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人間四月（三更）
蕭菁菁也不想入宮，和四爺一起去街上賞了一下花木，看了各家斗花，花木開放，可以鬥豔了。
花朝節前後一直很熱鬧，各色的花木爭奇相鬥。
直到桃花開得越來越盛。
桃花早在三月就開始慢慢開放，園子里的臘梅早就謝了，春暖花開，桃紅柳綠，天氣熱了起來。
蕭菁菁和紀堯帶著人去了皇恩寺，皇恩寺后的桃花競相開放，微風吹過，落英繽紛。
地上都是落葉。
四爺說要帶她來看桃花，就帶她來了，他們下了馬車，邁步一步步走進皇恩寺里。
皇恩寺前的石階上不知道是不是下過雨，還沒有干透。
可能是才下過雨，所以來的人很少，整個皇恩寺很安靜，春日桃花始盛開，不止是皇恩寺，好幾個園子都有不少遊玩賞花的人。
但來皇恩寺的人卻不多，皇恩寺是佛門清凈之地，就算賞花也只是來上香后，沒有什麼人來，紀堯卻喜歡，他只想和菁兒靜靜的。
蕭菁菁也不喜歡太多人。
「很安靜，菁兒。」紀堯開口，掃了一眼四周，收回目光看向菁兒，蕭菁菁：「嗯，沒有人。」鐘聲悠揚。
他們進了皇恩寺，紀堯前一天就派了人來寺里，說好了，慧恩大師沒有遠遊，在寺里。
可以論詩談玄，趙嬤嬤沒有來，七巧冬菱和四爺的小廝侍衛帶著人跟在郡主和四爺的身後。
他們也打量著，七巧冬菱轉回頭。
「菁兒，走吧。」紀堯發現菁兒不知道看什麼，拉住她的手，蕭菁菁戴著帷帽，她準備取下了。
紀堯和菁兒直接去見慧恩老和尚，等見了人用了午膳再到後山去看後山的桃花。
山後的桃花聽說開得很好。
蕭菁菁忽然想到那次黑夜，四爺騎馬而來，黑暗中，四爺突然出現在這裡，吳氏還有三妹妹早就不在。
紀堯感覺到菁兒在想什麼，看向她，他側過頭，輕笑抓著她的手：「在笑什麼？」
「想四爺那次夜裡救了我。」
蕭菁菁道，仰頭望著四爺。
「當時為夫還在想這個丫頭膽子怎麼這麼大，居然出現在這裡，當晚。」紀堯並沒有想太多，聽到菁兒提起也想起來了。
當晚死了太多人，皇恩寺也毀掉了，不少人不願再來這裡。
「我也在想，那是誰，怎麼會出現在我的面前。」蕭菁菁並不在意：「四爺就像天神一樣。」
「天神嗎。」紀堯搖頭，他可不是天神，他是她的夫，他們一說起來，那一晚的事就像才發現過一樣。
出現在他們兩人的眼前，讓他們不由回想。
紀堯抓著菁兒的手收緊，蕭菁菁扶著肚子。
禛哥兒還是小了點，就沒有帶到這裡來，雖然四爺說可以帶來給慧恩大師看下。
問她記不記得慧恩大師的話。
蕭菁菁當然記得。
紀堯只相信好的。
到了方丈室外面，人都留下，只有帶他們來的小沙彌，紀堯和蕭菁菁進去，一如來的幾次，裡面方丈慧恩大師早就合十，念了一句佛謁，笑眯眯的，帶著智慧和深邃，笑意帶著深意，好像已經等了很久。
早就知道他們會來，紀堯沒有什麼表情，蕭菁菁想問。
「兩位施主這麼久，終於來了。」慧恩大師這時：「昨日接到兩位施主要來，老僧就在想。」
「好久不見大師。」
紀堯也轉了一下玉板指，點了一下頭，什麼也沒有多說，蕭菁菁看著慧恩大師臉上的笑容，看向四爺，紀堯拉著菁兒進去。
「不用在意。」他雖然沒說，可是握著菁兒的手捏了一下。
「好久不見慧恩大師。」蕭菁菁也開了一下口，和四爺一樣，跟著四爺一起。
「施主多禮了。」
慧恩大師還是那個樣子，好像一切都逃不出他的雙眼一樣，帶著包容。
「兩位施主，請坐下吧，四爺還有菁華郡主。」慧恩大師讓人出去泡茶過來，他看向菁華郡主的肚子還有紀四爺。
小沙彌退了出去，門外已經沒有人了。
紀堯和菁兒一起坐下，坐在慧恩大師面前：「大師可好？」紀堯取下手腕上戴著的檀木佛珠，拔了一下。
從菁兒送給他，他就戴習慣了，菁兒給他的，他也捨不得放下，慢慢養成沒事取下來拔弄下的習慣。
就像轉玉板指一樣。
蕭菁菁一個字也不說，陪著四爺。
「老僧很好，一向都好，勞煩四爺挂念，四爺還有這位呢。」慧恩大師開口，蕭菁菁看著四爺，聽著四爺和慧恩大師說。
「在下也很好，夫人也很好，多虧了大師。」
「老僧可沒有做什麼，兩位施主心中明白，不需要謝老僧，只是不知道四爺和這位來找老僧是？」慧恩大師沒有再打啞謎。
「來賞花，順便和大師對弈幾局。」紀堯睥了一眼身邊的菁兒，蕭菁菁點頭，又看向慧恩大師。
說明他們來的目的：「很久沒有和大師對弈，論經。」
「阿咪佗佛！四爺這樣說，老僧怎麼能說什麼，就和四爺對弈幾局，後山的桃花開得正好，菁華郡主可以帶人看看。」
慧恩大師雙手合十。
紀堯側過頭來，蕭菁菁點頭，慧恩大師笑眯眯：「對了，還沒有恭喜四爺還有菁華郡主又將喜得一子。」
再一次念了一聲阿咪佗佛。
紀堯馬上：「大師的意思是？」他看了一下菁兒的肚子再看著慧恩大師，蕭菁菁也是一樣，慧恩大師說的很可能是真的，她摸著肚子。
是指？
四爺想要她生個女兒，要是兒子……四爺會失望吧，四爺覺得禛哥兒太跳。
紀堯雖然也想要一個女兒，要是兒子他也不可能嫌棄，只是想知道得更清楚一點。
可是慧恩大師不準備說了。
有些事沒有到那個時候不能說，他直接。
「四爺和菁華郡主心中有數，老僧也不多說了，午膳有齋食，四爺和菁華郡主可以用一用。」慧恩大師道。
只說了半截，一臉天機不可泄露的樣子。
紀堯看過去，知道不可能再問出什麼了，他看向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