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黑吃黑吃黑
嬌滴滴的女孩子,最容易惹人放下戒備了。
於是,他們又放下了槍支。
光頭捂著自己被抽出血的嘴角,又扶了扶被打歪的麵具。
隨後,他用英語罵了句髒話。
惟一這才知道,這是個外國人。
怪不得剛才這貨說華語的時候,口音怪怪的。
然後,她再偷偷地觀察其他人,發現他們的身形普遍比華國人要高大凶猛壯實,加上他們的瞳色金的金,褐的褐,有的,甚至還是藍色。
看到那個藍色瞳孔的雇傭兵的時候,她一瞬間想起了灼寶和林渡。
林渡的瞳色平時是黑色的,但奇怪的很,他會在某些特定的時刻會變成灰藍色。
再說灼寶,他的瞳色就是灰藍色。
所以她一直懷疑,他們父子倆的身體裏,會不會有老外的基因。
這個問題其實也不是很難解答,隻要翻翻林氏的族譜就知道了。
嗯?她怎麽想那麽遠去了?
光頭雇傭兵語氣凶,口音感蹩腳,他說:
“你,站起來。”
惟一哭哭啼啼,梨花帶雨,柔柔弱弱的。
“你們不殺我嗎?”
光頭:“我們要活的。”
惟一的眼底閃過一絲狡猾的暗芒。
“要活的?那就好辦了。”
她緩緩站起來,表現的還是慫慫的樣子。
“好,我跟你們走,但是你們可不可以放了我朋友?”
“不可以。”
“……”
惟一幸災樂禍地看了一眼全某。
全某氣的臉都綠了。
隨後,二人就被摁著走向了雇傭兵們的摩托車。
惟一舔了舔唇,“好久沒騎摩托車了啊。手癢。”
“少廢話,上去。”
惟一乖乖地上了車。
當然,她的手被拷上了手銬。
她坐好以後,一半雇傭兵率先啟動車子,而載她的,正是那個光頭。
光頭正準備啟動引擎,倏地聽到一道悅耳如泉水的笑聲在他身後響起。
她用標準的英語問他:“兄弟,你知道做殺手的,最忌諱的是什麽嗎?”
光頭莫名背後一涼,頭皮一麻。
緊接著,他感覺到腰部一涼,有什麽東西穿進他的肉體裏。
瞳孔猛縮,身體一歪,倒在地上。
他痛的渾身抽搐,不可思議地瞪著惟一。
惟一將帶血的匕首丟在地上,又甩了甩手銬,又把雙手高高地舉了起來,嘴角的笑意恣意又明媚。
“抓我隻用一把槍和一雙手銬,到底是你們沒有提前做好功課,還是你們的金主太蠢?”
光頭被捅了,剩下還沒有走的雇傭兵立刻臉色一變,拿起槍支對著惟一。
惟一嘖了一聲,抓住距離她最近的那個雇傭兵,左勾拳,扭手腕,後肩摔,同時順便把他手裏的槍給據為己有。
最後,槍速驚人地先開啟了第一槍。
崩崩崩——
兩個人倒地。
幾乎同一時間,又子彈朝她射來,她一個後旋翻滾,躲在了摩托車後麵。
槍戰開始的猝不及防,光頭男立刻摸出槍,嗯?子彈怎麽沒了?
一隻手突然摸上他的後脖子,他頭皮一炸,渾身汗毛直豎。
惟一把他拖到了自己的身前,手指在他脖子的某個穴位上摁了一下,他瞳孔驟然一僵,眼眼珠子差點兒突出來。
“是不是動不了了?”惟一輕輕地笑了一聲,“聽話,兄弟,隻要掩護我離開,我就保你性命無憂。”
說話間,那些人又朝她射了幾槍。
“嘖,這破槍法。還不如回家抱孩子去。”
雇傭兵們似乎聽懂了她的話,惱怒地從高幫鞋裏拔出了刀,開始朝她近身肉搏。
惟一提拎著光頭,以他為壁壘,輕輕鬆鬆地躲過了他們的攻擊。
不過這並不是長久之計,因為那些人似乎根本就不管他們老大的死活。
刀子紮了狠,竟直接捅進了光頭的身體裏。
血液噗噗地往外噴,慘不忍睹。
惟一怒了。
“靠,對自己人都這麽狠。我真生氣了啊。”
說罷,她丟開奄奄一息的光頭男,擼起袖子,主動朝他們攻去。
惟一的招式詭異,身形纖細柔軟,但動作狠厲,攻擊角度極為刁鑽。
橫飛四濺的子彈裏,竟然沒有一顆射到她,但雇傭兵們孤獨被她一個人撂的七七八八。
全縱吊兒郎當地騎在一輛摩托車上,竟然在磕瓜子。
“精彩。太精彩了。”
忽然,先前離開的那一半雇傭兵們察覺到不對勁兒,又開著摩托車回來了。
惟一臉色一變,“精彩你妹,還不快幫忙?”
“我不。”
“你想死?”
“你那麽能耐,死不了。”
“我敲你大爺,信不信我……”
話音戛然而止,因為空氣中,有另一波的槍聲響起。
那些正騎著車子飛速趕回來的,竟全部被直接射倒,連人帶車撲在地上。
更有倒黴的,直接撞在了山壁上,道路護欄上。
當然最慘的,還是摔進懸崖裏的那一兩個倒黴蛋。
惟一挑眉,緩緩朝槍火射來的方向看去。
九點鍾方向,四十五度仰角,五個人影站在山頂,手裏握著槍。
光線黑,看不清臉,但通過影子可以察覺,他們仿佛是地獄裏爬上來的厲鬼,殘忍血腥。
隱約裏,惟一好像看到那五個人裏站在最中間的那一個人,大概是男人吧,他歪了一下頭,目光朝她這邊看來。
明明隔著那麽遠的距離,明明也看不清真麵目,但詭異的是,她心裏竟然發毛,從腳底板躥上一股寒意。
那雙眼睛,她不知道是深是淺,但她隱隱感覺的到,他目光犀利冷絕,像刀子一般,閃爍著危險的寒光。
那種感覺莫名有些熟悉,惟一竟定在了原地,直到那五個人轉身,步入叢林,消失不見。
黑夜裏,連風都是沉默的。
樹林疏影重重,懸崖深不見底。
硝煙和血液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竟讓她莫名地感覺到一絲故鄉的味道。
故鄉……
嗬,去他媽的。
她才一點都不想念的。
那個鬼地方!!!
惟一踹翻了最後一個雇傭兵,走到全縱麵前。
全縱吊兒郎當地說:“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惟一瞥了他一眼,不似平常溫和,竟夾雜著冰渣子。
身上的氣質也變的,不再嬌滴滴,不再俏皮。
仿佛剝下的夜行衣,脫下了麵具,從裏到外連頭發絲兒,都透著清冷如雪,囂張跋扈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