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苟覺死了
時川的表情頓時變得耐人尋味。
他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看著惟一道:“啊這……惟一啊,是芬佳不懂事,你莫要怪罪她。”
惟一眯起眼睛,“我為什麽不怪罪她?怎麽?這時家現在已經成了她主事嗎?”
時川額上直掉冷汗,“不是不是,乖女兒,你別慪氣了,快進來。”
惟一瞥了他一眼,這才走進去。
進了客廳,卻發現時芬佳就坐在沙發上,和老爺子下棋。
剛才門口那麽大動靜,這女人怎麽會聽不見?
時芬佳抬起頭,掃了一眼惟一,眼神輕蔑:
“呦,林夫人來了啊?”
這一聲“林夫人”,道的是極盡嘲弄。
惟一輕輕地蹙了蹙眉。
緊接著,時芬佳一派時家主人的樣子,道:“來人,給林夫人泡杯茶。”
惟一見她那副春風得意的派頭,目光視線不由地瞥到了老爺子的臉上。
老爺子也有不少的“變化”。
從前她一來,這老頭子倒是熱情歡迎的很,此刻卻隻是扭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淡淡地說了一句:
“惟一來了啊,坐。”
隨後,就繼續和時芬佳下棋。
惟一笑了,想著有段時間沒見,時芬佳在時家的地位上漲了不少。
“不了,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她扭頭就走。
時川尷尬,“惟一,你才剛來,怎麽就又要走?”
惟一眼神薄涼,懶得搭理他,兀自離去。
離開了時家以後,她第一件事便是派人去調查時家最近的動向。
果然不出所料, 時家瞞著她,可偷偷搞了好多小動作。
他們不僅讓時芬佳重返時氏擔任要職,還給了她百分之十的股份。
百分之十可不少,要知道小晨手裏也不過才百分之十三。
香香說:“惟姐,不是說時家重男輕女嗎?你父親給了時芬佳百分之十的股份,這不就是要她和小晨爭奪繼承人的節奏嗎?”
惟一單手支著額頭,眼裏結著冰霜。
時川和時經貿不可能會平白無故那麽做,除非……
她笑了一聲,“大概是因為時芬佳背後那個人吧。”
香香默了默,又道:“惟姐,我還調查出了一件事。你看這份文件。”
惟一接過來一看,皺了皺眉。
那其實是一樁跨國貿易,但以時家平時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做成這麽大的生意。
“惟姐,我調查過了,時家之所以能做成這樁生意,是因為有人幫他們打通了一些很重要的關係脈。”
香香頓了一下,“不過我並沒有查到那個人是誰。”
惟一冷笑,“看來這一次,時芬佳還真是傍上大鱷了。”
“可就憑她那點本事,她能傍上什麽大鱷?”
惟一看了香香一眼,不語。
那的確是一條大鱷。
不然時川和時經貿不可能對她冷淡態度。
而如今最讓她擔心的,則是小晨的繼承權。
惟一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看著西沉的太陽,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她勾了勾唇角,看來時間不能再拖下去了。
……
夏季雷雨天氣多,尤其是下午,帝都的天空仿佛要整個壓下來似的。
城郊某個破敗工地裏,一個男人被幾個工人聯手轟了出來,摁在地上暴打。
雨水嘩嘩,鮮血流淌在地麵,和著髒汙的泥水蜿蜒出幾條痕跡。
等工人們打累了,男人才被放過。
苟覺睜開青腫的眼睛,目光渾濁放空。
雨線呈放射狀從空中落下,他粗重地喘了幾聲,從地上爬了起來,咳了幾聲血。
從褲子裏摸出手機,還好,還能打電話。
“喂?”
十幾分鍾後,一輛寶馬車出現在路邊,一個女孩兒從車上下來。
“你是苟先生嗎?快上車。”
女孩兒把苟覺帶離了工地,去了一家高級私人醫院。
三天後,苟覺出院,拿著女孩兒給他的錢,偷偷買了槍和刀子,趁著夜半三更,來到了時芬佳的私人別墅。
暴風驟雨夜,一道尖銳的慘叫聲劃破夜空。
與此同時,惟一坐在日辰娛樂的辦公室,悠哉悠哉地聽著那些對話。
天氣不好,電流聲沙沙的,但還是能夠感覺到苟覺鋪天蓋地的絕望和憤怒。
他可能扼住了時芬佳的脖子,所以時芬佳才會發出呃呃呃的詭異的聲音。
“賤人,當初我掏心掏肺地對你,你卻背叛我。背叛我就罷了,現在還要絕我的路。好啊,要弄死我是不是?那我們就同歸於盡。”
時芬佳艱難地回答:“不……不是我,我沒有。
”
“哈哈,你沒有?你當我傻子嗎?你不就是想要提醒我,我隻不過是你的一條走狗。走狗。我是走狗!
當年你為了瞞天過海掩蓋時晨的血緣事實,讓我去暗殺他們母子,那件事你忘了嗎?”
時芬佳倏地冷笑一聲,“你還好意思提那件事。我就讓你辦那麽一件事,你卻失手了。我的目的是要除掉時晨,你光殺掉喬茉莉那個老女人有什麽用?”
“時芬佳,你他媽好狠的心。就算我失手了,我過去那麽多年為你做的還不夠嗎?你他媽就這樣對我?”
“我從來不養一隻沒有用的狗。”
“你他媽去死!!!”
“啊——!!!放……放開……我……”
時芬佳的氣息越來越急促,聲音也越來越低,越來越脆弱。
隔著雨夜,隔著電流,隔著一個小小的冰冷的竊聽器,也能感覺到時芬佳瀕死的絕望。
惟一皺了皺眉,“香香,時芬佳現在還不能死。”
“是。我這就讓鵬鵬和火哥……”
香香話還沒有說完,竊聽器裏突然發出一道刺耳短促的聲音,那聲音古怪的很,像是金屬和金屬在互相劇烈摩擦。
惟一和香香的耳膜都要被刺穿了,下意識地捂住了耳朵。
那聲音消失以後,緊接著就響起了一些詭異的聲音,像是軀體被開膛破肚,血肉噴濺。
同時,苟覺像是被捂住了嘴巴似的,發出了低沉的嗚咽和慘叫聲。
惟一臉色劇變,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快,讓鵬鵬和火哥去阻止。”
話音剛落,竊聽器那邊的聲音就消失了。
惟一屏住呼吸,手都發涼。
那邊發生了什麽?
香香的手機震動了,她立馬接起。
“什麽?怎麽會這樣?”
她看向惟一,臉色難看。
“惟姐,苟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