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3章 不要污衊你兒子
他從來都沒見過這麼乾淨漂亮的女孩兒,隨著歲月的增長,他逐漸愛上了她,但介於他們這種家庭關係,他始終都不敢跟她表達,如果丁一不是他這種意義上的妹妹,他早就追求她了,只是,媽媽堅決反對。
其實,妹妹反對也不能完全阻止陸原愛丁一,更主要的因素是,丁一始終對他的愛沒有任何感覺,始終都拿他當親哥哥,這一點,他既悲又喜,可能,對於他們這種重組家庭的人來說,她能拿自己當親哥哥待,是最好的結局了,不過,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從來都沒有停止愛過這個妹妹,只不過他以哥哥的名義,愛的天經地義罷了。
所以,他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堅決和爸爸保持一致,堅決同意將妹妹調回,只是爸爸,您有關係嗎,如果沒有關係不過硬的話,還是交給小蕾吧,畢竟是家裡人。」
丁乃翔說:「我有個同學,剛剛聯繫上,在省委宣傳部工作,他最近要來找我要畫,點名要我的墨牡丹,我也借這個機會跟他提提小一的事。」
「呦,你可真是進了一大步了,都知道去交換了。」喬姨陰陽怪氣地說道。
丁乃翔的臉色有些不高興,沒有理他。
陸原知道繼父的墨牡丹在省內外的畫壇很出名,只是他從不輕易示人,他能用墨牡丹跟別人交換,已經是放下了清高的架子了,可想而知,他要將妹妹調回來的決心,想到這裡,就說道:「那您先跟他提,不行的話也用不著死乞白賴去求他,咱們再找小虎的姥爺幫忙。」
杜蕾也點頭說是。
趁妻子和媽媽跟小虎在裡屋房間玩耍的時候,陸原來到了繼父丁乃翔的書房,說道:「爸爸,發生了什麼事,讓您突然決定要把妹妹調回來,而且還這麼急著給她找對象?」
丁乃翔看著眼前的陸原,其實,他也或多或少地知道一些陸原對女兒的感情,但是這個孩子可貴就可貴在,他顧全家庭大局,始終都沒有表露出來,而且他目前也是一位正營級的幹部,是值得他信任的。
就嘆了一口氣,說道:「哎,小原啊,說真的,我是不放心小一啊,怕她在外面走了彎路,這話,我跟你媽都沒說過……」
陸原斷定繼父話裡有話,說道:「您放心,妹妹做事是有分寸的。」
「哎,但願吧,小原,儘管你們倆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從小她跟你最親,等她回來,你給我勸勸她。」
陸原笑了,說道:「我勸她什麼?」
「勸她回來找對象,勸她調回來呀?」
陸原笑了,知道繼父跟自己說話還是有顧慮的,也就不再進一步去問了,就說道:「行,我讓小蕾抓緊給她張羅對象,另外,我們部隊也有許多優秀的小夥子,回頭我用用心,就是這些人大部分家都是外地,我也沒有什麼親人,不想讓妹妹嫁到外地。」
丁乃翔說:「現役軍人不行,以後涉及到轉業,還要跑工作,我這輩子就怕求人,如果當初求求人的話,小一不至於……唉,還是讓她回來找個本地人吧,能平平安安就行了。」
這時,喬姨進來了,說道:「我剛才給我同事打了一個電話,就是她原來跟我提過那個小夥子,剛留學回來,條件相當不錯,五一回來,要不,讓小一見見?」
丁乃翔立刻說道:「見,你應下來,等小一回來就見。她明天下午從三源回來,但是到了亢州后,不知道還能不能趕上晚班的車?」
陸原說:「沒關係,只要她明天回來,多晚都不怕,我帶小虎還有一一去接她。」
喬姨瞪了兒子一眼,說道:「來回好幾個小時,小虎怎麼去?」
丁乃翔聽了這話,就有些不高興,看了喬姨一眼,嘆了一口氣,起身就走出書房,從客廳的衣架上摘下自己的外套,開門出去了。
陸原埋怨地說道:「您看您,說什麼呢?惹爸不高興了吧?」
喬姨說道:「不高興我一會再去哄他,但是對於你,我想到就說。」
「我怎麼了?」
「你說你怎麼了?她回不來就第二天早上再回,你那麼著急去接她幹嘛?還想帶上小虎?打什麼迷糊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啊?」
陸原聽媽媽這樣說,趕緊關嚴了房門,沖媽媽說道:「您說什麼哪,我什麼心思呀?我現在娶妻生子,享受天倫之樂,我還能有什麼心思?您這樣說就不怕讓小蕾聽見?一點都不注意影響,真是的!」
喬姨見兒子生氣了,就說道:「真是什麼?你以為小蕾不知道呀?小蕾也知道!」
陸原說:「她知道什麼?」
「知道你的心思!」
「我什麼心思?」陸原瞪著眼睛說道。
「你說你什麼心思,你心裡有誰?」
陸原生氣地站了起來,說道:「我不知道您今天晚上怎麼變得這麼莫名其妙?我是對妹妹有過心思,但那是從前,從前!誰青春年少的時候還不興喜歡一兩個女孩子?犯法了嗎?」
喬姨似乎根本不打算顧及兒子什麼,就說道:「你年輕時喜歡誰都行,但就是不能喜歡她,從前不想,現在更不行了,你有了杜蕾,有了小虎!」
陸原就像被媽媽扒光了衣服一樣,說道:「我說的是年輕的時候,您懂嗎?現在早就死心了。」
「誰說你死心了,大家要給小狗改名字你不讓,一說到她的事你比誰都上心,我告訴你,你趁早把心裡亂七八糟的東西剔除乾淨,我不允許你背叛小蕾。」
「媽媽,您簡直是莫名其妙!我做什麼了,亂扣帽子,是不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人都有這嗜好。」陸原氣氛地說道。
這一下說道了媽媽的痛處,喬姨低聲喝道:「你混蛋!」
陸原也意識到什麼,趕緊住了嘴。是啊,這是媽媽的痛處,在那個年代,媽媽為了他不當「狗崽子」,和爸爸劃清界限,不但和爸爸離了婚,還上台批鬥了爸爸,後來爸爸進了監獄,那個時候他剛剛會走路,對此一無所知,等到他懂事後,他才知道真相,但是他理解媽媽,因為那個年代就是扭曲人靈魂的年代。他剛才說這句話,絕不是針對媽媽說的,天地良心,他陸原沒有混蛋到那個份上,他是泛泛一指,但是他也在氣頭上,就懶得跟媽媽解釋,賭氣做在椅子上。
喬姨也知道兒子說這話未必就是要打擊自己,再說,當年的事他還小,不過聽兒子這麼說,她還是漲紅了臉,說道:「我這麼說是有根據的,小蕾前些日子跟我說,你晚上睡覺,叫出了她的名字!你以為我是冤枉你啊,天底下有哪個當媽媽的願意冤枉自己的兒子!」
陸原一驚,抬起頭,睜大了眼睛,看著媽媽,說道:「我叫誰的名字?」
媽媽使勁瞪了他一眼,說道:「你說哪?」
陸原急急巴巴地說:「小……一?」
「不是她還有誰?」媽媽憤憤地說道。
陸原笑了,急急巴巴地說道:「您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不要污衊我,我可是你的兒子呀?」
喬姨瞪著兒子說道:「怎麼是我開玩笑,是蕾蕾流著眼淚親口告訴我的!我勸了她半天,說你一定是累了,才做夢說胡話。」
陸原半信半疑,說道:「我可是沒有說夢話的習慣,不可能的,再說了,軍人的意志如綱,就是咬掉舌頭也不可能說出心裡話的,您別理她,是她多心。」
「呸,你如綱個屁,你以為你是地下黨啊?小蕾不知道,我這當媽的還不知道嗎?你給小狗起她的名,總想著把她調回來,比她親爸爸還上心,你還說什麼呀說?」喬姨指著他的鼻子說道。
媽媽的話不像開玩笑,再說媽媽也沒有必要跟自己開這樣的玩笑,陸原認真地再次問道:「媽媽,是真的?」
「我能騙自己的兒子?」
「那……那您怎麼跟杜蕾說的?」陸原心虛了。
「我當媽的能怎麼說,勸唄,說你是熱心腸,說你們儘管沒有血緣關係,但是情如手足,你大小一很多歲,自然拿她當妹妹哄,我只能這麼說!」
陸原皺著眉,說道:「但是,小蕾從來都沒有說過這事?」
媽媽語氣緩和了下來,說道:「兒子,人家小蕾不質問你,說明人家孩子懂事,她愛你還愛不過來呢,誰願意把自己的丈夫往別的女人懷裡推?你可是不能不懂事,更不能做混事,要珍惜這個家,珍惜小蕾和小虎。」
媽媽不愧是學校的政工幹部,幾句話就把兒子說得啞口無言了,這時,杜蕾推開門進來,說道:「怎麼回事?原來你們誰都沒跟爸爸遛彎去呀?」
喬姨站了起來,說道:「他沒在客廳看電視?」
「沒有,我聽見他出去了,以為有人跟著他呢?」
喬姨說:「壞了,我剛才的話他肯定是往心裡去了。」說著,就往出走,要去找丁乃翔。
陸原說:「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