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他往她這邊走來

  經理恭敬地彎下腰鞠了一躬，抬起頭，臉上儘是小心翼翼的賠笑，「那依照章總的意思，這些人要怎麼處理？」


  近些天公司也沒發生什麼大事，為什麼突然要清理內部人員？


  經理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半天，終於腦子裡靈光一現：近幾日，這名單上的好幾個員工，都惡語中傷過新來的那位……寧秘書。


  事情至此已經不言而喻。經理努力降低自己在總裁的存在感，內心極度後悔當時寧玥曦來報道的時候，為什麼沒有結交一番。


  「照我的意思？」章閻澤身上有種睥睨天下的氣勢，即使不明說，經理也清楚地知道他對自己的能力不滿意了。


  經理的頭埋得更低，過了好久，章閻澤才緩緩開口，「能力好一點的，派到臨市分公司去。至於其他人，你看著辦就好。」


  這看著辦的意思，經理當然懂得。章閻澤對待下屬一向嚴厲，開除個把人幾乎是家常便飯的事情，只不過這一次的數量更多而已。


  「屬下知道該怎麼辦了。」經理雙手把那名單從辦公桌上揭起來，對摺幾下揣進兜里，「近日就可肅清公司，總裁無須掛心。」


  說完低著頭往後退了兩步，才轉過身往外走去。


  下班之後，寫字樓的亮光陸續熄滅，唯有寧玥曦所在的秘書室仍然燈火通明。


  其實她的本職工作早就已經完成，名校大學畢業造就了她優秀的辦事能力。現如今她還留在這裡，唯一的原因就是，想要等章閻澤離開之後再下班。


  說起來寧玥曦也覺得奇怪，這幾日不見他，竟會不時地想到他。


  想起他戲謔的眼神，冷淡的語氣，低沉的聲音，以及挺拔的身姿。


  不同於思念的刻骨纏綿，這種想念像一片柔軟的羽毛劃過心臟，痒痒的，卻讓人慾罷不能。於是每次抱著文件走過他的辦公室，每當門虛掩著的時候，她都會裝作不經意地往裡面瞥一眼。


  電腦的光映在寧玥曦的臉上，更顯得她膚色的白皙。這些天留下來加班，她也學到了不少東西，多少能為K集團做些貢獻，寧玥曦還是很欣慰的。


  終於翻譯完了一份外企資料，寧玥曦把滑到面頰的頭髮撥至而後，拿起水杯想去外面接杯水喝，一個斜倚在門框的身影卻撞入了眼帘。


  寧玥曦嚇了一跳，卻見章閻澤一隻手握住掛在肩上的外套領口，一隻手隨意捏住手機，姿態閑適，目光一直盯著她看。


  她剛剛忙於工作沒有注意，也不知道他就這樣站了多久。


  見她起來，章閻澤撐起身子站直，往她這邊走來。


  他的步伐很慢，一步一步像是敲在寧玥曦心上。她握緊了手裡的水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得把目光落向地面。


  章閻澤停在理她很近的地方，隨意地掃了一眼電腦上的文字，「你倒是很用功嘛。」


  他手機忘在辦公室，回來拿就看到她伏案苦讀的模樣。沒想到，這丫頭認真工作的樣子，比平日里更為迷人，以至於他不知不覺就看了好久。


  寧玥曦眼睛半垂，從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上翹的眼尾。她把杯子擱回桌面，「章總說笑了，這是我應該做的。而且，我馬上也準備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