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大禮

  關於歐陽晴風的事，雖說小星是有心要為她討回公道的，但這件事還是讓當事人解決為妙。畢竟感情的事，旁觀者不好插手，況且那個人還是皇上。所以，她將這個難題留給歐陽晴風自己。


  自那天哭過後，歐陽晴風心裏也沒這麽憋屈了。雖說自己對他確實有好感，但是自從知道黃飛雲的惡劣行徑之後，果斷地鄙視他，盡管心裏有些酸酸的，甚至有些怪怪的疼痛，不過，那都不要緊，反正她是不會原諒他的。


  都說是冤家路窄，這才第二天，兩人就見麵了。歐陽晴風裝作若無其事地看著他們，不過態度冷冷的，他們也感覺得出來了。


  黃飛雲看到她，驚喜地叫喚道：“晴兒，我正要去找你呢！”


  歐陽晴風嫌棄地看著他，他可真會演戲，虧她還相信了他這麽久，真是夠蠢的。她冷漠地回話道：“你就沒什麽解釋的嗎？”如果他承認了，她或許還會考慮原諒他。


  趙璿顯得有一些慌亂，不過，還是強顏歡笑起來。黃飛雲卻還是一臉的問心無愧，不明所以，他無辜地問：“解釋什麽？”他不以為她知道了什麽，如果可以，他希望她永遠不要知道。


  歐陽晴風的心又涼了半截，她都給他機會了，他還是選擇要騙她，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麽了？她還懷念著他的好，真想不 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他這樣做錯了事還理所當然的人。他不說，她就偏不讓他的企圖得逞，她說：“比如，你們的關係！”


  “我們的關係？小風，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趙璿連忙解釋，在歐陽晴風看來，就是一副做責心虛的樣子。她接著說：“我們是表兄妹啊，表哥他……他是喜歡你的。”趙璿恨了狠心，終於才下決心擠出這幾個字。


  “都到這份上了，他們還在演戲，真是佩服他們，她都說的這麽清楚了，他們竟然還要騙她既然如此，她也不用留情麵了。歐陽晴風忍著心痛，咬咬牙，控製住自己的淚水不往下流，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麽顫抖，她笑了笑，說：“跟你們也算是朋友了，最近我爹爹比較閑，明天他想見見你們。你們不要擔心，他隻是純粹想認識你們而已。”現在她想明白了，黃飛雲來的那段時間，爹爹正好被臨時的任務派走了，看來並不是偶然，隻是黃飛雲的計策而已，他害怕在這裏會被爹爹認出來，打亂他的計劃，所以把爹爹支走了。嗬嗬，果然是心思縝密啊！現在，她就要用他們最害怕的人來讓他們現出原形。


  當歐陽晴風一提到歐陽雄時，他就知道她肯定已經知道了整件事情，不然，不會突然提起這件事的。不過，這一刻，他並沒有很擔心被她知道了真相擾亂他的計劃，他更加擔心的是他們的關係是不是就這麽結束了，她是不是不會原諒自己？想到這兒，他的胸口隱隱地疼痛，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個單純善良的姑娘。他的表情有點兒沉重，但在歐陽晴風看來，這不過是他為自己計劃失敗而痛苦而已。


  “小風，這不太好吧！”趙璿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想要把這個慌繼續圓下去。他們不能失敗，畢竟付出了這麽多的努力、她說：“歐陽元帥他是個大英雄，豈是我們這種小老百姓想見就能見到的！”本來之前歐陽晴風隻告訴他們，她是一個孤兒，但是來到天心館之後，他們聽下人提起過她的身份。對於他們知道她的身份這一件事兒到不足為奇。


  歐陽晴風的聲音越說越小，她已經對他們不抱有希望了，隻有失望，她說：“沒事，爹爹最疼我了，他不會為難你們的。”這一點兒，他們也是知道的吧，知道爹爹疼她，不會把她送進宮裏去，所以他們才隻好來找她的。


  “你想問什麽？”黃飛雲開始問她，既然她都知道了，再瞞下去隻會讓她更加討厭他。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這份陰謀從哪裏開始的。他們都沒出聲，是不好意思嗎？歐陽晴風心想，想必他們的相遇也是計劃之中的吧！“是在馬場嗎？”她問。


  “在天香樓，在馬場見到你之前，我們還沒這個想法，遇到你之後，才有了後麵的事。”黃飛雲老老實實地把事情告訴她。他很想她知道，欺騙她並非他所願，但真的喜歡上了她，是他自己把整個棋局都給攪亂了。他一直在想，如果她不會知道這件事，那麽等到生米煮成熟飯之後，他還是會跟她坦白的，祈求她的原諒。可是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以至於他沒有勇氣來請求她的原諒。


  歐陽晴風後退了幾步，當真的聽到他親口承認，她也是心痛的，這麽多天的相處，她怎麽可能無動於衷呢！她的眼淚終於控製不住地往下流，但是即使是這樣，她也沒心情顧及自己的形象了，對著他們大吼：“我恨死你們了，永遠不要再見你們了。”說完，轉身跑開了。


  黃飛雲下意識地要追上去，追了幾步，停了下來，他以為他可以不在乎的，但當她說‘再也不要見到他’時，他甚至有過一個想法，如果能讓她原諒 ，他寧願不要這個皇位了。隻追尋她而去。此時，傻傻地呆在原地的趙璿，心裏也很悲涼，其實他真的是喜歡上她了，她就該知道的。她知道歐陽晴風會傷心，但她又何嚐不是呢！心愛的人愛上了別人，這還有什麽比這更痛苦的嗎？


  這些眼淚，打濕了誰的心扉。在這場旅途中，沒有誰是勝利者，人生總得流淚。


  天香樓的包房內，古色古香的餐桌上擺滿了飯菜。香氣撲鼻而來，著實讓人垂涎三尺。


  司馬默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起酒杯，自顧自地飲酒，桌上的飯菜絲毫未動，顯然在等人。不過，他並不著急，他有把握那個人一定會來的。不多久，便聽到了小二哥恭敬的聲音傳來，“姑娘，這邊請，”司馬默喝得更歡了，他要等的人果然來了。


  司馬默迎了出去，笑著臉說：“紫靈姐姐，我知道你會來的，”話說得很友好，不過，紫靈卻感受到了一股陰冷的氣味。自從收到司馬默給她的消息，說是會告訴她，宋倩婷師父的死因，她就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感，她總覺得司馬默變了，但具體情況又說不出來。在她的印象中，這好像是他們重逢之後，他第一次叫她紫靈姐姐。


  紫靈對他淡淡地笑了笑，兩人一同走到餐桌旁。紫靈剛一坐下，司馬默便殷勤地給她倒了茶，說：“這是上好的茶，紫靈姐姐且一試。”


  紫靈抵不住司馬默的盛情，隻好端起杯子，輕啟朱唇，小小地飲了一口。一旁的司馬默不動聲色地觀察者她。此茶清新淡雅，濃淡相宜，沁人心脾，而且溫潤爽口，不失為好茶，這倒讓紫靈放鬆不少。她對司馬默報以微笑，以表謝意。


  她竟然一點兒防備也沒有，司馬默想，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呢？不過，這並不重要了，他現在要做的事情便是毀了她，毀了她愛的人，她愛的東西，讓她嚐嚐錐心之痛。他不會像他大哥一樣對她心慈手軟的。母親說得對，報仇的方式有很多種，而最愚蠢的莫過於直接給他一刀，送他上青天。最讓人大快人心的方式卻是慢慢對折磨一個人，毀了她，讓她生不如死。


  在這之前，讓他先好好陪她玩玩吧！“來，紫靈姐姐，嚐嚐這個。”說著，司馬默往紫靈碗裏夾了一大塊魚肉，一邊還不忘說：“這是來自五公裏之外的天仙湖中的鯉魚，以口感鮮美，營養富足聞名。”


  司馬默這是跟她賣關子呢！紫靈也不好拒絕他，夾了一小塊放進嘴裏，此魚果然與其他地方的不同，味美而不腥，難得的佳肴。


  司馬默也坐了下來，又拿起酒杯飲酒，對滿桌的美味絲毫不在意。“小默，你還是少喝點兒酒吧，對身體不好。”紫靈關心地提醒道，這些日子他都有按時吃藥，身體調整得差不多了，她也為他感到高興，這樣，以後小默不會再受到折磨了，紫靈心想。


  司馬默仰頭就是一杯，擺擺手道：“不礙事，”就算礙事，他也不會克製自己，他這一生喝的藥夠多了，如果連酒都不能喝，那還有什麽意思！

  紫靈也隻是隨口提醒他，也沒指望他能聽自己的。坐了一會兒，她可沒忘了今天的目的，她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冷靜地問道：“小默，關於我師父的事，你知道些什麽，一定要告訴我，好嗎？”不然，她不會心安理得的。小星告訴她，師父的死並不是意外，而是被人用渾厚的內力給……紫靈也知道，就算師父老了，也不好絲毫沒有還手之力，現場毫無打鬥的痕跡，而且還是在天心館出的事。那麽隻有一個解釋能將這件事說清楚，那就是凶手是一個師父熟悉的人，所以才會對他毫無防備，那這個人會是誰呢？而且打在師父身上的是修羅掌，這是曹厚雲的絕學，天底下，他隻傳授給了司馬浩，她不希望那個人是司馬浩，現在，紫靈迫切想知道答案，知道真相。雖然她知道，師父不會希望她給她報仇的，隻希望她能一直快樂地活著，但是她還是要給師父以一個公道，不能讓她死得不明不白。所以，今天，她來了。


  看著紫靈急切而誠懇的眼神，司馬默忍不住表現出了譏笑的表情，他估摸著藥效也快要發作了。


  紫靈被他的表情嚇壞了，她想不到曾經天真可愛的小默居然會做出這麽可怕的表情，不安之感有一次襲來。接著，司馬默終於說話了，他陰沉著臉，絲毫沒有了剛才的笑容，說：“我怕你會不想知道答案。”


  他這句話什麽意思？難道真的是浩哥哥？紫靈心裏想到，此刻，她隻覺得渾身無力，使不出一點兒力氣來。勉強自己提起精神來，知道自己是被暗算了。


  司馬默看到紫靈的反應，暗自稱快，心情大好地說：“怎麽樣，上官神醫，你沒事吧！”


  “小默，”紫靈喊道，她多希望他隻是跟她開個玩笑啊！


  “知道我為什麽叫你來嗎？“司馬默問道，此時，紫靈雙手撐在桌麵上，不讓自己倒下。他說：”我要送你一份大禮，保證你會喜歡的。“說完，拍了幾下手掌，兩個彪形大漢走了進來，司馬默滿意地看著自己導演的這一切，心想，還是娘親想得周到。


  紫靈現在呼吸急促，臉頰發燙，自己也知道是中了什麽了。進來的兩位大漢，看到紫靈麵若桃花，膚如凝脂，心裏早想著能夠撲上去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在這樣的大美女麵前，怎麽樣都值了。麵對他們如狼的目光，紫靈也是害怕了，隻想著逃離這裏。


  她怨恨地看著司馬默，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著了他的道的。司馬默明白她的疑惑，慢悠悠地坐下來解釋道：“知道你是怎麽中的毒嗎？這可是專門為你研製的，它叫‘情迷茶香’，混合在茶葉當中，無色無味，”他停了一下，感慨道：“上官紫靈，要怪就怪你太蠢了。”是啊，她竟然一點兒防範之心都沒有，紫靈暗自悔恨著。


  雖說很不服氣，但是紫靈仍是不放棄問他：“我師父……”她相信他一定是知道些什麽，不然怎麽會想到用這個借口來引她出來呢！


  她還未說完，司馬默立馬大方地說：“是我做的，”其實修羅掌他會，是司馬浩私下教他的，就是希望他能自保，他一個柔弱的病人站在宋倩婷麵前，她自然不會有所防範，想來，師徒兩人都說同樣的蠢。


  紫靈聽到這個答案，腦腦袋已經越來越昏眩。司馬默給了方便站著的兩人一個眼神，垂涎已久的兩人知道終於可以上場了，興奮到不行。一臉邪惡地跑上去，一人扶住紫靈的柳腰，一人摸上她光滑的臉蛋，隻想馬上把她給活吞了。紫靈厭惡地要推開他們，但使不出力氣，隻能求助司馬默，“小默！”她喊著。


  司馬默走了過來，湊近她說：“知道我為什麽要殺宋倩婷嗎，我跟她無冤無仇，她的死都是因為你，”司馬默一字一頓地說，他的話真可以把紫靈打進十八層地獄了。他接著說：“我就是要看你痛苦，把你在乎的人，在乎的東西都給毀了，我才會開心。”紫靈終於明白了，心裏絕望到不行。司馬默還沒打算放過她，說：“歐陽凱不是喜歡你嗎，我倒要看看，你這殘花敗柳的身子，他還要不要。”紫靈突然瞪大眼睛，看他，心裏一直還在掙紮，他怎麽可以這樣狠呢！司馬默完全無視她，吩咐那兩名大漢，說：“你們可得把這位大美人伺候好了，”說話間，語氣還是這麽的淩厲。


  兩位大漢對這塊點心可是滿意得很，笑眯眯的，很猥瑣地說：“爺放心！”這樣的美人，他們另外的兄弟可是一輩子都等不到，今天讓他們倆碰上了，那可是幾世修來的福分，豈有放過的道理。


  司馬默得意地看著在紫靈身上作惡的兩人，一副要看好戲的樣子，然後，放心地離開了，紫靈現在毫無抵抗之力，隻能乖乖束手就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