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五章 精忠報國

  龍元鳳血全然沒有任何手腳，就在長孫無垢的寢宮中，王吉為她護法，讓她飲用了鳳血。


  鳳血入體，長孫無垢的肌膚上面便出現了紅色的光暈，一身的血管明晰可見，紅色的光暈由外至內，逐漸的滲入到了血管之中，而後隨著心臟的跳動，將這能量輸送到四肢百骸，連帶著長孫無垢的身體都由內至外開始發生巨大異變，火焰在她周身燃燒，讓這原本嬌憨純真的少女多了一份雍容高貴。


  良久，長孫無垢睜開雙眼，功力至此節節攀升，睜眼的氣勁已然掀翻了皇宮內殿，雙腿由盤膝變得伸直，長孫無垢就此飄然懸浮半空，細細的體悟鳳血的妙處。


  五臟六腑大為提升，內功更是直接攀升了數個層次，以往不能使用的先天乾坤功天驚地動，此時也能應用自如，而王吉傳授給她的渾天寶鑒，此時也更有突破。


  「二郎！」


  體悟到鳳血的奇妙之後，感知了自己確實長生不死的事實，最初的欣喜剛過，長孫無垢便有了一種不知所措的恐慌。


  「別怕……」


  王吉伸手攬著長孫無垢，說道：「千秋萬世，我始終會陪著你。」


  話畢，王吉也取出來了龍元毫不猶豫的放入口中。


  龍是瑞獸之首，比起笑三笑的龍龜更上，是以這龍元的力量至剛至陽，最為霸道，這龍元剛剛入體，王吉便覺得一股熱流沖入到了四肢百骸，龍元所過之處，就如同是鐵水從五臟流過一般，饒是王吉意志過人，現在也不由暗暗咬牙。


  個人的基因序列並不曾發生任何變化。


  但是這一股熱流所在，卻讓王吉的手臂，腿上不由長出了暗黑色的麟甲，雙眼在此刻變得暗紅，一身的血液開始被這熱流蒸發，而在龍元效力的帶動之下，心臟中開始重新造血，而這一次出現的鮮血通過血管輸入到了身體各個角落之後，王吉便感覺到了自身有了前所未有的擴張。


  隨後，一頭霸王龍出現在了王吉的識海之中，張嘴對著王吉意欲吞下。


  「孽畜！」


  識海之中，王吉絲毫不動，僅僅口中一哼，便讓這霸王龍虛影就此散去。


  楞嚴大定，外魔不侵，這區區的霸王龍影對王吉來說，稀鬆平常。


  麟甲在身上就此隱去，王吉的內力也開始節節攀升，吞服了龍元，王吉感受到了是生命本質在發生變化，五臟六腑如同重鑄，血液流動更如江河，這裡面更蘊含無限的生命力，能保王吉身體千秋不壞，萬世長存！


  不必對外發泄勁力，王吉的身體漆黑若宇宙，已經將龍元的力量全然納入己身。


  「觀音婢……」


  王吉伸手攬著長孫無垢，頗為感慨，說道：「從不曾想過，我們兩個人的長生居然如此容易。」


  對此，王吉還是要感謝一下二瓜。


  送上來了龍元鳳血，也送上來了王吉需要的無求易訣。


  無求易訣旨在於無求，沒有求勝之心，也就能立不敗之地，這不僅僅是一套劍法，更是一個道理，這道理能夠在所有的武學之中全然使用，便遇強敵，也能不敗。


  王吉習練無求易訣，死寂的渾天寶鑒也再有變化，原本這渾天寶鑒修行到了玄宇宙之後，王吉身體內部已經成為了一個小宇宙，但盡皆混混沌沌，無有運轉，而現在星辰移動，一切皆變，在這玄宇宙的內部驟然以港漫九陽神功，金晨曦催生出了一團大日，土崑崙成星，紫星河運轉，玄混沌充斥其間，星辰運轉，自有引力，而在土崑崙凝成的群星之上，海水翻騰，雲霞盪動，將這天地初開的一幕重新顯現……


  內勁不必外攝，自星河運轉中自然而生，如長河而來，無有止境。


  在這無盡的武道之中，王吉也向上更進了一步。


  「這宇宙還不算徹底成型啊。」


  王吉長了一個懶腰，已經確定了接下來進步的方向，以及要應付的目標。


  攜手長孫無垢出了寢宮，王吉著令匠人重修宮殿，要長孫無垢穩居後方，點將率兵，向著關外而去。


  四夷之主合兵一處，意圖共同瓜分大唐，王吉作為大唐天子，豈能容他們這些跳樑小丑在關外放肆？

  關外是一片蒼茫的草原。


  自從百里獨步死後，突厥分裂為東西兩個，而和高麗聯合之後，連同關外勢力，現在兵合一處，帳篷延綿數百里，而在這最高的牙帳之中，則是現在四夷盟主，高麗楊萬春。


  楊萬春此人滿臉鬍鬚，雙眼細小狹長，臉上有幾顆黑痣，分別應在賤，惡，克子，妨父母，小人……


  此時在牙帳之內，楊萬春傲然坐在當中，伸手一捏鬍鬚，齜牙咧嘴，對著下面的人說道：「我這個人不信命！」


  「都說中土的李世民是天命之子，大唐太宗，說他順天應命，該稱皇帝，說中土就該是天朝上國……但是我不信！天命這玩意，在我從小開始就給我開玩笑。」


  楊萬春伸手點著臉上的一顆黑痣，對著下面的人說道：「自小就有一個天朝到高麗的道士給我算過命，說我臉上的這一顆黑痣會讓我父母雙亡！但是我不信，這個道士說的是假的，我母親因病而死，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但我的父親現在還健在家中！」


  牙帳之中坐著的人，是東西突厥之主，坐在牙帳中的競選者都接連點頭，天命確實不足為信！


  「我的這個痣，道士說是克子！」


  楊萬春指著臉上的痣，對下面的人說道：「但是我現在兒子一共有十六個！這一次出門作戰，我便帶著長子二子來到這裡……讓他們兩個進來！」


  楊萬春的命令傳出之後，很快從牙帳外面便進來兩人。


  其一身高體壯，面上無須，甚是帥氣，而另一個年齡也不過十五六歲，明眸善睞，也是一個俊逸的少年。


  「這是我的長子，姓梁！」


  楊萬春對著牙帳中人介紹說道：「可能你們都會好奇我的長子為何不同我姓，其實這裡面還有一個故事……當年我有一個朋友，便是姓梁，我們兩個人出生入死，是最鐵的哥們，但是在一場大戰之中，我這哥們身受重傷，不能治癒，我日夜守在他的床頭，最終他還是鬱郁而去，當時也正是我妻子懷孕之時，我便對他說，梁兄，如果你感念我們兩個兄弟情誼，便投身在我妻子的腹中吧……兒子出生之後，這面貌果然和梁兄甚像，我便將兒子改姓為梁，多年來，一直當兄弟在養育著！而他也越來越像我的兄弟，這眉毛眼睛，簡直就像是我兄弟重生了一般！」


  講到此處，楊萬春懷念摯友，眼淚不由落下。


  「可汗仁義！」


  東突厥之主備受感動，拱手淚眼。


  「可汗仁義，感動蒼天，摯友投身妻子腹中，這更是千古佳話！」


  西突厥之主同樣虎目含淚，說道：「此事應該被史筆所記，流轉千古，讓人都知道可汗仁義，感動蒼天！」


  「是啊是啊。」


  「就該如此。」


  牙帳內一片應和之聲。


  「這不必你們操心。」


  牙帳內一人站起身來，說道：「我們高麗已經將這件事情入了史冊思密達，這件事情必然將千古流傳思密達！」


  他可是一個競選者，以前不知道這楊萬春居然還有如此感動蒼天的事情，現在知道了，他自然要將這事情拿出來，流傳千古。


  「這是我的次子，姓楊……沒錯，這個跟我姓。」


  楊萬春看著次子，驕傲說道：「我這次子也有神異，當年他母親嫁給我之後，不過六個月便將他生下來了，但是他一點早產兒的模樣都沒有，四肢健壯，頭腦聰明，是我手下第一智囊！」


  「了不得了不得！」


  「月份遠遠不足便降生人世，這一定是肩負著特殊的歷史使命！」


  「厲害厲害！」


  「牛逼思密達！」


  楊萬春這兩個孩子均如此神異，讓他們這些牙帳中的人羨慕嫉妒恨，怎麼他們就沒有如此聰明能幹，附帶神異的兒子呢？

  「哈哈哈哈哈……」


  楊萬春聞言哈哈大笑，他的這些兒子都是他的驕傲，傲然說道：「中國有句話，叫做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我的這十六個孩子一一均有特異之處，這些先不給你們細說，但現在你們看來，我的兒子們如此神異，這克子之說，從何說起啊？」


  「至於我這臉上賤，惡，小人，破財，橫死這一說更是無稽之談。」


  楊萬春端坐牙帳之中，對下面的人說道：「如此可見，天命之說不足為信，這李世民種種神異，舉世無敵，也只不過是大唐為了人心而散播出來的假話，如果李世民在我面前，我手中的這神弓定不饒他！」


  楊萬春手中所握，是朱蒙神弓，在高麗據說沒有人拉開過。


  「將軍神威！」


  牙帳之內一人站起身來，大聲說道：「所謂天命，都是笑話！」


  眼前的楊萬春，可是他們高麗中少有的將軍，用箭射瞎了李世民的一隻眼，更是讓李世民割讓了大半的大唐江山來求饒……只不過，歷史上的將軍太過仁義，允許了李世民的求饒，而這一次，必然要將整個大唐都給吞沒了思密達！

  「攻入中土之後，我們一定要滅絕他們的男人，玩弄他們的女人！」


  又一個競選者站起身來，喝道。


  「李世民曾經就對我們如此說過，屠城，將我們的子嗣貶為奴隸，玩弄我們的女人，讓我們亡國滅種！現在這些東西該還給他了思密達！」


  另一個競選者也站起身來，憤怒說道。


  「屠城，滅種！」


  牙帳之內群情激奮，一併喝道。


  「哈哈哈哈哈……」


  激揚過後，牙帳內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此次會盟，便以我高麗楊萬春作為盟主！大家同心協力，定然能夠攻破中原，入住華夏，改寫這從古至今我們均是天朝附庸的歷史！」


  楊萬春一拍桌子，高聲叫道。


  這一呼聲，牙帳之內的人立刻相應，而後這呼聲就如同是投入湖中的石子，在這牙帳中間開始感染，門外的士兵心潮澎湃，同樣呼喝，而後這呼聲感染而去，在這延綿百里的營帳之中開始沸騰起來，便是天上的雲氣在此時也感應人心，在天空之中變幻莫測。


  「呵呵……」


  正在縱馬的王吉從四維狀態退了出來，呵呵一笑。


  老子尚未對你們動手，你們已經給老子貼上了反面boss的標籤了，屠城，滅種，玩弄你們的女人……既然你們都說是老子說的了，那就當老子說的吧。


  「陛下！」


  李靖御風而來，停在王吉馬前，指著西北方向，說道：「那個地方雲氣后高前低，多成獸象，這四夷軍隊聚集之地定然那裡！」


  李靖最崇拜的是諸葛亮，一身劍法都是因諸葛亮生平事迹所創，因此這望氣之術也有涉獵，在這天心人心交感世界，雲氣星辰和人息息相關，便如這關外四夷，太史公曾經在史記之中記載，雲氣多成獸形。


  「只是陛下，這雲氣后高前低，是為精銳象徵。」


  李靖有一點疑慮。


  「精銳？老子……嗯嗯嗯，朕打的就是精銳！」


  王吉勒馬，向著西北方向一轉，天心再不拘束，直接放開，讓這天地立生變化，天空之中滿是紅霞，在這洶湧的雲氣之中，結成了一條從北至南，延綿無盡的巨龍，全然佔據了大半天空，這野獸聚集的雲氣之中，原本還是后高前低，現在已經開始轉為圓盾。


  「雲氣成龍……」


  李靖看著天空之中的雲龍之氣，隨即大笑。


  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現在天數全在王吉，像這種戰爭，是怎麼打怎麼贏，就算是對方是精銳又如何，隨便打！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旗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莽莽，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王吉正拍馬往前，隨即就聽到了自己的隊伍之中，有人開始唱起了精忠報國，直唱的周圍人都熱淚盈眶……


  「操了……」


  王吉真感覺有點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