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把睡衣往下拉一點
他自己本就出過書,是個非常有才華的人,同時對影視藝術又有非常高的造詣,所以才會將文學性極高的小說《次級品》改編成劇本,最後呈現出在大熒幕上的電影作品可以說是既高度還原,又適當地進行了二次影視藝術上的創作,加深了原本小說想要表達和傳遞的內涵。
管寧看上去年紀並不算特別大,連三十都沒有,看上去清瘦斯文,像個中文係出身的高材生。
管寧上了車以後有些拘謹,扯開笑容不太自在地喚了一句:“惟總……”
惟一對他展顏一笑,“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管寧不太好意思,“不用了,我可以打的回去。”
“都上了我的車了,再下去,回頭讓人看見了不怕被取笑?”
管寧瞬間漲紅了臉。
惟一輕笑了一聲,“地址。”
管寧隻好把自己的住址給交代了。
半個小時後,落丘把他送到了小區樓下。
管寧再三道了謝,推開車門下去了。
然後,他身體一頓,目眥欲裂地瞪著前方路燈下的一個身影。
惟一察覺到了不對勁兒,給了落丘一個眼神,落丘領會,也推門下車了。
惟一坐在車裏,降下了車窗,看見管寧和路燈下的人吵了起來。
因為隔了些距離,他們具體吵了什麽她並沒有聽清,但她認出了那個男人——包穀。
——管寧的師父,或者說老師。
她早就知道這號人物。
包穀在圈內是個知名度挺高的編劇,參與過很多熱播劇的編劇工作。
因為知名度高,很多想從事編劇工作的年輕人會拜他為師。
他也是來者不拒,甚至可以說是傾囊相授。
由此,他對外塑造的形象都是“謙和人師”,口碑極盛。
然而真實的情況卻是,他收那麽多徒弟,隻是為了讓他們為他打工。
他是個極度自私的人,也口才也極好,擅長給那些拜他為師的年輕人洗腦,讓他們心甘情願為他寫稿子。
所以那是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包穀很多的原創劇本,事實上根本就並非原創,而是來源於他的徒弟。
因為他擅長洗腦,也擅長畫餅,加上徒弟們年輕,對創作懷揣著巨大的熱情和信仰,以及具備屬於華國人特有的毛病——著作權和維權意識極度薄弱,在過去一度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他靠著徒弟們創作的作品,功成名就,意氣風發。
但人做多了惡事總有馬失前蹄的時候,管寧就是包穀貼到的一塊鐵板。
當管寧發現自己辛辛苦苦創作的劇本冠以包穀的著作權以後,立馬進行了維權。
然而當時他所在的公司領導得知這件事以後,僅僅給了包穀一個不疼不癢的警告,隨後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似的。
管寧一氣之下便辭職了,並打算將包穀的惡劣行徑公之於眾。
但在這帝都城裏,處處是權利的禁錮。沒有人脈和背景的人和螞蟻無異,輕而易舉地就被包穀威脅壓製。
管寧不僅沒有維權成功,也沒有成功將包穀的嘴臉公之於眾,甚至還被業內封殺,無處可去。
好在最後被惟一撿走了,成了日辰娛樂的一名編劇。
而參與製作《次級品》,也讓他的夢想得以見天日,被業內專業人士重新看見了才華和實力。
砰——落丘上車,關上車門。
他甩了下拳頭,道了一句:“真不經打,一拳就歇菜了。”
剛才管寧和包穀起了爭執,落丘為了勸架,當場給了包穀一拳。
架是勸住了,但人也歇菜了。
惟一嘴角抽了抽,問:“到底什麽情況?”
落丘回答:“沒什麽,就是互相放了些狠話。那個地中海說要搞死管寧。”
“……”
……
惟一回到家已經挺晚的了,她洗了個澡,給灼寶講了睡前故事,直到把他哄睡著,她才躺下來有時間放空思想。
她抱著手機給林渡發信息:
【騙子,說好隻出差一周的,這都小半個月了還不回來。】
她是真的很鬱悶,那貨有這麽忙嗎?
原定出差一周,後來改成兩周,昨天又說可能還要再拖一周。
【哼,再不回來,婚禮就要過去了!!!】
她在聊天框打出這句話,但猶豫了一下,並沒有發出去。
因為想了想,他那麽忙,作為一個賢妻良母,她不能給他精神壓力。
刪除了那行字,又幹睜著眼睛盯著聊天界麵。
唔……都一分鍾了,他怎麽還不回複?
再等一分鍾。
還不回複?
再等……五分鍾吧。
他mua的,林渡你個混蛋是死了嗎?
惟一氣死了,一個翻身,把小臉生氣地埋進枕頭裏。
啊啊啊——好想他啊。
但根據時差,這個點應該是Z國的下午,他也許正在開會,正在談生意,或者正在處理和客戶的關係。
總之,林氏集團的總裁非常忙,分分鍾進賬幾千萬上億軟妹幣的那種。
她隻是他一個平平無奇的老婆,怎麽可以在他搞事業的時候打擾他呢?
就像他不喜歡她喝酒一樣,她要是在他工作時間騷擾他,他肯定會討厭她的。
這真不是一個賢惠和識大體的女人啊,當初為什麽要娶他回來?林渡可能會這麽想。
惟一的想象力從來沒有這麽豐富過,她甚至連林渡給她甩離婚協議書的畫麵都聯想到了。
然後,她開始哭唧唧。
啊,她真是委屈極了。她小小年紀,為什麽要遭受這樣的嫌棄?
惟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無法自拔,直到手機視頻通話的鈴聲響起。
她意識到了什麽,秒速接起。
然後,林渡那張英氣逼人的麵孔跳進她的視野。
視頻裏,林渡好像剛洗完澡,頭發還濕漉漉的滴著水,狹長的眸子濕氣重,又顯得愈發的深邃和迷人。
他一邊拿著幹毛巾隨手擦頭發,一邊溫柔地問:“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
惟一扁著嘴巴,“想你。”
林渡勾唇有些壞的笑了一聲,“再忍忍,回去一定好好獎勵你。”
惟一小臉一紅,咬牙羞恥道:“不是那個想,你能不能正經點?”
“你不想我想呢。寶貝,把睡衣往下拉一點。”
惟一的耳朵和脖子也染上了一層紅暈,但同時也氣的頭頂冒煙:
“林、渡,你能不能把你腦子裏的廢料給定期清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