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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秘密接頭

  洛上嚴根據陰陽雙魚傳授的口訣,試著調動體內的血魂之力。原本氣息運轉平穩,洛上嚴以為有了這個口訣,就可以更快地掌握運用血魂之力的要領。然而真氣運行過半,洛上嚴突然感覺到體內傳來陣陣刺痛,伴隨著他的強行運動,這股疼痛感越來越強烈,最後他身體再也承受不住這種折磨,他不得不立即停止運功行為。


  雙魚見洛上嚴嘴角滲血,立即上前詢問倒:「主人,你怎麼了?」


  洛上嚴對這種穿透骨髓的疼痛記憶猶新,正是厄難毒毒發時他需要承受的強烈折磨。儘管如陰陽雙魚所言,他的體內同時兼具了血魂神力和厄難毒並且兩股力量互相抗衡,才讓他免於難以抵擋厄難毒的毒性而早早身故。但也因為厄難毒毒性猛烈,即便是大羿血魂也無法立即將其壓制甚至排出體外,而兩股力量之間的彼此抵抗,更多的是防止厄難毒擴散而引發的更為不堪設想的後果。


  洛上嚴平復了涌動的內息之後,輕輕搖頭道:「我沒事。有件事要勞煩你們去探查一番。」


  「主人請說。」久陽子道。


  「古碑村存在強大結界,上次我和郁暘涎一同查探,我雖能護他進入結界,但也因此耗損太大而受了重傷。那裡的結界也許和大羿封印有關,你們既然一直跟隨在大羿大神身邊,應該也熟悉他所設置的結界。眼下我還需要好好靜養,就勞煩你們,前去查看清楚。古碑村的結界,是否與封印有所關聯,這也是我這次來曲沃的目的。」洛上嚴懇請道。


  陰陽雙魚自然不會回駁洛上嚴的這樣的要求,但常陰子道:「探查封印我一個人就去可以了,讓大哥留下來為主人療傷吧?」


  「不。」洛上嚴回絕道,「以血魂之力尚不能完全抵擋住這封印的影響,你們二人一同前往,也好有個照應。我留在這裡療傷,不會有問題的。」


  見洛上嚴這樣堅持,陰陽雙魚便唯有從命,當即離開了山洞,前去古碑村查探。


  陰陽雙魚方才離去,洛上嚴也走出了山洞。行至一處較為隱蔽的樹叢間,他立刻施展法術,而朱厭也聽從了傳訊現了身。


  「陰陽雙魚還真是多嘴,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就都告訴你了。」朱厭雖是搖頭,嘴角卻是含笑,看來好整以暇,然而笑意中有帶著幾分不屑。


  「你將雙魚引開這麼久,不就是要讓他們更為迫切地尋找我,再把他們所知道的都告訴我么?」洛上嚴冷冷道,「你通過他們告訴我衛華帶著龍蛟玉佩之事,是要我幫你除掉她?」


  「不光是除掉她。」朱厭道,「你不知道衛華的身份,也就不知道她持有龍蛟玉佩的意義。現在我基本可以確定龍蛟真氣護佑的是誰,為了防止一切脫離計劃,我不光要你解決掉衛華,還有郁暘涎。」


  「你怕了。」洛上嚴肯定道。


  「這件事我還沒有告訴領主,如果讓領主知道了,一樣是要你解決郁暘涎的。」朱厭看似淡然鎮定,那雙長久以來都陰鬱的眼眸中此刻更是透著濃烈的殺意,「周室衰微之初,其龍蛟之氣就已經逐漸單薄,現如今還在苟延殘喘,不過是列國礙於面子,不敢當真做這個犯上賊子,和龍蛟之氣沒有任何關聯。」


  「現今龍蛟之氣重現世間,於這亂世而言,必然將成為一股平定之氣,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不只是我,就連領主,都不希望聽見這個消息。你既然知道了郁暘涎究竟為誰所用,持有龍蛟玉佩的衛華又和他背後的勢力有關聯,不將他們除去,如何能保證計劃的繼續進行。要知道,因為當初郁暘涎和魏王定立的一年之約,讓領主的計劃,已經推遲了數月。而你跟在郁暘涎身邊,並沒有傳回任何有用的消息。即便是身負大羿血魂,領主還是有辦法置你於死地的。」朱厭的語調越發陰狠起來,就連唇邊的笑意亦顯得很是詭異。


  體內厄難毒一日不除,對洛上嚴而言就是生命之危的隱患。他看著朱厭極為怪異的笑容,忍下了心中對這隻上古凶獸的憤怒,道:「一個有蛟龍之氣護體,一個是太虛家的高徒,真要殺他們,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而且,幾開五星封印,對領主而言該是十分有利的事,現在要殺郁暘涎,豈不是半途……」


  洛上嚴貌似頓開,忽然明白了朱厭的真正意圖,道:「你居然為了防止龍蛟一族重現世間而放棄了領主。說到底,你的軟肋,還是在龍蛟身上。」


  內心對龍蛟現世的憂慮讓朱厭對現今的局面有了新的顧慮,他必須防止一切可能影響到自己的因素存在,才可以放心地在這亂世之中自由行事。而衛華身上的雕龍玉佩,即便是這樣微弱的龍蛟之氣,也是不容他忽視的存在,因為只要有哪怕一點龍蛟族的蹤跡,就證明,新的時代格局將會因為這一上古神族的重新出現而來臨。


  朱厭知道世道時局的改變並不是那麼容易,但只要可以推遲這種改變可能來臨的時間,那麼讓他去改變的機會就會多一些。周室坐擁天下的數百年間,他不得不將自己隱匿在無人知曉的虛空之境中,整日忍受著周圍的虛無寂寞,那樣的日子實在難熬。因而當周室衰微,龍蛟一族的力量不再能夠對他產生巨大影響之後,他便回到這世間,並且想要將浸透在殺伐和鮮血中的這個時代延續得再長久一些。


  即便被洛上嚴拆穿了真實想法,朱厭依舊面無改色,甚至頗為欣賞洛上嚴的心思,道:「找你合作是沒錯的,不過風險也很大。」


  「我並不見得會幫你。」


  「你會的。」朱厭斷然否決了洛上嚴,道,「你是魏國人,但郁暘涎身後是什麼人,在鄴縣的時候你就已經清楚了。其實他以一年之期拖延魏王發兵,就是為了他背後的勢力拖延時間。以你的心思,你會不知道這樣的一年裡,那邊會不做些什麼?到時候雙方交戰,死傷的,事魏國百姓,你的國人。如果我沒有記錯,當初在大梁雲來坊中,你和郁暘涎的大盤滅國棋中,你執子魏國的原因,便因為你是魏人。」


  洛上嚴沒有悲天憫人之心,卻不能忘記自己是魏國水土養育的,即便幼年身死,再死而復生,都不能磨滅他在魏國生活的這些年月中的所見所聞。那些在戰場上拼殺的都是他的國人,魏國大旗是他們共同的信仰,他又如何能眼睜睜看著魏國子民慘死易姓。


  見洛上嚴頗為動情,朱厭便趁勝追擊道:「魏國近來的情勢,你也不是不清楚。現在魏國需要的,是一個重振士氣的機會。河西的屯軍已經整裝待發,曲沃這裡的新兵也訓練得差不多了。而且還有一支死士隊伍,只要破了郁暘涎和魏王之間的約定,那麼這個重振旗鼓的機會就會立即到來。」


  朱厭所言充滿蠱惑,洛上嚴想起自己過去見到的那些因為戰爭而流離失所的魏國百信,不免心如刀割。


  「我知道你未必捨得下郁暘涎,如果你真的不想要他的命,還有一法可行。」朱厭試探道。


  「是要廢去他身上的靈術修為,讓他徹底失去所有可能威脅你和領主的能力?」雖是向朱厭拋出的問題,然而洛上嚴已然冷峻的雙眸已然給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失去了靈術的郁暘涎,不就是俎上魚肉,任人宰割么?洛上嚴如今還因為厄難毒而受到領主牽制,朱厭為了阻止龍蛟一族真正重回世間必定不擇手段,一旦郁暘涎再沒有能力與他們抗衡,也就意味著洛上嚴也失去了這個資格。到時候作為一枚棄子,洛上嚴的命運甚至比郁暘涎更要凄慘。


  自私自利的上古凶獸本想通過各種說辭作為誘惑洛上嚴的借口,然而此時此刻,面對著這玄袍少年冷若冰霜更是尖銳無比的目光,朱厭的內心竟莫名生出一絲懼怕來。心頭猶如被狠狠打擊的感受,讓他明確感受到了來自郁暘涎心底的怒意。縱使他現在有著高於洛上嚴的法力,但將來的事,誰都誰不準,更何況大羿血魂的力量,他從來都不敢小覷。


  「只要郁暘涎沒有辦法再為旁人出力,你若能拿下這一功,將來事成,領主自然會為你解除厄難毒,到時候你重獲自由,郁暘涎也保住了性命,你就帶著他遠走高飛,豈不是兩全其美?」朱厭依舊不放棄道。


  洛上嚴對主演的意圖一清二楚,然而領主的目的卻和朱厭並不相同。他隱約感覺到領主從來都是有針對性地在做著某一件事,哪怕是接觸大羿封印,也是為了他那個一直都未曾放棄的目的而在按部就班地進行著計劃。但那個目的究竟是什麼,時至今日,他都沒有參透,也因此,他始終顧忌著領主的存在而沒有完完全全和朱厭達成合作。


  「你和領主是什麼樣的人,我還是清楚的?與虎謀皮的事,總要為自己留下退路。郁暘涎的事,我自己有分寸,眼下你最好將曲沃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我,我才好想想下面怎麼做。畢竟你也是不希望只是讓領主如願以償地解開封印吧?否則你也不用讓陰陽雙魚重新回到大羿血魂的身邊了。」洛上嚴道。


  雖是各有心思的合作關係,朱厭並不覺得曲沃的事有什麼好對洛上嚴隱瞞的,因此就將許南音、甘紹平以及古碑村新兵營和結界的事都和洛上嚴說了清楚。而洛上嚴此時才知道,古碑村結界果真和大羿血魂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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