼出來的，順便帶出了寧玥曦的沉默和眼淚。
在知道暗處有一個人在跟蹤自己后，寧玥曦上網查了些資料，她知道這類人都是以「愛」的名義在做傷害別人的事情。如果她落入對方的手裡，要麼乖乖的聽話，做一個傀儡，要麼反抗激起對方的怒火，發生不可彌補的事情。
不論是哪一個下場，都不怎麼樣。
章閻澤知道這是寧玥曦妥協了的意思，他給小李打了個電話，把地址告訴給了他，然後就坐在寧玥曦的身邊，陪著她等著。
寧玥曦側過身去小聲的哭泣著，倔強的一次又一次的擦去臉上的淚水，她不想在章閻澤面前表現的如此軟弱，可眼淚就是收不住了。
小李就在附近陪雅麗吃飯，過來的也比較快，他一眼就看出了兩個人間的氛圍不太和諧卻當做什麼都看不懂的樣子，一如往常的盡責的履行著司機該做的職責。
寧玥曦氣呼呼的上了車，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留給章閻澤。
目送著寧玥曦的車子離開，把她交到小李的手上是章閻澤現在最能安心的舉動，他隨手攔了一輛車，直奔老宅。
阮靈歌正睡著午覺呢，就聽到樓梯上傳來重重的腳步聲，她不滿的翻了個身，用被子蓋住了頭，完全不知道章閻澤正在書房裡和章父對峙著。
章父對於章閻澤的出現也很驚訝，他工作狂兒子竟然在工作時間回家來，這是太陽打從西面升起來了吧？
章閻澤坐下后也不說話，就單純的盯著章父看而已。
「你大中午的跑回來，不會就是為了看我吧？看我不如看你自己，咱倆挺像的。」章父這話就好像是自我安慰一樣，所有見過他們一家三口的人，誰不說章閻澤像阮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