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兩人的爭吵
回到住處，正好看到紫靈和馬涵涵兩人各提了菜籃子回來。紫靈笑嘻嘻地對歐陽凱說：“凱哥哥，你回來了。”
歐陽凱看到她們的籃子裏裝著青菜和一些蘑菇。這幾天，都是村長給他們送飯的，左鄰右舍倒是很熱情，隻是他們也不好意思一大堆人到人家家裏去。現在看這個樣子，看來是要自己下廚了。歐陽凱也笑著回答她：“嗯，你們去哪兒回來了？”
“哦，我跟靈兒到村長那裏摘了一點兒菜。”馬涵涵搶先回答。
三人一起走進屋子，兩個姑娘拿著籃子走到廚房裏，張羅著擇菜。馬涵涵是一個十足的大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對於廚房的一切都不了解，紫靈隻好一一教她。
“以前，我很不能理解女人問什麽這麽喜歡下廚呢？現在，有些想明白了。”馬涵涵一邊洗菜一邊說。
紫靈衝她笑了笑，說：“為什麽呢？”
“這是魔力，就像以前我從未踏入過廚房，現在一走進這裏，就喜歡上了這些工作，覺得把一個菜煮好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馬涵涵意味深長地說。
紫靈也很讚同她的話，她說：“以前家裏也有大廚，但是每次爹爹回來，娘親都會親自下廚做一大桌好吃的，那時候我不懂，隻知道娘親在廚房準備的時候，滿臉的幸福。”她回憶著往昔，那應該是她最幸福的時候了。
涵涵苦笑道：“我娘也是，不過，很多時候我爹並不會過來，隻是空歡喜一場。”她又搖了搖頭，說：“我娘以前做的東西可好吃了，特別是那種紅豆糕，隻是我爹卻不喜歡甜食。”
“我小時候，娘親也會給我做好多的小點心，我也喜歡吃紅豆糕，爹爹也喜歡。”紫靈一臉幸福地說。
“那你爹爹和娘親肯定很相愛，你們一家一定很幸福吧？”馬涵涵苦澀地問道，其實心裏早已知道了答案。
紫靈想了想，說：“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候了。爹爹常年在外，娘親總是甘願在家等待著他。每次爹爹回來，都會給娘親帶好多禮物，然後我們一家就出去玩。”說到這兒，紫靈有時候會想，如果不是她當年任性，一定要跟著爹爹去關外，那麽娘親可能就不會死。現在隻剩下她一個了。以前還小，想不到這些，現在回想起來，似乎是自己做錯了。
靈煮好了蘑菇湯，炒了幾個青菜。在旁邊看著的馬涵涵羨慕不已，看著一個個色香味俱全的菜式，她心裏癢癢的，央求紫靈教她。
紫靈爽快地答應了，她說：“以前，娘親說，女孩子都是要學會下廚的，那樣才是個女人。”
馬涵涵拿過鏟子，紫靈在旁邊教她怎麽放油。馬涵涵把油往鍋裏一倒，油立馬飛濺出來，滴到她的手上，她吃痛地把手 放到嘴邊鼓足了氣吹下去，一邊還說：“怎麽回事啊，你剛剛怎麽沒這種事？”
紫靈不好意思地說：“你沒事吧，我剛剛忘了跟你說火候的事了，你把火燒的太旺，油才會濺出來的。”說著，自己動手去把火弄小點。
馬涵涵放下手，盯著紫靈瞧，她不能理解地問：“看你那手也是白皙嫩滑的，應該也是沒接觸過這種事情才對，怎麽你還會下廚啊？”
紫靈笑了笑，說：“因為我師父太懶了，她自己不想下廚，隻好把廚藝傳授給我了。”說話間，還帶著些許俏皮，這跟她平時的樣子有很大不同，她難得會開心的忘乎所以。
“你師父還真可愛，真想見見她。”
“行啊，你跟我回天心館就能見到她了。“紫靈說，在這裏可以說是一無所獲，過幾天，他們也該回去了。
“可是，你師父會不會不喜歡我啊？“馬涵涵擔心地問。
“不會的，我師父最喜歡想你這種活潑開朗有直爽的女孩子了。”紫靈對於這一點還是可以打包票的。
“那就好，靈兒，我以後也想留在你的醫館幫忙。”她都想好了，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回到馬家了。所以，她最好的選擇是，找一個安靜平和的地方終老，與世無爭，日子過得雲淡風輕就好。
“你為什麽要留在那裏呢？裏麵住著很多病人，你會不習慣的。”
“那有什麽，你也太小看我了。你看，我以前都不會下廚的。現在在這裏拿著鍋鏟，哪兒有什麽不習慣的！”有些事情，在你看來不可能接觸的，隨著一定的時間，都會習慣的。世界上沒什麽是不變的，唯一不變的是總在發生著改變。
可能她已經想得很清楚了，不是一時興起才說的，紫靈心想，所以，不再勸著她了。
在她晃神之間，馬涵涵已經把菜盛起來了，她很得意地說：“看來炒個菜並不是什麽難的事嘛！”語氣中充滿著滿滿的自豪。
“啊，”紫靈想製止她已經來不及了，她埋怨道：“你怎麽就把它盛起來了？”
“怎麽了，不是熟了嗎？”馬涵涵問，看這樣子，青菜已經熟了呀！
“還沒放鹽呢！”紫靈恨鐵不成鋼地說，本來剛像叫她放鹽的，她倒好，直接就把菜盛起來了。
馬涵涵張著嘴巴站在那裏，剛才是她太興奮了，沒有想那麽多，隻是沒有加鹽，應該還是可以吃的吧！她心想。
紫靈也不好再去打擊她，告訴她菜還沒熟。這時，歐陽凱走了過來，他似乎等不及了，隻好進來看看，問道：“好了沒有？”
“好了好了，”馬涵涵舉起她的傑作說。
說著，三人合力把菜端到飯桌上，歐陽凱不管不顧地率先夾了一根青菜，一邊說著：“我最喜歡吃油菜花了。”
紫靈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沒多在意。倒是馬涵涵很期待的樣子，自己親手做的東西，自己都沒得嚐。看著歐陽凱咬下去，她迫不及待地問：“怎麽樣？”
歐陽凱皺了一下眉頭，往門外跑去，把青菜吐了出來。他的行為可讓馬涵涵傻眼了，她自己也夾了一根送進嘴裏，歐陽凱進來的時候，她也跑了出去，又淡又沒熟，這怎麽可能吃嘛，看來是自己自我感覺太良好了。
馬涵涵不好意思地走回來，紫靈看著她灰心喪氣的樣子，親切地叫喚她：“涵涵，你別這樣，你做的已經很好了，我第一次下廚的時候，把菜都燒焦了。”
聽到紫靈安慰她，知道她是不想讓自己傷心，扯出了一點笑容，說：“我知道，這世界上有什麽能難倒我馬涵涵的？要知道，我燒菜燒得比你好，青出於藍勝於藍。”她這樣說，活像打不死的小強。
歐陽凱心裏可不是滋味，他以為這一桌菜都是馬涵涵弄的。這樣想著，就讓他沒了食欲。不過還是硬著頭皮繼續吃。出乎他的意料，剩下的幾個菜，都讓他味蕾隨之興奮。他遊覽過名山大川，自然品嚐過天下美食，但這樣清爽宜人的感覺還是第一次體會到。不像雞鴨魚肉那樣油膩，也不會有清煮小菜一樣的淡然無味，不膩不淡的味道恰到好處。他連連稱讚道：“靈兒，你的廚藝真是沒話說！”
紫靈乖乖地吃著飯，也不搭理他。凱哥哥向來喜歡吹捧她，紫靈在心裏想到。
倒是馬涵涵開口了，比剛才嚐到她的菜還驚訝，她問：“你還沒吃過靈兒煮的菜啊？”這倒稀奇，看他們兩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了，既然到今天才發展到這一步，這速度簡直比蝸牛還慢。
“我很少下廚的，”紫靈解釋道，要不是現在老麻煩人家讓她心裏過意不去，再加上也沒別的事可幹，她才懶得動手呢，這一點兒跟她的師父很像。
“是啊，”歐陽凱一邊吃著，一邊吃味地說：“涵涵，我現在可是拖了你的福了。”不然，恐怕不知道到什麽時候才能享受到她的手藝。
“凱哥哥家裏的廚師個個都是好手，靈兒擔心做得不好，擾了凱哥哥的興。”紫靈了解他的小孩子脾氣，想用這個借口蒙混過關。
她不說還好，她一這樣說，讓歐陽凱更是恨得牙癢癢，這丫頭，分明是氣他的。“你整天對我不管不問的，更是掃了我的興。”
聽他的語氣，紫靈也是沒好臉色了。她說：“我為什麽要對你又管又問的，你是你，我是我，你怎樣，自然有歐陽伯伯管著，與我何幹？”
“果然是我看錯你了，我對你怎麽樣，你還不清楚嗎？”歐陽凱受傷地問。
兩人各自說著悶話，把一旁的馬涵涵給忘到一邊去了。“你對我怎麽樣是你的事，難道也要求我對你怎麽樣不成？”紫靈反問道。
“我何時要你怎麽樣了，隻是要你像對待別人一樣對待我，何苦你對別人總是比對我好，我是怎麽招惹你了？”歐陽凱氣不過，她明明對別人笑臉相迎的，對他則是整天冷冰冰的。
紫靈氣紅了臉，“我何時對你不好了，隻是你太過分了，老是做一些我不喜歡做的事。”她不喜歡他老是抱著她，親她，這讓她以後怎麽辦？
“我怎麽過分了，我又沒怎麽著你。”歐陽凱知道她指的是什麽事，但他還是覺得自己並沒有怎麽過分。他心裏盤算著，反正都是要嫁給我的，這是遲早的事。她又何嚐知道，其實他隻會對她一個人這樣而已。
“你，……你流氓。”紫靈痛斥他的罪行。
歐陽凱心情大好，他痞痞地說：“但是我看你挺享受的嘛！”然後意味不明地看著她。
這下，紫靈不是被氣著了，而是害羞了。他說中了她的心事，她確實不反感他這樣做，隻是她臉皮薄，經不起這麽說。立馬恨恨地說：“你無賴。”
“流氓，無賴？有你這麽說你相公的嘛，嗯、？”歐陽凱就是要把她逗急了，她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後來，紫靈發現。這個世界上隻有他一個人能夠讓她這個樣子。
“你亂說什麽啊！”紫靈不好意思地瞪著他，希望他不要再說了。
”本來就是，有什麽不可以說的。”歐陽凱看出了她的心思，說：“你本來就是要嫁給我的，這是上官叔叔的意思。”都到這份兒上了，歐陽凱還不忘使上他的殺手鐧。
“哦，你們倆還有婚約啊！”馬涵涵終於可以插上話了，這兩個人吵到興頭上，倒是絲毫不避諱她在這裏。不過，她打心底裏支持歐陽凱，現在的男人做到像他這樣的不容易，她從小也見過不少男人，他們都隻是把女人當成玩具，高興時拿出來玩玩，玩膩了，就扔到一邊去，在也不看一眼。這樣的歐陽凱讓她有些許動心，她知道，或許她這一輩子都不會碰上這樣的男人了。
“沒有的事，都是他胡扯的。”紫靈馬上否認道。
“我怎麽胡扯了，你要不信，問我爹去。”他可不是這麽輕易就認輸的。
“唉，靈兒，咱們說好了，以後我要當你們兒子的幹娘。”馬涵涵半開玩笑的說，她覺得靈兒遲早會繳械投降的，她得先下手為強，不然，一定讓別人搶了去。
“憑什麽呀！”這句話其實讓歐陽凱心裏樂開了花，又有一個人站在他這一邊了。不過，關於兒子的事還是得慎重對待。
“你這人怎麽這麽小氣啊，”馬涵涵調侃他，“我這不是在幫你嘛，靈兒可不同於外麵的鶯鶯燕燕，哪兒能這麽容易到手的！”
紫靈再次被這兩個人給氣到了，這算什麽，兩個人一個鼻孔出氣？她氣急了，說：“涵涵，你怎麽能這樣啊？”
“我這是在為你好。你們兩都這樣了。”馬涵涵略有所指。
紫靈知道她說的是什麽，剛才一路上，她都在找機會來取笑自己。她心裏又是一氣。
原來，再去摘菜的路上。馬涵涵特意提起了那天她在溫泉看到的事情。紫靈知道她是故意的。本來她自己覺得這件事挺難為情的，大家都不提也就忘了。現在，馬涵涵突然提起來，倒是讓她不知如何回答。感覺在別人看來。紫靈肯定是個壞女孩了，她連忙否認：“不是你看到的樣子，那時候我被蛇咬了，然後凱哥哥就來了，然後你也來了。”
馬涵涵賊兮兮地碰了碰她的肩膀，一副看破奸情的樣子問道：“那在我去之前，你們兩怎麽就……”說著，做了一個親嘴的動作。
“嗯……是不小心的。”紫靈支支吾吾地說。
“可是我看那樣子，似乎兩個人都很投入啊！”
“我沒有，”紫靈急著否認，大聲喊道，似乎這樣可以證明她的清白。
“你急什麽，做賊心虛啊！”馬涵涵看到紫靈答不出來，繼續逼問。她說：“還是把他當成哥哥呢，吻得那麽動情。”
“我就是把他當成哥哥的，是他……”他強迫我的，這一句，她沒好意思說出口。
“那你怎麽沒推開他？”還在死鴨子嘴硬，馬涵涵心想。看到紫靈默不作聲，她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一改她剛才開玩笑的態度，很認真地問道：“你是對他動心了吧！”問出這個問題時，她心裏極度不好受，酸酸的，卻假裝不在乎。
紫靈看著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她想了想，很認真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說：“我不知道。”
“算了，我才不想管你們的事呢！愛怎麽樣怎麽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馬涵涵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話又說回來，這跟她有何幹呢！他們當事人都搞不清楚，她這算湊哪兒門子熱鬧！
紫靈覺得很害怕，她不想要這樣的感覺，對他的擁抱，他的吻都不在抵抗的感覺，甚至連自己的心都不平常地跳動了。
“好了，好了，不說了，吃飯吧！”歐陽凱看紫靈羞惱的樣子，在逼下去，她該急哭了。
三人各懷心思地吃了好一會兒，氣氛冷得尷尬，都沒有人在說話了。馬涵涵特意問起調查劉雲法地事情怎麽樣了，以緩和氣氛。
歐陽凱一一說了出來，另外，他還提到了雪山上的雪蓮。
這很快讓紫靈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心思全被吸引了過來。“真的有雪蓮嗎？”她驚呼。
“我知道雪蓮珍貴，但沒你這麽誇張吧！”馬涵涵不能理解紫靈為什麽這麽興奮。
“那可是寶貝，我想了好久，還沒親眼看到過生長在雪山上的雪蓮呢！”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歐陽凱停頓了一下，說：“村民說，雪山非常危險，過去的人還沒出來過，並且這雪蓮這是傳說，到底有沒有還沒有人知道呢！”
“哪兒有雪山不危險的！”紫靈不以為意，要親自去看看，“我要親自去瞧一瞧，不然，我會後悔的！”
“可是我們馬上要回去了。”歐陽凱想以此來拖住她，。他很怕她會出意外，俗話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沒事的，進去最多要幾天時間。”
“靈兒，這次我們先不進去好嗎？下次我陪你去天山。”歐陽凱心裏很不安，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靈兒想去就讓她去吧，哪兒有什麽危險啊！”馬涵涵說，她覺得靈兒向來不是那種任性的人，她這麽堅持肯定有她的道理。
歐陽凱低下頭趴了兩口飯，做著無聲地抗議。晚飯在不和諧的氣氛中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