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恩愛
歐陽凱救走了紫靈，歐陽雄也得以全身而退，這樣的結局讓司馬浩這邊感覺到受到了侮辱，司馬默還為此大發雷霆。在這一家人惱火之際，有一位不速之客前來造訪了。
來人頭戴金簪，明眸皓齒，最惹眼的，莫過於她身上那件火紅色長袍，沒有一定的氣場，這樣張揚的顏色是絕對撐不起來的。女子邁著小步，臉含微笑地走過來，整個人隻能用風情萬種來形容了。
司馬一家正打量著來人，女人也在心裏快速的琢磨著他們。老婦人沉穩威嚴，兩個男子都長得極為英俊，隻是一個冷酷，一個尚欠成熟，無疑後者更容易對付。
麵對這樣一個女子，司馬夫人自然也知道來者不善。
即使看起來如此高高在上的女子，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還是恭敬地向這一家子人問安。
司馬默自然還是那個最沉不住氣的那個，他急急忙忙地開口問女子前來所為何事。他在心裏盤算著，這女人最好不要來忽悠他們，既然告訴了他們有要事相商，如果她說出來的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一定二話不說用盡一切辦法讓她後悔。
這女子敢於之身來到這個讓天下人聞風喪膽的地方，其膽量自然不必說，麵對司馬默的不耐煩，她早已想好了對策，自然能夠從容應對。她不卑不亢地看著主位上的司馬浩，此人身上的冷氣並未影響到她，她極冷靜地開口說話：“小女子前來，不為別的，隻想著助在座的一臂之力。”
“哦？”此話怎講？“司馬夫人拿過茶杯，一邊喝著茶，一邊裝著饒有興趣地問道。
女子轉向司馬夫人，其實在場的人，最應該搞定的，也是最難搞定的，應該是這位夫人才對。“我知道我這個小女子並沒有這麽大的本事，夫人不相信我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我家主人卻有這個能力。”
“我說怎麽這麽大的口氣呢！原來是有人替你撐腰啊！”司馬默調侃道。
“司馬公子言重了，小女子此番前來，是絕對帶著十二萬分的誠意的。”說著，就有兩個人抬著八個大箱子走進來。眾人也都大概猜到了大概會是什麽。果然，打開一看，金光閃閃的，白色的，黃色的，血紅色的，似乎要把整個屋子都給照亮了。司馬家的三個人沒什麽反應，司馬默更是撇撇嘴，完全看不起這些東西。而一旁的下人卻是看呆了，他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的金銀財寶啊！看得他們眼睛都直了。
司馬默看著，輕蔑地說：“這是看不起我們嗎？”龍雲宮雖然沒有皇宮的富麗堂皇，可是錢這個東西，他們也不缺。
對於司馬默的刁難，女子也不惱，解釋道：“司馬公子言重了，這隻是我家主人的一點兒小心意，我們也知道這對於龍雲宮來說算不了什麽，純粹這是我家主人送給諸位的見麵禮。”
司馬浩一直盯著女子看，由衷地覺得這個女子厲害，進來這麽久了，他還是看不出來她到底想幹嘛。“說吧，所為何事？”相對於這些錢，他更感興趣的是她口中的那個主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司馬浩終於還是忍不住出聲了，他的話和他的人一樣，讓人望而生畏。女子也不打算繼續賣關子了，說：“歐陽雄這所以這麽放肆橫行，不過是因為他在朝中位高權重，手握著兵權，這應該是閣下最忌諱的地方。單槍單幹，歐陽雄是無論如何也敵不過閣下的。”女子一邊說，一邊還不忘拍馬屁，“閣下應該知道，如果形勢繼續這麽發展的話，你們還會這麽被動。”
聽著女子的話，司馬夫人心裏有了一些波動，這個問題她也想過，不過就是想不到應對之策，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也是，他們在朝中沒有人幫忙，要推到歐陽雄肯定也是及其艱難的事情。
司馬默在心裏冷哼，心想，她這不是廢話嗎？誰不懂這個道理，光說有什麽用？
司馬浩還是很沉得住氣地繼續聽下去。這個女子一開始就給他留下很不一般的感覺，直覺她會給他們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果然，她說：“但是，如果你跟我們主人合作，他會幫助你們除去這個後顧之憂。”
司馬浩眯眯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他已經料定，能夠有這麽大口氣的人，當今朝廷中沒幾個，而又願意跟江湖中人聯手的，杜濤能夠排在前麵了。想到這兒，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現在，司馬默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玩世不恭，也收起了剛剛的冷嘲熱諷，他似乎也想到了什麽，隻是沒有司馬浩那般肯定。他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的女子，想到看清楚她，卻是徒勞的。
“姑娘，你可別騙我這個老夫人啊，再怎麽樣，我也知道一個道理，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相比於兄弟倆對女子口中的主人感興趣這一點，司馬夫人顯得更加理智。既然對方知道了歐陽雄位高權重，還敢在老虎嘴裏拔牙，這樣的人要說沒有企圖，她是不相信的。他們和她家主人沒有任何交集，他又憑什麽來幫助他們呢！
女子欲言又止，看了一下周圍，司馬浩當然明白她的意思了，吩咐底下的人全都下去，他到要看看她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是，司馬夫人有顧慮也是正常的。既然夫人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想來也是對雙方的合作產生了興趣。既然如此，小女子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小女子諸葛明，剛才有冒昧之處，請各位海涵！”
諸葛明！這個名字他們是聽說過的。江湖中傳說，此人聰慧過人，是宰相杜濤的左膀右臂，專門為杜濤出謀獻計的。諸葛明之於杜濤，猶如孔明之於劉備。傳說她滿肚子的錦囊妙計。果然，聞名不如見麵，今日一見，發現這個女子不僅僅隻有才氣，還有膽量，真乃奇女子！得知這個人的身份，也正好印證了司馬浩的猜測。在山重水複疑無路的時候，送來了這麽一個人，或許可以試一試。不然，他們不知道該往哪裏尋找出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哪裏？
殿內的氣氛凝重起來，女子知道時機已經成熟，她趕緊抓住這個機會，接著說下去，“想必各位已經猜測到了，沒錯，我的主人他就是當朝宰相杜濤。諸位應該知道，當今天下，在朝中可以和歐陽雄抗衡的隻有我家主人了。我也知道各位還有顧慮，做生意當然得考慮利潤，我家主人是坐擁金錢無數，可是僅僅這些遠沒有達到他的目標。他之所以要和你們合作要鏟除歐陽雄，是因為歐陽雄在朝中勢力太大，影響到了我家主人的仕途，歐陽雄也成了我家主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攔路虎。歐陽雄一日不鏟除，我家主人一日不會安心。所以，他想要借助這個機會，兩家聯手，該報仇的報仇，該奪權的奪權，大家各取所需，如此皆大歡喜，何樂而不為呢！這對於你們來說也絕對不會有什麽損失。如果事情敗露，你們還能安然無恙地繼續在龍雲宮內逍遙快活，朝廷不會找江湖中人麻煩，就算要找，也找不到證據。”
女子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大段，氣也不喘一下，說得條理清晰。她通過一大堆的事實證明，無論如何，兩邊的合作對於司馬家都是有利無害的，說得很讓人動心。說完，女子臉上還是這麽自信。在出發之前，她已經向她主人解釋過了，這個事情成功率會有七成以上。現在看他們的反應，比想象中要好，所以，她現在還是很輕鬆的。
司馬夫人在心裏做著權衡，不得不說，這女子說得很有道理。不過，她心裏也清楚地很，說得難聽點兒，不就是杜濤想利用他們來除掉歐陽雄嘛！如此說來，他們反過來也可以利用杜濤來報仇的。這個世界上沒有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
司馬默看了看母親，她老人家還在淡定地喝著茶。隻一個動作，他便知道了母親的意思，他很認真地說：“不知道姑娘要怎麽個合作法？”
女子看司馬浩也沒有什麽異議，想來可以把計劃告訴他們了。接下來，女子便把計劃一一道來，兩邊的合作關係也算是確立了。
自從回到歐陽府，紫靈和歐陽凱就像是連體嬰兒一樣，去哪兒都能看到他們兩。有紫靈的地方一定會有歐陽凱，而有歐陽凱的地方，肯定會有紫靈。他們當中，一個是因為太過害怕，害怕會失去那個人，自從有過那麽一次經曆便刻骨銘心，好不容易上天給了他們一次機會讓他們重逢，所以，無論如何，她都格外珍惜。而另一個，則是想著要保護那一個人，都說第一胎很重要，所以他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在歐陽府，隨處可以看到兩個人秀恩愛的場景。在餐桌上，歐陽凱就要像嬰兒一樣伺候紫靈了。不過，紫靈臉皮薄，做不到在這麽多人的注視下搞得這麽親密，歐陽凱的獻殷勤大多都被她給拒絕了。盡管如此，歐陽凱全程下來還是圍著紫靈轉。幫她把魚刺挑出來，給她夾菜，盛湯……他心裏就想著要把紫靈給養胖了，他害怕她那小身板不夠寶寶折騰。可能是因為紫靈心情好的緣故，她的孕吐已經沒有前一陣子這麽厲害了，看來歐陽凱也有一定的功勞在裏麵。
歐陽凱去哪兒都要扶著她，有時候甚至不顧旁人的眼光抱著她走，這讓看到的人都羨慕不已。生怕紫靈累著了，連她出去的時間和次數都給限製了。這最讓紫靈受不了了，孕婦還是需要運動的。不得已，在紫靈的軟磨硬泡下，歐陽凱才破例帶她出去。
紫靈帶著琴到府中的人工湖邊，這裏被一條長長的走廊包圍著。紫靈上去看到，走廊上還留著一塊一塊的石碑，上麵刻著許多詩詞，“誰解西風愁？簾內人斷腸。……”紫靈低聲念著。這首詞該是抒發婦人思君的情感吧！
“知道這是誰寫的嗎？”歐陽凱輕聲問，很是惆悵的樣子，這是紫靈很少見到的。因此，她可以斷定這個人跟凱哥哥的關係一定非比尋常。
紫靈想在石碑上尋找，可是沒有找到題詞人的名字，她搖搖頭。這個人到底是誰呢？歐陽伯伯是一位武將，應該是沒有這閑情逸致來吟詩作對才對啊！那他怎麽會允許在這樣一個地方放上這些詩詞歌賦呢！她實在是覺得萬分難以理解。這麽文縐縐的東西，會和歐陽家有什麽關聯呢？
歐陽凱上前擁住她，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這是我娘親寫的。”說得似乎是很平常，可是難掩那股對母親的思念之情，如此熟悉，讓紫靈捕捉到了。
聽罷，紫靈瞬間明白過來。她覺得歐陽伯母好偉大啊！難怪歐陽伯伯會對她念念不忘。“這湖叫做‘念琴湖’，就是用我娘的名字來命名的。”歐陽凱介紹說。
這裏的水很清，蕩漾著微微的波紋，似乎還在緩緩流動著。平靜美好得像是讓人看到了夢中之湖，若隱若現的，想要走近一點兒，卻還是遙不可及。她像一位慈母一般，沒有抱怨，日日夜夜守衛著這座府邸，她又好像是一位妻子，清澈，明媚，對著天空，對著白雲展示著她的忠誠。
“歐陽伯伯……”紫靈還沒說完，歐陽凱狠狠地親了她一口，作為對她的懲罰，誰叫她老是‘歐陽伯伯，歐陽伯伯’地叫著了！一點兒作人家的兒媳婦的自覺都沒有。被歐陽凱教訓了之後，紫靈的臉微微發燙。這種情況，歐陽凱已經不是一次兩次提醒她了，可是她早已經習慣了，一時間改不過來。她很委屈地嘟起了小嘴，似乎在表達自己的不滿。她其實想說的是，歐陽伯伯來這裏看到這一切一定會難過。
看到紫靈興致不高，肯定是心情受到這裏的東西的影響了。歐陽凱拉著紫靈走到另一處地方，那裏放著紫靈最愛吃的葡萄。
果然，在看到桌子上放著她喜歡吃的東西的時候，紫靈一臉幸福地摸摸自己的肚子，滿臉歡笑地問著給她去葡萄皮的歐陽凱，“凱哥哥，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歐陽凱還真很認真地想了一下，說：“男孩兒吧！”
紫靈聽著他的答案，心裏有些不高興了，難道凱哥哥重男輕女嗎？可是怎麽辦，她更喜歡乖巧懂事的女孩兒啊！如果她生出了女孩兒，那凱哥哥會不會不喜歡他們的女兒啊？她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女孩兒不是更乖，更懂事嗎？”
“嗯，”這一點兒歐陽凱也是很同意。不過，他注意到了紫靈的緊張，知道她想到另一邊去了，馬上解釋道：“隻要是你生的，一定和你一樣，很漂亮，很乖。不過，我隻有你一個女孩兒就夠了。”說著，滿滿是他的滿足。他覺得，他這輩子所有的寵愛隻能給她了。他已經有一個妹妹了，他的愛已經不夠分了。
紫靈低頭咬著歐陽凱遞到她嘴邊的葡萄，酸酸甜甜的，很香。人家都說男人更喜歡有一個女孩兒，因為女兒是他上輩子的情人。可是她的凱哥哥卻不這樣想，很是讓她感到高興。
前麵的那幾顆葡萄，歐陽凱倒是挺中規中矩的，不過到了後麵，他的惡趣味就來了，自己口中嚼著葡萄還一邊吻著紫靈，把自己嘴裏的葡萄渡過紫靈口中。葡萄的香味在兩人的舌尖共舞的時候散發開來。淡淡的水果香更是刺激了歐陽凱，他不自覺地加深了這個吻。
午後的陽光懶懶的，卻也幸福著，在它的光芒底下，有著一對甜蜜的人兒！一吻過後，歐陽凱還壞壞地問了紫靈：“還吃嗎？”
紫靈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轉了轉，不敢說好，更不敢說不好，很曖昧地回答了他：“一般般吧！”
歐陽凱好像是鐵了心要欺負她一樣，賊賊地說：“那咱們再來一顆？”
……
幸福的時光總是在那一件件的小事上，可是，即使如此平凡普通，也會有結束的時候，那他們要怎麽辦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