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鬧市驚馬

  長公主出了吳府，上了車輦，臉上的笑意沒有了，看了外面一眼，吩咐了宮人，臉上多了冷笑：「吳家這是看不上燁哥兒，幾次三番不願答應，雖然她也不想燁哥兒娶了那個吳雯丫頭。」


  吳雯那個丫頭定給別的更好，可是吳府這樣看不上她的兒子，以為自己是什麼？

  要不是宮裡看上了，就是給她的燁哥兒作妾，她都看不上。


  「回府。」


  長公主沉著臉開口。


  「是，長公主殿下。」輦外的宮人聞言道。


  長公主忽然又想起一事，那個柔丫頭，對著外面：「派去找柔丫頭的人，找到沒有？」


  「長公主殿下還沒有找到。」宮人小心的。


  「沒用！」


  長公主一聽宮人的話，生了氣。


  宮人頭低下。


  長公主沒有再說話，沉著臉。


  吳府，言哥兒的滿月算是過去了，半晌各府也都離開，懷郡王老太妃是最先走的，康侯府老太君一起，葉蓁想留下來，她才知道菁姐姐有了身子，還想和菁姐姐說一說。


  靖康侯老太君覺得這孫女太沒有眼色，拉著她走了，葉蓁好像也意識到了，留下回聊，就走了，紀老夫人一行也先行回去，顧家吳老夫人哪裡會請，還有袁家，送走幾個老朋友，吳老夫人讓老大媳婦還有老二媳婦以及老三媳婦送人，王氏也學乖了，她把她也留下，賀氏帶著蕭媛媛還有蕭芸芸離開了。


  賀氏有身子，早點回去早好，之前小心沒事，很好，菁姐兒也是大多跟著她，沒有事。


  吳老夫人回了院子，菁姐兒當然是和她一起，她有事和菁姐兒說，之後便是和老大老二說雲丫頭的事

  「坐下說，菁姐兒。」


  吳老夫人坐下，讓菁姐兒也坐，蕭菁菁坐了下來。


  「老夫人，郡主。」


  周嬤嬤和外面的丫鬟婆子說了，走了進來看著老夫人還有菁華郡主：「要喝茶水嗎，老奴去？」主要是老夫人和郡主有話說，她睥了下郡主身邊的人。


  「去吧。」吳老夫人揮手，蕭菁菁看著，周嬤嬤退了下去，沒有說什麼。


  「菁姐兒。」吳老夫人隨後收回視線，看著菁姐兒，蕭菁菁也看著外祖母，她身邊的香草梅蘭站在一邊，一直聽著。


  吳老夫人看了眼，蕭菁菁讓她們出去，看看周嬤嬤需不需要幫忙，要是需要就幫一下，香草梅蘭看了看郡主和老夫人，行了禮退下。


  吳老夫人看了一眼問菁姐兒：「不是又挑了丫鬟到身邊，怎麼不帶來讓外祖母看下？」雖說有趙嬤嬤，菁姐兒挑人的眼光她也放心，不會出錯，就像這個香草梅蘭，就不錯，不比紫嫣秋雨差，她也想看看新挑來服侍菁姐兒的丫鬟。


  「下次帶給外祖母看看。」蕭菁菁說，她只是最近習慣用香草梅蘭，就像曾經用習慣了紫嫣幾人，出門便帶著她們，七巧和冬菱很多還不熟悉。


  「嗯。」吳老夫人也只是看到了一問，並不再想，拉著她的手，觀察著她的表情，關心的還是郡主有了身子的反應什麼的：「你這有了身子，有沒有再不舒服？」


  「沒有。」


  在找出賈婆子燃了含著檀香的香，休養幾日後，蕭菁菁發現自己不再覺得胸悶，氣短，不舒服，難受，好了很多，整個人就像沒有身子之前。


  她有時都懷疑是不是弄錯了。


  吳老夫人一聽，再看菁姐兒的神情，很好，心裡高興，再問，知道菁姐兒的想法，笑了起來：「之前你說不舒服，胸悶什麼的我還擔心。」


  蕭菁菁想到崔氏做的，吳老夫人知道菁姐兒沒有再覺得胸悶心頭就不再記掛著：「有的人有了身子會胸悶，但一般都是後面，之前我還擔心，有的人懷了身子不會有太大反應，有的人就不行，一開始就有很大反應，十月懷胎都很不安穩，外祖母最怕你這樣，好在不是，希望外祖母的菁姐兒一直都是好好的。」她輕笑。


  「外祖母。」蕭菁菁並不是第一次聽說，前世她就聽說過，有的人從頭到尾一點事也沒有，她也想像現在一樣，她知道之前胸悶是香的原因。


  「外祖母的菁姐兒先前想來是有一點不好，慢慢好了，有的人就是開始不好，後來沒有問題。」吳老夫人又笑：「寫信給永叔了沒有？」


  「嗯。」蕭菁菁點頭，看著外祖母。


  「寫了好，永叔看到不知道多高興，永叔現在想來知道了吧。」吳老夫人笑容滿面，接著問清她是幾時送的信，算了一下，笑了出來。


  「永叔走了好幾日，你的信也是幾日子。」


  蕭菁菁同樣也算過，四爺應該看到她寫的信了。


  「永叔要是回來。」吳老夫人說。


  「不會的。」蕭菁菁知道不可能，吳老夫人當然也知道，不過是看著菁姐兒不由便說了。


  「外祖母也知道，想來永叔也不會等太久。」


  蕭菁菁點頭：「是，外祖母。」


  她向著外祖母撒嬌。


  「對了你之前和外祖母說的，宮裡的意思，我還和你舅舅們商議還有你舅母說好，一直想給你雯表妹定親，可又怕委屈她，長公主竟然來了，還問起你表妹的親事，好像想結親。」


  吳老夫人又想起一事道，凝著菁姐兒，帶著不悅。


  「我還真是沒有想到，說不定就是為了秦王妃之位，我怎麼會答應，只有這兩日就給你表妹定親。」她只要稍一想，就知道長公主的打算。


  「外祖母看中了？」


  蕭菁菁問，想到的也是姑母的咄咄逼人，姑母莫名到來，明明外祖母沒有請她，姑母來了還看中雯表妹，想要向雲表妹提親。


  外祖母想知道外祖母看中的到底是哪個。


  「有兩三個人選，靖康侯老太君那邊有一個是，還有。」吳老夫人說著，沒有說完。


  「外祖母，表妹。」


  蕭菁菁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菁姐兒。」吳老夫人道：「這幾位都是不錯的人選，就是還差一點，總歸不算最優秀，只是時間太急，而且你雲表妹你也知道，還不想嫁人。」


  「表妹只是沒有碰到合心意的。」蕭菁菁道。


  「還合心意？害不害羞？」吳老夫人白她一眼：「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倒是想，也不是不想讓她找個合心意的，可是一來時間來不及，怕宮裡有變故，就是今日長公主也是變數，二來你表妹太跳脫了。」


  「那也要合適才好，表妹。」蕭菁菁說，吳老夫人：「所以才難，時間太急了，以前該早點定的。」


  曾經想著雲丫頭還小，不用那麼早定，誰知道長大了如何，還是大點，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外祖母不是說有合適的，讓表妹見一見。」蕭菁菁也不知道如何勸外祖母，吳老夫人一聽，看向她：「你和雲丫頭倒是好，讓她見一見，這可沒有規矩。」不過心裡也有想法，她看中的幾人。不算最好，也不錯，雲丫頭性子不定，見下說不定會好，心裡多了些打算。


  「外祖母，」蕭菁菁看出外祖母的想法。


  「你啊！之前你和永叔還有賀氏那不同，你表妹性子不穩，外祖母才會如此，當然你說的也沒錯。」吳老夫人說了出來。


  蕭菁菁笑。


  「之前崔氏畏罪自盡，想要害人，菁姐兒知道是怎麼回事嗎？」吳老夫人搖了一下頭，笑過後問起。


  「外祖母。」蕭菁菁一直沒有告訴外祖母她滑胎的事，拉著外祖母的手，望著外祖母，之前怕外祖母擔心，現在外祖母問起，她說了出來。


  「什麼？菁姐兒，崔氏竟然想要害你？」


  吳老夫人聽了，搖頭，看著菁姐兒，她沒想到崔氏想要害菁姐兒，她還以為，以為崔氏不會那麼喪心病狂，誰知道，她心中擔心，上下看了看菁姐兒，菁姐兒竟差一點就滑了胎，若不是人不舒服，後果難以預料，她還想著有紀老太婆在，不會有什麼，紀老太婆子就是這樣護著菁姐兒的？


  讓菁姐兒差點出事，她心中有些埋怨紀老太婆，好在，紀老太婆沒有徇私，把崔氏處理得很是利落乾淨。


  現在想來崔氏的事，恐怕也不是像聽到的那樣，她繼續聽了菁姐兒說的，更是了解，也知道紀老太婆多半也和她一樣，沒料到，才出了如此紕漏。


  崔氏明膽不是有主見的人，看來很是恨菁姐兒，顯然是因為紀寧那小子。


  「外祖母不必擔心，我沒有事，很好。」蕭菁菁看著外祖母。


  「你這孩子，這麼大的事，都不和外祖母說。」


  吳老夫人想也知道菁姐兒是怕她擔心，所以現在才說，但還是責怪道。


  「外祖母，我也是想親自告訴你。」蕭菁菁微微一笑。


  「你這丫頭，還親自說，早點說，外祖母也好知道有計較，到現在才說，外祖母都不知道你受了委屈，也不知道你出了事，要是有什麼。」吳老夫人還是道。


  「外祖母我是因為沒事才沒有馬上告訴外祖母。」蕭菁菁說。


  吳老夫人知道：「在你受委屈的時候，外祖母什麼都不知，幸好沒有事，崔氏的事出來，我還想是出了何事，想問一下又想著是紀府的事，打算找時間問下你，哪知道是想害你，活該，崔氏竟敢！」


  「外祖母，她恨我。」


  蕭菁菁道。


  「她又沒有對她做什麼，落得這個下場。」吳老夫人很是不悅，蕭菁菁也沒有再提。


  「你父王有沒有回信？」


  吳老夫人又道：「上次讓人送去的東西如何？」


  「父王回了信，說。」蕭菁菁和外祖母說了：「外祖母為什麼送那麼多？」吳老夫人點頭：「哪裡多了？蕭柔柔那個丫頭倒是趕來，言哥兒好不容易才好，你的人。」


  「外祖母，已經動手了。」蕭菁菁道，吳老夫人再次點頭說了好，


  「老夫人！」周嬤嬤帶著丫鬟進來了，端著茶水，進來後行了一禮，讓丫鬟把茶水送到郡主還有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大老爺二老爺過來了。」周嬤嬤同時道，吳老夫人一聽看向她，蕭菁菁也是。


  *

  此時長公主派去的人找到了蕭柔柔所在，長公主聽了，沒有過去，讓人和蕭柔柔接觸，同時留了人盯著，回了府里。


  「是，長公主殿下。」宮人行了一禮。


  長公主睥一眼，車輦回去。


  長公主的人找上蕭柔柔的人，蕭柔柔坐在馬車裡，馬車停在隱蔽的地方，侍衛守著，丫鬟婆子站在外面。


  婆子見到有人過來，侍衛攔了下來，片刻，竟然過來了。


  她很快知道對方是長公主殿下派來的人，要見夫人，夫人，不知道長公主殿下為什麼要見夫人，還找到這裡，夫人不知道要做什麼，那可是長公主。


  夫人和長公主殿下？她回到馬車旁邊：「夫人。」


  蕭柔柔坐在馬車裡，只等蕭菁菁被刺殺而死了，聽到外面的聲音，不悅起來，難道蕭菁菁出來了？

  「夫人，長公主殿下。」婆子沒有看到夫人，再次開口，蕭柔柔聽到，掀起馬車的布簾，看出去，昂著頭不悅：「什麼事，你說長公主什麼？」


  「夫人，長公主殿下派了人來，要見夫人。」婆子行禮，恭敬道，看著夫人的表情，想要看出什麼。


  「長公主？」蕭柔柔有些意外，問了問，沒有再多說，看了看遠處的宮人，讓她去帶過來。


  婆子雖然不知道夫人和長公主之間到底有什麼，還是去了，片刻婆子帶了宮人過來，蕭柔柔見了長公主派來的宮人，這個宮人她見過，婆子也見過，上一次也是這樣。


  蕭柔柔讓人下去，離得遠點，不許靠近偷聽，問了長公主派來的宮人。


  「二夫人，長公主殿下讓奴婢來問問，你可是要去吳府賀喜，被攔在吳府外面，接下來打算、」


  宮人行了一禮，抬起頭來，望著這位楚王府二夫人。


  「我自有打算，長公主殿下難不成想？」蕭柔柔回問。


  「長公主殿下問夫人，夫人下一步。」


  宮人又道。


  蕭柔柔知道長公主想利用她，她沒有多說，她會找時間見長公主。


  宮人完成了長公主殿下的命令，退了下去，蕭柔柔看著，和婆子說了什麼，婆子退下。


  蕭柔柔看了一眼，叫了人來，問了問。


  蕭菁菁還沒有路過。


  天黑前，蕭菁菁帶著人離開了外祖母家，大舅舅二舅舅和外祖母說了雲表妹的事，她和幾位表妹說了說話。


  上了馬車，她看了一眼天色，不早了，放下馬車的布簾，香草梅蘭看著郡主，蕭菁菁想著別的事。


  吳老夫人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後來想到她身邊有不少侍衛才放心。


  都是安郡王還有永叔留的。


  蕭柔柔眼看天都要黑了，很是不耐煩，蕭菁菁還沒有來，難道蕭菁菁不回去了？不可能，她讓人繼續等著。


  婆子丫鬟看出夫人不高興，她們不知道夫人為什麼在這裡不走。


  二爺肯定回府，找夫人了，她們想問夫人，夫人明顯不高興，不想告訴她們，她們心中萬分擔心。


  方才長公主派宮人來的時候，她們曾以為夫人是等長公主殿下的人。


  「夫人，二爺說不定回府的，不知道夫人還有什麼事，要留在這裡，這裡並沒有什麼，二爺說不定在找夫人了。」


  婆子又道。


  「我說了在這裡等。」蕭柔柔不高興看向她，婆子不敢再說，天色越來越晚了，就在這個時候，有侍衛過來。


  「夫人。」


  一個侍衛出現，不是守在馬車旁的，是從外面過來的，婆子一下認出是二爺給夫人，夫人不知道派去哪裡的侍衛，轉瞬意識到什麼，看向夫人，夫人到底？

  丫鬟也看到了，侍衛到了近前，行了一禮，抬起頭來。


  蕭柔柔心中激動，一定是蕭菁菁來了，不知道有沒有動手，看著過來的侍衛，讓他過來，馬上：「怎麼樣？」


  婆子還有丫鬟都看向夫人，守在一邊的侍衛也看過來。


  「夫人，人來了。」


  侍衛行了一禮，知道夫人問的是什麼，他很清楚，過來就是稟給夫人。


  「動手沒有，現在？」蕭柔柔心中更是多了喜色，蕭菁菁過來了，只要動手，蕭菁菁沒有準備，只有死。


  「還沒有夫人。」侍衛抬起頭來：「屬下來是稟給夫人。」


  「那還不找准機會動手，等什麼，動了手，過來稟給我，知道嗎？」蕭柔柔一聽急了，為什麼還不動手？

  「屬下來的時候，人還有些遠。」侍衛又道，蕭柔柔冷靜下來，隱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不再發急：「那就回去，找準時機，下手，不要錯過了機會，事後馬上報過來，我會一直在這裡。」


  「是，夫人。」侍衛行了一禮，頷首，離開，婆子丫鬟欲言又止，蕭柔柔只覺得事情成了一大半了，就差臨門一腳。


  臉上多了笑意，蕭菁菁來了就跑不了，只要再等一會，事情就成了。


  蕭菁菁也死了，她的心情放鬆起來。


  「夫人，你到底要？」婆子和丫鬟最終還是問了出來，守在馬車外的侍衛也看過來。


  「想知道？」蕭柔柔得意的，掃了丫鬟婆子。


  「夫人，不知道能不能告訴老奴？」婆子丫鬟還是小心翼翼的

  「想來剛才你們也聽到了？」蕭柔柔漫不經心的。


  「是。」


  婆子道，丫鬟點頭。


  「可以猜一猜。」


  蕭柔柔並沒有說出來，只讓她們猜。


  丫鬟婆子哪裡敢猜，也怕猜錯了，婆子想了又想：「夫人是不是要對誰下手，不知道是？老奴聽夫人問動手沒有，侍衛說沒有。」


  她回想著夫人和侍衛的對話。


  夫人沒有讓她們下去。


  不像長公主殿下派人來的時候。


  夫人想來是安排了侍衛在哪裡，等著，好像就差動手了。


  「等一下你們便明白了。」


  蕭柔柔還是道，故作神秘，婆子丫鬟對視一眼，夫人說等一下，等一下事情就完了，怕夫人又像上一次一樣。


  「怎麼？」蕭柔柔睥到她們的表情。


  「夫人到底、」婆子還是問。


  「你們居然猜不到？」蕭柔柔挑眉。


  婆子其實想到一個可能，就是不敢說，怕是真的，夫人怎麼敢。


  *

  蕭柔柔的侍衛回去，看了看越來越近的馬車，蕭菁菁坐在馬車裡，外面是鬧市，周圍還有不少人，她和香草梅蘭說著事，不知為何，馬嘶叫了起來，馬車更是晃了晃，不再平穩，馬嘶叫聲中，像是出了事。


  馬車停了下來，香草梅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蕭菁菁還算冷靜，讓她們問一下，忽然馬車像是驚了馬，一下子動了，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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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章，然後會接著寫來更，明天下午要去吃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