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五章 他做不到（三更）

  蕭菁菁：「……」


  「……」


  「菁兒在想？」


  「四爺，你。」紀堯看著菁兒的樣子，笑出了聲，也不點破菁兒的心思說著。


  蕭菁菁——


  「菁兒不是擔心穎哥兒那小子？只有自己親自體會才知道誰是對他好的，誰是外人，要是他能一直保持那個想法不管遇到什麼都不改變，不妨。」


  紀堯低頭又是輕輕一笑。


  「四爺要如何，要讓那個女人入府，我。」


  蕭菁菁聽出她可能不想聽的：「那要怎麼樣。」


  紀堯伸出一隻手：「菁兒以為呢，以為會讓那個女人入府？那隻能說想多了菁兒，再怎麼也不可能，但可以說一說，至於真的就只有我們自己知道。」


  蕭菁菁聽出四爺的想法。


  「菁兒。」


  紀堯轉回視線：「不過是讓穎哥兒知道，再想辦法拆散，為夫知道菁兒意思，不會給他們機會的。」


  紀堯說：「為夫來，菁兒不用管。」


  「有的是辦法，辦法很多，對於一個好不容易攀上來的女人，還是好對付。」


  「……」


  「現在就看著那個臭小子……」是不是繼續混帳，會如何做，紀堯說到一半，又是一笑：「那個臭小子！」


  蕭菁菁不說話贊同四爺的。


  「菁兒放心了？」紀堯問她，低頭看她，蕭菁菁點了一次頭。


  「菁兒，有為夫看著。」


  *

  紀穎和大哥說了一會話，爹走後，大哥和他走出書房，一直擔心他看著他問他。


  他不覺得有什麼擔心的，他沒事，很好。


  大哥卻還是不放心，大哥的關心他明白，大哥一直問他怎麼想的，為什麼要和那個人在一起，為什麼不告訴他？

  他什麼也不知道，不知道他和那對姐弟會……


  大哥自責，他不覺得與大哥有關。


  大哥也問他為什麼要和那人牽扯不清，他在想什麼，明明知道——明明知道什麼？不能在一起？門不當戶不對，他們不可能，他不在意門戶之見，但也知道不可能，就是，就是因為娘和爹的恩愛？他說不出來，沒有回答大哥。


  有些事不是一句話就能說清。


  問他為什麼知道還是做了？他也不知道，當初並沒有想太多，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多想，大哥相信他，但沒有用，爹和娘會相信嗎？

  相信他沒有別的心思，但到了現在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


  他不想放開，不想辜負，因為離了他有的人可能活不下去，但他要是還是這樣，爹不會放過他們。


  娘。


  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是什麼心情他以前不知道現在也不知道，他還體會不到像爹和娘那樣的恩愛，他也想過在娘之前爹有沒有——還有娘，但是他知道爹和娘一直很恩愛。


  恩愛得讓他們這些兒子都插不進去，只能看著，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看著爹娘恩愛兩不疑，就是兩不疑，娘從來不疑心爹，爹也是，爹不是不疼他們，但什麼也算不上，娘疼他們，想陪他們，他們想親近娘，可是爹總是在。


  他們才和娘呆在一起一會就被爹趕走，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尋求什麼，找某種自己從小到大看著又沒有得到長大后羨慕的。


  也可能是缺少了娘陪伴，爹不允許他們佔有娘太多時間，只要差不多就不會讓他們再和娘一起。


  不允許他們占著娘，爹需要娘，比他們還需要，明明他們那麼小，正是想要娘陪的時候還有想娘，爹都不允許。


  有時候他們想娘，非常想和娘一起，爹也會哄他們，他們就是和娘一起睡了醒了也被抱走，爹總是能還找出不少理由來讓他們獨立自主，他們是獨立了，可是缺失的找不回來了。


  怪爹還是？


  大哥就沒有，他不知道大哥為什麼沒有，就他自己？後來他覺得大哥和他不同，大哥性格和他天生就不同。


  大哥小時候就想得開，他不是，他從小得到的疼愛多，也敏感。


  總是能分辨出誰真心疼他們，真心愛他們，哪怕還小都能看出大人的想法，長大后就記住了。


  他們想要娘，只能和爹搶，或者搶不過在遠處看。


  爹娘。


  以前就覺得爹和娘的不同，後來長大看得多了才知道爹和娘是不同的。


  他們看在眼中，不免就羨慕，他知道外面的女人不是娘，不是娘這樣的人，可是。


  他總是忍不住。


  他閉了閉眼，什麼時候和那人在一起，他搖頭，大哥讓他不要再這樣，和爹認一下錯，和娘說一下。


  然後好好定親再成親。


  他，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心情，只知道暫時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