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把她當小孩兒哄
林渡從絲絨盒子裏拿出那枚戒指,套在了惟一左手無名指上。
惟一看著手上的凱瑟琳之吻,又驚豔又迷惑。
“你怎麽又送我一顆鑽戒?”
“應該是我問你,你平時為什麽不戴我送你的結婚戒指?”林渡問。
“額……忘……忘了。”
惟一有些心虛。
她撒謊了。
她不是忘了,她是故意沒帶。
一是因為那戒指不太合適,有些大,總鬆鬆垮垮的。
二來,也是因為那顆戒指上鑲嵌的鑽石太誇張了,簡直就是個鵪鶉蛋,戴上街太惹眼,她都有些怕被人搶。
當然,現在林渡送的這枚凱瑟琳之吻,比上一枚戒指隻會更大更誇張。
兩億多呢,她光想想,都覺得手要的斷。
哦,這該死的資本啊。
林渡怎會看不出她心裏在想什麽,也沒有拆穿她。
“忘了就忘了,戴這枚也一樣。”
然後,他默了默,語氣帶著不容抵抗:“但是這枚戒指,以後你不能再摘了。”
惟一:“……”
惟一欲言又止,這枚凱瑟琳之吻的尺寸倒是剛剛好,隻是同樣的道理,她戴著出門,確定不怕被賊惦記上?
悄咪咪地瞅了一眼林某人,她覺得拒絕隻會讓自己沒有好下場。
“好。”
林渡愉悅地勾了勾唇,回頭看了一眼隱隱氣急敗壞,殺氣騰騰的苟覺。
“聽說苟大少近來在生意場上春風得意啊。”
苟覺麵容鐵青,“林總想說什麽就直接說吧,不需要拐彎抹角。”
“沒什麽,就是想恭喜一下苟大少。”林渡突然刻意頓了一下,同時意味深長地冷笑一聲,“對不起,我恭喜早了。我應該明天恭喜你的。”
玄機。
滿滿的玄機。
林渡的話,弄的所有人一腦袋糊塗。
同時,苟覺和苟氏父母不知怎麽的,竟嗅到了來自林渡身上那股子如野狼一般陰險嗜血的危險氣息。
那種感覺,像即將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簡直糟糕透了。
苟父上前一步,“林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林渡轉身拉著惟一的小手,氣場強大高冷地離去。
整個大廳噤若寒蟬,誰也不敢阻攔他們。
等他們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了以後,賓客們還是不敢說話,而且看熱鬧似的盯著時家和苟家的人。
時氏和苟氏兩邊的人,臉色一個比一個差。
時老爺子這個生日過的,真夠遭的。
……
“砰——”車門被甩上。
惟一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最寶貝的弟弟被塞進了一輛大奔裏。
然後大奔轟隆一聲,囂張地揚長而去。
“啊啊啊,小晨,你下來,那是輛賊車啊。”
林渡單手把她扛起來,往邁巴赫裏丟了進去。
“是賊車也上了,他回不來了。”
“林渡,我跟你拚了,你還我弟弟。”
林渡跟著坐上車,關上車門。
然後,鳳眸危險地瞥了她一眼。
“你說什麽?”
惟一前一秒還在張牙舞爪,這一秒乖巧軟萌嚶嚶嚶。
她雙手放在膝蓋上,笑容甜美地說:
“我說我想親你。”
“……”
“老公~”
惟一小餓狼似的撲向他,林渡臉黑地推開她。
“請自重,二小姐。”
“不嘛不嘛,叫我什麽二小姐?請叫我林太太,或者老婆。”
“……”
他就沒見過這麽饑渴的女人。
惟一還想對他親親抱抱求舉高高來著,林渡卻開始對她發難。
“今晚被欺負夠了沒有?”
惟一愣了愣。“還……還好,最後他們也沒什麽好下場。”
“所以,”他狹長的眸子像獸一般眯了起來,“為什麽不帶我一起來?”
惟一沉默了片刻。
秋冬交換的季節,空氣涼,樹葉子都快要枯萎了。
她吸了一口車窗外吹進來的風,美眸晦暗不明,但泛著冷意。
她說:“帶著你去參加的老爺子的壽宴,那不就是給他撐了場麵嗎?”
她噗嗤冷笑了一聲,“他還不配。”
林渡薄唇抿住,盯著她,似在想什麽。
惟一小手揉了揉臉頰。
今晚喝了好多酒,又發生了挺多事,臉和身體都很熱,頭也暈暈的。
“對不起。”她說,“我和我親人的關係,一直都沒有尋常人家來的那麽和睦,讓你見笑了。”
林渡又盯著她,很長時間沒有說話。
落丘啟動車輛。
風景和風,在迅速倒退。
突然,惟一的身體被扯進了男人的懷裏。
林渡一隻手臂鎖著她不堪一握的纖腰,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後腦勺。
這個動作其實很普通,但惟一莫名地想起,這好像是他抱灼寶時的慣用動作。
灼寶和他其實關係不太親,一來兩個人的性格如初一轍,性格相斥的原因吧。
二來林渡也向來不懂表達溫柔和愛,他甚至對灼寶要求非常苛刻。
那麽點大的孩子,僅僅因為他姓林,僅僅因為他是他林渡的孩子,僅僅因為他是林氏未來的繼承人,每天這個小家夥都要接受各種各樣的訓練。
惟一自認也是從小在死人堆裏爬著的,但四五歲的年紀就略有些誇張了。
不過盡管父子倆關係不怎麽好,但林渡還是經常會不經意間流露出對灼寶的愛護。
比如灼寶訓練累了,回到家時眼圈紅通通的。
林渡雖然表麵不說,但會抱著他去浴室給他洗澡,盡管灼寶嘴上很嫌棄,總是說不要壞爹地洗澡澡。
洗了澡,他也會抱著灼寶去床上睡覺。
前段時間,灼寶發了點小燒,睡的昏昏沉沉,總是做噩夢。
林渡當時沒有去上班,留在了家裏陪他。孩子難受的時候,他就時不時地抱抱他。
抱灼寶時,他就是這個樣子的,習慣用手掌摸摸小家夥的後腦勺。
像林渡的手掌又大又暖,簡直一點都不像他這個人。
他雖然不說,但每次被他這樣一摸,就安全感滿滿。
惟一到這一刻,才總算接受了林渡每次叫她小女孩兒。
好家夥,原來他真不是隨便叫叫的。
他哄她的時候,就如同現在,其實是有把她當成女兒來哄的吧?
惟一覺得又開心又好笑。
林渡也不算什麽老男人,他才二十八啊,不穿西裝時,外貌清俊的像個大學生,怎麽就把她當女兒來哄呢?
惟一越想越覺得好笑,並且嘴巴突然一個禿嚕皮,控製不住地說道:
“爸爸,你這是在安慰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