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狗男女

  「回來啦！」


  女人上前想攙扶一下丈夫搖搖晃晃的身體。


  男人不屑地瞄了她一眼，轉身又走回門外。


  「程飛……」


  女人哀怨的一聲剛喊出，男人轉身就又回來了，可他的身後卻多了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


  那女人被他丈夫牽著手，滿目含羞地隨他進屋，看也沒看一眼這屋子裡的女主人。直接無視她，直接隨著那男人走進卧室里。


  她僵在了那裡，一動不動地僵在了那裡，大腦一片空白。


  「寶貝……」


  「嘻嘻……」


  卧室里傳來丈夫充滿曖，昧的挑逗聲音和女人浪蕩的笑聲。


  他們……


  太過份了！


  霎時，憤怒心頭燃起。她發瘋般地衝進卧室，看見的是不堪入目的場景。兩人正在寬衣解帶，女人幾乎已經脫得一絲不掛了。


  「飛……」見她進來，那女人一下子鑽進男人的懷裡，假裝害怕地嬌嗔著。


  他丈夫牽起棉被的一角遮住女人的身體，安慰道：「寶貝，別怕！」繼而揚起頭來面向她，呵斥道：「你進來幹什麼？出去！」


  她氣得渾身發抖，罵道：「程飛！你還是人嘛？你就是那混蛋！流氓！狗男女！真噁心！滾出去！這是我的家，我的床！滾出去。」


  他丈夫坐起身來，讓那女人的頭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淡然的說著，「蘇瑩，我和你之間早就結束了。識趣你就趕緊和我到民政局去辦手續。是你賴在這裡不走啊！我也沒有辦法，我總不能和我喜歡的人東躲西藏的在外邊過夜吧！」


  「程飛！你，你，你太欺負人了……」她本想撲上去，將那蓋在女人身上的被子掀翻，再扇那負心的丈夫兩耳光。


  可忽然心冷，絕望！


  沒有必要了。讓老天去懲罰他們吧！她太累了，她想休息了。


  不知不覺，她走到陽台上。


  除夕夜的喧囂已經進入尾聲，慶賀新春的鞭炮聲響已是稀稀拉拉。可夜幕下的這座城市還是燈火通明，紅燈高掛。


  春晚的聯歡應該還沒有結束吧？應該是還有好多的人家闔家圍坐在電視銀屏前在看電視節目吧？哦，他們好幸福！


  貌似手機鈴聲響起，是兒子打來的？兒子在校園裡給他拜年來了？


  「媽媽過年好！祝媽媽在新的一年裡天天開心，福壽安康……」好似兒子的聲音從遙遠的天際傳來。


  苦笑著搖搖頭。


  唉！兒子如果還活著，她就再難也會撐下去的。


  可兒子，十年前就已經魂歸天國了。活著，應該讀大學了。


  「嘻嘻！」


  「寶貝！」


  屋裡浪蕩的聲音持續……


  她，推開了陽台的窗，一股刺骨的寒風撲到她的臉上，她打了一個寒顫。


  生活對她來說就是摧殘！她已看不到希望。


  恍惚中，一個滄桑的聲音響在耳畔，「不要彷徨……你太苦啦……解脫吧……一了百了……」


  是啊！一了百了……解脫吧！


  眼底一抹決絕幽光劃過夜空。說聲，「孩子，媽媽陪你來啦！」便縱身從24層樓的那個自家陽台窗口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