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老婆不贖
林渡正站在書架前,低著頭翻閱著一本書。
他很少見的戴了副眼鏡,俊美的側臉暴露在光下,隱隱反射著淡淡的光暈。
但他眉宇間的氣息並不安寧,相反帶著一絲煩躁,不過在聽到惟一的聲音的那一刹那,他很好的將情緒收了起來。
把書收起來,放回到書架上去,轉身,眼神柔和地看向惟一。
“你做的?”他問那些果茶和甜點。
“對噠。”
惟一將東西放在茶幾上,“老公,你在書房裏呆了一天了,還在處理我的事嗎?”
林渡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把她抱在大腿上,親了親她的眼睛。
“抱歉,讓你受委屈了。”
惟一挑眉,“明明是我讓你受了委屈。要不是我,現在林氏也不會陷入這種名譽醜聞。”
醜聞給企業帶來的負麵影響,遠要比企業在本職上犯的錯誤要來的直接和猛烈。
更何況,這件醜聞還觸犯了法律,很有可能麵臨刑事控訴。
偏偏這又是一件羅生門事件,那件事在時芬佳的別墅裏發生,又剛好被記者拍下她拿著帶血的刀子。
沒有監控,沒有證據,她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
好在林渡給她請的律師是頂級律師,手段高明。
她雖然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但時芬佳也沒有絕對的證據能夠證明她身上那一刀是她捅的,畢竟這件案子本身疑點重重。
——時芬佳為什麽要提前把記者邀請過來?莫不是早就知道了惟一要害她?
——可若是早就知道惟一要害她,為什麽還要帶她進自己別墅的小閣樓?這和引狼入室有什麽區別?
這件事情撲朔迷離,也因為記者的直播引起了網絡上的高度關注,導致林渡想用權勢壓下這件事也不能。
說來,這是重生這麽久以來,惟一第一次栽倒在時芬佳麵前。
不過不要緊,惟一有的是時間跟她玩兒。
林渡捏了捏她的臉,正要說什麽,突然手機響了。
他拿起手機走到落地窗前,聲音有些陰沉地接起。
惟一看著他挺拔但有些陰戾的背影,皺了皺眉。
時芬佳背後的那個人,她必須盡早挖出來。
兩天後——
惟一解禁了。
雖然網上對她的輿論並沒有被壓下去,但林渡已經幫她獲得了自由身,且那些記者,也好像不太敢出現了。
惟一知道這種情況不會持續的太久,畢竟時芬佳好不容易推她入了個火坑,絕不會輕易地讓她爬出來。
那些輿論,那些控訴,一定會在不久以後觸底反彈的。
所以,她獲得自由身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人綁架了沙碧——她繼父的侄女兒。
某地下酒吧,場子被清的差不多。
厚重的金屬大門砰的一聲被甩上,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梳著大背頭,叼著廉價的假雪茄,挺著啤酒肚遇到了一個女人的麵前。
那女人身穿暴露,卻被人五花大綁著,經過整容還算嬌媚的臉蛋此時此刻哭的梨花帶雨淚流滿麵。
油膩男人丟了個手機到她麵前,惡狠狠道:
“給你個機會,讓你家裏人帶一千萬來贖你,不許報警,否則立馬撕票。”
沙碧渾身顫抖害怕的要死,卻也看見了希望。
她被人鬆了綁,抓起手機,趕緊撥通了一個她不算陌生,但也不算熟悉的電話。
同一時間,同一酒吧的另一個房間,禾碧池也被五花大綁著,被同樣的辦法勒索一千萬的贖金。
兩個小時後,一輛黑色轎車出現在酒吧門口,從上麵下來一個穿西裝的男人,他鬼鬼祟祟地走進酒吧,又鬼鬼祟祟地將一千萬的支票交給綁匪。
油膩綁匪拿著那張支票,笑嗬嗬地問:“就一千萬?那你到底要贖哪一個?”
西裝男人說:“依然是那個更年輕的。”
油膩綁匪讓人把沙碧推了出來,“你指的是她?”
“對對對。就是她。”
油膩綁匪嘖了一聲,“我記得裏頭那個更老的婆娘,可是時川的老婆。他連老婆都不救,居然讓你來救這個小騷貨。”
西裝男人歎了口氣,“我家先生說了,夫人最近手腳不幹淨,成天泡在賭場裏賭博,這次贖了她也沒用。”
然後,他拱了拱手,道:“不過兄弟,也給個麵子,到底是我家夫人,一千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你打電話給我家大小姐,讓她拿錢來贖人吧。”
“成。”綁匪說,“就按你說的辦。”
“謝了兄弟。”
西裝男人把沙碧拽到跟前,轉身欲要離去。可在那一刹那,大鐵門轟然關閉,頭頂一盞大燈閃了閃,一抹倩影陡然出現在門口。
她雙臂環胸倚著牆壁,身上穿的高定奢侈品裙裝讓她看上去和這裏格格不入。
然而,她臉上那抹鬼魅的笑容,卻如頭頂那盞明滅異常的燈光,危險重重。
“於管家,好久不見。”
於管家渾身一僵,一股發毛的涼意從背脊躥上來。
時家——
幾張照片“啪”的一聲被甩在了茶幾上,惟一開門見山地說:
“爸,爺爺,苟覺死了。”
二人當場愣住。
惟一吹了吹滾燙的茶,氤氳的熱氣撲在她的臉上,讓她的眸子越發的晦暗不明。
她抿了一口,補充道:“死在了時芬佳的別墅裏。”
那對父子無言,驚訝是有的,更多的則是害怕。
鬼知道他們在害怕什麽——
不過害怕就對了。
惟一把茶杯放下,又道:“看來你們一點都不意外你們的寶貝女兒會殺人。”
她觀察著時川的表情,發現他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她笑了笑,又把一張支票放在茶幾上。
“苟覺的事兒先放一邊,說說沙碧和禾姨吧。爸,爺爺,我倒是沒看出來,你們對沙碧,比對禾姨好這麽多?都是一千萬,你們寧願贖沙碧,也不願意贖禾姨。”
她嘲弄地睨著時川,“爸,禾姨好歹是你亂搞也要堅持娶回來的老婆,怎麽還比不上一個和你無緣無故的女人?怎麽?沙碧和你難不成也有什麽不解之緣?”
惟一這番話全是冰渣子,刺的時川麵紅耳赤,難堪至極。
他磨了磨牙,“惟一,你什麽意思?你故意來套我是吧?”
“對,我就是故意套你。爸,今天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當年時芬佳害死我媽的事,你是不是也參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