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早就想了

  紀老夫人站起來，所有人都站起來，看著進來的婆子，等到婆子跪在地上，紀老夫人扶著張嬤嬤的手：「老四回府了？」


  張嬤嬤在老夫人站起來后怕老夫人太激動，扶緊老夫人。


  「是，老夫人，四爺回府了。」


  婆子開口。


  所有人都聽到，看向娘。


  「老四到哪裡了，是在一門，還是進二門了？」紀老夫人馬上接著問，跪在地上的婆子望著老夫人，恭敬的：「老夫人，四爺已經進了二門。」


  「好。」


  紀老夫人重重的，沒有再說什麼，看向老四媳婦：「已經進二門。」


  蕭菁菁看著婆子。


  婆子感覺到四夫人的視線，低下頭。


  「老四媳婦來。」紀老夫人對著老四媳婦伸出手，要她過來，所有人都看著，蕭菁菁走過去，不知道婆婆要說什麼。


  「老四媳婦。」紀老夫人抓著老四媳婦的手，也不看誰，只盯著她：「老四到二門了，老四媳婦。」


  「娘。」蕭菁菁聽著婆婆說。


  「你帶著人去二門那裡，接一下老四吧，老四肯定最想看到你，你去了，他也會高興。」紀老夫人繼續道，知道老四媳婦應該也想馬上看到老四。


  「好的，娘。」蕭菁菁點頭。


  香草梅蘭看著郡主。


  「去吧。」


  紀老夫人笑著，讓她去，拍了她的手，眼中欣慰，老四和老四媳婦這一下不用再分隔兩地了，讓她看得心疼不已。


  蕭菁菁嗯了下，看向二嫂三嫂，對著香草梅蘭，示意她們跟著她，香草梅蘭得了郡主的示意，向老夫人二夫人等行了一禮，跟上郡主。


  蕭菁菁出了宜園，香草梅蘭跟在後面，守在外面的丫鬟婆子向著四夫人請了安。


  蕭菁菁叫了起，後面跟來一個婆子，是之前進去的婆子：「四夫人。」


  香草梅蘭聽到，回過頭看到婆子，轉回頭看向郡主。


  蕭菁菁看向婆子。


  「四夫人。」婆子上前來，行了一禮：「老夫人讓老奴跟著四夫人。」


  「好，多謝娘。」


  蕭菁菁道，婆子跟上。


  穿過游廊還有花園，花園過去就是二門了，蕭菁菁突然停下了步子，遠遠看到四爺，四爺一身青衣，身後跟著小廝還有侍衛，正走過來。


  感覺到了什麼，四爺停下步子，轉著手上的玉板指看了過來。


  小廝和侍衛也是。


  「四爺。」


  蕭菁菁心跳得格外的快，她要走過去，香草梅蘭感覺到郡主停下，不知道怎麼了：「郡主。」


  蕭菁菁像是沒有聽到。


  香草梅蘭還要再叫。


  「四爺，不要叫了。」


  婆子叫住她們，讓她們看：「就在前面，看。」


  香草梅蘭聽到婆子的話，順著往前一看，看到四爺正帶著人過來，郡主應該是看到四爺才會停下。


  「四爺。」


  她們不由開口，對視，婆子也看向四爺。


  四爺過來了。


  「郡主。」發現四爺過來，郡主還是沒有動，香草梅蘭回過神，喚了郡主一聲，蕭菁菁聽到依然沒有動。


  「郡主，四爺過來了。」香草梅蘭再次道。


  蕭菁菁看到了。


  婆子沒有再說什麼，看著四爺過來。


  「菁兒。」紀堯嘴角上揚，多了一抹溫雅的笑，一步步走過來，他深黑的目光凝著遠處的倩影，目不轉晴，專註溫柔，他沒想到一回來就看到他的小丫頭，他的菁兒。


  他低低的笑，再也感覺不到累還有疲憊，都在看到菁兒的時候不見了。


  只怕一身的風塵會讓菁兒不舒服。


  他目光下移，落在菁兒的小腹上，他的菁兒，他的兒子，太多天沒有見到菁兒，他很想她。


  想她的聲音，想她的樣子。


  小廝還有侍衛也看到了夫人，側頭望著四爺，聽四爺溫柔的低語。


  「是夫人。」


  小廝喃喃自語，跟上四爺。


  「嗯。」紀堯含笑應了聲，手上轉動著玉板指，越來越快，腳步也加快，不久，他走到了菁兒的面前。


  「菁兒。」他開口，低低的，嘴角帶著溫潤儒雅的笑。


  小廝和侍衛站在後面，看向夫人，夫人好像瘦了，小廝在夫人身邊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有點失望。


  「四爺。」


  蕭菁菁開口，你回來了，可是後面的話她說不出來，像是被什麼哽住，望著四爺，香草梅蘭還有婆子感覺到郡主的情緒，看向四爺還有四爺身邊的人一下，行了一禮：「奴婢給四爺請安，四爺終於回府了，夫人一直擔心四爺，四爺好像瘦了。」


  「是嗎，是我不好，讓夫人擔心了。」紀堯聞言笑容加深，睥了她們，讓她們起來，不用再多禮，香草梅蘭幾人應了是，抬頭，站起來，退回到郡主的身邊，還是望著四爺。


  紀堯又上前兩步，到了菁兒的身前，伸出手來。


  「四爺。」


  蕭菁菁望著近在眼前的四爺，發現四爺動了動，她低下頭，不知道四爺要做什麼，她止光落在四爺伸過來的手上，發覺四爺的手牽向她的手，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的手抓住了她的手。


  「四爺。」


  她心一緊，手一緊，感覺被包住，她注視著她和四爺握在一起的手。


  「菁兒都是我不好，這一路我都在想怎麼向菁兒道歉。」紀堯又道，抓緊手中菁兒的手，輕聲的道，語氣溫柔不已，帶著歉意：「我不該讓菁兒擔心。」


  蕭菁菁說不出話來，只能感覺到四爺的手的力道。


  「在看什麼？」


  紀堯發現她的視線，也低下頭，看向他們握在一起的手，菁兒是在看他們的手？他抓著菁兒的手又緊了緊，菁兒的手還是那樣軟，又小又軟，帶著馨香，他抬起手來，放在鼻端聞了聞。


  「菁兒。」


  「四爺！」蕭菁菁望向四爺，臉一紅。


  「菁兒。」紀堯放下抬起的手，還是抓著，看著菁兒：「又看到菁兒了。」嘴角帶笑，眼中都是她的身影。


  蕭菁菁不說話，只是凝著四爺臉上的笑，心跳加快。


  「菁兒剛才是在看我們的手？」


  紀堯見菁兒不說話，接著又問，低低的問起來，蕭菁菁心裡又一緊，跳了跳，臉上一燙，四爺為什麼這樣問：「四爺抓住我的手。」


  「不行嗎，菁兒，我就喜歡抓著你的事，菁兒不必不好意思，握著菁兒的手，我才覺得我真的回來了，看到了菁兒。」紀堯湊到小丫頭的耳邊，低語。


  蕭菁菁心跳得更快，想要別開頭，她推了四爺一下，旁邊還有人，四爺溫熱的呼吸就在耳邊，灼人。


  「小丫頭，我回來了，回來了。」


  紀堯一連在她的耳邊說了兩次，沒有讓她推開。


  蕭菁菁忍不住凝著四爺。


  「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多怕你擔心，卻不得不讓你擔心，這一次出門，讓我知道相思之苦，以後，我不會再一個人出門，我不想再離開菁兒你。」


  紀堯低低的，溫和的笑，眼中是不舍還有別的。


  蕭菁菁：「四爺為什麼才回來，我也想四爺。」


  紀堯手一松。


  蕭菁菁後退一步。


  「我也想早點回來，菁兒，你能想我，我很高興。」紀堯又拉了她一下，低頭凝視。


  香草梅蘭還有婆子丫鬟小廝侍衛都看著四爺和郡主，也是夫人，看著四爺和夫人互動。


  蕭菁菁依然注視四爺。


  「一會再好好和你說，小丫頭。」紀堯掃到一旁的人，帶著笑道，還是鬆開了她的手，很想點一點小丫頭的鼻尖，小丫頭瘦了，不是有了身子嗎？他又看向她的小腹，他和菁兒的兒子，很想摸一摸，問一問，蕭菁菁點頭。


  她發現四爺瘦了，黑了不少，除了仍然儒雅溫和，成熟。


  「四爺你瘦了，黑了。」


  「是嗎，風餐露宿，曬了太陽，所以黑了瘦了，菁兒不喜歡？」紀堯聞言，輕笑了一聲著問道，蕭菁菁搖頭。


  「菁兒也瘦了，讓我很心疼。」紀堯開口，再度湊近。


  「我想四爺想的。」


  蕭菁菁直接道，輕聲的。


  「我也是想菁兒想的。」紀堯一樂，拉緊她的手：「走吧，我們先去見一下娘，娘還有大哥應該還——」


  蕭菁菁不開口，跟著四爺。


  小廝還有侍衛香草梅蘭等婆子丫鬟跟上，一行到了宜園，宜園外面有婆子在探頭張望，遠遠看到四爺四夫人一起過來。


  「四爺過來了，四夫人也過來了，快通知老夫人等。」她高興了起來，立刻叫道，回身對身後的人道。


  後面的丫鬟看到，轉身進了裡面，通知老夫人。


  婆子守在門口，等四爺四夫人一行過來，眼看著四爺四夫人越來越近了。


  「菁兒怎麼會帶人出來迎接我？」


  紀堯邊走邊問著身邊的菁兒，看向她。


  「娘讓我出來接四爺。」蕭菁菁回答，丫鬟婆子香草梅蘭侍衛小廝聽到四爺和夫人在說什麼。


  「娘？我該感謝娘，娘知道我回府第一眼想看到你，所以，我很高興。」紀堯轉回目光，還是道。


  蕭菁菁心又跳快。


  紀堯沒有再提，到了宜園外面，一個婆子出來，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抬起頭來，行禮：「四爺四夫人來了，老夫人等著。」


  「嗯。」紀堯嗯了下，拉著菁兒的手，一行往裡面，婆子還是跪在地上，等四爺四夫人走過後，才慢慢起來。


  看了一下四爺四夫人的身影，掃向一邊的婆子丫鬟，看她們眼，跟上去。


  到了裡面。


  婆子站在門口，沒有跟進去。


  紀老夫人等坐著，已見過丫鬟，知道老四老四媳婦進來了。


  丫鬟退下。


  紀堯拉著菁兒幾步到了娘的面前，朝著娘還有大哥二哥三哥，二嫂三嫂等，點頭示意。


  「娘可好？」


  蕭菁菁也跟著四爺。


  侍衛小廝香草梅蘭等在後面站著。


  「我哪裡能不好，老四你能平安回來，我就是不好也好了。」紀老夫人還有張嬤嬤看看老四，心中放心，沒說什麼。


  紀堯沒有再問。


  紀大老爺紀二老爺等注視著四弟，又看了一下四弟妹，四弟看著不錯，還好：「四弟看樣子不錯？」紀大老爺問。


  「大哥也好？」紀堯看過去。


  「四弟不用擔心，我很好，娘也好，府里一切都好，就是擔著心怕四弟你出事，四弟回來就好了大家就放心了四弟想來見過皇上。」紀大老爺說，紀二老爺紀三老爺等點頭。


  「勞大哥二哥三哥還有娘擔心，娘，我很好，沒事。」紀堯說。


  紀老夫人聽了聽：「沒事是最好的，看你的樣子，娘也不必再擔心，只有你媳婦心裡惦著你，皇上那裡還滿意吧，你這次去南邊辦差。」


  「兒子都知道，娘說的，皇上沒有說什麼，讓兒子回府休息兩日，再入宮，再參加早朝，現在什麼也不用做。」紀堯把皇上的意思說了出來。


  「好，皇上既然這樣說，你就照辦就是。」紀老夫人隨即。


  「是娘，兒子知道。」紀堯開口。


  紀老夫人睥了下老大老二老三幾人。


  紀堯也看過去。


  蕭菁菁站著。


  「四弟妹可高興了。」鄭氏眼中閃過什麼，見狀，插了一句話，拉著二嫂，柳氏也是一樣的想法。


  「就你們會說，你們四弟妹當然高興，好了。」紀老夫人看向她們，搖頭。


  「娘也高興。」


  鄭氏又道，柳氏頷首。


  「娘怎麼會不高興。」


  紀老夫人看過，白了她們，瞄了老四媳婦一下，對著老四接著之前的：「回來就好，最擔心你的不是我們，是你媳婦，你都不知道你媳婦知道你出事後，你媳婦的樣子，整天擔驚受怕，那個臉色，娘看了就心疼，你不在，娘也不知道你具體的情況，只能安慰著，一開始都不敢告訴你媳婦，都是瞞著的，你問問你二嫂三嫂，就知道，瞞不住了，只得說了，可娘的心沒一刻放心，加上還有別的事讓你媳婦受了驚，那些日子是怎麼過的，娘都不想支想，連娘都睡不安穩，何況你媳婦，還遇到不少事，有人不安好心，想害你媳婦等等，這些你過後問一下就知道，或者已經知道，好好陪你媳婦一下，安慰一下她，知道嗎？」


  紀老夫人說到後面語氣加重，重重的。


  「兒子明白，會好好陪菁兒兩日。」


  紀堯聽罷娘的話，又看到大哥二哥三哥二嫂三嫂的表情，注視菁兒，紀大老爺紀二老爺等看著，鄭氏悄悄在柳氏耳邊說了什麼，柳氏輕搖頭。


  蕭菁菁在眾多的目光下：「我只是擔心。」


  「我知道。」


  紀堯說。


  「好了，老四媳婦，老四回了，看他也是累了，一路奔波回來，你們回去休息吧，該怎麼怎麼，別在這裡了，人也見過，有什麼要說的休息了再說。」紀老夫人過了片刻看老四老四媳婦看著對方也不說話，讓他們回竹園。


  「是，娘。」


  蕭菁菁側過頭看向四爺。


  紀堯看她一眼，抓緊她的手，對著娘：「好的，娘。」


  「四弟該和四弟妹好好休息。」


  鄭氏這時笑道：「二嫂覺得呢。」


  「對。」


  柳氏道。


  「那就不要說了。」紀老夫人打斷她們的話。


  紀大老爺紀二老爺點了一下頭，紀三老爺沒有說話，紀堯帶著菁兒，轉身出了宜園。


  香草梅蘭也行了一禮，追上去，還有留在門外的小廝，侍衛。


  「四爺。」


  出了宜園，蕭菁菁不由看著四爺。


  「菁兒想和我說什麼？」


  紀堯一笑，拉著她的手一點點收緊，像是要看到她的心，目光專註凝視著她，手點突然點向她的鼻尖。


  他早就想點了，只是都不合適，小丫頭的鼻尖尖尖的，讓他手發癢，他太久沒有點菁兒的鼻尖了。


  香草梅蘭等都離得遠。


  「四爺，你點我鼻尖。」蕭菁菁被四爺點住鼻尖，她仰著頭，摸了一下被點過的鼻尖。


  「想。」


  紀堯道：「早就想了，可是菁兒你不在。」


  「四爺。」


  蕭菁菁神色變得柔軟。


  「菁兒。」


  紀堯的語氣變得格外的溫柔寵溺。


  「四爺。」蕭菁菁道，紀堯拉著她：「我們的兒子好嗎？」


  「他很好。」


  蕭菁菁聽到四爺提到他們的兒子，愣了下，回道。


  「走，回去。」


  紀堯想摸一下，拉著她，回竹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