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僅僅是幾套,而是將她公司附近的很多套她可能會住的公寓都買了。
季暖的心又並非真的是鐵做的,即使在感情方面可能是接受不了,但內心裡的確還是會有些感動和愧疚的情緒。
畢竟他整整三年來,不時的總是找機會被外派到英國去,還經常去倫敦幫她,這幾年她之所以能走的這麼順利,的確是因為貴人很多,Vinse先生雖然在倫敦的時間不算特別久,但是幫到她的地方卻也不在少數,甚至常常還幫了她大忙。
「今天的咖啡我請你吧。」季暖沉吟了片刻后,揚聲說:「每一次我想感謝你的時候都說要請客,但每一次我請客你都搶著去付錢,我們之間互相誰都不缺這幾個錢,但是在其他方面我可能真的欠了你不少,總得讓我找個最簡單的方式還回去。」
Vinse先生靜默了一瞬,低笑:「如果你能不再跟我這麼見外的話,也就算是都還回來了。」
「這事情一碼歸一碼,不能放在一起算,晚上你請我吃晚餐,下午我請你喝咖啡,這也是有來有往。」
「有來有往?」Vinse先生忽然將車停了下來,轉過眼就看向坐在副駕駛位的季暖:「親愛的季小姐,我希望的有來有往的方式可比這個有深度多了。」
季暖揚起唇角,笑容滿面,卻終究是沒有回話。
Vinse先生繼續開車,開到商業街附近找到停車位后,道:「上次送你的手鏈你不肯收,害得我放在家裡被我忽然回國的母親看到,一直追問我是不是喜歡上了哪家的姑娘,非要我介紹介紹給她看,不讓她看見我身邊有個穩定的快結婚的女人,她就不肯走,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年紀到了,再不結婚的話我父母都要跟著愁白了頭髮?」
季暖隱約從他這話里大概聽出了些什麼似的,轉眼看向他:「你今天晚上特意請我出來吃飯,該不會是讓我見見你母親?」
Vinse先生有些苦惱的揉了揉眉心:「的確有這個打算,但是沒敢實施,沒經過你同意的話我怎麼敢用這種方式來逼你?」
「那你母親現在還在海城么?」
「在,她也知道我晚上準備請你吃飯,一直說要來看看你,但是被我攔住了,我雖然沒明說你我之間的關係,但她就是堅持認為我談了女朋友卻不告訴家裡,這女人上了歲數之後開始替兒女操心,現在更是格外操心兒女結婚的事,我實在快是拗不過她了。」Vinse先生邊說邊示意她可以下車了。
季暖下了車后,看了眼不遠處的咖啡廳,眼神又往剛剛下了車的Vinse先生方向看了眼,相視一笑,便直接指了指咖啡廳的那個方向,意思是告訴他她剛剛說的就是這一家。
季暖轉身直接走過去,沒注意到停車場另一邊所停放的那輛黑色布加迪和在後方的那輛只要看上一眼就能備覺熟悉的黑色古斯特。
進了咖啡廳后,兩人在咖啡廳一樓靠近吧台的一處空位坐下,季暖要了杯美式,Vinse先生說要一杯和她一樣的。
不過是個悠閑的下午,季暖談到當初在倫敦時發生的一些趣事還有Vinse先生也參與進來的一些事件,兩人更聊的開心,忽然旁邊走過來一個打扮得宜的上了年紀的婦人,那婦人剛一走過來,本來談笑自若的Vinse先生的表情倏地僵了一下,看了看那女人,再又看了看不明狀況的季暖。
上了年紀的美婦人給Vinse先生使了個眼色,然後又看了看季暖,不明不白的說了句:「這位小姐就是吧?」
季暖看了美婦人一眼,看見她那種殷切又興奮的眼神就大概懂了些什麼,對婦人客氣的點了下頭:「阿姨您好。」
Vinse先生這一瞬間一改往日在她面前的淡然,這會兒似是頗有些無奈又尷尬的咳了一聲,將咖啡杯放下,臉色略有些責怪的看向美婦人:「媽,您怎麼跟過來的?」
季暖:「……」
果然猜的沒錯,還真是一路悄悄跟過來的。
美婦人笑著直接坐到了Vinse先生的旁邊,然後笑眯眯的看著季暖:「姑娘,你今年多大年紀啊?」
季暖:「……二十四。」
「二十四?哎呀,比我兒子小了十歲,我這兒子常年在外獨立慣了,三十多了到現在也沒說娶個媳婦或者帶個女朋友回過家,我和他父親常年住在國外也是沒時間過來看著他,難得回國看看他,好不容易發現他有點談戀愛的痕迹,居然還藏著掖著的不肯讓我看,幸虧我今天發現他出門時的狀態不像是要去上班,所以才偷偷打了一輛車跟著他,看見他去接了你,然後你們兩個又來這裡喝咖啡,我才終於能看見我未來兒媳婦……」
「咳咳。」季暖直接被這聲未來兒媳婦給驚的被口水給嗆了一下,這口水裡還帶著些咖啡的味道,瞬間苦的她又連咳了兩聲,咳到臉頰都跟著稍微紅了些。
美婦人一看見她這像是臉紅了,更是無視身邊的Vinse先生,伸手就直接在桌面上拉住季暖的敵,笑眯眯的問:「姑娘,你姓什麼啊?」
「阿姨,您可能是誤會了,我和Vinse先生之間不是您以為的那種……」
「哎呀,不用跟我解釋,我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一個個都有獨立的想法,談個戀愛都要瞞著家裡,結了婚的也都玩什麼隱婚,其實就是怕家裡催你們生孩子是吧?如果你們不想生,阿姨不催,但是既然都有女朋友了還一直不肯帶來見見我們,這就過份了。」美婦人邊說邊又拉著季暖的手,很是熱切的說道:「我們家這小子別看他都三十多歲了,但是身邊一直也沒有過其他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品行我可以拍胸脯保證,你們要是感情好的話,就早點結婚,我和他父親也能在國外好好的放下心,不然整天都在操心他的婚事,結果這混小子到現在也沒透露出一點風聲,幸好我那天看見的那條放在家中沙發上的手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