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撕 破
她站在原地，盯著蕭菁菁。
「聽不懂？」
蕭菁菁坐著。
「對，妾身不明白！菁姐兒你是不是聽了什麼，那些都不是真的，有什麼你直接和姨母說。」吳氏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恨恨的又看了趙嬤嬤一眼，一定是她。
不然臭丫頭哪會這樣，她會查清楚的，她絕不允許臭丫頭脫離她的手心，她緩了口氣。
「肯定是你這個婆子！」
她氣急攻心指著趙婆子，就要撲過去，還有些看不清形勢，或者說過去讓她看不清形勢，覺得一切仍在掌握中。
「老奴可不像你！不知尊卑。」趙嬤嬤忍無可忍，哼了一聲，幸好郡主看清了，她走到郡主身邊，冷哼盯著吳氏。
「不是你是誰！都是你這個——」
吳氏還是不信，難道還有其他人？可是看趙婆子的樣子不像作假，而且趙婆子她還是了解的，要是知道什麼早說了，不會真的有別的人？
她又恨恨盯向幾個丫鬟：「是不是你們？」
紫嫣三人站在自家郡主身邊，她們看向郡主。
「早就說了，嬤嬤什麼也沒有說，是本郡主自己想明白了，你該很明白才對，不然怎麼敢自稱是本郡主的姨母！如此不知尊卑，還在本郡主面前抵毀嬤嬤。」蕭菁菁冷冷的道。
語帶嘲弄。
「菁姐兒！」
吳氏徹底變了臉色，再也顧不上幾個丫鬟，哪怕這幾個丫鬟讓她看不順眼，看到她沒臉，尤其是那個被臭丫頭叫起的丫鬟，她恨不得把她們碎屍萬段。
趙嬤嬤眼中多了水光，帶著欣慰，郡主果真是長大了，王妃要是還在，不知道多高興。
主子，你看看，郡主懂事了。
紫嫣幾人也覺得郡主完全不一樣了。
「本郡主說錯了？本郡主堂堂郡王府的郡主，吳氏你不過一個側妃，叫你一聲姨母是本郡主高興，給你臉面，抬舉你，你呢？還以為真是本郡主的姨母？以前是本郡主沒有想清楚，以後——」
蕭菁菁站起來，走到吳氏面前。
「郡主說得太對了，你不過一個側妃，不知尊卑就算了，竟在郡主面前指手劃腳，老奴早就看不順眼，要不是郡主攔著，老奴早就告訴王爺，郡主給你幾分臉面，你還以為自己是誰。」趙嬤嬤欣慰過後，也忍不住，不屑盯著吳氏。
吳氏以前有郡主護著，她才只能忍著，郡主想明白了，她當然不會再客氣。
「側妃不該讓郡主叫你姨母，側妃不過是側妃。」紫嫣幾人也點頭：「郡主才是主子，側妃不該對郡主指手劃腳。」
「所以本郡主以為你該懂。」蕭菁菁沒有打斷嬤嬤還有丫鬟的話，接著道。
「菁姐兒，你怎麼能這樣說，到底是誰！」
吳氏恨得不行，不由自主後退一步。
早就知道這個臭丫頭是個白眼狼。
喂不熟的，果然，說變就變，這個自丫頭就和她那個嫡姐一樣，那麼可惡，同時很慌，這臭丫頭要是說的是真的，那？
還有趙婆子和這些不要臉的蹄子，竟然都幫著自丫頭。
「你是聽不懂本郡主的話？沒有人和我說什麼，雖然你是母妃的庶妹，但更是父王的側妃，一個妾，妄圖作本郡主的主，看來以前本郡主太寬容了。」
蕭菁菁冷哼一聲。
「菁姐兒，你怎麼變成這樣，你以前不是這樣，我是你姨母，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的長輩，都是府中的側妃，再怎麼你也不該這樣，你怎麼這樣不知尊卑，我教你的都忘了，你父王把你交給我，要我好好照顧你，是我沒有照顧好你，菁姐兒，我不怪你。」
吳氏忽然搖了搖頭，像是不明白。
「等你父王回來我會和你父王說，讓你父王好好查一查，是誰造謠，還有你們，我會和王爺說。」
最後，她恨恨盯著趙嬤嬤還有紫嫣幾個丫鬟，王爺再是寵臭丫頭，她不信在王爺心中沒有她的位置。
這些年，王爺就只寵她，那些女人，王爺都很少去。
王爺心中肯定是有她的。
趙嬤嬤有些擔心，王爺對吳側妃還是極信任的，要是吳氏說了什麼，王爺信了，那到時候王爺會不會不高興？就算王爺再寵郡主，吳氏也是王爺的枕邊人。
趙嬤嬤的擔心紫嫣幾個丫鬟也有。
她們都擔心，必竟側妃還是很得寵的，不過想到王爺對郡主的寵愛，稍放心。
蕭菁菁哪裡不知道吳氏的意思，也知道嬤嬤在擔心：「確實是該和父王說一聲，這幾年因為本郡主，弟弟妹妹都受了不少委屈。」
「菁姐兒！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吳氏臉黑了，覺得臭丫頭瘋了，臭丫頭是想告狀？她不信王爺會信，因為她可沒有在表面上做出什麼，想到這裡，她定下心。
趙嬤嬤看出郡主的意思，她卻並不贊成。
紫嫣幾個丫鬟有些疑惑。
「本郡主當然知道。」
蕭菁菁淡淡的。
「菁姐兒，沒想到你會這樣看我，你這樣，我永遠不會怪你，可是傳出去，不知道會有怎樣的傳言。」
吳氏又搖起頭，一臉我不怪你。
趙嬤嬤一時怒目，吳氏在威脅郡主嗎？不過她也知道這樣於郡主的名聲不利。
郡主的名聲本就不好，她又轉向郡主。
紫嫣幾個丫鬟慢慢明白過來。
「那又如何？」蕭菁菁知道吳氏的話是什麼意思，在外人的眼中，她是吳氏照顧大的，就算吳氏只是一個妾，也算是照顧她長大。
她若是對吳氏做什麼，就算吳氏真不守尊卑，於她的名聲也會不好聽。
她的名聲早就不好，她不在乎，重新活過來后，她就想好，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不再像上一世一樣什麼都不知道，傻傻的，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變成另外的性格，她就是她。
說她任性，不守婦道，不要臉，蠻橫，刁鑽又如何，她為什麼要去在意，她不需要人認可。
「你！」
吳氏氣得不行。
「要是沒有什麼事，本郡主就不多留了，送客！」蕭菁菁開口，對著嬤嬤還有丫鬟。
趙嬤嬤心中憂心。
紫嫣幾個丫鬟相視一眼，走到吳氏面前。
吳氏恨得咬牙切齒，她不會罷休的。
*
「郡主，吳氏要是和王爺說——」
花園裡，趙嬤嬤看著郡主，吳氏已經走了，她還是禁不住有些擔憂的。
「嬤嬤放心，父王還有過幾天才會休沐回府，到時候我會和父王說清楚。」蕭菁菁回過頭，安慰嬤嬤。
「可。」
趙嬤嬤還想說點什麼又沒有。
「父王那裡，我自有主意。」
蕭菁菁又道。
父王會怎麼想，她並不完全清楚，所以她只是這樣。
趙嬤嬤放下心中的憂心：「郡主要去哪裡？」
「走一走。」蕭菁菁看向遠處，對於她來說，她還是上一世父王沒死前她回來后，眼前的一草一木和記憶中一模一樣，她想好好看看。
「嬤嬤。」
想到什麼，她停下步子，回頭。
「郡主有什麼要交待？」趙嬤嬤看出郡主有話要說。
「嬤嬤問一下紫嫣，昨日守在外面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人，還有絳雪！」蕭菁菁道。
「老奴知道，郡主你還沒有告訴老奴，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一個人，把人都支開，還有怎麼掉到湖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嬤嬤，你先審問清楚，其它的，晚一點再說，我會把一切告訴嬤嬤。」
蕭菁菁開口。
「好。」
趙嬤嬤知道郡主的意思。
看著嬤嬤離去的背影，蕭菁菁帶著秋雨採薇，往前走，紫嫣被她留下。
昨日的事，她大致猜出怎麼回事。
只要想一想，如果四爺沒有救她，她會遇到什麼，就一清二楚，如果沒有四爺，她掉在湖中，很可能會沉下去。
紀寧會帶著人過來，到時候不是傳出她為了紀寧跳湖，就是和上一世一樣沒了名節，或者會有人跳下湖，比如周安。
設計她的人，無非就是想要她死，或毀掉她的名節。
而設計她的人，她也有猜測。
「郡主。」
「……」蕭菁菁邊走邊想，一路遇到的丫鬟婆子，都詫異的跪下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