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必有蹊蹺

  “姐,你和我說說,那個佛手雕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包裏怎麽會有個假的?真的又怎麽會跑到時芬佳的包裏去了?”時晨終於問出自己心裏的疑惑。


  惟一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很簡單,我早就知道她會害我了,隻不過是提前準備了一下而已。她的確原本是讓人把真的佛手雕偷偷放進了我的包裏,但是被我掉包了。”


  時晨奇怪,“你是怎麽提前知道她的計劃的?”


  惟一拍了拍他的腦袋,“這你不需要知道。走吧,我們去找二姑姑。”


  “找她做什……”


  時晨陡然想起,二姑姑時婷之前給過他們一對銀鐲子。


  “嗯,我們走吧。”


  苟覺時芬佳那邊正求婚,大多數人都在看熱鬧。


  唯有時婷,抱著孩子去了安靜的地方哄。


  那是南廳,一個用來喝茶小聚的地方。


  時婷剛把孩子哄睡著,惟一和時晨就來了。


  惟一動作輕巧地關了門,一並把外麵的聲音給阻絕。


  “二姑姑……”


  “你們來了,坐下聊吧。”時婷把孩子放在沙發上,並給她蓋上了一個毯子。


  她的神色有些疲倦,和惟一時晨麵對麵在茶桌前坐了下來。


  時晨把銀鐲子掏出來,開門見山地問:


  “二姑姑,我媽的這對鐲子,您是從哪裏得到的?”


  時婷倒了三杯茶,兩杯給他們,一杯給自己。


  “你們先告訴我,你們怎麽就確定這鐲子是你們母親的?”


  時晨的語氣有些激動,似是回憶起了什麽。


  “當然,這是我外婆送給我媽的鐲子,早年我母親一直戴在手上。”


  惟一奇怪道:“那四年裏,我好像沒怎麽見過。”


  “那是因為媽媽和海叔在一起以後,身體一直不太行。中醫說戴這種銀鐲子對血氣不好,太涼,媽媽就把它給摘了,此後這對鐲子一直放在櫃子裏。”


  時晨舉起其中一個鐲子,對著光仔細看了看,更激動了。


  “不會錯的,姐,二姑姑,你們看,這鐲子上有外婆的名字,據說是外公當年為她刻上去的。”


  惟一拿過來,眯著眼一看,的確是外婆的名字。


  那麽問題來了,母親喬茉莉的鐲子,怎麽會跑到二姑姑的手裏?

  喬茉莉早就和時家割裂了,很多年都沒有來往,不然時家也不會一直不知道時晨的存在,直到去年,母親患了重病以後。


  “二姑姑,這鐲子……”


  時婷歎氣,“這鐲子既然真是你們母親的,那我就明說了吧。”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門的方向,聲音也不自覺地低了下來。


  “這對鐲子,是我在禾碧池的房裏找到的。”


  時晨震驚:“什麽?禾碧池?”


  惟一皺眉,“媽媽的東西,好端端的怎麽跑到那個女人手裏去了?”


  時婷把她獲得這對鐲子的整個過程細細說來,原來,那件事發生在惟一剛嫁給林渡的一周後。


  那天,時婷去時家看望老爺子。


  臨走前,她突然想到了惟一。


  雖然沒怎麽見過,也不熟,但好歹是自己的親侄女兒,她便推門走進了惟一當時在時家的閨房。


  後來才知道,惟一的閨房已經被禾碧池給清空了,並且準備將那房間用來做儲物室。


  當時,時家的傭人正把禾碧池平時不用的首飾,衣服,包包往裏頭放。


  其中一個傭人,把一對銀鐲子隨意丟在了桌子上,其中一個滾到了地上也不在意理會。


  時婷對珠寶是有研究的,她一眼就看出了那對鐲子雖然看上去年代有些久遠,但還是有些價值的。


  傭人走了以後,她就把鐲子撿起來,隨意地看了一眼。


  僅一眼,便讓她給怔住了。


  那鐲子上,竟刻著前弟妹母親的名字。


  喬茉莉雖然和時川已離婚多年,也老死不相往來很久,但因為當年某些事,她對喬茉莉的父母印象挺深刻的。


  再加上喬茉莉的母親在世時,還是個挺有名的舞蹈家,所以時婷一下就認出了喬茉莉母親的名字。


  她當即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兒。


  喬茉莉的母親去世的早,禾碧池萬萬不可能從那個老太太的手裏得到這對鐲子的。


  那麽就隻剩下一種可能——這鐲子,是禾碧池從喬茉莉身上得到的。


  可是她到底是怎麽得到的?

  禾碧池當初為了上位,沒少把喬茉莉往死裏整,怎麽會珍藏死對頭的首飾?

  時婷雖然想不通,但立馬意識到這其中必有蹊蹺。


  所以,她把這對銀鐲子悄悄帶走了。


  後來也事實證明,盡管禾碧池占有了一對屬於喬茉莉的鐲子,但對她而言,那對鐲子,和她那些價值高昂的珠寶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即便那對鐲子突然消失不見了,禾碧池也沒有發現。


  ……


  惟一扭頭看著時晨,“小晨,這對鐲子,你知道媽媽大概是什麽時候丟失的這對鐲子嗎?”


  時晨擰著好看的眉心,“我記得……媽媽去世的前兩年,海叔過生日的時候,她還戴過。”


  惟一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有那麽一些些畫麵。


  “的確……媽媽和海叔感情深,海叔每次過生日,她都會戴上那個鐲子。”


  “那鐲子是外婆留給她的,雖然現在值不了太多錢,但對她來說一直都很重要。”


  “那這鐲子,是什麽時候消失的?”


  時晨和惟一麵麵相覷。


  時晨:“媽媽去世以後,她的遺物是海叔整理的,一般來說全都放在了我們當時的家裏。如果真要調查,恐怕隻有海叔知道。”


  惟一不禁露出凝重之色,“可是海叔現在神誌不清……”


  “咚咚咚——”門被敲響了。


  三人同時警惕地扭頭。


  時婷冷靜道:“別緊張,除非這裏有竊聽器,否則外麵的人不可能會聽到咱們的對話。”


  隨後,她站了起來,走去開門。


  是個侍者。


  侍者恭敬地說道:“婷夫人,惟一小姐,三少爺,老爺和先生請你們出去參加大小姐和苟少爺的訂婚儀式。”


  時婷驚訝,“現場訂婚?”


  “是的,現在苟少爺的家人已經都到齊了。”


  時婷回頭看向惟一和時晨,惟一挑眉:


  “今天真是個大喜的日子,爺爺過壽,姐姐訂婚。隻可惜我沒有給姐姐準備賀禮。”


  惟一站了起來。“走吧小晨,我們也去鼓鼓掌熱鬧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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