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5、巧妙堵截

  人在官場上能不能升遷,很大程度上不完全取決於你的個人能力,卻取決於你依附的那個領導,如果這個領導不斷升遷,你也會不斷升遷,如果這個領導停止進步,估計你的仕途之路也差不多到頭了。


  官場習慣劃線,你是這個線上的人,他是那條線上的人,如果這條線上的領頭人強大,那麼整條線上的人都受益,曹南深知這個道理,但是從他本意來講,還是江帆具備一個優秀領導者的各種能力,是個不可多得的德才兼備的領導,為這樣的領導做什麼他都心甘情願。


  他把龔衛先叫了進來,說道:「市長的妻子昨天找到賓館去鬧了,估計她還會來這裡,你說我們怎麼辦?」


  「又無理取鬧了?」龔衛先說道。


  「我沒看見,聽小金說,市長昨天可能又失眠了,剛才進來時眼睛都是紅的,眼圈都青了。」


  龔衛先說:「他們夫妻的事,咱們能怎麼管?市長自己都管不了。」


  「我是擔心市長,一是他的安全問題,二是他的精神問題,不行的話就讓他換個地方住。」


  龔衛先說:「也行,住我原先的部隊去吧,那裡的招待所條件很好,而且是軍事重地,閑雜人是進不去的。」


  曹南說:「還得跟市長商量,看他的意思。再說,即便他躲進部隊,但在單位是躲不開的,她如果總是到單位來鬧也是不好的。」


  「那您說怎麼辦?」


  「我也沒有好辦法,要有好辦法就不叫你來商量了。」


  「我看他那個老婆不但有暴力傾向,而且精神也像受了刺激,別再出點事。」


  「我也是擔心這個,所以讓小金和小許從今天開始,不離他左右,晚上輪流在他那值班。」


  「市長完全可以打官司離婚的呀?」


  曹南看了他一眼,說:「他不傻,能做的事肯定都想到了,這個我們就不要操心了,我跟你說的意思就是你也在這方面也要多留意,尤其是他那個老婆來了,最好別讓他們單獨相處。」


  「她剛鬧了走的,估計再來就得等幾天了。」


  曹南說:「別這麼說,說不定今天還會來,昨晚那麼晚,她肯定還在這裡。我們為市長做不了別的,但是保證他安全還是能做到的。」


  果然讓曹南說中了,下午剛一上班,袁小姶就來了,她進江帆的屋裡沒多長時間江帆就出來了,然後她就尾隨著江帆去了,但是沒見金生水跟著。


  曹南立刻命小許和龔衛先駕車跟了出去,以防萬一。


  江帆接到金生水的電話后才知道袁小姶在跟蹤自己,但是他絕沒想到的是袁小姶的後面居然還跟著龔衛先他們。


  龔衛先看著前面的兩輛車,就跟小許說道:「你有辦法讓他老婆的車停下來嗎?」


  小許笑了,說:「那怎麼沒辦法,用損招唄,女同志駕車不行。」


  於是,小許和龔衛先就緊盯著袁小姶的車,跟著江帆轉了一圈后,小許感到市長似乎要往西開,就在下一個紅綠燈到來之前,一不留神便插到了袁小姶的車頭前。


  袁小姶一驚,急忙減速,讓過了小許開的2020,小許一直壓著袁小姶的車,任憑袁小姶在後面急地摁喇叭,他也不急,直到他再也看不到市長的影兒了,又趕上了一個紅綠燈,他才一打方向拐上了另一條路,這樣,袁小姶就不會認出自己了。


  龔衛先不放心地說道「你能確認他找不到市長了嗎?」


  小許說:「我不能。」說著,他又調轉車頭,沿著國道快速前行,他特別關注了一下廣電局路口左右前後,沒有市長的車后,這才放了心,說道:「估計尾巴被甩掉了。」


  其實這個時間,江帆早就到了萬馬河南岸的沙灘上了。


  別人為江帆焦慮,江帆自己也為自己焦慮,同時,他也為自己身旁的那個人焦慮,他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給予他該給予的東西,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才能過上一個男人正常的生活?


  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賭徒,把所有的東西都押在了三個月上,前程未卜。


  現在還有兩個月不到的時間,一切還都不明確,已經有許多人暗暗地努力,渴望取代鐘鳴義,坐到亢州市委書記這個位置了,都在削減腦袋四處托關係,有的已經托到了省里。


  昨夜,他儘管換了房間,不再擔心袁小姶,但被她折騰得加上亂七八糟的事,他就失眠了,剛才想起女兒又掉了眼淚,所以現在眼睛是乾澀澀地疼,他不停地用手揉著眼。


  丁一看在眼裡,就有些心疼,她從包里掏出一小片化妝棉,又拿起江帆的保溫杯,從裡面倒了一點熱水,把化妝棉浸濕后,說道:「你只管看前面,我給你擦擦眼睛。」


  江帆點點頭,就穩穩地駕著車,任她把溫熱的化妝棉敷在自己的右眼上,他伸出手,說道:「還是我自己來吧。」說著,接過她手裡的化妝棉,輕輕地擦著眼睛。


  丁一又弄了一塊,江帆再次擦了擦了雙眼,使勁眨巴了幾下,說道:「嗯,好多了。」


  丁一看著他笑了,說道:「一會到了家,我給你做做美容,你看,臉皮都鬆了,人也瘦了。」丁一說著就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江帆很享受這種感覺,說道:「你回哪個家?」


  「你來了我就回老房子唄。」


  江帆一驚,扭頭看了她一眼,就見她的臉紅紅的。


  「你要帶我回家過夜?」


  丁一嬌嗔地看了他一眼,說道:「要不你就去住賓館。」


  「等等,我住哪裡不要緊,你先說那個老房子安全嗎?」


  「安全,很堅固的。」


  「哈哈,調皮,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丁一說:「安全會安全,有的時候也就是嫂子帶著小侄子還有喬姨過來收拾一下,通通風,晾曬一下被褥,小侄子喜歡在那裡玩。」


  「哦,那就不安全了,明天是周末,他們肯定還會來的,我還是去住賓館吧,但是你得跟著我。」


  「呵呵,我想回家去住,好長時間不回家住了。」


  「你可以回家看看,然後咱們去賓館。」


  「可是,我想讓你跟我回家住。」丁一說到這裡,心裡有些不好受,她的眼睛就有些濕潤。


  江帆只顧著看前邊,說道:「不行啊,還是給你注意一下的好。」


  是啊,他既然眼下給不了他光明正大的愛,那就儘可能最小限度地讓她免受傷害吧。


  畢竟,她有一個後母,陸原跟她再好,也是沒有血緣的,嫂子小侄子也都不是親的,如果讓她的家裡人知道她跟一個有婦之夫在一起的話,肯定會不理解的,她的爸爸也會為她擔心的。


  見她不說話,江帆握過她的手,說道:「生氣了?」


  如果自己再跟他生氣,那他就四面楚歌了,想到這裡,她勉強沖他笑了一下,說道:「沒有啊,你比我考慮的周全,聽你的吧。」


  江帆笑了,握緊了她的手。


  這時,江帆接到了金生水的電話,金生水問他在什麼地方?江帆說在回北京的路上。金生水又問道他是自己嗎?江帆有些奇怪,別說金生水,就是曹南和彭長宜都沒這樣問過自己,林岩跟了自己幾年了,就更不用說了。


  可能是金生水感到了市長的不高興,就急忙說道:「市長,是曹秘書長不放心您。」


  江帆說道:「小金,告訴曹秘書長,我沒事,回北京呆兩天,保持聯繫。」說著,就掛了電話。


  丁一似乎感到了什麼,但是他沒有說話。


  江帆看一眼丁一,說道:「想什麼哪?」


  「什麼都沒想。」


  「長宜回來了咱們三個人抽空聚聚吧。」


  丁一想起上次科長囑咐自己的話,就說道:「你們聚吧,我有時間再跟他聚。」


  江帆見她情緒不高,就沒再說什麼。


  丁一沒有回家,她感覺他說得在理,江帆就徑直向國際會展中心開去,他把車停在了上次那個賓館前面,鬆開安全帶,扭過看了她一眼,說道:「小姐,請下車吧。」


  丁一衝他笑了一下,收起那些煩心的事,就回身去拿自己放在後面的包。就在她扭身轉向後面的時候,江帆順勢把她抱在懷裡,就吻上了她的唇。


  這個吻,是那麼熾熱而狂放,像是要把她連人帶心都吃進去。


  丁一強烈地感到了來自他舌尖的慾望,彷彿將那種奇異的電流帶進了她的身體里,讓她的全身不由地輕顫,禁不住「嗯」了一聲。


  他很滿意她的反應,看到她嬌嗔的眼神,他由吻上了她,他感到她全身都充滿了誘惑力,這種誘惑力無時無刻都在考驗著他意志力。


  他再次吻了她一下,說道:「你在車裡等我。」


  說完,他就下了車,拿著手包進去了,過了有一刻鐘的功夫,他就出來了,走到她旁邊的車門,給她打開,向她伸出。


  她猶豫了一下,問道:「這樣好嗎?」


  他沒有說話,而是篤定地向他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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