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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0 降罪

  不過兩日,便有降罪的聖旨到了寧家。


  宴真看著接到手中的明黃聖旨,眼中俱是不可置信。


  聖旨前半部分,還只是嚴飭——她本以為那些御史步步緊逼之下,皇上不得已,只有做做樣子,至多禁一禁她的足而已……


  可不料,竟是直接奪了她的縣主之位!


  從郡主到縣主,再到如今被貶為庶民……


  她如今竟是什麼都不是了?

  姑母呢?

  姑母難道不曾在皇上面前替她說情嗎?


  見那傳旨的太監轉身離去,宴真驀地將聖旨一扔,就要往外廳外奔去。


  守在廳外的兩名婆子,卻是攔住了她的去路。


  「滾開!」


  宴真大怒,當即便要動手。


  可那隻手剛抬至半空中,便被一名婆子死死地攥住了手腕,任由她百般掙脫也無濟於事。


  「你們是不想活了嗎!」宴真目呲欲裂,驚怒交加。


  「不想活的怕是你吧。」


  婦人的聲音傳來,並著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響。


  一身茄紫色細綢褙子的寧夫人,帶著兩名丫鬟走了過來。


  那名婆子這才鬆開宴真的手,轉而向寧夫人行禮。


  宴真驀地看向她,質問道:「你算什麼東西,竟也敢命人束著我!」


  「怎麼,縣主——不,現在應當改稱呼了,姑娘是要出門嗎?」寧夫人眼中噙著諷刺的笑意。


  「我要進宮去見姑母,你們誰敢攔我!」


  寧夫人笑出了聲來。


  「如今姑娘什麼身份?未得貴妃召見,便是去了,也無人替你通傳,只怕是連那宮門都進不去呢。」


  宴真額角青筋跳起,正要張口,卻又聽對方說道:「再者,要我命人看好姑娘,不得姑娘再踏出府門一步的,本就是貴妃娘娘——」


  宴真聞言神色大變。


  「不可能!」


  姑母怎麼可能不但不幫她,還要關著她?

  「不可能?」寧夫人臉上笑意漸漸淡去,繼而化為狠戾之色:「當初你陷害風兒的時候,難道就不曾想過會有如此下場嗎?」


  她兒子明明是被冤枉的,如今卻仍無法洗脫罪名——只因貴妃一句不可再添事非,不可再將寧家置於輿論之下,以免再遭外人胡亂揣測是見宴真保不住了,便推她出去頂罪……


  所以,她和風兒就得吃了這個啞巴虧!


  那可是她唯一的兒子!

  「……」宴真聞言眼神大變,「原來是你在姑母面前挑撥!」


  寧夫人冷笑了一聲。


  「挑撥?是我錯怪了你,還是你覺得即便沒有此事,你傾心太子之事也能瞞得住貴妃?」


  「……」


  宴真臉上血色盡褪,不住地搖著頭。


  「這不可能……我要去見姑母……」


  「別白費力氣了。」


  寧夫人看著她在兩名婆子手下掙扎的模樣,冷笑著道:「若不想自討苦吃,便乖乖將聖旨撿起來,滾回自己的院子里去——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對聖旨不敬,可就是對皇上不敬。我想,你該不會連腦袋都不想要了吧?」


  宴真渾身顫抖著,滿眼猙獰地看著她。


  寧夫人與她對視著,神情嘲弄。


  「看來是瘋了——既如此,可真得好好關著才行了。」


  說著,看向那兩名婆子:「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將人帶回院子里去好生看管著——若出了差池,唯你們是問!」


  婆子應下,不顧宴真的掙扎和威脅,將人帶離了此處。


  寧夫人步入廳中,彎身將那捲聖旨撿起,唇邊冷笑未曾淡去。


  ……


  蔣府中,蔣令儀很快得了消息。


  她放下手中的綉繃子,心煩意冗地看向窗外。


  她倒沒想到宴真會那般沒用,堂堂縣主,竟連一個區區張眉壽都對付不了。不僅沒能傷到對方分毫,且還將自己給賠進去了。


  真是個虛有其表的廢物!


  可張眉壽真有那般大的本領嗎?

  還是說,只是佔了個好運而已?


  她事後已然聽聞了,當日清平館中,好巧不巧地就有一位吳御史在。


  可她總覺得事情透著蹊蹺。


  宴真此次被貶為庶民,長春宮竟就這般坐視不理嗎?

  窗外秋色漸濃,並無甚景色可看。


  蔣令儀卻出神了許久。


  她心中緩緩升起一個疑問來——會不會,是有人在暗下幫了張眉壽?


  腦海中浮現了少年俊朗清貴的臉龐,蔣令儀微微抓緊了衣袖。


  「姑娘,舅太太帶著兩位表姑娘來看望太太了,您可要過去說話嗎?」一名小丫頭走了進來,輕聲詢問道。


  蔣令儀轉過臉去,神態恢復如常。


  「舅母來了?」


  她母親近來生了場病,這兩日才見好。


  小丫頭點頭:「眼下就在太太院子里呢。」


  「我去瞧瞧。」


  蔣令儀起身,重新更衣梳發,才去了母親院中。


  鍾家太太帶著兩個女兒,正在內間陪著蔣太太說話。


  蔣令儀走了進去行禮。


  「舅母,兩位表妹。」


  「儀兒來了。」鐘太太笑著拉過她的手,打量了一番,稱讚道:「儀兒如今已是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瞧這模樣,日後得配個什麼樣的人家?」


  蔣令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笑意卻不達眼底。


  舅母這場面話說得漂亮親熱,可她入京這一年來,除了跟著母親去過鍾家之外,她可從未得過舅母和表姐妹們一張請柬。


  如今她父親在京中好歹也有了一席之地,這些人表面瞧著熱絡,實際上還是將她隔得遠遠地。


  這一年多來,她在京城看似還算風光,可實則處處受限,真正願意同她結交的,皆是身份低她一等的!


  雖說根本沒有人會在她面前提起往事,可有些排擠和疏遠,是無聲無息的,叫人挑不出什麼毛病,無法撕破臉,卻憋得人喘不過氣來。


  片刻后,鍾氏看向女兒,道:「我有些話要同你舅母說,儀兒,你陪著你兩個妹妹去外間說話。」


  「是。」


  蔣令儀笑著應下來,帶著兩位表妹去了外堂。


  女孩子間說起話來,不外乎是些胭脂水粉首飾,及女兒家之間的一些新鮮事。


  說著說著,鍾家四姑娘看著蔣令儀問道:「兩日後秦家姑娘的詩會,表姐可會去嗎?」


  五姑娘微微皺眉,輕輕捅了捅她。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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