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回海城之後只怕很多事情都將由他一手掌控
萬珠順手就將水杯給接了過去,笑著說:「果然是親媳婦,不喝就是不喝,連句客氣的話都沒有。」
說著她就將水杯放到一旁去,再轉眼看季暖:「快坐下歇著,景深這裡有我們照顧著,等你們回海城後有你照顧他的時候,現在不用著急。」
秦司廷這時進了病房,聽見對話后道:「他目前身體狀況已經沒什麼大礙,只要偶爾頭疼的癥狀減輕,其他的就沒事了,就算是回了海城也沒關係,不需要特意照顧,畢竟睡了兩個月,該癒合的都已經癒合,該恢復的也都已經恢復。」
萬珠開心的點頭:「這樣最好了,不然我還不放心讓他們就這麼回去。」
季暖沒坐下,而是向後退了兩步去窗邊站著,秦司廷與萬珠又說了幾句后,轉眼看了她一眼:「季暖,過來幫我拿一下藥。」
「好。」季暖現在在這間病房裡是真的無所適從,如果沒有其他人在的話,她或許還能找機會跟墨景深說些話。
可現在她是連一句話都插不進去。
出了病房后,秦司廷在前面走,她在後面跟著,去拿到葯時,秦司廷回眸淡看了她一眼:「你們之間究竟是出現了什麼問題?」
「沒什麼,一些小事,回海城之後也就好了。」季暖垂下眼,淡淡笑了下。
她這笑意根本就不達眼底,也明顯沒說實話。
秦司廷見她這是根本不打算說,他也就沒再好奇過問,將葯遞給她,又順手拍了拍她的肩:「好好的吧,別像我這樣的折騰,感情這種東西是最折騰不起的。」
季暖點點頭。
前世的時候她就是太折騰了,在墨景深面前作天作地的,把他對自己的所有容忍與耐心都折騰沒了。
現在的墨景深,是曾經她一手成就的與她相隔甚遠遙不可及的墨景深。
現在的他,陌生的讓她整顆心都難以安穩。
「你和墨景深之間目前的情況,他顯然沒打算讓他父母知道,在洛杉磯這裡還可以看似平靜,但是回海城之後只怕很多事情都將由他一手掌控,你最好有一個心裡準備。」秦司廷雖然覺得這話殘忍,但還是說了出來。
「我知道,但我不會離婚的,絕對不會。」季暖輕聲說。
秦司廷俊眉一挑:「但願你能堅持得住。」
——
四天後,墨景深出院。
再過三天就是回海城的日子,墨景深一刻未停的直接叫人訂了回海城的航班,出院后的這三天,經過萬珠的百般勸告,終於答應在墨家住幾天。
出院的這天天氣很冷,風也很大,許多一直難以進病房裡探望的人這時都在醫院門前候著,包括安家的人。
安父對墨紹則笑道:「年輕人就是身體素質好,出了這麼大的事,好好休養兩個月也就康復了,不像我們,老了,隨便摔一下碰一下都不得了。」
墨紹則笑笑:「的確,該服老的時候就得服老,這身體素質和年輕人的都不一樣。」
安父又對墨景深去打了個招呼,墨景深對安父淡淡的點了下頭,剛剛在醫院門前的階梯走下來,距離停車的位置還有一段路,季暖感覺這風實在是太大了,她之前有將墨景深的外套帶來,正阿K手中的袋子里。
季暖轉身去阿K那裡將衣服拿了過來,快步去了墨景深身邊正要將外套給他披上,墨景深卻是不動聲色的向前了一步,彷彿沒看見她一樣,將她正披過去的衣服避了開,季暖手動作頓了頓,捏著衣服正要繼續上前,卻忽然聽見隨後而來的安書言說:「景深,披件衣服吧,風太大了。」
說著,安書言將一件也不知道是新買來的,還是去墨家取來的一件暗灰色的大衣披到了墨景深的背後。
墨景深沒有避開,臉色也平和的沒有任何要拒絕或者不滿的意思。
季暖定住了腳步,站在人群之後,這會兒大家的注意力幾乎沒有人放在她的身上,這種小小的的冷漠與忽視也只有她一個人能體會得到。
「墨太太,這衣服……」阿K過來,將袋子遞給她:「要不然還是先裝起來吧。」
季暖將衣服遞給了阿K,再轉眼時看見安書言正在人群里,自從給墨景深披了件衣服之後就順理成章的走在他身邊,這會兒到了車門前,她抬起手去扶他,男人修長挺拔的身影坐進車裡時,手臂被安書言扶著,沒有揮開。
心間那種被一下子挖去了一大塊的感覺,又來了。
直到所有人該走的走,該上車的上車,該忙其他的忙其他的,季暖人群之後,最後坐進墨景所乘的那輛車裡時,墨景深已經閉著眼靜默的坐在車內的皮椅上,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只是在閉眼小憩,但是從始至終都沒的看季暖一眼,彷彿連她究竟什麼時候上車,或者究竟有沒有上車,都不甚在意。
這是一輛高檔房車,平穩性很強,車內這會兒也坐了很多的人,安家的人雖然沒有上來,但墨景深的身上始終披著之前安書前幫他披的那件外套。
「暖暖,有沒有什麼要買的東西?沒有的我們直接回墨家,你和景深回海城之前,這些天就在墨家裡好好歇著吧。」萬珠在車裡內問。
「沒有。」
萬珠示意司機開車,對自從醒來之後就比往日更加沉靜淡漠彷彿距人於千里的墨景深並沒覺得哪裡有什麼問題,反倒是季暖這幾天安靜了不少。
即將回到墨家時,中途萬珠拉著隨著一起來的傭人去買了些東西,說回去之後要親手給他們燉湯喝,墨紹則沒在這輛車裡,司機也被萬珠叫去幫忙拎東西,幾個人下了車之後,只剩下季暖和墨景深。
車裡很安靜。
墨景深醒來后的這些天,他病房裡一直人來人往的,平時這樣喜靜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為了錯開與她獨處的時間,難得允許那麼多人經常在他的病房裡轉悠。
所以直到現在兩人才又一次有了獨處的機會。
季暖也是在第一次這樣面對著墨景深時,忽然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樣的話,或者怎樣引入一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